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足足持續了四個小時,後勤組的腿都差點跑斷,而會議室中的氣氛,也越發的深沉起來。
明明每個人都只是剪影,但這房間中的壓力卻已經能讓誤入這裏的人汗流浹背。
他們從歷史上挑出了太多行為古怪的人,這些人單放在那裏,僅僅只是驚才絕艷,但如此系統的排列起來,卻讓大家看到了種花家歷史中的風雲詭譎。
一個個史書上耳熟能詳的角色,若是以性格為線索串聯,就會得到十幾條橫穿種花家歷史的軌跡。
雖然偶爾會出現幾個斷層,又或者表現出來的僅僅只有普通天才的水準,但是如果將其視作「不是每次都能夠完全覺醒前世記憶」,就說得通了。
如果僅僅只有一條線,還可以當做一個孤例,但現在,這毫無疑問的說明,這世界上,恐怕真的存在轉世一說。
「這個信息必須封存。」軒轅的聲音有些冷,大家卻很理解。
長生和轉世,是種花文化中兩個繞不開的願望,普通人有這樣的願望沒什麼,但是一旦掌權者生出這樣的心思,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先不說能不能達成這樣的目的,首先在追求的過程中,所造成的影響都是難以估量的,歷史上,商朝便是因為舉國求仙而消失的無影無蹤,秦朝更是因此一世而亡,接下來的歷史上,因為國主追求長生導致國家陷入危機的例子更是數不勝數。
雖然大家知道求仙問道並非無稽之談,但縱觀歷史,真正能修得正果的又有幾人?
白澤組織建立不足一甲子,組織內成員最大的也不會超過八十歲,實力未到精英,看起來也只是比普通老人年輕一些,還不足以引起注意。
但可以想像,等到百年之後,那些活了一百、兩百,甚至不知道還能活多少歲的白澤,說不定就會成為下一次禍亂的根源。
但至少現在,大家還不想引爆長生這個火藥桶,轉世輪迴這種大殺器就更是不行。
「我有點慶幸將那小子放回霓虹了。」贔屓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哪怕連沉穩的軒轅,都難免應和一聲。
確實,如果把馮雪留在國內,那畫,那字,還有鑄劍的手段,再加上白澤部隊對他的重視,要不了多久就會引起關注,白澤組織再怎麼說也都是隸屬於官方的機構,上頭要是真的下達了命令,他們也沒法拒絕。
而現在,他在國外,哪怕上面有興趣,也不可能輕易接觸。
「現在的問題是,他究竟有沒有繼承許仙的記憶。」干將重新將話題拽回了原點,但這一次,大家都不想開口。
如果說最開始,大家是把馮雪當成了「許仙的訛魔」這樣的認知,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古代的修行知識,那麼現在,在發覺了如此多疑似轉世者的歷史人物之後,他們有點怕了。
畢竟,這有可能是一個,能夠單人只劍,殺穿百萬大軍的強者。
想到這裏,大家又不由得響起了檔案中,他曾經擔人拖住無數異魔的報告,頭頓時更疼了。
如果只是馮雪,他們大可以用上許許多多的謀略,一個少年人,總是無法斗過一群老狐狸。
但如果繼承了許仙的記憶,那就另說了。
俠王許仙,那可是以一人之力,奠定了盛唐根基的政治人才。再加上不知道轉世多少次的閱歷,指不定誰玩誰呢!
「不管有沒有,都當做有吧。」
睚眥給出了答案,同時從那一串文件中拖出了一些丟給了其他人。
「鳳榜?給我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莫邪看了一眼睚眥丟過來的資料,頓時皺起了眉毛,睚眥卻是有些猥瑣的笑了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俠王許仙的後宅,儘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你們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有趣?」承影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爽,「不過是收集癖罷了!」
「不不不,你想岔了。」睚眥的剪影搖了搖手指道:
「你仔細看,雖然玉牡丹、唐水仙這些人本身就有不俗的修為,但是在與許仙相遇之前,實力也只是江湖一流而已,但是短短十年,一個個都成了當時江湖上少有的先天高手,白素貞這個正妻更是有陸地真仙的實力,你們覺得這是她們本身就有這種資質?和玉牡丹同一個水準的高手江湖上少說也有千八百個,但步入先天的又有幾人?」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太阿輕輕點頭,苦笑着道:
「這麼說來,畫影和含光那倆丫頭還派對了?」
「誰說不是呢,喜歡把美女培養成絕世高手,這種興趣……嘖嘖。」睚眥的聲音越發猥瑣,但大家都不理他,只是開始討論重新定名單的事情。
雖然說種花家不搞色忄青間諜那一套,但是自由戀愛還是要有的嘛!
明知道黑長直美少女能獲得更好的指導,派彪形大漢去才是找彆扭好吧?
反正除了畫影和含光,其他人學會了就是要回來的,也不存在說什麼傳播封建陋習的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許仙和馮雪好像都對黑色長直發有偏執的喜好,歷史上還有誰是這樣的嗎?」囚牛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忽然問道,明面上的身份為歷史教授的贔屓想也不想便道:
「帝辛子受,曾下令後宮不得束髮,一時間引為笑談。」
「好傢夥,帝辛……十幾年不上朝仍舊能把天下至理的井井有條的傢伙……得虧沒跟他玩小手段,天底下恐怕沒幾個人鬥心眼斗得過他……」
……
「哈?這命令也太明顯了吧?說好不是美人計呢?」遠在島國的畫影看着比預計時間晚了快十個小時的回應,臉都黑透了,如果說來的時候,只說交好,那現在,就變成好交了……
「價值很大。」含光吐出四個字,輕輕撫摸着自己的狩具,似乎沒有半點意外,畫影似乎是有些怒其不爭的意思,瞪着含光道:
「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服從命令。」含光理所當然的吐出四個字來,然後在畫影那幾乎憋得吐血的表情中,補了一句:
「如果你不願意,給我當僚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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