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捷離開那山谷後,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
一來就遇見那個玉星,無端端浪費了五百靈石。
然後趕到師父所說的山谷,連口熱乎都沒吃上,就遇到鎮魔宗的那三個傢伙,白白打了一場。
雖說從鎮魔宗那三人的身上得到了些收穫,可是山谷里的隸龍獸卻不能要了,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地方。
很快入夜,天色暗了下來。
秘境之中也有日夜之分,大概是十六個時辰為一天。
九個時辰白天,五個時辰黑夜。
陳少捷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前進。
秘境之中妖獸極多,尤其夜裏的森林,妖獸橫行,不宜趕路。
他很快找了棵大樹,在高高的枝丫上給弄了個帳篷。
這個帳篷是他之前在寶器閣的時候,自行設計並、煉製的。
帳篷上,刻畫着好幾組法陣,能在極端環境裏隨時拿出來使用,不但隱蔽,還很安全。
鑽進帳篷中,陳少捷往帳篷的陣眼放入一塊靈石,整個帳篷外圍頓時微微產生一點靈力波動,隨即消弭不見,和夜色融為一體。
陳少捷舒服的坐在帳篷內,修煉起來。
師父說過,秘境之內靈氣充足,修煉起來比在外面使用聚靈陣的效果還要好。
他除了可以到處走走,碰一下機緣,還可以多在秘境裏修煉,極有好處。
陳少捷練了一會兒後,很快停了下來。
他已經習慣了雙修,一個人傻練,讓他感覺浪費時間。
「不知道洛雲師妹她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
陳少捷翻身躺倒,換了個很舒服的姿態,忍不住又想起了李洛雲……
……
……
他想李洛雲的時候,李洛雲也想起了他。
李洛雲也有一個和陳少捷一模一樣的帳篷,是陳少捷臨行給她的。
當初拿到這個東西,李洛雲心中並不以為然,只覺得師兄太在意這些小事了。
要知她之前隨師父外出歷練,風餐露宿,實屬尋常。
既然在野外,又何必在乎這許多小節,休息的時候隨便找地方休息就是了,有沒有這個師兄所說的帳篷又什麼關係?
可師兄實在太過聰慧,不論做什麼都能做好,所以很容易便學會了煉器之後,製作了很多機巧的小玩意兒
李洛雲之前和師兄說過,希望師兄不要把過多的心思放在了這些事情上,甚至煉器亦是如此。
畢竟這會分散師兄的精力,使得師兄無法專注於自身的修行。
可是師兄大概沒有聽進去,這讓李洛雲有些擔心。
她之前聽師父說過,有些天資傲絕之輩,就因為旁騖太多,以至於修為最終停滯不前。
所以修煉一道,要一心精進,不能分心。
她擔心師兄會步那些人的後塵,浪費了如此卓越的天資。
在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等到秘境之行了結,便和師兄好好談一談這事兒,絕不能讓師兄走上歧途。
不過,不論如何說,坐在帳篷之內,她覺得師兄做出來的這個東西,真的很舒適。
她的帳篷就扎在了懸崖峭壁之上,帳篷原本是一個鴿蛋大小的金屬圓球,激活之後,直接自行釘在了絕壁上。
李洛雲坐在帳篷中,不但可以清晰的「看」見帳篷外的情況,而且周圍的山風也完全被帳篷隔絕,讓她心中無比安定。
「不用風餐露宿,也挺好的……」
李洛雲忍不住回想起師兄說過,這帳篷只做了兩個,一個自用,一個給她,這頓時讓她心中生出一陣暖意,變得柔軟無比。
嗯,要說這帳篷有什麼讓她不滿意的,那就是每次使用帳篷,都要耗費一塊靈石。
那可是一塊靈石哩,可以兌換二十功勳點,不是小數。
一想到這個,李洛雲又忍不住想起師兄臨行前,往她兜里塞的五百靈石,說是讓她零花……她心裏就更暖了。
「噫,不知道師兄現在哪裏?在做什麼?」
李洛雲默默的想着,雖然只分開了一日,可她是真的想念師兄了。
……
……
「青浣道友,有本事你別跑啊,和我打一場!」
在秘境西方一點的地方,幾道寶光飛掠,其中一名男修大聲呼喝。
趙魏煌駕馭飛劍飛在前頭,聞言冷笑:「你們四個追我一個,還敢提什麼本事……嘿,有本事你和我單挑,看我不弄死你!」
「單挑」這詞是從陳少捷的嘴裏學來的,趙魏煌現在一口一個「單挑」,說得非常順口。
後面那男修的想了想「單挑」這個詞的意思,才大聲道:「好,我們一對一,你先停下來。」
趙魏煌為人雖然傲嬌,但卻不傻,這時候肯定不能停,他反倒是加速向前飛去,不屑道:「你真想跟我單挑的話,就一個人跟我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打一場。」
後面那男修沒想到趙魏煌會這麼說,偏偏速度又不如趙魏煌快,無奈之下只能和同伴停了下來,狠狠的看着趙魏煌御劍遠去。
趙魏煌飛出一陣,這才在一片比較空曠的原地停下,收斂氣息慢慢前行。
他準備找個地方好好恢復一下,順帶數數自己之前收穫的戰利品。
之前他找到了一個妖獸聚集的水源地,獵殺了不少的妖獸,收穫滿滿。
只可惜後來那四人就趕過來了,想要搶他的獵物,他寡不敵眾,只能一路這麼跑出來。
不過唯一讓他感到得意的是,他的速度快,那四人追不上他,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吃土,好幾次想激他停下,都不成功。
「煞筆!」
趙魏煌又罵了一句從陳少捷那兒學來的新詞兒,看見不遠處一堆岩山,便走了過去。
剛到近前,突然看見一道寶光從天而降,他心中一個咯噔,不禁極快跳開,就像御劍飛走。
「青浣師弟,別走,是我!」
寶光落下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趙魏煌怔了一怔,不禁停了下來:「飛華師兄?」
「是我!」
寶光消散,飛華現出身形。
趙魏煌激動走了過去:「太好了,我還說想到處找找你們呢,沒想到……咦,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飛華沒好氣的說:「你剛才被人攆得到處飛,我遠遠就看見你了,所以一路跟着過來。」
「原來如此!」
趙魏煌明白了,自己被那四人追了一路,被人看見也不出奇。
不過能找到飛華,倒是意外之喜,他很高興。
飛華說道:「你剛才的動靜太大,估計看見你的人不少,跟我來,我們卻別處再說。」
「好!」
兩人說完,立即結伴朝着南方跑去。
過了一會兒——
兩道寶光從西方飛來,落在趙魏煌和飛華之前說話的地方。
「人走了?」
其中一道寶光之後,是一個年輕人,身上穿着天玄宗的法袍。
另外一人,是個女子,同樣穿着天玄宗的法袍。
她左右打量了一下後,目光最終停留在飛華和趙魏煌離去的方向,說道:「倒是謹慎,已經走遠了。」
那男修想了想,說道:「既如此,就算了吧,將來總能遇上的。」
「嗯!」
女修點點頭,表示贊同。
然後兩人很快又化作兩道寶光,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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