在《完美人生》這款遊戲當中,理論上任何道具都可以當做武器,但鐵男還是第一次見到抱着靈壇衝鋒的人。
自從韓非進入居民樓後,那詭異的氛圍就開始不斷加重,陰氣仿佛枷鎖,讓人無法呼吸。
此時壽衣男人再次過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韓非決定不再留手。
他要儘快找到那個會笑的鬼,然後完成任務,帶着三名玩家離開。
壽衣男人背對韓非站立,有恃無恐,他和其他被困在鏡子當中的人不太一樣。
腳下每一張紙錢似乎都和他有細微的聯繫,他好像就是四樓這場葬禮的主角。
寬鬆的壽衣隨着陰風飄動,男人開始慢慢轉身,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也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韓非的皮膚被陰氣刺痛,鬼紋自動冒出。
他無所畏懼,在數道身影的陪同中,撞入黑暗!
漫天飄散的都是絕望,韓非揚起靈壇直接砸下!
「啪!」
鏡面在空中炸裂,每一塊碎片都映照着韓非的臉。
在最後一片玻璃掉落的時候,一道道陰影從韓非身邊走出。
「為什麼總是不讓我出來?」李災瘦長的身體彎曲成了九十度,頭顱向下,和地面垂直,它朝着鐵男和雁棠微笑。
哭聲響起,手指撥弄着活人的心弦,哭在韓非背後露出了半張腦袋。
獨眼螢龍默默讓開,血色綻放,一把裹着人皮的餐刀直接釘入了走廊盡頭的鏡面。
一道道裂痕如同閃電劈下,瞬間割裂了一切。
「你跑不掉的。」
壽衣男人消失不見,剛才他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地鏡子碎片。
但是回過頭去看走廊盡頭的鏡子,那面巨大的鏡子當中多出了一個一個穿着壽衣的男人。
這個鬼似乎可以自由在鏡子當中穿行,他的特殊能力和鏡子完美契合,速度快的離譜,至今韓非都還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
「鏡子被打碎還是鏡子,必須要一片碎塊都不留才行,或許我可以讓它把那些鏡子全部吃掉。」韓非抓住牆壁上的陰影,黑色巨蟒心領神會,開開心心的吞食那些沾染有陰氣的鏡子碎片。
別人很難對付鏡子中的鬼,但韓非不一樣,他手裏有一個連繫統都無法鑑定出來的小怪物,這東西什麼都能吃,什麼都可以消化。
「慢慢吃,這樓內還有很多。」黑色陰影的肚子好像一個無底洞,在消化掉那些鏡子碎片之後,它的身體又脹大了一些。
「有、有福哥,你的家人們怎麼是從靈壇里出來的?」鐵男在酒店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厲鬼,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
「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好像是在罵我?」韓非微皺眉頭,將鐵男推到旁邊,他和鄰居們一起看向走廊盡頭的鏡子。
那面鏡子是整棟建築當中最大的鏡子,鏡子當中好像隱藏着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的東西也擁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識。
雙方對峙,他們的交點是李大媽和雁棠。
大媽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失去了耐心,顧不得考慮其他東西,直接讓自己的聲音鑽進了大媽的腦海當中。
劇痛傳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腦海里炸開,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
李大媽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朝着鏡面摔倒,在她的頭就要碰到鏡子的時候,雁棠的手和鏡子當中的一條手臂同時抓住了大媽。
「動手!」
鏡面如同被染紅的血潭,每一道裂痕里都滲出鮮血,那一對穿着中式婚慶外衣的新人徹底轉過了身,他們光禿禿的臉皮下面好像有蟲子在動。
緊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對新人光滑的臉部皮膚向外翻動,一道道疤痕從皮膚下面鼓出,好像有人用手術線在他們臉上縫製出了哭泣的表情。
尖叫響起,那對新人猛地從鏡中撲出。
「好強的怨念。」
怨氣衝天,他們在最幸福的時刻被殺死,喜事變成了喪事。
他們臉上雖然沒有五官,但那用針線縫製出的傷疤卻可以表露出他們此時的心情。
悲傷、痛苦,無比的難過。
負面情緒好像是粘稠的絲線,不僅會感染身邊的人,也會把那些人一同拖拽進鏡子裏的世界。
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在走廊盡頭響起,古怪的是,韓非身邊也響起了一個哭聲。
這是一個小孩的哭聲,那聲音當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完全被絕望支配。
他生來就是一個絕望的小孩,親生父親最喜歡聽的就是他的哭聲。
十根手指刺入了皮膚,哭第一個沖了過去。
粘稠的負面情緒成為了鏡中男女的武器,紙錢到處飛舞,但它們所有的攻擊手段都無法對哭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沉浸在絕望深處的哭,可以利用一切絕望的東西,只要敵人心中殘存有絕望,那殺死它們的刀就已經埋在了它們自己的心口裏。
越是絕望,刀尖就會距離心口越近。
哭和新婚妻子纏鬥時,李災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雁棠和李大媽身邊。
「真不錯,我很喜歡你們身上的氣息,小伙子很有前途,這位大媽也讓我刮目相看,果然人不可貌相。」李災的脖頸幾乎彎曲成了一百八十度,他顛倒着腦袋盯着雁棠,就算雁棠膽子很大,此時也被嚇的不輕。
李災想要把大媽從鏡子旁邊拽走,可他剛拉動大媽,李大媽就又發出一聲尖叫,她的七竅開始流血,身體愈發的虛弱了。
李大媽痛苦的聲音在走廊里傳出很遠,隱藏在暗處的東西終於坐不住了。
四樓靠近樓梯的房間裏傳出了鏡子碎裂的聲音,緊接着大量血漿從門內湧出,那些血漿好像擁有生命一般,流出房間後慢慢匯聚成了一個全身血紅的怪人。
他身體比正常人高大許多,臉部同樣沒有五官,只是被人用手術線縫合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在憤怒男人出現之後,輕快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一個小孩拖着一個人頭,蹦蹦跳跳的出現在四樓的樓道口。
他的臉慢慢轉動,沒有五官的臉皮上,被人用針線縫出了一個開心的表情。
刺耳的笑聲響起,男孩拖着那人頭,猛地朝韓非衝來!
小小的身軀里仿佛隱藏着無窮的力量,它身後帶着殘影,速度快的驚人。
一隻只巨大眼眸在韓非身邊的牆壁上睜開,抱着魚缸的女孩抬起了頭,她蒙在眼上的帶子掉落,露出了那幽深的孔洞。
男孩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速度放慢,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把餐刀就直接划過了他的脖頸。
身首異處,男孩臉上的那用手術線縫合出的表情依舊在笑,只不過笑容之下,滿是鮮血和痛苦。
「應月的目光,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哀傷、憤怒、開心,這些情緒全部被縫合在了樓內居民的臉上,我算是明白這地方為什麼要叫鏡子診所了,它專門用來給鏡子裏那些丟了臉的怪物製作新的臉頰。」
「啪!」
鏡子碎裂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動靜鬧得太大了,整條街都能聽見那巨大的聲響。
樓道里很快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原本站立在鏡子當中的人影走了出來,他們沒有五官的臉上全部被人用刀子劃出了傷口。
裂開的傷口充當嘴唇,結痂的傷疤變成了眼睛,細細的手術線勾勒出眉毛和鼻子。
沒有五官的臉上有了固定的表情,他們穿着各種各樣的衣服,男女老少都有,全部朝着四樓擁擠而來。
韓非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直接在診所里動手,如果那個時候大量破壞鏡子,很可能會提前將這些人引出。
在那麼狹窄的環境裏,被這麼多鬼圍攻,他也不一定能夠活下去。
向後倒退,幾人聚在了一起,將李大媽護在中間。
摔倒在地的大媽現在頭痛欲裂,她雙眼紅腫,眼珠里全都是血絲。
似乎是察覺到大媽氣息微弱,再也經不起折騰,她腦海里那個一直呼喚她的聲音終於停止。
這個小小的細節引起了韓非的注意,鏡子診所的主人從一開始似乎就不想傷害李大媽,只是在不斷的呼喚她。
之前韓非還問過李大媽一句,當時大媽隨後回答,說那個聲音讓大媽儘快遠離韓非。
也許那個聲音是覺得韓非很危險,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
「既然你們都把我當做壞人,那我就壞一次讓你們看看好了。」韓非眼中露出幾分邪氣,他的笑容開始扭曲猙獰,好像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陰暗面被激活。
在另外兩名玩家一臉懵逼的注視下,韓非抓住李大媽的衣領,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
拿出往生刀,璀璨的刀光照亮了漆黑的樓道,隨後韓非將往生刀架在了李大媽的肩膀上。
大媽滿臉是血,她正在努力去消化腦海中多出的記憶,身體十分虛弱,根本無法反抗。
「你的妻子就在這裏,如果不想她死的話,你最好自己出來。」
陰冷的語氣,變態的笑容,配合上惡毒的眼神,韓非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單手掐住了李大媽的脖頸,手指陷入大媽肉中。
滿臉是血的李大媽似乎已經無法呼吸,她的手腳下意識開始掙扎。
在觸碰到的玩家後,韓非能清楚看到對方的實時屬性,此時他就盯着大媽的生命值。
「你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一走了之,把所有的困難和絕望扔給了她。你知不知道,她找了你二十年?」
被魔鬼扼住的咽喉天賦發動,再加上言靈主動能力,韓非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蘊含着特殊的力量。
「你已經死了,現在還要害死她嗎?你想要讓你的孩子成為孤兒嗎?」
「就像你曾經見過的那些孤兒一樣,連自己人生都無法選擇,被迫接受別人施捨的命運,從腦子到靈魂,裏面全部被塞滿絕望!」
聲音壓抑又憤怒,手背上青筋暴起,韓非掐住大媽脖頸的手好像在慢慢用力。
「她把自己的人生都用來尋找你,現在她終於走到了你的身前,你竟然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韓非聽見樓下傳來異響,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靠近。
「看來你真的不在乎她,就算她死在你面前,你也無動於衷。」
刀鋒揚起,璀璨的刀光映照着韓非陰冷的眼神。
他傾聽着樓下慢慢挪動的聲響,嘴裏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全力向下揮刀!
往生屠刀在面對手染鮮血的敵人時,會變得異常鋒利,但它卻無法斬殺那些真正善良的人。
這是往生刀的特性,不過就算如此,韓非也不敢隨便去賭。
他那一刀根本不是對着大媽脖頸砍的,而是砍向了自己掐住大媽脖頸的手。
這樣就算來不及收刀,也不會誤傷到大媽。
所有的一切都在韓非的計算下,他這一刀根本沒有留手。
大師級演技被韓非展現的淋漓盡致,在刀鋒就要砍到韓非自己的手時,拐角的走廊里突然響起了鏡子炸裂的聲音,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好像瘋了一般朝韓非衝來。
這個醫生韓非在樓下見過,他當時就站在問診室的鏡子裏,可不管大媽怎麼呼喊,對方都沒有轉身,他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此時當醫生衝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醫生的那張臉。
稜角分明的臉上五官全部被人取走,只剩下一道道被縫合好的傷口。
往生刀停在了自己手背一寸遠的地方,韓非暗暗鬆了口氣。
這醫生再跑慢點,他可能真要砍到自己的手了。
韓非還沒試過用往生刀砍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雖然他是往生刀的主人,但他畢竟也是一位手染鮮血的屠夫。
鬆開了自己的手,韓非輕輕拍了拍李大媽的肩膀。
李大媽捂着自己的脖頸,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眼前的醫生,找了二十年的人就這樣在自己身前出現,一切都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李大媽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面容,歲月奪走了她的一切,但眼前的醫生卻好像還和二十年前一樣。
望着那張被毀容的臉,李大媽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她能感覺的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沒有鏡子的阻攔,哪怕二十年過去,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對方。
「你這些年到底跑哪去了?」
李大媽朝着深層世界的鬼走去,那讓常人無比恐懼的怨念,卻是她一直不肯放下的牽掛。
渾身散發着陰氣的醫生站立在走廊中間,他不敢低頭,似乎是害怕自己被毀容的臉嚇到妻子。
見李大媽朝自己走來,這個散發出大型怨念氣息的鬼竟然往後退了幾步。
「為什麼二十年前你要走?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孩子說。」李大媽的臉上血和淚水混雜在了一起,她無比的難受:「我一開始騙兒子說你出了遠門,後來說你去了國外,他一直嚷嚷着找你……九歲那年我第一次打了他,因為他說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是最糟糕的父親,他說你已經死了!」
精神已經到了極限的李大媽,朝着醫生走去。
聽着她的一句句話,不斷後退的醫生停下了腳步。
二十年前的夫妻面對面站着,李大媽慢慢抓住了醫生的白大褂,死死的攥住,好像是害怕他再次不辭而別。
走廊內無比的安靜,鐵男和雁棠好像是想起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為什麼要害怕鬼呢?她是多麼多麼的想要見他,也許一個有鬼的世界也不錯。」雁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慢慢低下了頭:「可惜這只是個遊戲,幻想這樣的世界變為現實,恐怕永遠都只是一個白日夢吧。」
李大媽現在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她年齡大了,在遊戲裏熬了快兩天,現在又見到了失蹤多年的丈夫,心情劇烈起伏,心臟跳的飛快,臉色也白的嚇人。
「大姐,離他太近,你會死掉的。」活人只要靠近大型怨念就會被怨氣傷害,即使醫生拼命控制也不行:「如果在這裏死掉,你恐怕永遠都無法再見到他,也會失去唯一拯救他的機會。」
韓非這句話一出口,李大媽攥緊白大褂的手才慢慢鬆開。
「你的妻子為了找你吃盡了苦頭,她會出現在這裏,你應該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吧?」韓非盯着醫生那張被毀容的臉:「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去另外一位恨意的地盤,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你也可以獲得救贖。」
醫生臉上的針線微微抖動,他似乎竭力想要做出什麼表情,但這樣做的後果只是他臉上的傷口還是流血。
猶豫了很久,醫生搖了搖頭,與此同時建築當中那些怪人也從各個角落走出。
他們全都沒有臉,光禿禿的面容上偶爾會有手術線縫合出的表情。
那些鬼怪有的實力很不錯,它們似乎全都聽從醫生的命令。
伸手觸摸着傷口流出的血,醫生蹲在李大媽身前,在自己的白大褂上寫下了「贖罪」兩個字。
「贖罪?你真的殺人了嗎?你參加了那些殺人聚會?」李大媽想起了自己在酒店當中看到的一幕幕殘忍畫面。
醫生搖了搖頭,他又寫了幾個字因為一個女人,我毀掉了她的臉。
一些複雜的事情醫生無法說清楚,他從白大褂下面取出了厚厚的病歷單。
這建築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病歷單,上面寫了他們失去自己臉頰的原因,其中也有醫生自己的。
李大媽接過病歷單,她查看的時候韓非也悄悄走了過去。
醫生的真名叫做顏默,他因為毀掉了一個女人的臉,所以被罰在這裏為女人製作出一張更加完美的臉。
診所里那些病人的臉他都可以隨便取用,只要能夠做出更美麗的臉就可以了。
在他為女人做出合適的臉之前,他的靈魂會被女人的命繩束縛,他自己的臉也會被鎖在整形醫院當中。
「命繩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斬斷,還可以偽造出你已經死亡的假象,只要你願意跟我們走就行。」韓非很需要對整形醫院了解的人,更別說這醫生好像還有極為特殊的能力,可以操控部分沒有臉的病人。
醫生再次搖頭,他一直面朝李大媽站立,如果他還有表情,那相信他一定滿臉愧疚。
「如果你是擔心這些病人的話,大可不必,我們乾脆將他們一起帶走好了。」韓非看着那一個個沒有臉的怪人,不僅沒有感到害怕,眼中甚至還有一絲好奇。
整形醫院要那麼多的臉幹什麼?僅僅只是為了製作出最完美的一張臉?
韓非也有點想不通,整形醫院當中有三個恨意,他們三個的能力和天賦各部相同,剝奪鬼怪的面容應該是無臉女人的能力,製作命繩估計是小白鞋和油漆工兩者之一的天賦。
攻略到現在,那三個恨意當中,還有一個的天賦韓非至今都沒弄清楚。
聽到韓非說可以帶走所有的病人,顏醫生似乎有些心動了。
「你最好儘快做決定,你的妻子狀態很差,如果不及時離開,她很可能會死在診所當中。」韓非說話很直白,現在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沒有的臉病人圍在四周,鏡子裏的那對新人和壽衣男全部走了出來,他們臉上都有醫生縫合的痕跡。
思考了很久,醫生用血書寫了一句話進入診所的人,無法再離開,除非你能打碎那面鏡子。
醫生輕輕將李大媽推開,他來到走廊盡頭,踩着地上的紅布,將牆壁上那面巨大的鏡子徹底打碎。
鏡子後面隱藏着一扇門,門上畫滿了各種美麗的面容。
醫生拿起鏡子的碎片,割破自己的身體,他將陰氣和黑色的血混在一起,均勻塗抹到了每一張臉上。
凡是喝下他血的人臉都會慢慢睜開雙眼,在所有臉都看清楚他之後,那扇門被打開了。
悅耳的笑聲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醫生再次用鮮血寫道我為她製作的笑臉就在裏面,不將她毀掉,誰也無法活着走出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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