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路,我從前可見了太多了!
這次,我直接打開她的手。
「你和你娘一樣!下」
「妝未成,娘娘莫心急。」
我聲音微高一些,蓋住了張映月的咒罵。
接着,我又小聲說:「長公主對小的十分滿意,今日還召小的入府。若是長公主瞧見小的臉上一個大手印子,可怎的好?小的不善撒謊,長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弟媳嫉妒自己貌美,刻意責罰妝娘,你說她會不會到自己的親娘、您婆婆、皇后娘娘面前告狀呢!」
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又沒什麼後顧之憂,我不怕把你從太子妃之位上拉下來!
離開東宮之時,張映月以我手藝不精為由,分文未給我。
能全身而退,我已覺慶幸。
張映月最後在我耳邊說:
「好姐姐,本宮這就差人告訴爹爹,叫他刨了你娘的墳!」
我沒理會她。
正值官員考核之際,我爹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怎會任她胡鬧!
「姜姑娘!」
遠遠的,就瞧見了許逸朝我走過來。
他這是,知曉我女子身份了。
我觀察四周,見有別的岔路,便詢問帶路的太監,說要去方便。
太監白我一眼,嗤笑兩聲,總算是帶我走了旁的小路。
不是我害怕被許逸認出來。
實在是我深以為,許逸他命里克我!
從我昨日遇到許逸開始,我的生活就好似那犁過的田,一步一個坎兒。
這不,皇后為了他兒子,敲打我了。
「本宮知道,你救過曦王的命,曦王有心報恩,無論你出身如何,本宮可以求陛下,賜你個側妃之名。」
皇后說話時,眼高於頂,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不過,你也該知道自己是何等身份。曦王不定性,府里人多,說不定什麼時候,曦王厭了你去,本宮,可管不着。」
「再者,你雖以男裝示人,終歸是個女子,曦王縱容你拋頭露面,將來若是惹出什麼亂子,鬧出什麼風言風語,本宮,怕你承受不起!」
我深知此刻,我說什麼,在皇后面前,不過是狡辯。
莫不如閉嘴,等她將好賴話都說盡了,再看她意欲何為。
果然,皇后使了個眼色,便走宮人呈上一木匣,匣中金子,便是她買我遠離謝柏安的價錢。
好說!
我接下金子,出宮直奔西市,買了輛馬車,離京!
馬車內,我的手指撫過木匣上精緻的花紋。
「宮裏帶出來的好東西,起碼還能賣幾十兩銀子吧?」
我心中暗喜,今日雖驚險,好歹小命保住了。
「孤之前怎麼不知,你還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車簾被劍柄撩開,謝柏安騎馬而行,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卻現出危險的寒光。
我倚在車內,不急不緩地將木匣打開。
看我將金子寶貝似的捧着,謝柏安我劍的手都抖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眼睛就沒從金子上挪開,「王爺,民女早就說過了,我有毒,王爺離我遠點!」
謝柏安從馬上一躍而下,直接又跳上了馬車。
他打掉我手裏的金子,兩手緊緊抓着我。
謝柏安質問我:「你是怎麼做到這般冷血無情的?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我反問他:「你認識我很久了嗎?我自來名聲便不好,你不知道?」
謝柏安抽動着嘴角,估計有好多難聽的話,他想說,卻被他硬是忍住,咽了下去。
謝柏安定了定神,忍住不叫自己發火。
「留下來,孤為你正名,為你阿娘報仇!」
我歪了下腦袋,直視他:「張南春已經死了。我娘也死了。我就沒想過報仇。」
謝柏安愣住。
「我只想好好活着,不求清清白白,只要獨自活下去,活得好!」
「謝柏安,你從來,都沒有瞧得起我!」
「你把我當成,與你府上那些女人,一樣的東西!」
「你的附屬品!」
「你今日追過來,只是因為我比她們,更配得上你而已!」
謝柏安臉色發白,他抓着我的手,終是鬆了下來。
「你想要萬里挑一,選中一個與你般配,可以陪在你身邊的合格的王妃。」
我推開他,見他有些頹喪地坐下來,我又說,「你的萬里江山圖上,從來,都沒有畫過我一筆,不是嗎?」
到這兒,那女子便不再說話了。
涼月猜,這個講述之人,應該就是張南春了。
「幫她。」
那鏡子說。
「幫什麼?怎麼幫?」
涼月不懂。
她可不想插手,可現在似乎她不幫,就無法離開這塊破鏡子!
「幫她做出選擇!」
鏡子說。
做選擇?
鏡中的女子消失,鏡子呈現兩種顏色,一紅一藍。
「選擇留下,還是選擇離開?」
涼月冷哼一聲。
「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我可沒被自己的至親背叛過,而且,這女子的境遇,我也沒有經歷過。」
幫別人做選擇?
涼月自己都沒想好怎麼選呢!
可鏡子不說話。
好半天,也沒個動靜。
涼月心想,看來不選,是離不開了。
「離開,前提我說一下,就是如果有任何不好的結局,可不怪我!」
涼月氣鼓鼓的,她討厭被擺佈。
那女子又現身了。
「阿娘!」
坐在搖椅上的小丫頭晃着頭上的花飾,抓着我不肯讓我走。
「您方才講的故事怎麼有頭無尾的?那個王爺,他放人了嗎?他長得好不好看呀!哎呀,柔兒更睡不着了!」
我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你愛睡不睡,我要去看賬簿。」
柔兒努努嘴,見我抽回手起身,抱怨起來:「阿娘一點都不愛我!當初還不如讓柔兒在大漠裏被狼叼去算了!」
「我看行,我現在給你扔出去也可以!」
我可不慣着這丫頭的小性子。
柔兒果然蔫兒了,老實地躺了回去。
能將從前種種當成故事講,看來這七年,又讓我臉皮厚了不少。
不多時,阿柔熟睡的呼吸聲傳來。
晌午熱氣蒸退,一場雨緊接着噼里啪啦打下來。
打理完賬簿,阿柔也醒了。
「阿娘,阿柔要吃葡萄。」
「好啊,吃完陪娘出門消消食。」
葡萄還沒上來,管家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
「主子,都護府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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