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康斯坦丁的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警惕。
以他多年騙神欺鬼的經驗來看,雖然這位叫藍染惣右介的隊長,無論是那種儒雅的氣質,還是待人接物時的溫和手段,表面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但直覺卻告訴他。這個看似隨和的男人極度危險!
這一結論,沒有任何理論以及邏輯。
如果硬要給它冠上某種理由的話,那就是他在這個名叫藍染的儒雅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罕見的,屬於同類之間的獨特氣息。
而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通常只在同類之間。
毫無疑問的,眼前這個儒雅隨和的男人,很可能是個騙子。
康斯坦丁心中暗暗提起警惕來,作為一個能在天堂和地獄間來回橫跳,甚至是讓兩方都拿他沒轍的法外狂徒,活到現在最重要的資本就是小心謹慎。
儘管只是猜測,但他也不會放鬆。
哦豁......被他察覺到了嗎?
藍染推了下黑邊鏡框,棕色瞳眸閃過一抹異色,察覺到了康斯坦丁的戒備之意。
雖然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裏有暴露,但他卻對這個表面看上去一臉頹廢,實則心思敏銳觀察入微的傢伙,稍微提起了一星半點的興趣。
藍染維持着老好人的形象,溫文爾雅的道:「夜色已經很深了,我先帶你們去五番隊駐地,兩位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再送你們去監獄吧。」
「藍染先生,真的是個大好人吶。」
巴頓忍不住發出由衷的感慨:「要是每個隊長都能像你一樣,或許現世的災難就會少很多了。」
「那就太謝謝你了,我們確實非常需要休息一下,當然要是有點晚飯就更好了。」康斯坦丁心裡冷笑一聲,但臉上卻裝着很感激的模樣。
「會有的,雖然並不是很好。」
藍染提起手裏的燭燈,慢悠悠的道:「兩位先生跟我來吧,不過可千萬別想中途溜走哦。」
「不會的,不會的。」
康斯坦丁急忙擺擺手,咧嘴笑道:「我們知道逃不掉,藍染隊長放心好了。」
「那就好。」
藍染微微頷首,而後提着燈轉身走向五番隊。
巴頓見康斯坦丁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自己也只能跟在後面,走向了五番隊的駐地。
...
...
...
五番隊的駐地,此刻空無一人。
原本負責駐守的死神,在感應到陳清澄爆發靈壓後,便都跟着出去查看情況了。
如今偌大的一片駐地內,竟然只有他們三個人。
披着白色羽織的藍染提着燈,在前方為巴頓和康斯坦丁引路,穿過了番隊駐地的草坪石階後,來到了位於後院的隊長居所。
「五番隊裏沒有監獄,所以今夜我會親自負責看守你們。」藍染將兩人引到自己的房前,溫柔的道:「你們可以先睡在這裏,不過吃食方面的話,要稍微等待一會兒了。」
本來以為會去監獄,結果沒想到環境居然這麼好。
「藍染先生太客氣了,我們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兩頓不吃沒關係的。」巴頓自然是不會挑剔許多,直接搖頭道:「所以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有個睡覺的地方我們就很滿足了。」
兩方明明是敵對陣營,但他卻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位儒雅謙遜的五番隊隊長,對待他們這些『罪犯』簡直太好了,甚至讓他有些羞愧。
「啊啦~藍染隊長,這樣可不好哦。」
一道輕挑陰冷的聲音,突然從房頂上面傳來。
巴頓和康斯坦丁心中微震,猛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同樣披着一件潔白的羽織,有着一頭銀色的碎亂中短髮,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唇角勾勒着如狐狸般狡黠的冷笑。
雖然才過去了兩天,但他們卻印象十分深刻。
當時就是這個一臉傢伙,拔刀差點把他們都給團滅了,還砍斷了兕丹坊的胳膊。
「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上一秒氣質還顯儒雅的藍染,下一秒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發覺到藍染神色變化的兩人,內心突然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目光在兩位隊長之間來回遊走,隱約能感覺到醞釀着一股沉重的氛圍。
「夜色這麼美,我當然是出來散步咯。」
市丸銀兩手插在袖袍里,微微一笑道:「不過偶然撞見藍染隊長,居然帶着兩個旅禍走進隊舍,心裏一時有些好奇,於是就想着跟進來看看而已。」
「我打算讓他們休息一下,第二天再移送至監獄。」藍染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沉聲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請市丸銀隊長離開這裏吧。」
「啊啦~真冷淡啊。」
市丸銀眯着眼睛,視線似有若無的掃視着周圍:「不過話說回來了,藍染隊長似乎對我怨氣很大,我能問下是為什麼嗎?」
「理由的話,你心裏應該清楚。」
藍染罕見的語氣有些冰冷,而言臉上露出濃濃的戒備:「別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但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有貓膩......
康斯坦丁眉頭緊皺,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
藍染話里話外似乎都在暗指,這位市丸銀隊長有很大的問題,而他一直在秘密調查這些,所以兩個人的關係,才會像看上去這麼劍拔弩張。
「真是可怕的發言啊......」
市丸銀輕嘆了口氣,無奈的攤了攤手:「藍染隊長似乎對我的誤解很深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討沒趣了。」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得到了緩解。
兩位隊長對峙的時候,哪怕沒有半點靈壓爆發,但那股壓力卻是實打實的。
市丸銀緩緩轉過身,剛走了兩步以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差點了忘一件重要的事,我來這裏是想告訴藍染隊長,五番隊的副隊長陳清澄,似乎被一個旅禍重傷了呢。」
「你說什麼?!」
藍染瞳眸微縮,氣息瞬間凌亂,注意力被這句話吸引。
市丸銀緩緩回過頭來,那雙眯着的眼睛拉開一條線,瞳眸中散發着猩紅色澤,嘴唇揚起一抹陰冷的詭笑:「騙你的,藍染隊長。」
鏘——!!!
一抹悽厲的陰寒刀芒,驟然間從市丸銀肋下的衣袍綻放!
任誰都沒有料想到,上一秒還笑眯眯的人,下一秒就會突然動手偷襲,中間甚至完全沒有間隔,亦沒有半點殺氣泄露出來,讓人根本沒法防備。
縱使強如隊長的藍染,被市丸銀以部下安危哄騙,思緒一時間無法轉換過來,面對這一刀偷襲更是猝不及防,只得在極為倉促的情況下,勉強避開了要害部位。
噗嗤!
伸長的刀刃,直接貫穿了藍染的腹部。
一股鮮血噴濺而出,似梅花般片片綻放,將房間內點綴出幾分邪異美感。
巴頓和康斯坦丁,兩個人瞬間傻眼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隊長之間,會突然下死手啊!
他們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已經跟不上眼下的局勢了,完全就是一片混沌的狀態。
「啊啦~居然打偏了呢。」
市丸銀唇角噙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危險笑容:「不愧是藍染隊長,反應速度真快啊。」
「咳咳......市丸銀.....你!」
藍染咳出一口鮮血,怒視着那個嬉笑的男人,怒然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低吼道:「碎裂吧,鏡花水月!」
「呀咧呀咧~現在才打算始解,已經太晚了,藍染隊長。」市丸銀握着那柄短刀,指了指上面的缺口,含笑道:「從你被神槍貫穿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呢。」
「什麼?!」
藍染微微一怔,隨後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
噗嗤!
只見這位儒雅隨和的隊長,胸口赫然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洞口。
鮮血混合着內臟的碎片,宛如炸裂出來的煙花一樣,鋪滿了整個房間的所有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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