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為什麼控制畫影和含光,而不控制你嗎?順便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支配上限是五個人。」
聽到馮雪的問題,零衣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強忍着一頭撞死的想法,冷冷道:
「因為我太弱了。」
「不是。」馮雪搖搖頭道,「你沒發現她倆用的其實都是我的劍氣嗎?這種操控,強弱其實都沒啥關係,要不是考慮到要留活口,就算是那幾個召喚異魔的普通人我也一樣能拉起來用。」
「那為什麼偏偏把我丟在一邊?」零衣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幽怨,馮雪覺得這時候如果自己來一句「我不忍心看你受傷」,說不定會被直接打死。
這女人壓根就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主,於是他放棄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的念頭,直接道:
「因為你自己已經有劍氣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零衣對於馮雪的回答很不滿意,馮雪卻是攤攤手道:
「劍氣是劍意的前置,你已經有了劍氣,就說明你有了屬於自己的意,我要是強行用你的身體使用我的意劍,那就會產生衝突,用槍械來舉例,實力越強的人,就是性能越好的槍,我可以把我的子彈裝在這些槍里發射出去,是因為他們都是制式彈匣,子彈可以通用,而不管槍的性能多麼好,決定威力的,始終都是子彈。而你不一樣,在有了意之後,就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子彈標準,把我的子彈給你用,除了炸膛沒有別的可能。」
不給零衣思索的機會,馮雪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了不足十五厘米,然後凝視着那雙眼睛,鄭重其事的道:
「我跟你說這麼多,是要告訴你,你沒有時間在這裏自怨自艾,魔狩等級沒有意義,我現在按魔狩的算法,頂多算是個資深級,不是照樣按着百鬼級的異魔打?你既然已經走上了意劍的路子,就給我堅定的走下去,等你修成意劍,百鬼級算個屁!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別跟個霓虹人一樣屁大點事就想去死!」
「可我就是霓虹人……」零衣碎碎念叨了一聲,臉色卻是好看了幾分,馮雪沒有理會她的情緒變化,繼續道:
「別得意,你現在也就是剛找到跑道而已,很快畫影和含光也要開始學,她們學會後種花家那邊還會派更多人來,既然領先了一步,就努力一直領先下去。」
說道這裏,馮雪的神念完全鎖定了零衣,如果只是規勸,最後這一段其實沒什麼意義,因為不管別人會不會變強,自己能變強就好。
但是馮雪的靈覺告訴他,零衣身上有秘密,因此他才會補上這一句,為的,就是看零衣,究竟是單純的想要變強,而是想要儘快變強。
又或者,是比其他人更快達到某個實力。
果不其然,零衣在聽了馮雪的話之後,精神狀態立刻平復下來,原本那種雜亂的,好像隨時都會崩潰的感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韌的意志。
注意到這一點,馮雪心裏就是咯噔一聲,雖然早有預料,但當他的猜測落實的那一刻,還是避免不了有點頭疼。
就這個情況而言,零衣的「仇人」,八成還活着。
異魔?又或者是某個魔狩?
馮雪不清楚,但是零衣這個態度,明顯是想要親手解決那個敵人。
套路深啊……
按照常見套路,這仇人估計能扯出幾百集的尋仇之路,不過馮雪不在意,只要在他練神返虛之前別黑化就好。
川之主的規則他並沒有直接吸收,而是留在靈寶中,不斷地將周遭的願力轉化為靈氣,然後再以狩具吸收。
異魔的信仰核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轉化器,可以將願力、信仰轉化為可以吸收的「類靈氣」,而類靈氣被狩具吸收、轉化之後,就已經和普通靈氣沒什麼區別了。
這功能巫靈肯定也有,但對於洪荒時代的人而言,比起一塊規則殘片,區區靈氣轉化功能簡直太渺小了。
但現代不同,在靈氣稀薄的如今,這信仰核心——或者叫做「類巫靈」,簡直就是個修煉輔助掛,原本光靠抽異魔,可能要再殺不少百鬼級才能達到鍊氣化神的巔峰,但有了這玩意,哪怕這輩子都不去碰異魔,也有把握在一年內湊夠晉升的靈氣。
畢竟霓虹這破地方,願力實在是太多了!
一年,拖夠一年,別說零衣黑化,盤古復生馮雪都不怕。
這不是馮雪吹牛,而是因為如今洪荒的體量,盤古復活後能有聖人的水準就了不起了,而這顆星球上,卻存在着至少數百柄,埋藏了一千四百多年的山河劍。
馮雪當年練山河之氣所成的盤古之道一直未曾用過,便是等待着虛丹凝成的那一刻,直入煉虛合道之境。
零衣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甚至有種在救護車上就拔劍訓練的念頭,而馮雪則是不斷的催動被封在靈寶內的川之主核心,將游離在千葉縣上空的【畏】轉化成自己可以吸收的靈氣。
……
「失敗了。」幽暗的房間中,殘存的幾朵燭火緩慢的跳躍着,全身隱沒於黑暗之中的聲音緩緩說道,沒有人回答,但若是仔細觀察,將會發現那桌上的燭台中,有那麼一隻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在這個房間中,燭台大體分為兩類。
一類已經熄滅,被隨意的擺在地上,數量足有九十有餘。
另一種則仍舊閃爍着燭火,只是明明火光旺盛,卻不見有蠟油流淌,就仿佛那火焰只是幻覺一般。這樣的拉住已經所剩不多,大致掃上一眼,不過五指之數,被放在一張長長的案几上,看周遭的痕跡,原本應當有不少燭台,曾經存在於這裏。
只是此時,卻出現了第三種燭台——
那是一隻仿佛已經少了許久,只剩下不足一指厚的殘餘,火苗更是只剩下點點火星,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徹底將其熄滅。
但它就這麼靜靜地燒着,頑強的存在在那裏。
雖然不明白這隻燭台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但隱沒在黑暗中的人卻明白,這隻燭台,已經沒用了。
「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嗎?」那聲音幽幽嘆道,語氣中卻隱隱透着一絲看透一切的瞭然,只見黑暗中隱約閃過一隻青色的袍袖,無論是地上熄滅的燭台,還是桌上仍舊燃燒的那些,盡數消失無蹤,只留下那一隻殘燭,仍舊散發着點點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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