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新的消息從西山境傳回。伏魔府 www.fumofu.com」
白清漪拿着一份密信走進房間,說道:「現在雲行群山討論得最熱鬧的一件事就是古家的兩位祭司與我們內外勾結,試圖除掉古雲。」
木青接過密信,問道:「消息源頭能確定嗎?」
白清漪輕輕點頭:「最近與我們有關的消息都是從寶棲樓傳出來的。」
木青說道:「昨日還是我們和劍宗聯手對付古家,今天就變成了我們和古映秋內外勾結,還有人信嗎?」
「那些散佈謠言的人其實並不需要其他人相信,只需要有人一直討論我們。」
白清漪側目道,「林峰那些人已經主動斷掉和我們的聯繫,但我們依舊能夠很輕鬆地知道消息的源頭,這不是我們的本事。」
木青想起在神秀山外見到的那張和劉葳蕤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心裏一嘆。
白清漪繼續說道:「林家現在上下一心,並不掩飾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給我們扣上一頂不安穩的帽子。」
白清漪有些話終究是沒忍心說出來,木青千里迢迢去救下了林琅天,卻也暴露了他和孟章的關係,而林家現在對朱雀城的態度,就是對潛在敵人的態度。
木青自嘲一笑:「雖然我確實挺不安分的,但沒做的事總不能安在我的頭上,我認為有必要去查清些那灰袍人的身份。」
白清漪輕輕點頭,欲言又止。
澹臺璇這段時間都在暗中保護白清漪,和白清漪的關係親近了不
少,說道:「查清灰袍人的身份是有必要的,但若是這些灰袍與林家有關,或者本身就是林家之人該如何?」
木青正色道:「論事不論身份,他們若是冒充我們的身份行屠殺之事,自然該殺。」
房間內其它人都表示認可,反倒是古映荷還一直不肯表態,等木青看向她,還是堅持道:「我還是不同意你們隨我一起北上。」
「溪川先生早就說過,這很可能也是別人設計的一環,你若是出現在古家,就算你沒有做那些事,也很難再說清。」
朱雀城剛嶄露頭角,古映荷這麼說完全是為木青在考慮。
但木青把她硬留在了城主府中。
木青說道:「別人的態度確實很重要,畢竟誰也不想憑空多出幾個敵人,但真相就不重要嗎?」
「若這是別人設計的手段,我們不去阻止,那些灰袍人恐怕會一直用我們的身份去做壞事,這一次還是古家,下次會是誰?最好的局面就是抓住灰袍人,拆穿他們的身份。」
古映荷還想再說,木青卻搖了搖頭:「你一個人去能改變什麼?古大祭司也是我的朋友,她既然派人向我們傳信,證明古家的局面早已經失控。」
木青說話間,房間外有了動靜,一道清脆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
木青有些詫異,連忙轉頭看去。
鍾靈兒搶在溪川前面飛進了房間,在溪川身後,則是微生靈漪。
木青向微生靈漪打了召喚,才來得及看
向已經湊到古映荷身邊的鐘靈兒,「靈兒怎麼會來望雪城?」
鍾靈兒神氣十足地叉腰道:「你不是要去古家抓人嗎?我正好報仇!」
「報仇?」
「對啊,古雲那個死老頭拿落日弓射了我一箭,我這次去不僅要抱一箭之仇,還要把他的弓啊――」
鍾靈兒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捂住小嘴,卻拿眼去望古映荷。
古映荷挑眉,這丫頭古靈精怪的竟然想試探她的態度,直接道:「除了落日弓,其它祖器還要嗎?」
鍾靈兒睜大眼睛滿臉純真:「真的可以嗎?」
「噗呲~」
房間內的氣氛少見的歡樂起來。
木青本以為鍾靈兒是在開玩笑,哪知一旁的微生靈漪說道:「你們從劍宗帶回來的那把劍已經到了靈兒手上,大概是那位方宗主的手筆,靈兒收穫頗大。」
鍾靈兒點點頭,對古映秋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把它們佔為己有,而是幫助它們凝聚真靈,這對我的修行很有幫助。」
木青有些驚訝,真靈之屬修行進境的方式,似乎都是這麼與眾不同。
微生靈漪還說道:「另外,靈兒最近在煉製一種方便存儲九幽之力的寶珠,獨缺一種材料『白焰石』,這似乎是古家獨有。」
鍾靈兒更加期待地望着古映荷。
古映荷並不想眾人參與進來,但這麼快就在望雪城見到朱雀城來人,也明白木青早已經下定決心。
她只能無奈點頭:「白焰石確實是古家獨有
,至於其它祖器,本就是供奉意義更大,靈兒若是能夠讓它們器擁有當年的威力,我想古家其他人也不會拒絕。」
「好耶!」
鍾靈兒揮拳道:「那我們快走吧!」
木青點了點頭,從古湘被救下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一日,現在援手已到,確實不能再拖了,遂對屋內眾人說道:「此去古家有三個目的。。」
「一,先嘗試聯繫古映秋,若是被困,就救出她,若是被害,就替她報仇。」
古映荷看着木青,眼神深邃。
木青繼續說道:
「二,查清灰袍的身份,如果可以,直接將他們擒下。」
「三,取寶,這件事由我們配合靈兒。」
無極劍宗一行剛剛結束,木青的收穫很大,其中最大的一點就是他開始認清身邊擁有者一股怎樣強大的力量。
他相信,就算讓古黎光感到恐懼的灰袍不只一人,他們這趟北行的隊伍也有正面對抗的實力。
……
……
巫山,北面。
南下的寒流與來自海面的水汽匯流在一起,又齊齊被巫山阻攔,這樣獨特的氣候在巫山的北面形成了特殊的地理環境,整座山脈的北坡都覆蓋上了厚厚的、堅硬的凍雪,哪怕古家一代代後人都在挖掘這聖山的潛力,也幾乎無人涉足此域。
「嘎吱、嘎吱。」
一雙腳踩進雪裏,將浮雪壓實,在巫山的北面山坡上留下了一連串醒目的腳印。
古靜水垂着腦袋,身形僵硬地一步步朝前走去,古天面
無表情地跟在古靜水的身後,每一步落下的腳印都重疊在了一起。
「家主……」
古天身後還跟着三個倒霉蛋,正是被古雲一手選中,通過血祭達到聖王偽境的幾人。
他們忍了一路,此時終於沒忍住:「靜水兄這是怎麼了?」
古靜水因為古河的關係,在古家高層一直都不受待見,但好歹也是和他們一起進行血祭之人,現在卻像是一副任人擺弄的木偶,三人看在眼裏,忍了一路,終於沒忍住:「古靜水是怎麼了?」
古天看着古靜水的背影,沒有回答三人,氣氛一時比凜冽的寒風還要刺骨。
而就在那三人不知所措之時,古靜水突然在一處隆起的雪坡下停住腳步,如同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古天目光微動,吐出口白氣,命令道:「散開,結血煞之陣。」
三人心中一凜,還想再說兩句,眼角餘光掃見一襲灰袍,連忙以古靜水為中心散開。
「唰唰――」
寒風拍打山坡的聲音轉瞬被血氣涌動的聲音取代。
一道道血氣沖天而起,眨眼便是三道橫亘天地的血色龍捲,這三道血色龍捲很快就融合在一起,化作一片沸騰的血池。
血煞之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三個聖王偽境合力造成的威勢已經完全不弱於一個真正的聖王境強者,但他們臉上沒有半點喜悅。
因為古天還沒有說停。
三人只好繼續獻祭體內的血氣,等到沸騰的血池再次深處變
化,化作一道穹頂籠罩住山坡時,才停了下來。
此時,原本肆虐的寒風霜雪皆是被阻擋,就連地面僵硬的凍雪都軟化了許多。
但變化最大的還是古靜水身前那面隆起的雪坡。
積雪消融,下方不是石壁也不是凍土,而是一道漆黑的陣法屏障,離得遠一些看去,像極了巨獸的一隻眼睛。
古天在心裏感嘆着紅袍神使的手段,看着沒有一絲漣漪的陣法屏障,主動開口道:「古河長老,難怪我沒發現你離開卻始終找不到你,開闢這處洞府應該花費了你不少功夫吧?」
屏障內沒有任何聲音回音。
坡上的積雪融化殆盡,露出了與屏障相連的繁密陣法。
古天看着陣法中的那些暗紅色紋路,臉色越發嚴肅。
「家主,需要我們強行破開嗎?」
維持住穹頂的三人聽說是對付古河,反而拾起了勇氣。
古天輕輕點頭,帶着古河移向一旁,一道半丈長的血槍憑空出現,悍然撞向屏障:「咚――」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的瞬間,與屏障相連的一道道陣紋瞬間亮起,殷紅刺目,如同流動的血液一般,瞬間吸收了血槍造成的衝擊。
那三人不信邪,大喝一聲,再次凝聚出一槍,這一槍的威力巨大,山坡上的陣紋的反應也更大,一道道紅芒快速流淌,最紅齊齊湧向那道漆黑的屏障,竟是直接將那道血槍碾碎。
「噗呲――」
鮮血從三人嘴裏噴出,血煞大陣搖搖欲墜。
古天卻不給三人恢復時間,「再來!」
一道更加凝實的血槍撞了上去,山坡上的陣紋亮到極處突然崩裂,第三道血槍終於撞開屏障,但屏障之中依舊一片漆黑,只是一瞬,血槍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徹底消失。
而屏障在遭此一擊後竟然立刻恢復,馬上就要合攏。
古天目光一沉,抓着古靜水朝屏障還沒合攏之處衝去,一道低沉的撞擊聲恰在此時從屏障內傳出:「咚――」
古天立刻止步,臉色難看。
這聲音與之前撞擊屏障的聲音沒有什麼不同,屏障之後依舊是屏障。
巫山北面這處洞府恐怕是古河為抵抗古天而專門設計的,卻沒想到擋住了他。
古天看向雙目渾濁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古靜水,目光微沉。
「不要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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