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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呢,半天不開門?」
沈亦澤將行李箱拎進安安家裏。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在收行李呢!」
開了門,楊九安繼續翻箱倒櫃。
沈亦澤站在門邊看着她,臥室已被她翻得亂作一團。
「你找什麼呢?」
「學生卡。」
「你都畢業這麼久了,學生卡還能用嗎?」
「能不能用都帶上,證明我也曾是l的學生。」
沈亦澤笑着搖搖頭,這丫頭的儀式感不是一般的強。
他走進臥室,一眼就發現行李箱上躺着許多印有「ual」字樣的物件,諸如薄質夾克、帆布袋、證件掛繩之類的。
他知道ual是universityftheartslndn的縮寫。
倫藝由包含倫敦傳媒學院在內的六所頂尖藝術院校組成,六所學校不僅資源共享,而且課程、活動和展覽都可互選,如果能夠充分利用每個校區的資源,便可以收穫到很多新的知識,了解到不同領域的新視野。
在國外,這種院校間相互合作,資源共享的情況非常普遍,安安之前提過的烹飪課,就是友校開設的課程。
「這些你都要帶去?」
沈亦澤指着這些帶有學校lg的物件問。
「當然啦!我還打算帶去學校呢,找一找學生時代的感覺。」
「那我呢?」
楊九安不假思索:「你是我們學校的家屬。」
沈亦澤立即樂了:「哎喲?我這就成家屬了?什麼時候晉升的,我怎麼不知道?」
楊九安自知失言,臉上一熱,趕緊岔開話題:「你別廢話了,快幫我找找!」
……
和江怡寧及其經紀人、助理在滬東國際機場匯合。
楊九安這瘋丫頭,平時上躥下跳的,在江怡寧面前卻安靜乖巧得跟個優等生似的——沈亦澤發現她在外人面前似乎都文文靜靜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肆無忌憚地暴露本性。
果然是我太慣着她了嗎?
他無奈嘆氣,即便明知如此,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能不慣着她嗎?他做不到啊……
接近十三個小時的航程,抵達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已是第二天凌晨五點,出了海關,酒店的接機侍者早已等候多時。
辦理完入住,眾人都有些困頓,各自回房補覺。
一覺醒來,日曬三竿。
江怡寧出門前給他發了條信息,大意就是她這兩天要參加綵排,不能陪同遊覽倫敦,然後希望他倆好好享受這趟旅行之類的。
相當客氣的用詞,一看就是經紀人或者助理代發的,如果是寧姐本人,畫風應該是這樣式兒的:「姐綵排去了,陪安安好好玩,好好享受倫敦的夜生活,晚上不必回來!」
屋子裡冷冷清清,只有安丫頭抱着枕頭呼呼大睡。
她和寧姐的經紀人小陽住一間,沈亦澤知道她睡覺極其不老實,特意把雙床房讓給她倆,以免安安打攪到別人。
他拿腳踩她:「嘿!嘿!起床了!你這當導遊的,怎麼能比遊客起得晚呢?快起來!我要出去玩!」
楊九安發出嗚嗚兩聲語意不明的音節,拉起被子蒙住腦袋,轉過身去,將後腦勺對着他。
這熟悉的起床氣,第一次約會時她就這麼幹過。
他猶記得當時是如何把她叫醒的,現在故技重施,湊到她耳邊用急切的口吻大聲喊:
「楊導不好了!你的片子被斃了!」
「哪個片子?!」
楊九安迷糊之中驚坐起,一見沈亦澤幸災樂禍的笑容,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暴風雨般的拳頭當即落到他的身上,氣呼呼道:「你嚇死我了!」
沈亦澤連聲求饒,心說這劇本不對啊,上次這麼幹明明沒有挨揍的啊!
呵,善變的女人!
……
「楊導,今天什麼安排?」
吃午飯的時候,沈亦澤問。
「我們就沿着泰晤士河,從上游往下遊走吧,倫敦的大部分地標建築和景點都在泰晤士河沿岸。」
「誒?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你們學校呢!」
楊九安叉起一塊奶酪薯條放進嘴裏,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去,我和我同學約好了,他會借兩張學生卡給我們。」
「你同學?男的女的?」
「男的。」
「是你那個語伴嗎?」
「不是,felix回德國了,我同學基本都離校了,就他留校當了助教。」
「帥嗎?」
楊九安愣了下,突然莫名其妙笑了起來。
沈亦澤感覺大事不妙,急道:「你這什麼反應?」
「不是,沒有,他真的還挺帥的,我感覺我同學都挺帥的。」
「帥就帥,你幹嘛笑這麼花痴?」
「我沒有……」
她趕緊斂起笑容,叉起一塊奶酪薯條餵到他嘴邊。
沈亦澤的臉上寫滿拒絕:「我不吃這個,太難吃了。」
倫敦不愧是美食荒漠,連往薯條上淋奶酪這麼黑暗的料理都做得出來,看着跟嘔吐物似的,噁心得要死。
「嘗一下嘛,不難吃的,沈沈~」
「別叫了,我吃我吃!」
這玩意兒雖然看着噁心,但跟這聲「沈沈」相比,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勉為其難地嘗一口。
「怎麼樣?」
「就那樣吧。」
確實沒有看起來那麼難吃,卻也遠遠談不上美味。
楊九安說:「我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吃這個,學校的食堂也有賣的。」
「你也太慘了吧。」
沈亦澤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了,安安這個吃貨竟然能忍受一年?
「沒辦法呀,這種快餐便宜又方便,熱量還高,不容易餓,對我這種窮學生來說,是最佳的選擇了。」
「那你現在天天吃我做的飯,豈不是幸福得沒邊兒了?」
出乎意料的,楊九安這次竟沒有嘴硬,嗯一聲說:「很幸福,謝謝沈沈~」
沈亦澤頓時沒了脾氣,捏捏她的小臉說:「快吃吧,一會兒該天黑了。」
吃過午飯,兩人乘坐雙層觀光巴士直達位於泰晤士河上游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兩人就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似的,在恢弘的教堂前各種擺拍,之後又在大本鐘下等了小半個點,直到聽見它的鐘聲響徹整個倫敦,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作為全世界最負盛名的宮殿之一,白金漢宮自然是每個遊客必去的打卡之地。
可惜兩人來的不是時候,白金漢宮僅在每年的夏季才對外開放,其他時候就只能在外圍觀望。
「喔喔喔!你看!」
楊九安指着皇宮上方興奮大喊。
沈亦澤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皇宮上方除了有一面飄揚着的旗幟,再沒有別的東西。
「看啥呀?」
他一臉困惑。
「那上面有面旗,看見沒?」
「看見了呀,不就是面旗嘛,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楊九安白他一眼:「你不懂,這是皇帝的旗幟,如果皇宮上方飄揚着這面旗幟,表示女王就在宮中。」
沈亦澤恍然:「這麼說來,我們現在和大英帝國的女王相距不過幾百米?」
「對!是不是感覺很奇妙?」
「嗯,確實有點,這輩子頭一回離皇帝這麼近。」
這時有兩列憲兵從宮中走出。
他開玩笑說:「會不會是女王陛下派人來邀請我們跟她共進晚餐了?」
「別做夢了!就咱倆,這輩子都不可能!」
沈亦澤不以為然:「那不一定,前幾年女王過九十壽誕的時候,不是邀請了全世界最頂尖的十位攝影師為她拍照嗎?你努努力,再過幾年女王過百歲大壽,說不定就邀請你呢?」
楊九安笑道:「真有那天,我一定帶上你!」
白金漢宮雖然進不去,但鄰近的肯辛頓宮卻是全年對外開放的,這座宮殿及其花園曾是戴安娜王妃和查爾斯王子的官邸,聽安安說,最近還斥巨資修葺了一番,很是值得一游。
兩人挽手在昔日的皇家花園裏漫步。
楊九安說:「我突然想起一句詩。」
「巧了,我也想起一句。」
「咱倆不會想的一樣吧?」
「不一定哦,你先說。」
楊九安便說:「我想到的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想不到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竟然能夠進入皇家別院參觀,這在一百年以前,還是完全不可想像的事。你呢,跟我想的一樣嗎?」
沈亦澤笑着搖搖頭:「不一樣,我想到的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作為遊客參觀一下還行,真讓我住這兒,我會受不了的。我還是喜歡和你過平平淡淡卻無拘無束的生活。」
楊九安莞爾一笑,隨即吐槽道:「你放心,沒有人會讓你在這兒住的,你沒這個資格。」
從肯辛頓宮出來,天色漸暗,兩人沿泰晤士往下,很快抵達另一處舉世聞名的地標建築——倫敦眼。
「要坐嗎?」
「當然了,來都來了。」
兩人登上這座臨河而建的高約35米的巨型摩天輪,隨着艙體慢慢升高,視野逐漸開闊,到了最高處,大半個倫敦盡收眼底。
腳底的泰晤士河就像一柄銳利的尖刀,將這座集古典與時尚於一體的城市一分為二,河的南北岸是林立的高樓和璀璨的燈光,連通兩岸的橋樑一座又一座,延綿向無盡的遠方,橋上車輛往來不息,匯聚成一道道光的洪流。
楊九安拿起相機俯拍倫敦的夜景。
沈亦澤問她:「你以前來過嗎?」
「來過呀!」
「和誰啊?」
楊九安抬頭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坦誠說:「和朋友,有男有女,但這是我第一次在晚上來,感覺還挺不一樣的。」
「那究竟是因為晚上來感覺不一樣,還是因為和我來,所以感覺不一樣呢?」
「唔……」
楊九安故意遲疑許久,直到見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才挽起他的胳膊,笑着說:「當然是因為和你來,所以感覺不一樣啊!」
沈亦澤奇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實誠?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安安今天幾乎都在順着他的話說,一下變得這麼溫順,他真有點不適應。
楊九安立刻將手抽回,瞪他道:「你什麼意思啊?非要我打你你才開心嗎?」
「沒有,主要是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不敢相信不知所措——你要是能堅持一直對我這麼溫柔,我肯定很快就能習慣。」
「可以啊!我保證,我們在倫敦這幾天,我絕對不凶你,也絕對不動手打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
「我說到做到!」
「萬一沒做到怎麼辦?」
「沒做到就算了唄,不然呢?」
「那不成!」沈亦澤搖搖頭,「如果你做不到,回去之後你得親我一下,親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不要!」
楊九安斷然拒絕。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沈亦澤笑着補充,「如果你做到了,我就送你一個sny的a7s3和fe35的鏡頭。」
「真假?」
楊小財迷有點心動了,沈老師報的這兩款型號,前者是sny剛出不久的微單,後者則是去年才發售的全畫幅鏡頭,這兩個東西她想要很久了,就是有點貴,加起來差不多4萬塊,她一直沒下定決心購入。
不就是溫柔嘛,春節期間才做過,也沒什麼難的。
她點頭答應:「一言為定!」
沈亦澤笑笑,忽然說:「你把相機給我。」
他伸手管她要相機。
「幹嘛呀?」
楊九安將脖子上的微單取下給他,剛放到他手上,就聽他小聲嘀咕:「我旁邊這個小姐姐還挺漂亮的,我想偷偷拍一下——啊!」
在密閉的艙體內弄出極大的動靜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同艙的旅客同時朝兩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沈、楊二人尷尬不已,趕緊一疊聲的道歉。
從倫敦眼下來,兩人一秒都多待,低着頭飛快地溜了。
「都怪你!你叫什麼呀,臉都丟光了!」
坐上出租,楊九安立即興師問罪。
沈亦澤沒好氣道:「你怎麼還倒打一耙呢?要不是你死命掐我,我能叫出聲嗎?痛死我了,你看,我胳膊都給你掐紅了。」
他擼起袖子給她看。
「活該!誰讓你拍別的女生!」
「我逗你呢,你不是說絕對不打我嘛,我就想看你忍不忍得住……你果然忍不住。好了,你現在欠我一個kiss了。艾瑪,突然好想回國啊……」
他一邊說一邊賤不兮兮地撅起嘴,發出啵啵啵的聲響。
楊九安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認真地說:「誰說我打你了,我只是掐你,掐跟打不是一回事好嗎?」
「……」
沈亦澤一臉無語:「你這是玩賴……」
「沒有啊,我只說了不打你,可沒說不掐你。」
仿佛為了印證自己所言不虛,她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
沈亦澤連忙躲開,想了想說:「好吧,就算你沒打我,那你剛剛也凶我了,還是你輸。」
「我沒有,」楊九安抵死不認,「那也叫凶嗎?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凶的樣子,你捫心自問,我凶起來有這麼溫柔嗎?」
我的確還沒見過你凶的樣子……
沈亦澤忍不住瞄一眼她曼妙的曲線,心裏想着。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話到嘴邊自動變成:「行,這次可以不算,但你下次不能找這種藉口,不管是打還是掐,只要動手就不行,可以吧?」
「好,從現在開始。」
楊九安答應得相當乾脆利落。
晚飯選在鍋底撈吃。
這是沈亦澤的提議,因為中午那頓飯實在把他噁心到了,他必須吃點香香辣辣的洗洗腸胃。
倫敦的鍋底撈在整個海外來講都算比較的地道的火鍋店了,唯一不太地道的,就是甩面的師傅竟然是個金髮碧眼的本地帥哥,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很難想像一個洋人竟會在火鍋店玩這種雜耍似的動作。
但有一說一,還真別有一番風味。
安安顯然來過很多次了,對此見怪不怪,很是從容。
飯後到河邊吹吹風散散步,沿着泰晤士河一路走到下游的倫敦橋。
「這就是倫敦橋啊,害,還不如咱們江南的長江大橋呢!」
倫敦橋遠比想像中的小,一點兒也不氣派,沈亦澤頗為失望。
楊九安抿着嘴笑:「這種基礎建設,你不能跟我們國家比,而且這座橋是工業革命的產物,它的歷史意義要遠遠大過實質的用途。」
「回吧回吧,沒什麼看頭。」
沈亦澤準備打道回府。
楊九安問:「想不想酒吧坐坐?」
「你不是不喝酒嗎?」
「你喝呀,我要杯氣泡水就行。」
「那有什麼意思?」沈亦澤壞笑着,「你要是喝酒,我就去。」
楊九安一臉警惕:「幹嘛?想把我灌醉啊?」
「對呀,去嗎?」
「不去!」
「其實你喝醉了挺可愛的。」
楊九安差點脫口而出一個「滾」字,還好她及時咽了回去,換上溫柔的語氣說:「我不想喝酒,我們還是回去吧。」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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