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石碑?
洛德扯了扯嘴角,看着那塊漆黑石碑,心裏有點不太願意。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種東西八成都有坑,貿然觸碰不是最佳的選擇。
然而關鍵問題是,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
瞅冷漠男人的那副樣子,估計是不會替他翻譯石碑內容了,所以想知道天堂地獄破碎的真相,他就勢必要去觸碰這座石碑,聆聽不知道是誰的鬼話!
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值得冒險。
他若要成為靈王重建三界,就勢必要弄清楚天堂地獄破碎的真相!
洛德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順手將斬魄刀解下放在一邊。
這樣做的好處是,如果等下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還可以藉助觀滄海的力量解圍脫困,算是留下的一個後手吧。
待做完這一些之後,洛德將手按在石碑之上。
嗡!
通體漆黑的石碑輕微顫動,似乎感應到了預言之人的到來。
那些刻在石碑上的阿卡德銘文,此刻正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如呼吸一般很有節奏的閃爍着,緊接着散發出一股奇異力量,沿着石碑銘文傳導而來,逐漸蔓延至洛德的全身。
下一刻,眼前漆黑。
隨之而來的變化,就是整個身體的重心瞬間下沉,好似墜入無盡深淵一般,不斷的向下跌落...跌落...跌落......
朦朦朧朧,渾渾噩噩。
好似過去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瞬,突然間洛德好像聽到,遠處有個人在說話。
那個人的聲音很蒼老,而且充滿了疲憊的感覺,聽語氣似乎是在訓斥着誰,但是因為隔着太遠所以很模糊。
「花......」
「贖罪.......」
「雙聖樹......」
「阻止......祂們......」
洛德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但奈何整個人都處於混沌中,使他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就更別提去聽那個人的話了。
最終。
在所有的聲音突然間消失,整個空間重新回歸寂滅時,黑暗與虛無是唯一的元素,萬物不存天地不覆之際,一副奇異的畫面,直接印入了洛德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株根莖漆黑如墨,紮根於無邊深淵之中,生長於銀河星際之間,花瓣有如蒜瓣一樣盛開,鮮紅欲滴的『花朵』。
...
...
...
不知過去了多久。
洛德悠悠醒轉,緩緩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竟還在神殿內,四周依舊是之前的模樣。
洛德意識還有些模糊,揉着太陽穴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長。」
冷漠男人盤腿坐在門邊,察覺到洛德原本平穩的氣息,突然有一瞬間紊亂後,開口道:「如果用人類的計時法來計算的話,大概剛好十五個日落整。」
十五天?!
聽聞此言,洛德的瞳仁忍不住微微一縮。
沒想到那漆黑石碑竟如此詭異,讓他不知不覺的沉睡了這麼久,而且感覺還只是過去了一瞬。
只見那冷漠男人一手撐地,緩緩起身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經看過石碑了,那麼就請你離開這裏,不要打擾這片遺蹟中的安寧。」
一聽這話,洛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瞪着冷漠男人道:「你告訴我只要觸碰石碑,就可以得知我想要的【真相】,但我觸碰了石碑,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筆賬要怎麼算?」
「不,你已經知道了。」
誰料冷漠男人卻搖了搖頭,抬起手指着自己腦袋,說道:「所有關於那場戰鬥的【真相】,如今都封存在了你的記憶深處,以後會一點點浮現出來的。」
「為什麼是以後?」
洛德眯了眯眼睛,心裏有些不理解這個行為:「既然都決定要告訴我了,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將它封存在我的記憶深處呢?」
冷漠男人忽然沉默了數秒。
只是洛德注意到在他那雙如大海一般,透着深邃與悲傷之意的天藍色眸子裏面,極為隱晦的浮現出了一抹有苦不能言的神色,低沉道:「有些事.....不到時機,不可說、不可想、不可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
洛德瞳孔驟然猛縮,眸光瘋狂閃爍着。
看着冷漠男人三緘其口,言語間謹慎至極的樣子,再結合之前神廟內的石碑畫,他隱約間好像猜到了原因,心臟頓時忍不住撲通狂跳起來。
冷漠男人豎起一根手指,貼緊唇邊示意禁聲,說道:「猜到了,不要去想,不要去念,不要去說,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沿着你的路走下去,直至盡頭時,自然會知曉答案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
洛德不再糾纏於問題的答案,轉而詢問起腦海中的那朵花:「你知道......【花】是什麼東西嗎?」
「.......我知道。」
冷漠男人猶豫了下,搖頭道:「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它很重要,甚至那場大戰的起因,就是因為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洛德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頗有幾分無奈的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是誰,這個總是可以告訴我的吧?」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冷漠男人詫異的看了眼洛德。
「抱歉,猜不到。」
洛德撇了撇唇角,甩了甩手,說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猜謎遊戲,所以還是請你直接告訴我吧。」
「好吧,是我的錯。」
冷漠男人長嘆了一口氣,似是在平復某種情緒一樣,沉默了數秒後,緩緩地說道:「我......誕生於人類最初,是亞當與夏娃之子。」
「因嫉妒自己的親生弟弟,犯下了人類最早的殺人罪。」
「而後我被上帝逐出伊甸園,自此在人間流離飄蕩,背負着殺害弟弟的罪孽,被世間萬物所厭棄,凡我所踏足的土地,任何生命都將凋零,凡殺我者必遭七倍報。」
「我叫......該隱。」
該隱一邊用平靜的語氣敘說着事跡,一邊用雙手褪下了古老的麻布服飾。
隨着那身古老的麻布服飾落在地上,該隱將自己的上半身全部展露出來。只見他的上肢、下肢、脊椎以及肩胛骨部位,都被那種類似於鑄造青銅門的材質所替代,而且眉心處還有一枚阿卡德符號,與雕刻在青銅門上的符號完全一樣!
「現在,你知道了吧。」
當一切被揭曉之後,該隱深邃平靜的眼底,流淌着一抹無法拭去的悲傷:「我是受到上帝詛咒之人,背負着沉重的殺人之罪,留在這裏只為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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