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的時候,距離春節只剩下了兩天時間,春節的年味氣息是越來越濃烈了。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公司都放假了,寶菲集團也不例外,除了春節期間不放假的寶菲便利店、寶菲自助餐廳、易購網、易支付和拍客短視頻的部分工作人員外,其他的行政人員和暫時停工的子公司工作人員都放假了。
張崢從博城臨走之前,還和尚富海打了個電話,他給尚富海說他現在已經在回陽城的高鐵上了,年後最晚初五就從陽城趕回來。
尚富海還說他離着家比較遠,特別優待他在家裏多待幾天。
就這麼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就讓張崢給感動了。
之前在華潤工作的時候,別看那家公司的規模也挺大的,可就人性化這一方面,還真比不上寶菲集團。
他一個勁的說謝謝,並且保證不用特意優待。
「張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和你說別的了,咱們年後再見!」尚富海最後說道。
梁海濤則趁着這個時候,又代表着寶菲集團,以集團公益事業部的名義去走訪了包括一線公安,消防支隊,周邊的貧困戶等等單位,給他們帶去了寶菲集團在這個春節來臨之際的一份溫暖。
至於寶菲集團的老闆,尚富海這會兒還在老家鹹魚着,暫時沒什麼事了,他就在家裏陪着閨女和兒子玩耍,然後也會帶着閨女去養豬場裏轉一轉。
元寶看到豬舍里有這麼多大肥豬,她一點都不害怕,還想着爬進豬舍里去騎豬,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的這個操作,倒是把尚富海給嚇了一跳。
他一直冥思苦想,記憶里的乖乖女怎麼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
另一邊,張崢一路坐高鐵,經過了6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之後,總算回到了陽城。
下車的一剎那,看着眼前這座城市,聞着陽城火車站站口同樣的尿騷味,他笑了,入目處,感覺這裏的一切都特別的親切。
提着自己的行李包走到了排隊打出租車的地方,慢慢的等了不到五分鐘,就排到他了。
「師傅,去國信公館。」張崢自覺的把行李包往後車座上一甩,人也坐在了後座上。
一般情況下,專業的出租車司機都是當地的活地圖,你隨便說出一個地名來,他們基本不用像普羅大眾那樣再用手機去搜導航的。
眼前這位看着五十歲左右禿頂了的出租車司機也不例外,他聽到張崢說的小區名字後,還重複了一遍:「國信公館是吧,您坐好,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路程,馬上就走。」
張崢一聽他說的時間,就知道這是個陽城的老油條了,二十分鐘差不多到他所住的小區。
「好嘞,您開慢點就行,我不趕時間的。」張崢笑呵呵的囑咐了一句。
禿頂了的出租車司機也跟着呵呵的笑起來,他問:「我看你穿的這身衣服,你身份就不一般哪,是不是公司里的大領導啊?」
「哎呦,師傅你憑什麼說我是公司里的大領導啊,為啥不是政府的領導啊,難不成就因為我穿着這身西服?」
張崢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裝,他說:「我也有可能是個跑業務的吶!」
出租車司機直接搖頭:「那不能夠,是不是大領導和跑物業的,我還是能分得清的,就說我這雙眼睛看人也有幾萬了,那些跑業務的人身上可沒有你身上的那種很特別的氣質,怎麼說哪?」
出租車司機邊開車邊琢磨着用什麼詞好,他說:「反正我之前就在一些公司的大領導身上看到過和你類似的氣質,都是管人的唄!」
這個說法模稜兩可,很籠統,張崢點頭,算是同意了吧。
出租車司機又問他:「你看看我是不是說對了,不過你在哪裏上班呀,我聽你口音你,是咱們陽城當地的啊,你怎麼還提着行李從火車站出來。」
「嗯,我在博城,濟東省博城,你知道吧!」張崢隨口說道。
出租車司機點頭:「當然知道了,我還知道那裏有個很出名的公司,叫什麼寶什麼集團的,那個公司的老闆好像還是富豪榜上前三的大富豪哪,大兄弟,你既然在博城工作,那你知道這個公司不,知道他們老闆不?」
張崢笑着說:「認識,師傅是說的寶菲集團吧,他們的老闆叫尚富海,目前在富豪榜時時榜單上排第二名,就比第一的馬雲低一點點。」
出租車司機聽他說的這麼詳細,當時就驚訝了,還好他有着良好的職業素養,並沒有在開車的時候再回頭和張崢說話。
他驚喜的說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啊,看來你真是在博城那邊上班了,不過說起來咱們陽城的經濟發展可比博城那邊整體好太多了,大兄弟,你怎麼想起來去那邊上邊了啊。」
「掙錢嘛,哪裏給的錢多就去哪裏吧。」張崢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就比較沉重了。
這是一個事實,但不是很好聽的答案。
聽到他這麼說,就連出租車司機都愣住了,接着反應過來後,說道:「是啊,哪裏掙錢就去哪裏,誰還在乎其他的啊,這年頭掙不來錢幹什麼都不行,咱陽城經濟發展的是好,可有些工廠啊,給工人的工資太低了,老闆都死摳死摳的,真是不如外邊的好。」
是這個道理嗎?
還真不見的,只不過張崢沒有去和他辯駁。
兩個人聊着聊着,十幾分鐘就過去了,眼瞅着再過兩個大路口就到國信公館小區了,禿頂的出租車司機問:「大兄弟,我聽他們說,那個尚老闆有兩個老婆,是真的嗎?」
張崢都懵逼了,我老闆有兩個老婆嗎?
我怎麼不知道?
好傢夥,老闆藏的可真夠深的啊,竟然是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家的人給他一語道破的。
張崢就饒有興趣的問:「師傅,你聽誰說啊,他另外一個老婆叫什麼名啊?」
禿頂的出租車司機皺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看到網上這麼說的,說是那個尚老闆另外一個老婆年齡有點大了,是個大富婆,叫什麼王什麼瓊的……」
「沃日!」張崢想罵娘!
這到底是哪個熊玩意瞎了眼,在背後胡亂編排他老闆的呀。
張崢想着,回頭他一定去網上查一查,然後讓公司法務部的景部長直接給這位造謠生事的人發律師函。
什麼玩意啊,啥都不知道就亂說,王瓊那是誰啊!
想到這裏,他輕聲說了一句:「師傅啊,尚老闆就一個老婆,你說的那個年齡大的女的叫王瓊,她是寶菲集團下邊幾個公司的投資人,也和尚老闆是好朋友,他們之間絕對沒有其他的扯不清的關係,你以後可別再亂說了,要不然小心別人會告你誹謗的。」
「真的呀!」出租車司機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這一回已經到了國信公館小區門口了,他來不及說多少錢,就回頭問張崢:「那你怎麼能知道網上說的就是假的?」
張崢掃了一眼打表器,寫着23塊錢,他直接用手機掃易支付二維碼付了款,臨下車的時候,他說:「尚富海就是我老闆,我就在寶菲集團總部工作,我是寶菲集團的集團副總,你說我怎麼知道的,師傅啊,好言相勸,以後不確定的事,可不要再胡亂編排了,讓人知道了,是要吃官司的。」
「臥槽!」
這位禿頂的出租車司機看着提着一個行李箱,一個行李包,往小區里走的張崢,他迷茫了,真的假的呀,怎麼感覺這事這麼不靠譜。
他火車站撿的一個客人,竟然是寶菲集團的副總?
且說張崢兜兜轉轉到了他所住的那棟樓,路上還和一些多年的鄰居打了個招呼,閒扯上兩句,然後上樓,習慣性的去掏門上的鑰匙。
可掏了個空,才想起來把鑰匙放到行李箱裏了,再從行李箱裏扒拉着衣服往外拿鑰匙就太麻煩了,他直接敲了幾下門。
沒多久就聽到裏邊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說話聲:「誰啊,來了來了。」
聲音不是很清楚,但是能聽到她說的什麼。
「咔!」
裏邊的門打開了,接着外邊的防盜門也打開了,景盈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崢,她圓潤的臉上顯露出一抹驚喜至極的表情。
「老張,你回來了怎麼還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啊,快點進來。」景盈盈喊道。
她接着沖屋裏喊:「亮亮,你爸爸回來了,快點過來拿東西。」
「哎呀,媽,我還在打遊戲哪,沒空!」張亮亮這般說。
張崢臉色馬上就拉垮了,他自己提起行李箱,景盈盈給他接過了行李包,夫妻倆一塊往屋裏走。
邊走,張崢邊喊:「盈盈,亮亮他的學習怎麼樣了?年後馬上就要考大學了,他還有時間玩遊戲?」
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點沖了,景盈盈也無奈了,她說:「你兒子的學習成績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屋裏拿着手機玩的張亮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正站在張崢對面,偏瘦的臉上帶着點笑容:「爸,你回來了呀,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也好去火車站接你啊。」
和他媽媽一個口吻的。
「哎呦,我剛才聽着誰說還在玩遊戲哪,好像都沒時間出來給他老子拿行李箱吧,竟然還有空去火車站接站了?」張崢微微扭頭,不大想看兒子,剛一見面就給氣壞了,好心情全沒了。
張亮亮汗顏:「爸,鬧着玩哪,我剛才在做題,有一道應用題,我試着用其他的思路去解題來着,你還能不知道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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