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離譜你知道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侔洪氏的巫差點沒把那份簡牘給掰斷了,氣的是嘴都歪掉,上面居然要侔洪氏賠償糧食賠償糧食一千石!還要給牲畜,也就是牛犢子!
好麼,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從來只有我搶人,從沒聽說過人搶我,tnnd,不是我吹牛皮,那告師氏使者來我們部族的時候都餓着肚子走的,告師氏我都不給,還能給你!
給你個大嘴巴子!
「想都不要想,一千石糧食,我侔洪氏有五千族人!你知道這是什麼意義嗎!」
妘載挖了挖耳朵:「三旬的糧食而已啊,有什麼,當初你們不也是這樣要求我們的?」
侔洪氏巫氣的手都抖:「你這個神殺的崽子,難道我們部族的人就不吃飯了?赤方氏的巫!你根本沒想好好談話!」
妘載忽然直起身子,身後的黃銅斧鏘的一聲甩在地上!
斧刃把地給切出口子,發揮鋒銳的嗡鳴,妘載沉着臉:「好好談話?」
「我聽說洵山祭祀的時候,要不是告師氏秉公(受賄)執法,出面攔着,你還要把我們的族人全都抓回去,每個人身上割三塊肉?」
妘載指着那柄斧子:「我上次去你們那裏,燒的屋子,打的人,全都是因為你們給我們弄的詛咒,我和你講,你要是想好好談,就把這個賠賬給結了,還有臉問我?」
「你想打仗?可以!從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你要打,我們就拼上命和你打,打不了拖着你們部族一起死,不過是我們部族先被滅,你們部族再被山海的環境慢慢弄死而已,我到時候把你們部族的巫師候補全都殺掉,我看看沒有了巫,沒有了少壯戰士,你們部族還能活多久!」
「別和我玩這一套,你說要帶我們族人回去割肉,你要是敢做,上一次我去你們部族,就不是燒點屋子那麼簡單了,我肯定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侔洪氏的巫一把抓起自己的大斧:「崽子!」
妘載握住黃銅斧,兩位巫師斧拔弩張,眼看就要兵戎相見!
「巫,算了算了,族長還」
侔洪氏的巫紅着眼睛如惡鬼般盯向自己族內的路人甲。
他手上都是青筋,整個人都陷入癲狂嗜血的狀態,但是還是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只是手臂抖動的幅度極其巨大,可以看出他此時是多麼想把妘載給活撕了。
這和最開始,第一次見到赤方氏時的狀態,簡直是大相徑庭。
那時候的侔洪氏的巫,是風輕雲淡,是自信滿滿,揮一揮衣袖夠不着半片雲彩,但現在呢,連續好幾天被氣的坐不能食,寢不能寐,因為赤方氏越過越好,而侔洪與赤方的衝突也越來越劇烈。
本來以為赤方氏很快就會自生自滅,可現在都六旬,七旬多了眼看就要第八旬了,赤方氏什麼時候來的?
結果不僅沒有出現大問題,反而越活越滋潤了還!
妘載卻是少見的沒有了調侃的笑容,神色嚴肅,沉重到能滴出水來。
但卻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這種氣氛是很少見的,族人們很少看到巫會露出這種表情。
再困難的時候都沒有。
「你不行,我們,可以,再談!」
侔洪氏的巫強行壓制怒火,哆哆嗦嗦的把他的大斧向地上一插。
他使勁抓着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回到最初時的心情,能夠冷靜的分析與思考,但那個決定,現在看來卻顯得有些愚蠢!
但是當初妘載說的那些情況,也確實是實話,說到底還是顧忌洵山氏,而且真拼殺起來,侔洪氏的損失也很重
進退兩難,如鯁在喉!除了退讓一步是最好的辦法之外,不作他想。
「再談?」
妘載沉重道:「一千石糧食和四頭牛犢子拿不出來?不至於的。」
侔洪氏的巫氣息沉重,他憋了半天,道:「那,還有呼呼,還有一個條件!」
「把我們族長的傷給治好,他中了你的火焰,到現在藥石無救!切了臂膀,半張臉貼了獸皮,這和荒人又有什麼區別!」
荒人,指的是那些遊蕩在山川中的野人,披頭散髮如同惡鬼,茹毛飲血渾然不識火焰,不會說語言,不會寫文字,這種人有的是部族滅亡之後留下的後代,僥倖存活下來,回歸原始野獸狀態,有些則是體內有異獸之血,讓他們的魂靈混亂,以至於不似人的樣子,還有一部分,就是還沒有開化的原始部落。
鬼,在山海世界之中也有這個概念,但和先祖魂靈扯不到一起去,被認為是一種特殊的「異常存在」,沒有人會認為鬼這種玩意是自己的老爹。
一般來說山海內地很少有這種玩意,而在東海之中,有一座山叫度索山,也有口音稱度朔山,上有大桃樹,屈盤三千里,東北有一扇鬼門,萬鬼從其中出入,而自伏羲氏時便有二神受命於帝而居於其中,看顧萬鬼,一曰神荼,二曰鬱壘。
至於這個帝是誰不得而知。
山海之中是眾帝,而非一帝,但是一般來說,聊天時說到「帝」,指的都是當代的中原天帝,而也只有當代的帝才能稱天帝,因為各個時代,都有當代的「帝未死」的謠言飛的滿天都是,然後下一代的闢謠跟不上節奏,所以就不管了。
對對對,你們說的都對,那個上代的帝沒死,西方的帝也沒死,東方的也沒死,海外的也活蹦亂跳,合着掐着時間等死的只有中原天帝。
譬如如今就是堯,當然稱他為帝陶唐或者帝放勛。
妘載嚴肅道:「治傷?可以,不過先看看怎麼回事再說吧,你先拿糧食,送牛犢,我也就給你個面子,不然想都別想!」
侔洪氏的巫道:「你能傷,不能治?」
妘載大奇:「你真有意思,我現在把你砍死了,難道能把你死者蘇生嗎?你當我家是你的復活點?」
侔洪氏的巫雖然聽不懂這句式,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曉得的,臉色通紅,又一股氣鬱在胸口。
「兩頭!牛犢,兩頭!四頭太多!三百石糧食!」
侔洪氏的巫豎起手指:「低一點!」
妘載:「三百石?你打發荒人呢?一千!一點都不能少!」
「你」
「牛犢兩頭?要是你給我兩頭瘟牛怎麼辦?」
妘載的算盤打的噼啪響,討價還價?開什麼玩笑!
「別忘了,你們的神還在我們的手上呢!」
妘載道:「這千石糧食和四頭牛犢,可是相當於你們的贖神貝!不給可以,這神以後就是我的了!」
侔洪氏的巫指着妘載:「你你敢這樣對待我們的神,難道你就不怕你們的神也被」
妘載理直氣壯:「你是不是傻,你也知道我們的圖騰碎了,所以我們部族現在是沒有神的。」
「而且」
妘載頓了頓,終於笑了一聲。
「你們的神,最近在我們的部族,過得其實很不錯,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如果你還不要,那這神,我覺得我是真可以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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