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馮雪無語的叫了一聲,他老媽立刻笑着道:
「誒!聽到了,所以呢?」
對於老媽這性子,馮雪徹底陷入了被動,無奈道:
「都不是。」
「別鬧,下午的時候你們那麼大聲,我隔着兩個房間都聽見了,當時我就和你老爹說這聲音咋這麼像你,你老爹還說不可能……你現在敢說下午那聲音不是你弄出來的?」
老娘這話說的簡直直球,但無論是抱大腿之心人盡皆知的零衣,還是有着「打入內部」使命的含光這時候都沒有跳出來承認,帶有要挾性質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好結果,大家都懂。
馮雪嘆了口氣,指了指那四個裝作啥都不知道的白澤,無奈道:
「同行。」
「哦!」x2
兩個失望的聲音從二老口中發出,馮雪對此除了翻白眼之外再無別的事情可做,反倒是馮媽伸手將零衣含光和畫影拽到一邊,開始聊了起來,而馮雪只能裝作聽不到那竊竊私語,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的看向老爹:
「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馮爸嘆了口氣,一副買古董買到了上周假貨的表情道:
「我們不是受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邀請,來這邊翻譯魯迅先生文稿的嗎?後來我們發現,那份文稿里提到的地形,好像並不是種花家,反而和三藩市附近的地貌有幾分相似,然後調查了一下,就發現那裏面的村子很可能就在敦威治附近,所以就過來追溯一下,看看這裏是否就是白光故事發生的地方,結果調查着調查着,敦威治就變了一個樣子……」
「怎麼變的?」馮雪直接追問道,馮爸轉身從包里掏出一份照片裝訂的文稿,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白光原本。
馮雪看了第一頁,就發現與現在的版本有所不同。
書中的陳士成並不是一個參加縣考的書生,而是一個來三藩市淘金的淘金客,按照老爹在這照片旁留下的註解,馮雪了解到,在那個年代,世界各地都有為數不少的淘金客遠渡重洋來金山淘金,而書中的陳士成應該是來晚的那一批,那時候,大的金礦早已有了主人,就算去淘金,也只是勞工而無法發財,於是這些人只能去跟着那些探礦的小礦主探索可能存在的金礦。
而書中開局,便是陳士成等待探礦結果的畫面。
那時候已經有了股票和期貨的概念,每一個礦坑在真正探明前都會賣出一部分股份,從而拿到足夠的資金來進行開採,一旦礦中沒有金子,或者含金量小於預期,後果可想而知。
陳士成在三藩市幹了二十多年礦工,心中那衣錦還鄉的夢想早已冷卻,那時的他只剩下賺一張船票葉落歸根的念頭,但這次探礦失敗,也意味着他的悲願再一次落空。
陳士成瘋魔之下,想起了自家祖上留下的尋金口訣,到處尋找金礦,最後進了村子的後山,剩下的故事,反倒是和市面上發行的版本差不多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馮雪看到在最後幾頁,老爹的筆記寫了一些批註,而其中最讓他在意的,則是一行生卒年月的考證——
陳士成(1863-1906)
「1906……1906?1906!」馮雪的眼睛驟然睜得老大,從小把老爹的歷史教材當課外讀物看的他,頓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件。
「哼,看樣子你小子沒白讀那些書,沒錯,1906年的三藩市大地震,就發生在陳士成死後不久。」
馮爸嘆了口氣,馮雪身上的汗毛立刻倒數起來,倒不是覺得這事情本身驚悚,而是他忽然回憶起了一個親身經歷過得夢魘——
那個高呼所有人都會死的鄰居。
以及在幾天後,發生的地龍翻身。
同樣是進山,同樣是瘋魔,區別只是一個再次被發現時已經死了,而另一個至少留下了一些話語。
這三藩市下,埋着巨龍?
或者,異魔?
巫族?
甚至……星靈?
馮雪身上的異狀立刻引起了馮爸的注意,他皺着眉頭,伸手捋了捋馮雪的頭髮道:
「看你嚇的,毛都炸起來了,像話嗎?」
「不是,老爹,着你們都敢調查?」馮雪瞪着眼睛,馮爸卻道:
「為什麼不敢,就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是還有四個白澤跟着呢嗎?」
「老爹你知道白澤?」馮雪這下更詫異了,雖然說之前就猜到老爹了解白澤的不凡,但是連番號都清楚知道,這就有點超乎意料了。
「新鮮!別忘了你老爹我是幹啥的!現在白澤內部的修行典籍里有不少都是我翻譯整理的!說起來你小子也能耐了啊?早知道你那么小就得了山河劍傳承,我當年就該直接把你扔部隊裏去,也省的你跑到霓虹去當那什麼魔狩……」
馮爸這一席話讓馮雪徹底懵逼了,合着自己找了十幾年超凡者,結果情報就在自己家?
「不是,思路都讓你弄亂了,你還沒說怎麼變的呢!」馮雪強行將話題拽了回來,馮爸卻是嘆了口氣道:
「你果然不是幹這行的料,這上面不是都寫的明明白白的嗎?」
「哪裏明白了?我除了看出陳士成進山引發了三藩市大地震之外,啥都沒看出來。」馮雪腦門上冒出好些個問號,馮爸卻是搖着頭,一副帶不動的嘴臉道:
「看仔細了,陳士成按照尋金口訣,入山尋金,後來被發現死在了河裏,你看到敦威治那條河了嗎?」
「見過,我之前去調查後山那邊的時候,看到過一條小河,不過那河的深度……應該淹不死人吧?」馮雪沒說話,正在陪着馮媽說話的含光卻忽然轉過頭說道,馮爸聽到含光的話,將書冊打開,指着某一頁上貼着的敦威治地圖道:
「沒看到資料里的敦威治地圖嗎?敦威治原本,可是沒有河的!」
「沒有河?」馮雪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馮爸點點頭道:
「沒有河,至少我們調查團過來的時候,沒有河,而且那時候村民也都很正常,很好客,可是就在前天,我們準備去後山調查一下的時候,周圍就起霧了,然後一條河忽然出現,再然後,村民就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皮包骨頭的樣子,村裏的飯菜也都成了那種奇怪的沙拉,偏偏那些村民好像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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