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中,有很多鍊氣士,此時渾身無力,摔倒在地上。
高大的鍊氣士,披散着一頭黑髮,黑色的鬍子,臉也有些黝黑,模樣長得是極為粗獷,身上穿着獸皮和禽鳥羽毛編織的衣服,顯得非常的復古風。
他兩隻手各自捏着一個鍊氣士,那兩個鍊氣士被他抓着,頓時就失去了力量,連想要施展的法術也運轉不出來了。
「就只有這樣的力量?」
「太差了,太差了!你們都是從哪裏來的鍊氣士!」
弇堈吊,老龍吉時代的人物,擁有強大的法力,曾經聽聞老龍吉之死而做出評價,他的輩分比起赤松子還要年長。
他對着那些倒在地上,失去力量的鍊氣士們開口,進行教誨:
「不過是學習了一二百年的功夫,就來這裏獻醜,連天理的運轉都沒有搞清楚,自以為能夠呼風喚雨,甚至鞭沙走石,動用水火,這就算是大法力了嗎?」
「當年的老龍吉,算是對於天理感悟較為深刻的人了,可他依舊對於天理的認知,連真正天理的秋毫之末,連萬分之一都沒有達到!」
「真正的天理,看上去沒有形體,聽上去沒有聲音,昏昧而又晦暗,是不可以談論和誇耀的東西!」
「所以你們那可以談論的,下等的知識,不可以稱呼為天理,遇到我手中真正的天理,便失去了效果。」
鍊氣士們倒在地上,聽到他如此囂張,不免反問:
「那你的天理,就僅僅是讓別人的力量不能運作,就是這麼簡單嗎?」
弇堈吊哈哈一笑:「你不可以這樣詢問,因為你即使詢問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說是不可以回答的!」
他表示,瀉藥,人在洪州,剛下小船。有一說一,關於天理這種東西,是無形而無相也不可稱頌的,大家如果懂,那就都懂,如果不懂,即使得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不如不說。
天理相關,不可透漏太多,否則就是泄露天機,泄露的天機就不是天機了,你們也別來問我怎麼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妘載一過來,就聽到了這個驚奇的發言。
「臥槽謎語人。」
謎語人滾出洪州!
「什麼人?」
弇堈吊轉過頭,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隨後和妘載互相對上了眼睛。
確認過眼神,是有點厲害的人。
「你有點不一樣!和這些修行不足的人,不同!」
弇堈吊過來,伸手就要抓妘載,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不少洪州民眾頓時上前阻攔,把弇堈吊推到一旁,更有許多戰士已經拔出武器來!
「這可是洪州大首領!是中原百揆!你敢如此放肆!」
弇堈吊吃了一驚,但也是脾氣上來,對他們道:「你們做什麼,我只是見到這位鍊氣士有些本領,想要看看他的修為水準而已。」
妘載讓周圍的人緩緩退開,對弇堈吊道:「我剛剛還聽說了你的名字,你是我師祖的朋友?」
「師祖?你是?」
「家師赤松子。」
弇堈吊聽到赤松子的名字,眼神一震,而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的是神農和妸荷甘的朋友,那個不穿衣服,套着草裙,在大雨天跳舞的小輩嗎?」
「他是我見過最滑稽可笑的雨師了!沒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徒弟!」
「不過八百年來,我倒是聽說他混出了偌大的名聲,倒也不算辱沒了老龍吉這一派的傳承,可在我看來,老龍吉沒有得到天理的萬分之一,而他,怕是連天理的十萬分之一都沒有得到啊!」
妘載失笑,看着眼前這位狂人,不免問道:
「不可言喻的天理,是真正的天理麼?」
弇堈吊回應:「那是當然的,不可言喻的天理,才是真正的天理!」
妘載說道:「那麼天下最明白天理的人,確實不是我和我們的老師了。」
弇堈吊理所當然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天下最明白天理的人,當然是我這種明知而不言的人!」
妘載搖頭:「不對,不對!」
「這世上最通曉天理的人,那應該是啞巴。」
「啞巴連話都不會說,他當然是最明白天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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