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手裏現在有兩個秦國公子,早就抓到的後子針,另一個則是攻陷「雍」抓住的公子籍。
一樣是秦國公子,為什麼一個沒有嬴這個前綴,只是叫後子針;另一個則是能夠稱呼嬴籍呢?
那是屬於秦國公室的一種文化,不具備繼承權的公子,一般是無姓無氏的。
在稱呼方面,秦國公室一直以來也比較混亂。
拿這個後子針來說,他跟現任秦君嬴石是兄弟,關鍵是沒有繼承權的同時,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封地。
始皇帝?他一開始作為秦質子的長子,父親嬴異人還不是太子前,他被稱呼為趙政,趙政的「趙」含義是質於趙,再來就是秦國公室本來就是趙氏。
等秦異人變成了秦國太子嬴楚,趙姬成了王后,他們的長子趙政的稱呼也就理所當然改稱為嬴政。
而嬴政的眾多孩子,無論是扶蘇、將閭、高、胡亥等等,因為嬴政沒有冊立王后,長子扶蘇也只能是扶蘇,其餘眾多的子嗣沒有封地,導致這些秦公子只有「名」和「號」,姓和氏根本沒資格冠上。
觀看歷史,不能以觀看者當前時代的習俗和價值觀去看,應該是契合歷史部分的習俗以及禮儀來正確地打開史書,要不然很多事情會看得稀里糊塗,再來就是產生很多錯誤的理解。
簡單的說,不能拿隋唐的價值觀去看待漢朝,同樣不能用二十一世紀的思想去評判某個時代哪個人做了什麼選擇去評論智商。
二十一世紀的人們覺得宋襄公是「蠢豬式的仁義」的代表,為什麼不是堅持禮儀制度的宋襄公為正面一方,他的敵人將仁、義、禮、智、信全餵了狗?
難道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打從心裏認為不折手段才是正確???(作者菌會不會挨罵?)
秦軍崩了,徹徹底底的崩了!
呂武讓步軍進行掃尾,派出騎兵追擊潰散了的其餘秦軍。
在這麼一件事情裏面,秦君嬴石是一位絕絕對對要刻意進行忽視的人物。
有這麼一位秦國的一國之君存在,晉軍這邊哪怕就是正面碰上了,要的就是當做不存在。
當做不存在,不等於完全的不管不顧。
呂武選出了絕對的心腹,要求他們緊盯秦君嬴石,不能使這位秦國的一國之君跟其餘秦軍會合,找到機會還要消滅秦君嬴石的護衛力量,但絕對不傷害到秦君嬴石本人。
親自去進行俘虜?呂武的腦子沒壞掉!
秦君嬴石不是病了嗎?經過這麼嚴重的打擊,病情肯定是要加重,再得不到妥善的照顧,很快就會一命嗚呼的吧。
就算秦君嬴石沒有病死,但凡有理智的秦國貴族跟在周邊,超大概率會讓在這位國君玩一手「壽終正寢」的操作。
呂武佈置好了一系列安排,帶上兩個「師」來到了「雍」。
他們沒有直接進城,幹的事情是擺出攻城姿態,很是像模像樣地打造攻城器械,再進行假模假樣的攻城。
鬧啥呢?
沒別的。
「雍」不是被白翟偷襲攻下了嗎?
俺,來自晉國的武,身為諸夏的一份子,還是晉國的「卿」,哪怕遭到了秦庭的兩次刺殺,依然願意幫秦國將「雍」從白翟手裏進行解放。
那啥?
白翟在「雍」胡作非為,荼毒秦人,攻下攻城肆意掠奪,甚至將秦國公室成員不知道弄哪裏去了???
草!(一種植物)
俺陰武雖然跟秦國不對付,聽了無比憤怒,必與白翟勢不兩立啊!!!
沖啊!
殺啊!
氣憤的呂武不顧作為晉國「常務卿大夫」的身份,親自披掛再次上演單人破門的壯舉,再引領家族大軍進入「雍」城內。
就問吧,秦人到底感不感動。
秦人看着有序退出「雍」的白翟,再看着殺氣騰騰的晉軍入城,得知東出遠征軍已經全軍覆沒,秦君嬴石不知所蹤,缺個有號召力的人領頭,表示: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完全就是個金屬怪物的呂武,他進城之後將「獲救」的一部分秦國貴族召喚過來。
這部分秦國貴族看到呂武下意識就是渾身一個哆嗦,一點都不整齊地見禮。
「我三歲前救北征秦軍於危難,秦公子以刺殺回報於我。」呂武掃了一眼眾秦國貴族,繼續往下說道:「陰氏與秦國之爭因此而起,秦庭復派近百刺客於『新田』郊外伏擊於我。秦國之殤咎由自取,諸位以為呢?」
一個看上去年紀挺大的人先行禮,再問道:「敢問陰子,秦國存否?」
呂武斬釘截鐵地說道:「秦國必存。」
他心裏補充道:「就是主人需要換一下。」
好了。
接下來就是一眾秦國貴族罵後子針的專場。
個別不要臉的秦國貴族,甚至誇讚是呂武讓秦國有機會能夠改過自新,秦國從此以後將成為一個將禮儀制度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諸夏諸侯國。
什麼情況?
其實也沒太特麼的地方。
當今的秦國並不是那個霸氣側漏的秦國。
哪怕到了秦國霸氣側漏的時代,真的當秦國就沒有一些軟骨頭嗎?
能夠得到呂武接見的秦國貴族,必須是宋斌一再確認為「識時務」的成份。
骨頭硬的秦國貴族?他們跟秦國公室一塊失蹤啦!
當然,並非所有來見呂武的都是軟骨頭,他們會有自己的目標,比如想讓秦國作為一個國家得到延續。
他們大概知道接下來的後續,帶着一種強烈的使命感。
晉國也不是一直都像現在這麼狂拽酷帥吊炸天,只是成為霸主之後,以前的悲慘被遺忘了而已。
太久遠的過去不提,近一些的就是秦國曾經動用武力改變了晉國的君權更替。
就問秦國牛不牛逼吧!
結果是,晉國擺脫了秦國的控制和影響,發展迅猛地給成了中原霸主。
所以了,只要秦國作為一個國家能夠繼續傳承下去,就不算是輸得連褲衩都沒有。
若是像那些消失在歷史長河的諸侯國,國家公族一死一大批,少部分獲得祭祀的活,用那樣的名義活着。曾經的城池成了「縣」或被分封給某個貴族,國人以及屬民被搶得一個沒剩,才真的算是徹底完犢子!
呂武知道秦君嬴石還在轉轉悠悠地進行自己的逃亡之路,沒確認這位國君死掉之前,肯定不能幹扶持某個秦國公子登基的事。
另外,到底是扶持後子針,又或是突然間找到某個「失蹤」的秦國公子,需要好好地思量再權衡。
為什麼不直接取代趙氏嬴姓,成為秦國之主?那肯定是不能夠的呀!
陰氏已經很強大沒有錯,在晉國卻不是最為強大的那個。
實際上,晉國內部以家族來算,封地、人口和資源最多的是范氏,然而這個只是因為公族不團結而已。
以種類來劃分,不以單獨一個家族來定量,晉國一直都是公族最為強大。
晉景公能夠輕易解決掉趙氏(主宗)的原因,無外乎就是郤氏和欒氏頂住了非公族的各貴族,公族也受夠了趙氏,群起而攻之的進行消滅。
恰恰是因為晉國公族的不團結,才給了世人一種晉國公族不咋地的印象。
在這一份晉國公族不團結的裏面,欒氏、郤氏、韓氏這些姬姓的「常務卿大夫」家族可是出力頗多。
他們從「公族」來個「卿族」的華麗變身,使得家族完全擺脫公族的內部傾軋。
欒氏的先祖為欒賓,他是晉靖公的兒子。
郤氏的先祖為郤豹,他是晉武公的兒子。
韓氏的祖先為韓萬,他是曲沃桓叔的兒子。
看到這些家族這麼會玩,作為還沒擺脫公族身份來個華麗變身的祁氏和羊舌氏,真是有夠羨慕嫉妒的。
有祁氏和羊舌氏在領導晉國公族,先有晉厲公姬壽曼表示很氣憤,當下輪到現任晉君姬周表示帶不動。
呂武敢現在玩一手林姓陰氏變成秦國之主,是逼晉國的其餘五個卿位家族聯手,再讓公族團結到晉君姬周身邊,國君發起號召,晉國上下一塊打陰氏。
以為那樣就算完了?沒有的事!
接下來會是中原列國有一個算一個,南方諸侯國少不了湊熱鬧,甚至連楚國都會扮演一次正義使者。
局面必然就是上演一出「天下共討之」的戲碼。
有一句話叫時勢造英雄。
很多人其實沒想當英雄,完全就是特麼被逼的!
呂武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將秦國執政的權柄弄到手,再繼續積累力量,穩住心態將秦國經營成自己的後花園,慢慢地等待合適的時機,逮住機會將事情辦成!
當然也能是英雄造時勢。
看呂武到底是怎麼個玩法,不被動地等待時機,選擇去創造合適的機會。
有一個方向則一定不會錯誤!
呂武在國內繼續充當老實本分人……,反正無論真假,別人一想到呂武,必須就是:啊?呀!陰武?不惹事,不生事,還老樂意帶俺一起玩了。
所以了,呂武操刀來瓜分秦國是不存在的。
秦國作為一個國家必須存在下去,並且城池一個都不能丟。
當然,秦庭不再是那個秦庭,各地貴族必須團結在執政(呂武)的領導之下!
那啥?
都聽好咯!
秦國的四們、北們,今個野個,額呂武帶你們耍撒!
好像有什麼不對?上面那句好像混入了四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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