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彥彥,想,吃肉!」
廚房裏飄出來的香味越來越濃,謝彥臻也越來越慌。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他生怕娘親真的到時候只給他吃鐵鍋,下意識地重複傅綰的話,甚至還又說了一遍,聽起來更加連貫了。
「彥彥想吃肉!」
雖然只有五個字,謝御星和謝妍卻齊齊驚訝了。
這麼久以來,聽慣了謝彥臻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妍的淚意猛地收了回去,怔怔地看着微笑的傅綰,所以剛剛……她又誤會娘親了嗎?
傅綰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取得了進展。
仔細一想,不禁哭笑不得,這孩子只怕是有吃貨潛質吧?
小孩兒吐字不清的毛病,排除掉一些不可控的病理因素後,剩下的就需要家長的正確引導,由簡到繁,讓孩子從重複家長的話開始重新學習組織語言。
為了鞏固效果,傅綰壓住心頭的喜悅,又一字一字地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
「彥彥喜歡吃肉,想吃火鍋。」
謝彥臻迫不及待地重複「彥彥喜歡……吃肉,彥彥,想吃,火鍋!」
「太棒了!」傅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男孩毛茸茸的腦袋瓜。
感受着娘親的撫摸,謝彥臻的小臉更紅,跟着重複了一遍「太棒了!」
二人對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
謝御星凝視着母子二人的笑容,心頭不由一陣酸澀。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失態。
他曾經……究竟錯過了他們多少美好的笑容?
原本是他最親近的三人,卻形同陌路,沒想到如今一同陷入困境,反而找回了最原始的溫馨。
又過了一陣子,傅綰算着時間去廚房看了看火候,終於宣佈火鍋可以開吃了!
金虎從廚房柜子深處翻出來一個燒炭的小爐子,在桌上擺好,傅綰也趁着這個時候將裝得滿滿的大鍋端出來。
看她明明是一副瘦削的身板,卻毫不氣喘地端出火鍋,原本想要起身上去幫忙的謝御星默默收回了腿,無奈地看着傅綰笑。
惡犬是凌通慣出來的,平日裏在莊子上想吃什麼吃什麼,別說是家畜,就連人都不放過。
所以這惡犬長得膘肥體壯,煮出足足一大鍋的火鍋,供他們五個人吃也是綽綽有餘。
傅綰單獨用一個乾淨的陶盆舀了一盆出來,將準備回廚房拿碗筷的金虎叫住。
「把這個送去凌莊頭那兒,說是感謝他們夫妻倆的『慷慨』。」
金虎接過,繃不住笑。
打死了人家養來作威作福的畜生,燉熟了還不忘送一份去陰陽怪氣,世子妃這招太損了!
不過,他怎麼覺得這麼揚眉吐氣呢?
金虎端着陶盆就躥了出去。
·
平雲莊,凌家屋子裏。
凌通唉聲嘆氣地趴在軟榻上,旁邊一個小丫頭正怯怯地為他的後背上藥和按摩。
而他的妻子——那位肥胖的許娘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桌邊,恨恨地咬牙,「都怪那個王二癩子,昨天把人送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要把那個村姑斬草除根。
「我呸!真是個該爛了舌根的貨,他怎麼沒說那村姑是這等的女煞神?還斬草除根,怕是再過兩日,我們這平雲莊都要被她殺個雞犬不留了!
「哎喲……一想起那賤人的樣兒來,我這身上又疼了,這成國公府里自己都弄不死人,倒指望起當家的你來了!」
許氏一直在旁邊嘮叨個不停,凌通越聽心裏越煩。
明明他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婆娘都沒挨打,他才是結結實實被那個女煞神踹了一腳好嗎!
這婆娘怎麼廢話這麼多!
忽然肩胛上莫名一痛,凌通心頭火氣正沒地兒發,抬腳就把正在給自己捏背的小丫鬟一腳踹了出去!
「狗操的小賤貨,連上藥都不會,老子就是因為養了你們這幫廢物,才會被那個村姑欺負到頭上!
「來人,把這小賤貨拖出去餵狗——」
小丫鬟被踹飛,趴在地上吐了口血,聽到「餵狗」二字,登時面如死灰。
可凌通剛吼完,忽的表情一僵。
自家那兩條能吃人的狗……好像已經被傅綰給弄死了啊。
而且,還是當場活生生擰斷了喉嚨……
凌通重重打了個哆嗦,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現了傅綰用手指戳腦髓的畫面。
他不由自主地乾嘔了一聲,整個人都蔫了,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滾出去!」
小丫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曾經親眼見過,莊頭讓他養的那兩條大黑狗把楊嬸子活生生咬死吃了,就因為楊嬸子不肯讓她家閨女給莊頭的兒子當小老婆!
那事之後,她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裏都是楊家姐姐的哭喊,和滿地的骨頭、肉渣。
剛剛莊頭那一吼,她還以為自己也會和楊嬸子落得一樣的結局……
來不及細想,小丫鬟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跌跌撞撞地衝出屋子,卻在門口險些和一個人撞上。
「哎哎,誰家孩子沒頭蒼蠅似的亂撞,看清路啊!」
金虎穩穩地舉着陶盆,心道幸虧自己反應靈敏,也幸虧世子妃沒給這一盆子肉放太多的湯,不然剛剛真得灑他一身。
小丫鬟倉皇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低低地道了聲「公子恕罪」,又一瘸一拐地跑遠了。
「誰在外面?」凌通忽的聞到一陣極為霸道的香氣,一下被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下意識地忍着疼痛翻身坐起來。
他的媳婦許氏也聞到了味道,用力吞了口唾沫,站起身就着急地走到門邊,發現來人竟然是殘廢世子身邊的下人。
想到傅綰的狠勁兒,許氏早沒了原先的兇悍,呵呵乾笑兩聲,「這……什麼風把小哥兒給吹來了?是世子……那邊有什麼吩咐?」
聽到「世子」二字,凌通趕緊麻溜地下了地,靸着鞋子就沖了出來,對着金虎一通點頭哈腰,「這不是金小哥嘛,快請進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
這時候離得近了,他更加清楚地聞到了那股子香味,好一陣撓心撓肝,這到底是啥東西,咋聞着這麼香、這麼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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