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殘魂就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一臉悲憫的看着他們道:「是宗門的孩子們到了呀。」
大家一起扭頭去看那道若隱若現的殘魂,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目光平平的看過來。
尤望蹙眉,「這才多長時間,你的魂魄怎麼又淡了這麼多?」
它不太智能,但依舊是對尤望有些印象,皺着眉頭看了他半晌後問,「你這孩子是不是進來過?」
但他才說完這句話似乎又忘掉了,笑眯眯的看着他們道:「你們能走到這裏,說明你們都是宗門中的佼佼者,一路上歷經了不少磨難才到的……」
眾人:……並沒有,他們是直接過來的。
「既然到了這兒,我自然不會吝嗇,這屋裏的東西你們一人可挑選一件,至於傳承,則要看各自的緣分了。」
尤望道:「在傳承之前,前輩是不是要和我們說一說蒼炎宗,談一談你對宗門的貢獻?」
蘇仙博上前一步,微微擋在殘魂前道:「在談這件事前,尤道友不如先來談一談牆上壁畫的事兒。」
尤望冷哼,「你沒眼睛看嗎?還有什麼好談的?」
大家一起盯着尤望看,連藺紫都皺緊了眉頭,沒忍住又亮着一團火去看了一下牆上的牆壁,忍不住問他,「壁畫有什麼問題?雖然畫上吹牛將蒼炎宗吹得很厲害,但壁畫嘛,又是他們自個宗門的壁畫,自私自誇一點兒也是正常的。」
這也是大家從一開始就無言的原因之一,因為壁畫上畫的是蒼炎宗的輝煌,以及和魔族英勇戰鬥的場面,當然,最後牛吹大了,蒼炎宗凌駕於四大宗門之上,成為之首。
不過,現在蒼炎宗名義上還是和赤虹宗、雙極宗和天星宗明心宗一併列為五大宗門,勢力卻的確在他們之上,行事也盛氣凌人得很,倒是應和了壁畫上的內容。
連林清婉也找不出太大的毛病來,最多覺得蒼炎宗太過自大而已。
易寒卻盯着壁畫上的內容,尤其是那些文字一動不動。
尤望見他們全都找不出問題,就去看易寒,見他盯着不放,這才冷笑一聲,「怎麼樣,他們都看不出問題來,你看出來沒有?」
易寒瞥了他一眼,這才看向蘇仙博,指着一幅壁畫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從這裏到那裏,畫上所畫的場景應該屬於一劍門,嗯,不對,應該說畫可能是真的,但文字一定是假的,這幾個戰場是靠一劍門撐下來,而不是靠蒼炎宗。」
他道:「這一點兒應該是共識才對,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但當年倖存的修士依舊有不少,這三個戰場當年有七成的修士是一劍門弟子,他們在此守土近五十年,到最後除了十二個人外,其他人全都戰死,就是地方志上應該也是有記載的。」
平原說過,身為一劍門的弟子可以不住在宗門,甚至可以不回宗門,但一定要學一劍門的劍法和歷史,只有學了一劍門的歷史,知道一劍門的從何而來,為何而存在於世間,才是一劍門的人。
所以這幾年易寒一直在看宗門歷史,而修魔大戰是一劍門的重要拐點,易寒自然更認真詳細的看,要不是死的人實在太多,平原還想讓他把名單背下來呢。
易寒的話讓蒼炎宗的人十分尷尬,包括蘇仙博。
他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正想替長輩道歉一下,被尤望問了一句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憂傷的棋山道人嘆息一聲後道:「不錯,在你們正式進行傳承歷練之前,我是有些問題要問你們,蒼炎宗如今可是替代了一劍門成為所有門派之首了?」
大家就一起扭頭看向殘魂。
他似乎很死板,完全接收不到剛才易寒他們說的話一樣,他按照既定的程序繼續道:「蒼炎宗本就是正派之首,早些年能和蒼炎宗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天星宗。」
林清婉和易寒他們驚訝的扭頭看向屈銘等人,他們門派竟然能和蒼炎宗相提並論過?
殘魂繼續,「可自從皇室分出明心宗,妄想用明心宗控制寧武大陸上的所有門派開始,寧武大陸就亂了。」
辛文佳和明心宗弟子:……
蒼炎宗的人也張大了嘴巴看向殘魂。
尤望在一旁不斷的哼哼,目光諷刺的看着他們,好似在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
殘魂卻突然看向他,蹙眉道:「你這個弟子是怎麼回事,前輩說話,怎可如此無禮?」
他很想把他丟出去,奈何魂力稀薄,他現在不太想動用太大的力量操控陣法,因此訓了他幾句後就略過此事。
眾人:……這到底是能思考還是不能思考呀?
殘魂很快繼續自己的談心勉勵之旅,「正是因為明心宗的出現,我們蒼炎宗和天星宗的平衡就被打破了,皇室開始通過明心宗插手寧武大陸上的事。」
辛文佳便忍不住冷哼一聲,「雖說各宗門所在的城池高度自治,但那些城池依舊屬於我皇室,這位棋山前輩也未免太自大了些。」
棋山的殘魂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低下頭去看辛文佳。
林清婉就不由眯了眯眼,雖然這個洞府里的殘魂沒有其他洞府里的意識清明,且能對答如流,但他應該也是有些獨立思考的能力的。
於是林清婉給了辛文佳一個眼色,讓她先忍一忍,沒看蒼炎宗的人已經想要打斷棋山的話,把他們趕出去了嗎?
蒼炎宗的人的確是這麼想的,但蘇仙博站着沒動,或者是他只要一動,蘇仙皓就臉色發白的靠在他身上,讓他注意力一下就分散了一些出去。
棋山看了辛文佳一下,似乎沒思考出什麼來,便繼續道:「也因此,才慢慢有人建起了雙極宗和赤虹宗,而後,一個飛升上來的下界修士竟然都能自己劃一塊地方建起一個宗門。」
易寒問,「那個宗門就是一劍門嗎?」
棋山很不虞的道:「不錯,這一切都是從有明心宗開始的。」
「自元真前輩飛升之後,蒼炎宗便漸不如從前,千百年來,我們這些長老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恢復蒼炎宗曾經的榮光。」
不懂就要問,林清婉扭頭問婁子塵,「元真前輩是誰?」
婁子塵就指着第二幅沒有文字的壁畫道:「就是那畫上的人,萬年前蒼炎宗的一位前輩,早已經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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