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尹月的眼神極其古怪,道:「又不是你的,你考慮糾結個什麼?」
再說了,是男孩是女孩,也不是他們能決定的。讀字閣 www.duzige.com
楚霽風努努嘴:「那不是朕的孫子嗎?我糾結會兒又怎麼了?」
說到孫子二字,他頓時神色黯然。
他都要有孫子了!
他現在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年紀大了,他這種老東西該是退居幕後,往後應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就在楚霽風嘆息自己的年齡之時,李純寶已然興奮的湊上去,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恭喜。
她笑眯眯的說道:「頭三個月是一定要小心,我明日就來給你做個詳細檢查。」
「多謝寶姐姐。」王佩蘭臉色微紅,也被李純寶的高興所感染,眉開眼笑,溫柔至極。
「你先前沒吃葉酸吧?現在開始吃也不遲,不過要按量服用,不可多服。」李純寶叮囑道。
王佩蘭認真的一一記下,生怕自己有任何錯漏,又讓芍藥幫着記下。
前前後後費了小半個時辰,李純寶最後說得口乾唇燥,臨走前還灌了兩杯茶水解渴。
回去路上,李純寶還是難掩興奮,不由得哼了哼小曲兒。
相反,燕泓尤為沉默平靜。
路走了一半,他才看向李純寶。
馬車裏放着一盞琉璃油燈,燭光微弱,映得他臉龐有些模糊。
可他的目光灼灼,李純寶很快就覺察到了,轉頭看他:「你怎麼了?」
「你日後有孩子了,也會這麼高興嗎?」他問道。
「應該會吧。」李純寶撇撇嘴,「不過我其實沒那麼喜歡生孩子,我喜歡玩別人家的孩子。」
不過她還沒懷上,一切都不好說。
燕泓猶豫了會兒,才問道:「該不會是你不想生孩子,所以我們……我們才一直沒消息?」
燕禹覺得王佩蘭年紀還小,一直在用他給的東西。
他方才問過,就一次,就一次沒用,弟妹就懷上了。
說實話,他現在深受打擊。
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李純寶嘴角微微抽搐,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慢了阿禹一步,所以不大高興?」
「……」燕泓無言以對,但他絕不會承認。
李純寶頓時就樂了起來,眉眼彎彎,「你要怪就怪你父皇,這幾個月我們各忙各的,不是你在宮裏留宿,就是我要去外頭巡查,我們都沒怎麼同房過呢。」
燕泓臉色沉沉的,更有幾分怨氣,「父皇那邊我可尋個藉口偷偷懶,那你什麼時候能空閒一些?」
「空閒不了啊,今年都不成了。」李純寶說道。
燕泓哀怨的看着她。
「這不是快要給陸兄做手術了嗎?」李純寶眨眨眼,「你忘了?」
經她提醒,燕泓才想起這事兒來。
貪污案歷經三月,終於結案,陸霖為父親平反了。
陸霖本該回南州給父親上香,但他的身體和時間都不允許,只能暫且擱置。
現在陸霖休養了有大半個月,再過幾日,就該動手術了。
燕泓正了正臉色,道:「那的確是只能緩一緩了。」
李純寶輕哼一聲:「瞧你,看見是陸霖的事情,當即就不鬧彆扭了。」
她似是生了氣,馬車一停下來,她就率先踩着馬凳子下了馬車。
燕泓緊隨着她,有些歉意,「寶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別惱我。」
李純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我知道,不過我今晚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先歇息吧,我在空……在書房睡。」
燕泓更是哀怨了,嘆息一聲:「你怎麼如此忙碌……」
李純寶解釋道:「我得研究一下手術方案啊,確保萬無一失。」
「那我陪你。」
「你明日不是還要上朝嗎?」
先前兩人在外的時候,經常一起忙碌同一件事情,李純寶還是很懷念的。
可回了黎都就不能這樣了,燕泓被逮着去內閣做苦力,不能常與她一起了。
燕泓很是霸氣的說道:「不上了,我撂挑子不幹了!」
明明兩人是住在同一府上,卻時常連面都見不着。
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懷疑李純寶要拋下自己了。
李純寶嗤嗤一笑,「行啊,你父皇若是怪罪於你,我肯定護着你。」
楚霽風人都回來了,還動不動就甩手不干,把活兒都甩給了兩個兒子,這算什麼道理。
只要燕泓敢剛,她就有辦法讓楚霽風不干計較。
——
太子妃懷孕還沒滿三個月,消息是沒往外傳的,但昨晚兩撥人到了東宮,大家都是面帶笑容的離開。
眾人一猜想,太子妃若患病了,他們怎會如此神色,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太子妃有喜了!
本來他們也就猜測,但燕禹這兩日時不時傻笑,必須趕回東宮用午膳和晚膳,陛下和皇后又賞賜了不少東西給東宮,這肯定就不離十了呀。
先前慫恿太子納側妃的大臣不僅沒閉嘴,轉而又說起了王佩蘭好福氣好生養。
楚霽風父子見慣了這些牆頭草,只當他們是閒得慌,對他們的話幾乎是不屑一顧。
但近日燕泓少去內閣,就連早朝也時常缺席,惹得楚霽風很是不快。
傳召了燕泓去問話,楚霽風看了看那一疊高的奏章,已經想好了等會怎麼開口,怎麼先發制人。
誰知,燕泓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跟着李純寶。
楚霽風頓時垮下臉,道:「朕又沒傳召你,你來幹什麼?」
「兒臣來給父皇請安啊!」李純寶笑靨如花,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楚霽風一口氣堵在胸口,陰冷冷的看着李純寶:「請安?你不來氣朕,朕都要感謝你。」
李純寶如今長大了,又成了他的兒媳,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就是處處敬畏他了。
想想就氣!
「父皇一聲難逢敵手,偶爾有個人氣一氣,父皇不覺得神清氣爽嗎?」李純寶說道。
「一口歪理,你是兒媳,是後輩,該對朕恭恭敬敬的,而不是朕說一句,你反駁一句。」楚霽風教導她。
「有理有據,我自然沒得反駁。」李純寶說着,「若兒臣能反駁,證明父皇的話並不佔理。」
楚霽風臉色陰沉,瞪着燕泓:「你親爹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你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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