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竟是兩個武者,馮繼業和馬伯樂雖然惋惜遺恨,但表面上還能保持冷靜,這時忙將雷王巨鰻的舌頭一層一層撥開,
就見林笑天閉着眼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笑天,笑天……」馮繼業呼喚了兩聲,就見林笑天像是沒聽見似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老馮,別叫了,看他那樣子,你在這叫一年他都不會應你一下,」馬伯樂嘆氣道「唉,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啊,就這麼……唉,」
他狠拍了自己前額三下「這我回去如何向院長交代呀?」
林笑天的樣子,很悽慘,就像是死了一樣,
但是,馮繼業卻不這樣認為,他是武者,二十重的武者,那份聽力,何等驚人,
都不用試鼻息,便已確定,林笑天沒死,
他在喘息,雖然他的喘息顯得很急重,但必竟還有氣,
人活一口氣,
有一口氣在,人便能活。
「他還活着,快,把他拉起來,把百毒散給他餵進去,」
說着也不見馬伯樂動靜,只顧站在那裏搖頭嘆息,「唉,這事怪誰呢?還不是怪你馮繼業……」
「滾一邊去。」馮繼業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從懷中摸出百毒散就要給林笑天捏開嘴全倒進去。
百毒散,是武道界公認的解毒良藥,據說不管什麼毒,不管多強的毒,一包下肚,全都散去。
然而不料,一包倒進嘴裏,全被林笑天給吐了出來,林笑天吐出那百毒散仍然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什麼情況,這小子詐屍呢?」馬伯樂被嚇了一大跳,
百毒散雖被奉為散毒神藥,但也無法解除那天蠶蛤蟆之毒,否則天蠶蛤蟆也就不叫天蠶蛤蟆了。
天蠶據說是一種毒蠶,一旦誤食,無論人或者獸,無論修為強弱,實力大小,最終都得必死無疑,
和這天蠶蛤蟆的舌毒有的一拼,
於是這種蛤蟆便因此而被冠之為「天蠶蛤蟆」。
總之,毒類之物,碰天蠶二字,沾之必死。
何況,林笑天全身上下,被那毒舌上的倒刺刺得全身遍體皆傷,毒素早就滲透皮肉筋骨內臟血液乃至神經都被麻痹了,
講真,神話級別的強者來了也救不活。
「笑天,你這樣可不行呀,你要把藥吃下去呀,你不吃藥能好嗎?」馮繼業急得又想哭,看得馬伯樂也是直皺眉。
不過他心裏也犯嘀咕,據聽說這天蠶蛤蟆的毒,沾之必死,而且毒力奇快,估計也就是一分鐘的時間人就死翹翹了,
但這林笑天,中毒也快有一刻鐘了吧,
居然,沒死。
也是奇了怪了,不過奇怪的同時,馬伯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他立即將馮繼業一把推開,然後在林笑天身後盤坐,雙掌按在了林笑天的背上,十指分別按在了他的十個穴位上面,
然後,閉目,吸氣,運力,搬精,推送……
這一套動作有點像江湖藝人的雜耍把戲,但其實不是,
他是真的在搬運體內的精元為林笑天驅毒,
豈料,他精元還不及推送到林笑天的體內,林笑天卻反手一把將他推開了。
然後,林笑天又躺倒不動了。跟個死人一樣。
二人盯着他,全部怔住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這時馬伯樂還懷疑林笑天是詐屍那他可真就是腦子進水了,林笑天推他那一樣,哪裏像是死人,
即便是彌留之際的迴光返照也不至於吧,
話說真是這樣的話,那林同學的光返得也太強烈了吧?!
「笑天,你沒死,你在裝對不對?」馬伯樂說着就要上去撓林笑天的腋窩,卻被馮繼業一把給擋住了,
馮繼業心頭狂喜,但面色卻無比的凝重,認真警告「別動他,他一定是在自行運力逼毒……」
馬伯樂聞言噗嗤一笑,卻是苦笑了「老馮啊老馮,你這些年的武道白習了嘛,
只有到了練精層次,而且要達到練精一層才能運用體內足量的精氣來驅逼體內的毒素好不好,
你都也進入煉精了對吧,那你給他逼呀?」
馮繼業扁扁嘴沒再接腔,他的確到了二十重的修為,業已開始煉精,
但可惜天賦所限,煉了半年的精,連個精渣子也沒煉出來,
這事傳開後有不少人嘲笑,暗地裏嘲諷他把煉出來的精氣都用到了家裏內人身上,沒有納入丹田,
為此馮繼業也暗暗羞慚,內心也是無比的自卑。
這個世界的武道界就是這樣,弱者,永遠會被人瞧不起,強者,永遠都受人追捧與尊敬。
就比如玄武武院,十來年間被另外三大武院嘲諷為小烏龜,但卻沒有人敢出來說個不字,
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沒有招到優秀的學生,優秀的學生都被另外三大武院招走了,他們的學生都是學渣,拿什麼跟人家叫板?
變相來說,這也是為什麼玄武武院上至院長下至小學弟小迷妹們捧着林笑天的原因。
不為別的,就為了出這一口惡氣。
馮繼業被人揭了短,鬱悶得白眼直翻,「我要是到了煉精一層,早就幫他逼毒了,還輪得到你……」
馬伯樂這時聽到林笑天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些,心中也是驚喜,
但面上不露分毫,眉頭略一挑,不屑道「切,別說的好像你跟你學生多親似的,你還不是想從人家身上撿便宜撈好處……」
「我,我拿什麼好處了我?」馮繼業本能地替自己辯護,但很快便想到這時候談這個實在不相宜,
人家林笑天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心說這個,
他狠狠地瞪了馬伯樂一眼道「好了,你少說話,不要影響林笑天逼毒……」
「你別打岔,」馬伯樂笑了道「馮繼業,別以為我不知道,院長都許你了,將來要你接替我當一年級階段主任對不對?」
「是呀,沒錯。」馮繼業倒是不會說慌,不過說完這句大實話一張老臉居然還紅了,就好像是幹了什麼壞事一樣?
馬伯樂攤了攤手「所以,你還不是靠着人家林笑天才有的今天。」
「對呀,沒錯,」馮繼業其實在也暗暗留意林笑天的呼吸,見他呼吸平穩了許多,心中狂喜,
但仍然不希望打擾到他,於是一把將馬伯樂扯到十米開外的地方,還是繼續他的老直男性子,「我馮繼業這輩子沒兒子,我就拿他當我兒子看,我這輩子就值他了?」
「好好好……」馬伯樂拍手笑了,「那我現在請問你,尊敬的馮老師,你指的這個兒子,到底是乾兒子呢,還是乘龍快婿?」
「我?」馮繼業一下子羞漲了麵皮,暗暗瞟了一眼林笑天,見他還沒睜開雙眼,便一把掐住馬伯樂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姓馬的,林笑天還在昏迷,你居然有心開玩笑,你特瑪的還是不是一個武道老師了?還是不是一個年級階段主任了?」
「我和你不一樣,我有話直接說出來,不像你,彎彎饒饒的……」馬伯樂卻也不惱,還藉機嘲諷了馮繼業一把。
馮繼業一陣臉紅脖子粗,他這個人的性子向來不會打彎,一直不被人評為耿直,然後是單板,最後是直男,現在惡化成了直男癌。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他很不服氣「我彎彎繞繞什麼了我?」
「那好,你不彎彎繞繞,你說實話,你是把林笑天當乾兒子呢還是當女婿?」
「我,我當然是拿他當乾兒子了!」馮繼業說着瞟了一眼林笑天,見他仍然沒動一下,才弱弱地道「就怕他不同意。」
「那不廢話嘛,」馬伯樂嘿嘿地笑了,「老馮,換成你,你也不願意當乾兒子呀,當乾兒子有什麼狗屁的好處呀?
不就是過年時拿個壓歲錢嘛,還得給人家磕頭,當女婿多好呀,你們兩口就思敏一個女兒。
林笑天要成了你女婿,不光有漂亮的美佳人,等你死後,你的財產也都歸人家了……嘿嘿……」
說到最後,馬伯樂腔調都變了。變得尖細捏扭,仿佛是一個戲子在唱戲,
他以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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