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正的酒雨奇觀,讓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盯着天空,有的人甚至拿出大缸來接,當他們嘗過之後,無比確定,這確實是酒!
而且和赤方氏釀造的糧食酒,一模一樣!
「就是味道稍稍有些淡了...一點點。」
農貿市場中,並沒有去赤方氏,而是在農貿市場繼續海淘食物的張宏,拿着一個陶碗,接着這些酒雨,同時還聽着周圍的驚呼聲,喝了一口之後,感覺回味無窮,頓時好奇無比,問道:「這酒又是什麼?」
「就是赤方氏釀的東西,據說原本的材料,和你上次蘸的醬油,以及醋,都是一樣的!」
張宏大吃一鯨:「這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啊!」
於是有部族的人解釋:「都是穀物釀的,我們以前也覺得好奇呢,不過這次好奇怪啊,天是居然下酒水!」
「是啊,酒可是好東西,很少很少的啊!」
邊上有人附和,並且大為疑惑:「這...這不是自然能出現的天象吧!我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一次啊!酒這東西,是赤方氏釀出來之後,上次在抗洪結束後,給予幾個表現出色部族的獎勵的啊!」
大家七嘴八舌,這時候忽然有人靈光一現,大聲一吼!
「大家聽我說!」
眾人逐漸停歇嘈雜,看到那個戰士,那是告師氏的一位戰士,告師氏可是大部族,是專業的祭祀部族。
看到是告師氏的人,紛亂的聲音很快小了下來,變的安靜。
這告師氏的戰士,神神秘秘,且煞有介事的開口,手舞足蹈:「大家可聽聞過,倉頡造字的故事嗎?」
「傳說,伏羲氏仿造日月山川,飛禽走獸,天地萬象,製造了最初的文字,到了黃帝的時候,這些文字已經不夠使用,於是需要在這些三皇時代的文字上,繼續創造....」
「上古倉頡,南樂吳村人,生而齊聖,有四目,觀鳥跡蟲文始制文字以代結繩之政,乃軒轅黃帝之史官也!」
「傳說他創製文字時,天上降下粟米,鬼在夜間哭泣!」
「因為『天』擔心人們學會文字後,都去從事商事而放棄農耕,造成饑荒。鬼,怕人們學會文字後,會作疏文彈劾它們,因此才在夜間哭泣!」
「天雨粟,鬼夜哭!」
告師氏的這個戰士此時大聲道:「我跟着大祭師幹過好多次祭祀上蒼,唱誦歌謠的事情了!這些上古的奇異事件,我都是知道的!」
「如今天上下起酒雨,而酒的本質就是糧食,南方豐收,方有各種農副產品,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打獵已經不再是我們糧食的主要來源,於是,再看這一次的『天酒雨』,這分明就是聖人降世的徵兆啊!」
他話說完,下面一通人全都安靜,目瞪口呆。
你說啥,不至於吧?
「不對吧。」
有人開口,很懷疑道:「聖人都是有神奇模樣的啊,倉頡還有四個眼睛呢!」
「對啊,神農有一對牛角!」
「對啊,太子長琴生下來的時候,還抱着小琴呢!」
「據說伏羲有蛇的尾巴!」
「聽說黃帝是個稻草人變得~!」
「人皇居方氏傳說有九個腦袋!」
大家頓時開始反對,覺得這什麼聖人降世的徵兆太扯淡了,他阿母的,那個赤方氏的小巫師也沒有啥特殊的樣子,既不是四個眼睛,也不是稻草人變得,頭上也不頂角!
這算個雞毛的聖人之相啊!
但話是這麼說,不過天酒依舊在下,除了讓大家收拾攤子之外,各家各戶都盛滿了陶罐,而土地上面緊急被蓋上了大片的稻草,因為從沒有人試過拿酒去澆灌糧食,萬一這次出了事情那就是半年白干啊!
當然,這場天酒波及的面積很廣。
在閼之澤東方,容余山至「震澤」的區域,這裏的部族,和南方敷淺原的人並沒有往來,但是這一次,這裏的部族都躁動起來,因為天上下雨...這味道有些不對勁啊!
「這啥水啊?」
容余山下的一些巫師用陶碗接水,然後喝掉,喝了幾口之後,覺得有些上頭。
糧食酒的度數雖然低,但這個時代的人都是沒有喝過酒的。
「這什麼啊,有點好喝。」
一場大雨過後,容余山附近的部族,停止了工作與生產,從耕地到房屋前面,到處都能看到暈暈乎乎坐在地上的人。
甚至還有幾個漂浮在震澤之中,咕嘟嘟的冒着泡。
酒水度數雖低,但架不住一直喝,於是第一次聚眾酗酒事件,就在容余山至震澤的這片區域發生了。
然而敷淺原這裏,是完全不知道的。
而就是這一次的酗酒之事,從震澤區域開始向四面八方傳播開來,小道消息總是傳播的快,即使是在山海這種落後的時代,也總有那麼一些喜歡到處販賣貨物的行腳商人。
————
大雨過後。
妘載非常確定,絕對不是耗子部落幹的事情,因為磨坊的土地都已經是夯過的,加上大家仔細的檢查,確定並沒有耗子部落存在。
那終究是當初赤松子和丹朱的一句調侃而已。
唯一的,成建制的大耗子部落,還是咕咕上次在燒糧倉時遇到的火光獸一家。
既然沒有「傑瑞」存在,那麼.....
偉大的羔羔被綁了起來。
要說南方誰最好吃懶做,當屬偉大的羊圖騰。
其他的異獸都有事情做,只有羔子每天是無業游民,到處亂竄,所以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羔子,但是在羔子悲慘的嘶鳴之後,大家更感到疑惑了。
既然不是羔子做的,那麼是誰做的呢?
「那麼多酒,包括酒麴和肉醬,總不會憑空消失了,[男人小說網 www.9nanren.com]這都是我們的血汗糧食製造的啊!」
大家都很生氣,赤方氏這裏只有,除去幾十個中原來客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赤方氏的族人,於是懷疑的情緒難免在部族中開始傳播。
中原的人們急于澄清這件事情,祝融更是嚴肅的詢問,但結果依舊是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妘載皺着眉頭,吩咐了妘舒幾句,妘舒很奇怪的看着自家巫師,他走到一個角落,移開兩個大陶罐,下面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木板來。
「這裏面還有之前儲藏的酒...不多了。」
妘載思索了一下,對妘舒道:「明天的晚上,把這些酒拿出來....放在顯眼的地方。」
於是,到了第二天,到了入夜時分。
赤方氏的戰士們,藏在暗中,其中還有躲在酒窖裏面的,赤松子和幾個鍊氣士自告奮勇的要來幫忙,其他人覺得,僅僅是一個小偷而已,幾個鍊氣士估計也都是抱着練手的心態來的,也就沒有過於關注。
大傢伙躲在磨坊的外面,在鍊氣士們的遮掩下,收斂氣息。
這一套豪華陣容在這裏守株待兔,妘載認為,既然這個傢伙喜歡喝酒,那麼只要還有酒水,他今晚估計還會來的。
於是,隨着一陣風聲的靠近。
那兩扇木門悄然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來,來到了磨坊當中。
果不其然,他看到那幾罐酒水之後,眼睛頓時一亮,上前去就要拿起來向嘴裏灌,正是這時候,酒窖咚的一聲打開,赤方氏的戰士們嗷嗷亂叫的衝出來,而那個高大人影則是一愣,隨後轉身就走。
而這時候,鍊氣士們感覺到他的氣息,頓時大驚失色,言道:「他是應....」
話沒說完,忽然天地混震,只感覺虛空一道偉力,乾坤都顛倒下來,大荒的風浩然吹動,所有人都摔倒在地上,等到風停震歇,那酒水不見了,而那個高大的人影,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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