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元寶和金寶在博城都挺好的吧!」尚勇問她。
後來這幾次,每次去博城都匆匆而去,匆匆回來,還沒來得及和孫子、孫女好好親熱一下,就又分別了。
年紀大了,心裏就有點想。
周秀梅有點小驕傲:「金寶都會喊奶奶了,你說好不好。」
「是吧,那他現在會喊爺爺了嗎,我上次去的時候,那小子說什麼也不喊我一聲『爺爺』,氣的我想給他兩鞋底子。」尚勇嘴上巴拉巴拉的說道。
周秀梅抬手就想拍他兩巴掌:「胡說八道,我看你敢試試。」
尚勇還真不舍的下手。
高玉寶已經把車裏的營養品和其他的禮盒給卸完了,他進來給周秀梅說了一聲:「周姨,東西都卸下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小高啊,這眼瞅着都快中午了,你在家裏吃口飯再走呀。」周秀梅不同意。
她說:「你稍微坐一會兒喝口水,我這就去做飯。」
高玉寶哪敢享受這個待遇,他連連擺手,人也往後倒退:「周姨,真不用了,我還得趕着回去復命,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往外走。
周秀梅在後邊攆他:「小高,你說說你這孩子怎麼還這樣,到家了不吃飯,喝口水總成吧。」
「車上有水,周姨您不用多掛着了,我先回了。」高玉寶打開車門,直接進了駕駛室,和周秀梅擺擺手就走人了。
看着車消失在了視野里,周秀梅還埋怨他:「這個小高怎麼這樣,留下來喝杯水能耽誤什麼事,改天我得說說富海,不能把所有人都給逼的太緊了。」
她回到屋裏,就看到老頭子尚勇已經坐起來了,正在找拖鞋要下床,問她:「那個小高走了呀。」
「嗯,走了,讓他留下來吃點東西,也不留,讓他喝口水,也不喝,你說說大老遠的開車送我回來,這算什麼事呀。」周秀梅嘀咕。
尚勇擺手:「你就別瞎嚷嚷了,人家就乾的那活,你也別讓他難做。」
話落,他指着自己手腕和腿彎處纏着紗布的地方,說:「老婆子,你看看我現在都這樣子了,你是不是給我做頓排骨補一補啊。」
「吃吃吃,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子了,還不知道注意,血壓不高了還是血脂不稠了,再得腦血栓就好了是吧,你就瞎蹦躂吧!」周秀梅嘟囔了她老伴一頓。
接着往廚房走去:「喝麵條,煮個冬瓜燉排骨,吃不吃。」
「吃啊,老太婆,你記着多放點排骨,這樣冬瓜才香…」尚勇的聲音傳來,說着三五不着六的話,在這個裝修豪華的農家小院裏迴蕩着,久久不絕。
……
伴隨着持續的高溫天氣,大街上的行人慢慢少了。
愛美的姑娘們這個時候也都躲在家裏不出門了,平常里曬短裙、曬露臍裝的是直接沒有了,曬得時間長了,皮膚都開始變黑了,也不知道得用多少化妝品才能給養護過來。
遠在陽城的景盈盈一早就帶着兒子張亮亮收拾行囊,從陽城老家坐高鐵來了博城。
兒子到底是爭氣,上個月的高考成績出來以後,他考上了第一志願的京城大學。
就因為這個,老家那邊的學校、老師、同學都要留下他好好賀一賀。
家裏的親戚也都想沾一些『狀元郎』的才氣,三天一小慶,五天一大慶。
景盈盈和張亮亮原本早早就計劃好的,出來結果後就直接來博城投奔老公(老爹)的事給一拖再拖,眼瞅着要到七月中旬了,再不去,兒子都改收拾行囊去京城上學了,景盈盈堅決推掉了剩下的所有邀請,帶上收拾好的行囊,和兒子一塊出發了。
剛從高鐵車上下來,迎面就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剛才在車上吹着空調的舒爽勁直接沒了。
走兩步,就開始冒汗了。
景盈盈抬手用濕巾擦了一把臉,看着兒子臉上都開始流汗了,她問:「亮亮,熱不熱,我給你拿着點行李。」
話是這麼說,可她連伸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最違心的問候。
張亮亮早看透了他媽媽的虛偽,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媽,我爸在外邊等着了吧,咱們快點出去吧,我還沒去過這邊的家,回去了先吹會兒空調再說。」
哪知道景盈盈嘻嘻一笑,搖頭:「亮亮,我還沒給你爸說,我想着給他一個驚喜來着,誰知道天這麼熱。」
「……」
張亮亮都無語了,合着您這不靠譜的老媽是真坑兒子啊!
關鍵時刻,玩什麼浪漫!
「媽,什麼也別說了,咱抓緊走吧,快點打出租車,熱死了。」張亮亮開始催促起來。
張崢還真不知道他老婆和兒子從老家陽城趕過來了。
上個月的時候,張崢休了一周時間,回陽城陪着兒子高考去了。
好在兒子最後也爭氣,讓他這一周沒白休息,兒子最後拿到了京城大學的入取通知書。
兒子拿到入取通知書的那一刻,張崢直接沉不住氣,讓他老婆景盈盈給他拍了一張入取通知書的照片,然後上傳到了朋友圈和拍客號上去了。
也是這個時候,公司里很多人才知道他們『張總』的公子竟然考上京城大學了,那可是全國有數的名校,多少人所渴望的地方。
尚富海當時刷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強調,讓他抽空把老婆孩子給弄過來,尚大老闆要踐行自己的諾言,請客給『才子』慶賀。
瞅着外邊滾滾的熱浪,透過透明的窗戶玻璃都能夠看到外邊空氣被太陽炙烤的有點扭曲了,張崢心裏想着那娘倆也沒個信,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忙完過來。
「咔!」
孟興文敲門進來,剛一進門,就看到張崢眼神深邃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呦,張總忙着吶?」孟興文笑着打了個招呼。
張崢擺擺手:「孟總有什麼事情。」
「張總,是這樣的,這裏有一份關於下半年度員工晉升的文件,都是下邊各分公司提報上來的,需要您最後過過目。」孟興文說道。
這是張崢負責的部分,他往前一伸手,接過了孟興文手裏的一疊文件,說:「着急嗎,不着急的話,我好好看看。」
「這個倒是不着急,按照慣例,9月份發晉升通告,您就是8月底給我都行。」孟興文說了一聲。
張崢點頭:「嗯,好,那我知道了。」
「還有個事,孟總……」
話還沒說完,張崢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來電鈴聲就響了起來,他一看手機屏幕上寫着『老婆』倆字,納悶了,盈盈這是有事?
「孟總,先稍等,我接個電話。」張崢說道。
孟興文不着急,示意他先忙。
「盈盈,你有什麼事情?我這邊有點事在忙着。」張崢接通了電話以後直接說道。
剛說完,聽着對面說了一句什麼,他的聲音就不自覺的提了上去:「什麼,你和亮亮來博城了?在哪兒啊,我去接你們!」
旁邊聽着的孟興文的眼睛也亮了,張總的老婆孩子來了?
就是那個考上京城大學的才子過來了?
那得讓兒子和閨女沾沾人家的才氣,說不定將來就能考上一個好大學了。
等着張崢接完了電話以後,孟興文就問他:「張總,可是你家那位考上京城大學的才子來了?」
張崢聽到後,搖頭失笑:「亮亮他哪是什麼才子,就是平時學習自覺一點,倒是讓我們兩口子省心了。」
孟興文聽着心累,你這還不是炫耀嗎?
「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給嫂子和侄子接接風。」孟興文嘴快。
張崢擺手:「他們倆剛到,讓他們休息休息,還是不麻煩你們了。」
孟興文堅決不同意,能近距離接觸京城大學學子的機會可不多,還是剛剛高考考上的,這個寓意不一樣,她很堅決的說:「張總,不是我說你,這怎麼能叫添麻煩,老闆要是知道了,他也肯定不高興。」
「老闆還說要請客來着,中信建投最近雖然跌了,可他無所謂,也不差那幾個億。」孟興文在這裏編排着自己老闆。
她繼續說:「張總,就這樣了啊,我去給老闆打個電話說一聲,你讓嫂子和侄子先休息一會兒,咱晚上見。」
話落,也不提剛才還沒說完的事情了,人直接往外走。
張崢抬起手來,又有點無力的放下了,這算什麼事!
木得辦法了,他又撥通了剛才的那個號碼:「喂,盈盈,你準備一下,晚上尚董請你們娘倆吃飯。」
恆大御景苑小區,c區6棟902室,景盈盈拿着黑了屏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間裏的中央空調已經開到最適宜的26度,風量最高,颼颼的小冷風吹過來,讓人從裏到外的舒爽。
兒子去洗澡去了,她還琢磨着等會兒怎麼給他說,他爸爸的老闆晚上要請客,這個事讓她都有點措手不及。
張亮亮換好了衣服後,從浴室里出來了,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有吹乾,被空調風一吹,冷的他打了個激靈:「媽,空調開小一點,有點冷。」
「亮亮啊,媽給你說個事。」景盈盈緊着兒子,先用遙控器把風量給調低了一點,接着說道:「你爸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老闆晚上要請你吃飯,媽也跟着你沾了個光。」
「啊…就是那個尚董?」張亮亮驚訝的叫了一聲。
景盈盈點頭:「對呀對呀,就是他,你準備一下,到時候見着了人,別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說着,她站起來:「亮亮,你先休息一會兒去,我也去沖個澡,等會兒下去吃點飯。」
說到這,她又習慣性的吐槽:「你爸一個人在這裏也不知道怎麼過得,我剛才去廚房看了一眼,冰箱裏空的可真乾淨,都不用擦的,他就沒往裏邊放過東西嘛!」
張亮亮閉口不言,免得意外受傷。
……
孟興文還真把這個事給尚富海說了。
聽說張崢家那個考上了京城大學的孩子來博城了,尚富海就衝着對面趴在沙發上用點讀筆看繪本的閨女說:「元寶,爸爸晚上帶你去見個哥哥,人家可厲害了,都考上京城大學了。」
剛從外邊進來的徐菲聽到了,她問:「誰啊,就是你上次說的張總家的孩子?」
褪去了寶順物流倉儲有限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她也只是一位母親,這個時候也盤算着沾沾『文曲星』的才氣。
尚富海點頭:「張總他老婆孩子過來了,我打算晚上請他們吃頓飯,你也一塊去吧。」
徐菲直接點頭答應下來:「行,我得找張家嫂子學習學習,她平常是怎麼管教兒子學習的。」
「……」
尚富海很無語,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晚上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了藍海大酒店。
景盈盈第一次來博城的時候就是在這裏住的,她對這裏還算熟。
在家裏等着他們家老張回去接的他們娘倆,再趕到藍海大酒店這邊的時候,景盈盈突然就發現在酒店門口有個身影挺面熟的。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聽她老公說:「盈盈,亮亮,你們看,尚董他們在門口迎接你們了。」
「爸,你老闆一直這麼隨和的嗎?」張亮亮一句話脫口而出。
他眼睛都亮了,覺得找到方向了。
張崢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還行吧,我在其他地方工作的時候就沒碰上過這樣的人。」
「我去,爸,那我以後要是畢業了,來你們公司上班吧,我一直都覺得這樣的老闆才是真正的老闆。」張亮亮挺興奮的。
景盈盈忙不迭點頭:「那你得好好學習,你爸年薪120萬,媽不求你也拿這麼多年薪,一半總要有吧!」
張崢聽了這話,差點就翻白眼,很想問他老婆一句,你到底咋想的?
尚富海正和梁海濤、張兆軍他們在酒店門口閒聊着,張兆軍一臉的愁容:「老闆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倆孩子沒治了,學習學不進去,考試能考滿分的時候也不多,愁的個我……」
「艹,你確定不是在和我炫耀?」尚富海眼神詭異的瞅着張兆軍,心裏很鄙視他。
什麼叫考試考滿分的時候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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