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聶雙雲離開後,陳少捷就一個人在毒瘴森林到處轉。
但凡有毒瘴、毒物的地方,他都要走一圈。
儘管山林中起瘴的地方往往變化不定,可不管什麼類型的瘴氣,只要遇上了他都要讓斷腸草吸食一番,因此積沙成塔,斷腸草也變得越發的毒性強大起來。
短短一個月間,斷腸草草葉已經變得全黑。
這就有點不倫不類了。
陳少捷從沒見過這樣的草葉。
葉面的顏色黑得發亮,就像是上面塗了一層漆,油光鋥亮。
隨着斷腸草的毒性不斷增強,它似乎也「升級」了。
陳少捷發現斷腸草的毒性居然可以分類型釋放,也就是說它可以釋放出不同的毒素。
暫時就陳少捷所知道的,斷腸草一共擁有酸、甜、苦、辣四種口感,這就是斷腸草的四種毒素類型。
酸是寄生,甜是迷幻,苦是麻痹,辣是單純的劇毒、要人命的劇毒。
這四種類型的毒素裏面,陳少捷最不了解的是「酸」這個類型。
這種毒素是他之前從高辛妨的身上得到的,斷腸草「吃」了那一塊覡靈肉,就獲得了這一款毒性。
具體這個毒性有什麼用,陳少捷一無所知。
看起來如果想要弄清楚的話兒,必須做臨床人體實驗才行。
這就很不講武德了,陳少捷不是這樣的人。
在毒瘴森林轉了一大圈後,陳少捷覺得這裏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價值,直接拿出傳訊玉符召喚師父,然後離開。
公玉晚晴來得極快,她也不問什麼,只打量了徒弟一眼,便拿出玄武飛舟,然後領着徒弟一起上船返程。
「師父,徒兒弄了些好酒孝敬您。」
飛舟上,陳少捷把自己從七印散人洞府里得到的幾大壇好酒拿出來,獻寶似的獻給師父。
師父的身上雖然沒有酒氣,可是臉上一副醉態可掬的樣子,看來沒少喝。
公玉晚晴隨手攝起一個大酒罈子,直接把酒罈封泥拍飛。
明明那酒罈子有半人高,可她攝起來卻像是攝起一隻小酒杯那麼輕鬆自如,毫不費力。
只見她手一招,空中的酒罈隨即一傾,罈子裏的酒水頓時化作一道水箭飛射而出,准準的鑽入她的嘴裏。
「呼!」
喝了一大口後,公玉晚晴的目光微亮,舔了舔唇道:「不錯,是好酒。」
也不知為什麼,陳少捷看着師父她老人家這一副喝酒的模樣兒,竟感覺有那麼幾分嬌憨可愛。
公玉晚晴又喝了一口,掏出一個儲物戒指,扔給徒弟:「你這一次出來用了不少靈石吧?這裏面有一千靈石,給你用。」
這師父是親生的……
陳少捷接過儲物戒指,想了想,說:「師父,這一次我自己賺了些靈石,您不用給我。」
公玉晚晴一邊喝酒,一邊不在意的擺擺手:「給你就拿着吧,自己留着用。」
親媽真好……
陳少捷也不客氣,直接收起儲物戒指,然後又試探着問:「師父,我看你平時都不出去,怎會有這麼多靈石?」
靈石是修士世界的硬通貨,只有外出做事才能賺得到。
像公玉晚晴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修士,有那麼多靈石,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公玉晚晴隨口回答:「年輕的時候賺的唄……唔,都用不完。」
用不完……
陳少捷覺得這事兒自己一定要為師分憂,看來以後得努力才行。
飛舟一路朝着青禹仙宗飛去。
公玉晚晴照舊每日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飽了又喝,日子過得特別逍遙。
陳少捷則坐在師父身邊,沾光修煉。
反正在這飛舟上也挺枯燥,除了勝似馬殺雞的修煉,他真想不到還能做什麼別的事情。
偶爾寂寞的時候,他會忍不住懷念和聶雙雲呆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回頭他準備和李洛雲好好商量一下,是不是能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突破隔在彼此間最後的那一層薄膜。
轉眼間,十多天過去,青禹山終於遙遙在目。
玄武飛舟剛進入護山法陣,陳少捷就感覺到有數道神識掃過,然後只聽有人問道:「不知是哪位師兄回山?」
「嗯?」
陳少捷怔了一怔,轉眼朝說話那人看去。
只見那人是一名中年修士,身着道袍,正懸浮空中。
在那中年修士身邊,還有其他兩名修士,看相貌比較年輕,可是修為都不低,起碼四品。
自從成為景雲殿的高級管事以後,陳少捷對於宗門內的一些規矩有了了解。
正常來說,宗門弟子出入青禹山,是沒有人查問的。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帶着醉態的公玉晚晴飛到船舷之前,撓了撓頭,對那中年修士道:「原來是罌歌啊,你怎麼在這裏?」
「無缺師叔。」
那中年修士一看公玉晚晴,連忙行了禮,才說:「掌門師尊近日下令,往後每日都要有人巡山,今日恰好是我當值,阻擾了師叔,還望師叔莫怪。」
一邊說話,他一邊看了船上的陳少捷一眼。
陳少捷留意到那中年修士的目光,連忙也默默的行了一禮。
「巡山?」
公玉晚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中年修士和他身後的兩人。
中年修士恭聲道:「宗門內出些事情,師叔去祖師殿一問便知,我在此便不多說了。」
「我知道了!」
公玉晚晴點點頭,擺手道:「既然是巡山,那你去忙吧!」
說完,她重新飛回自己的位置上躺下,操縱飛舟直奔玉晚居。
那中年修士靜靜看着玄武飛舟飛遠,然後才對身後的兩人道:「走吧!」
其中一人好奇的問道:「師父,方才那位無缺師叔祖是誰?怎么弟子從未見過?」
中年修士道:「那是你們青竹祖師唯一的弟子無缺真人,她平日極少出門,所以你未曾見過。」
微微一頓,他又道:「聽說無缺師叔近日收了一名資質奇佳的徒弟,剛才看那飛舟上還有一人,大概便是他了,你們以後見了要恭敬些,喊他師叔。」
那兩名年輕修士回想了一下陳少捷的模樣,沒想到那既然是師叔,心中都不禁有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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