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太大了。
史蒂夫與浩克傾盡全力的一擊,卻連那個男人的衣角,都不曾剮蹭到半點。
而那件象徵隊長的白色羽織,到現在為止甚至連半點灰塵都不曾沾染,依舊是潔白如新的模樣。
看着藍染一步步的走來,感覺就像是死亡的鐘聲,在耳畔變得愈發清晰。
唰!
前方的塵土揚起,順着陽光的方向,一道陰影投下籠罩托尼。
絕望中的托尼下意識抬起頭來,視線中映入了渾身浴血的弗蘭克,掛着破碎成布條的襤褸衣物,數不盡的刀傷遍佈全身上下,皮肉呈割裂後的翻卷狀況,還能看到裏面森白的骨骼。
這種可怕的傷勢,已經足以讓尋常人斃命了。
但他卻憑藉着堅韌不拔的意志,驅動着這具支離破碎的身體,再一次站在了托尼的面前。
「哦......又是一個旅禍啊。」
藍染眉梢微微一挑,似是對他的出現,感到有些意外:「正面承受了朽木的白帝劍,居然還能再站起來,不過破爛成這種程度的身體,就算再站起來又能如何?」
「他說的對......你走吧,弗蘭克。」托尼的瞳孔顫抖着,太陽穴鼓起青筋,雙拳緊握着說道:「把史蒂夫和班納都帶走,別為了我一個人......把大家的命都送在這裏!」
雖然很感動,他們能來救自己。
但眼下的情況,已經不是靠弗蘭克一人,就能改變得了。
「別......說廢話了。」
弗蘭克連頭都沒有回,毅然決然的道:「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丟下你啊!」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強闖尸魂界大鬧瀞靈庭,不就是為了救出托尼嗎?
如今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怎麼可能丟下同伴不管啊!
無論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曾丟棄過同伴,這即是作為軍人的信念,亦是他作為懲罰者的準則。
「要麼,一起活着回去!」
弗蘭克擦去蒙在眼上的血污,露出一雙堅定而又決絕的眼神,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空氣,將肺部填滿之後轉化為力量,充盈在四肢與體內:「要麼......就一起埋在這裏!」
托尼無力的張了張嘴,最終到口的所有道理,卻化作一聲嘆息:「都怪你......本來我都準備死了,現在可好,我又不想死了。」
「那就......睜大眼睛看好!」
弗蘭克口中吐出一道綿延悠長的氣息,雙手死死地握着漆黑大劍,雙腿微屈前後分開站立,後背的脊椎似在微微蠕動,力量一節節的沿着小腿直達上半身:「把你家裏的好酒都準備好,等這次大家回去以後,我可要喝個盡興啊。」
「隨便你喝。」托尼笑道:「以後你的酒,我都包了!」
「你可......別後悔!!!」
砰——!
高高抬起的右腳,如炮彈般重重落下。
狂暴的力量順着腳掌傾瀉在地面,就像是裏面埋藏了炸藥一般,方圓數米之內頓時崩塌開裂,震起劇烈的衝擊波與暴風,裹挾着碎石泥沙被掀至數米之高!
瀰漫的塵煙之中,一道身影破空而來!
黑色的靈壓頃刻間化作滔滔巨浪,如海嘯般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勢,在那道身影之後拉扯起的狂風呼嘯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屈的靈魂咆哮!
嗚嗚嗚——
氣流被極速的身影,拉扯的發出狂飆尖嘯。
若是從他人的視角來看,此時的弗蘭克就像是一台油門踩到底的跑車,速度近乎飆升到了這台車的極限,不斷有血霧從他身上的傷口中噴發出來,但卻又在一瞬間被極致的速度蒸發。
只是一瞬間,弗蘭克突破了音障。
作為立足點的地面頃刻間被崩碎,化作比碎末還要細膩無數被粉塵,層層道道空氣形成的阻礙,試圖拉拽住這道狂飆的身影,卻被他硬生生撞碎了白色的音爆雲。
在不屈的靈魂嘶鳴聲中,原本枯竭的靈力瞬間被推至巔峰。
半空之中的弗蘭克整個幾乎都被拉成一條黑色流光,漆黑劍鋒所過之處的地面留下一條巨大溝壑,如昂首的巨龍般裹挾着暴戾罡風與殺意,向那個男人揮下了滿含死志的一劍!
叮!
清脆的聲音驀然響起,漆黑劍鋒瞬間戛然而止。
就像是一輛全速前進的高鐵列車,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停了下來,並非慢慢減速最終停止,而是突然間變得停止不動,那龐大的動能被無形之力抹消,完全違背了物理的規則。
攔下弗蘭克全力一擊的,是一根修長的手指。
但就是這樣一根看似普通的手指,卻攔下了那聲勢浩大的絕命一擊。
「這......不可能......」
弗蘭克瞳孔幾乎縮小成針尖一樣,恐懼與未知在心底瘋狂滋長蔓延。
他從未有想過自己傾盡全力的一劍,居然被這個男人用一根手指擋下,而且看起來似乎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明明這傢伙跟朽木白哉都是隊長,但差距似乎也有點太大了吧!
噠~
藍染神情沒有半點波動,修長的手指扣在劍鋒之上。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但一道巨大的傷口就突然出現,從左肩至右腰的位置,深度近乎險些將弗蘭克攔腰截斷,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似得噴濺了出來。
「勇氣可嘉,但不可取。」
對於這種行為,藍染平淡的做出了點評。
他的目光只是在血泊中的弗蘭克身上,停頓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便繼續向着托尼所在的位置走去,而那件潔白色的羽織上面,竟看不到半點鮮血的痕跡。
「還能站起來嗎?」
直到藍染的聲音傳入耳中,托尼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
迎上那雙平靜溫和的棕色瞳眸,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如怪獸般,瞬間侵蝕了他僅存的理智,並激發了那弱小的求生意志,促使着托尼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這裏。
可不斷顫抖的四肢,根本無法聽從大腦指令。
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椎一樣,托尼感覺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別說是逃走了,就連動動手指都不行。
是......靈壓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靈壓究竟是有多恐怖!
只是一靠近他的靈壓範圍,自己就好像被幾十噸的重物壓着一樣。
「受我的靈壓影響,所以無法控制身體了嗎?」
藍染一眼看穿了托尼的現狀,於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將其拖着轉身向來時的地方走去。
「到此為止了,藍染!」
京樂春水攔在他面前,雙手握着殘牙般的大刀,一臉凝重的道:「不管你的陰謀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帶走這幾個旅禍的。」
「哦,失敗了麼。」
藍染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東仙要,抿着嘴唇微笑道:「不過在與其這裏攔着我,倒不如去看看哈斯沃德,難道你還沒發現......那個傢伙已經不見了嗎?」
「哈斯沃德?!」
京樂春水眸子驟然一縮,這才發現哈斯沃德已經消失了:「他......到底去哪裏了?!」
「這個嘛......」
藍染故做沉思了半秒,而後似笑非笑的道:「大概是靈王宮吧,為了那樣得到東西。」
靈王宮......
托尼雖然被提着,但思維卻不受到影響。
此刻突然聽到靈王的名字時,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東邊,那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宮殿。
無形帝國的目標......是靈王宮?
可是那個地方是傳說中,靈王還存在時留下的古老行宮,無形帝國的人去哪裏幹什麼?
「藍染!!!」
京樂春水瞬間暴怒,靈壓直接衝散的了雲霄:「你竟敢.....透露那樣東西的位置!」
「無意義的怒火還是算了吧。」
藍染無視了他的憤怒,平靜道:「與其在這裏跟我發怒,倒不如趕緊想想,怎麼去阻止他們吧,畢竟要是真被他拿到拿東西,恐怕那個人......距離甦醒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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