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的話,對於我而言形容古代皇帝的聖旨,甚至可能比聖旨還要管用,幾乎就是在她的話一出口,我整個人瞬間就和那口棺材拉開了足足有好幾米的距離,同時意識地端起了槍,瞄準了棺材裏邊。
胖子的膽子確實夠大,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像我一樣拉開距離,而是直接把手裏的冥器往背包裏邊一塞,然後摸起了四十五度角槍頂住屍體的巴,食指已經扣去了一半。
其他人則是散開的距離遠近不等,但比起胖子來說,他們還是挺遠的,如果這時候真的起屍了,那麼第一個襲擊的人就是胖子,他們也有一定的反應時間。
氣氛瞬間就凝結到了冰點,沒有任何其他的響動聲,只剩我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一雙雙死盯着屍體和古月的眼睛,每個人流露出疑惑和詫異的神情。
胖子皺着眉頭打量了屍體一會兒,說:「姑奶奶,你怎麼這樣嚇唬人有意思嗎?你可是不擅長這個的,再說了咱們倒斗也沒有人會故意嚇唬人的,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中,每一條神經都是僅繃着的,有時候會活生生把人嚇死啊!」
古月說:「你,走開,快!」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古月如此的嚴厲,但也是屈指可數的,一般她這樣就說明事態的嚴重程度到達了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她才會流露出極為罕見的緊張。
看着那具乾巴巴的屍體,很想相信會和粽子聯繫到一起,畢竟粽子都是肉身基本就沒有太多的變化,稍微有腐爛的雖然也有,但是已經干成這樣的屍體,起屍的情況真是不多見。
不過,我寧願相信古月說的是對的,因為我曾經見過一副基本和白骨差不多的東西,也有活動的能力,雖然沒有粽子的危險性那麼大,但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致命的。
後來我也仔細想過,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的未解之謎,有着很多無法用現代科學能解釋的東西,說不定是一種類似能夠控制屍體那樣的病毒和細菌,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進化,以至於可以控制一副骨頭架子。
不管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但是這些終歸逃不出生物的本能,一切都是為了生活,它們不像是人類那樣生活,有夢想有追求,只是簡單的來到這個世界,源於本能的吃喝拉撒,甚至有些活不到一天又死了,新的生命又將代替它們。
胖子這次沒有聽古月的,因為他的槍口就在屍體的巴上頂着,只要有一絲的不對勁,我相信他一定會開槍,現在最主要的是屍體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把我們自己搞的緊張兮兮的。
過了一會兒,胖子就說:「我靠,胖爺有些搞不懂了,姑奶奶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古月眼睛的寒光一閃,把我們嚇得都是一哆嗦,但她的目標卻是那具乾屍,手裏握着的九龍寶劍直接刺向乾屍眉心的地方。
「噗嗤!」九龍寶劍直接貫穿了屍體的腦袋,古月瞪了胖子一眼,胖子連忙槍放來,更是一頭的霧水。
就在所有人都倍感疑惑的時候,忽然屍體動了,那乾巴巴的手臂伸出棺材,以一種快到已經完全超越人的速度,一把就抓住了胖子的胳膊。
我們都是一愣,胖子已經開始瘋狂地甩着他的胳膊,但是看似已經沒有多少柔韌程度的乾屍之手,卻像是一條蛇一樣,仿佛那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手臂,更像是一根很粗的麵條。
胖子甩了好幾見沒有用,一邊開始用手去掰開屍體只手,一邊大叫道:「你們愣着幹什麼?快來幫忙啊!」
我已經反映了過來,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就當做砍刀似的砍向了屍體的胳膊,而此刻胖子也是亂舞的匕首,但是在我的匕首劃向屍體的手臂,這時候我才感覺到,那就好像切在了極為有彈性的塑膠上,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而胖子的死死抓住的胳膊處,竟然開始流鮮血,血送着屍體的手流向了屍體,卻是一滴都沒有掉在地上,看到了這一幕,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已經遍佈了我的全身,身體的每一根汗毛也都豎立起來。
古月雙手死死地摁着九龍寶劍的劍柄,而屍體則是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跑了過來,其中胡八更是對着屍體的腦袋連開了好幾槍,但是子彈猶如泥牛入海,只是在屍體的腦袋上留了幾個模糊的印記。
「子彈沒用的,用匕首。」古月說着,已經把她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狠狠地刺入了屍體的脖子處,子二十多公分長的匕首,只剩一個柄露出外面。
我們都明顯地看到,因為匕首刺入屍體的脖子,脖子就好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所有人也紛紛效仿,把各自的匕首都刺到了屍體的各個部位。
在十幾把匕首,加上一把九龍寶劍,屍體就像是釘在砧板上的肉,只剩稍許地方還在微微地活動,而大部分的地方卻已經無法動彈,看到這一幕,沒有一個人不對這種情況感到驚訝,因為這根本就是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胖子的胳膊已經和屍體的手分開了,他的衣袖好像被硫酸腐蝕過的一樣,有着一個手印大小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衣服,而他的胳膊上還被帶走了一大塊的皮肉,又好像是被用燒紅的鐵器粘了似的。
受傷的地方,流出的血中帶着白沫,看的令人作嘔,霍羽說估計是有毒,我立馬把劃破自己的手指,先給胖子餵了一點,又在他的傷口上滴答了一些。
在我的血滴在胖子的傷口同時,這傢伙發出了如殺豬般得勁叫聲,整個人疼的就摔倒在地,一雙小眼睛已經充滿了熱淚,疼的他用另一隻手抓着受傷的胳膊滿地的打滾。
過了一會兒,胖子才緩過勁來,但是汗已經把他的全身都出濕了,我立馬點燃無煙爐給他取暖,又是幾分鐘,胖子便睡着了,我想那一定非常的疼,要不以那麼愛面子的胖子,他絕對是不會表現出這樣的動靜。
屍體還是緩緩蠕動着,看着那噁心的模樣,我甚至都懷疑這東西以前是不是屍體,如果是屍體又是經過了什麼處理,居然擁有這麼厲害的殺傷力,如果不是我的血可以化解各種毒,說不好胖子現在都已經截肢了。
問詢了胡八和秦含凌等人,他們都說沒見過,我膽戰心驚地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問呂天術:「師傅,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呂天術眉頭緊鎖,搖頭道:「倒斗幾十年,為師也是第一次,想不到陵墓中還有這樣的東西,如果可能的話,我都想帶一段回去找人研究,這具屍體體內究竟有什麼東西。」
霍羽就問古月:「古月,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們也看向了古月,因為她說有危險,說明她就看出了一些我們看不出的東西,如果在場的有人知道,那也只有她了。
古月猶豫了,說:「這應該就是膠樹屍,我曾經在典籍上看過,是用好幾種藥物,加上一種名叫膠樹的樹油混合起來泡製,這些東西會很快地融入屍體之中,然後經過三天充足陽光的暴曬,屍體的皮膚會死死地包在骨頭上,然後便可以入殮。」
呂天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說:「確實在有些典籍上記載過,上面好像是叫『化骨屍』,傳說這種屍的骨頭都化了,再吸收了大量的陰氣之後,只有一接觸到人氣,很快就會起屍,想不到還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
我問他:「師傅,這種屍體厲害嗎?」
呂天術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非常厲害,不但渾身是劇毒,而且無法被殺死,即便攻擊腦袋都不行,你也要知道粽子是因為腦神經被病毒細菌侵蝕,而這種化骨屍是全身都被覆蓋。」頓了頓,他接着說:「換句話說,粽子大多是被控制了大腦,而化骨屍是被控制了全身,即便砍腦袋,它還會活動。」
霍羽說:「用炸藥呢?」
呂天術說:「千萬不能用炸藥,如果一炸屍體的碎末融入空氣之中,人一旦吸到就會從內部潰爛,比咱們國內有些墓中所用的強鹼粉塵都要厲害一百倍。」
古月把防毒面具拿掉了之後,輕微聞了,說:「沒錯,有淡淡的木頭味。」然後又快速戴上。
我一愣,說:「這種味道我從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
呂天術說:「那你怎麼不說。」
我有些無奈地說:「我以為這味道是因為棺蓋用了特殊的木料,所以也就沒在意。」
呂天術白了我一眼,說:「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這種低級錯誤怎麼還能犯呢?都和你說了多少次要注意細節,你怎麼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呢?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卸嶺派的掌門啊!」
我低頭不再說話,這確實是自己的問題,可是我哪裏會想到僅僅是木頭的味道也會隱藏着這麼大的線索在裏邊,不過當時即便我說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想起來,這也是因為看到屍體的變化還會這樣說我,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化骨屍不斷掙扎着,硬是順着匕首的鋒利拉了好幾處,顯然把它釘起來只是暫時的,看樣子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裏才行,胖子傷的只是胳膊,要是脖子的話,估計氣管也會出問題,到時候可就不是解毒就能救的那麼簡單了。
一時間我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着要離開這個主墓室,至於裏邊是不是存在主陵入口只能先想到解決這具化骨屍之後再說了,畢竟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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