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在自己身上手口並用忙個不停,嚇得高德一腳把她踹下了床。
「米瑪恕罪!」
不着一縷的少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魔主恕罪!」
被他包裹住的小侍女魂魄也惶恐請罪,「奴婢實在想念魔主,魔主說不準自己動,奴婢以為可以跟別人動。」
這個小侍女的腦子已經壞掉了啊!
等等這個少女的聲音……
待少女抬頭,高德包裹住小侍女魂魄的那層膜差點炸裂,是何靈靈!
何老頭雖然刻意阻止他跟何靈靈交往,但兩人還是見過幾次面,高德自然認得她,當然只是這張臉。
「米瑪,是我弄疼你了麼?」
何靈靈還想爬上床,青澀而纖瘦的身軀讓高德意識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地下殿堂。
「不、不是……」
由何靈靈想到了何老頭,高德先是愧疚,再是悚然,更不敢跟她有任何親近了。
小侍女告訴他何靈靈只是姐妹會的外圍成員,也沒看到她跟蒙面人有什麼特別的往來,這讓高德的悚然減弱了些,愧疚加深了些。
「不需要你服侍了,去上課吧。」
高德趕走了何靈靈,又吩咐小侍女:「以後不准如此了,不管是自己動還是別人動,都不行。」
小侍女有些不解,卻不假思索的應下。
「帶我走遍這裏,每一處地方都不能落下。」
高德下床穿衣,覺得時不我待。雖然還看不出何靈靈背後是不是有推手,但她跟妹妹是同學,有了這層關聯,難保此處正在醞釀什麼針對他的陰謀。
這什麼姐妹會簡直就是孽魔的預備學校啊,女孩子都不准穿內衣就是鐵證。
披上空空蕩蕩的寬大麻袍,衣物與身體的摩擦帶來細微而連綿的痛楚與愉悅,卻讓高德對身體的掌握更加細膩和真實,讓他糾結不已。
就當是開了女號的人妖玩家吧……
「好的魔主,」小侍女怯怯的要求,「能不能帶上……魔典?」
魔典?
順着她的指示,高德看到桌子上有本黑色的厚皮大書,正是在姚紅綃記憶碎片裏見到的那本書。
「魔主不記得了麼?」小侍女解釋說:「時刻誦讀魔典,才能接近魔主,直至碰觸到魔主的意志。」
她發現這裏有問題,但她自動腦補了。「是奴婢愚昧,魔主回到了聖境,或許忘記了凡間的事情。」
高德裝作高高在上不屑回應,好奇的翻開大書,跳着頁碼粗略瀏覽。
三分鐘後,他啪的合上書。保持着僵立的姿勢,努力穩定情緒,免得讓包裹住小侍女魂魄的那層膜爆掉。
我的眼睛……不,我的純淨心靈!
前面小半部分倒還尋常,就是抄各種邪教魔門的禱詞頌歌,表達願意獻身魔主的虔誠之心。後面就不正常了,根本就是本粉紅之書。
各種關於男女身體美妙之處的描寫只是基礎,在這之上延伸出各種觸感品味和運動體驗,引導信徒從中挖掘對應的快意與愉悅,這才是重點。
書里還把這套東西分出了若干階段,最初看起來挺像瑜伽,之後是自舔級別的變態自戀狂,而後加入了與他人的互動。
到此只是口舌手足階段,接着就轉入了賽車道。各種類型各種型號的車在各種賽道上爭奇鬥豔,對高德這種剛剛擺脫了魔法師身份但只是淺嘗而止的純潔寶寶而言,哪怕有前世那海量的賽車信息打底,大書上的每個字仍然如壓路機一般,轟隆隆碾壓着他的認知。
這並不是單純的皇叔,可怕之處在於,書上所描述的各種活動都只是媒介,讓心靈產生對應動盪的媒介。按書上的要求,信徒沉浸的不能是動盪本身,而是動盪之下心靈深處產生的抽離感。所有動盪都是為了將魂魄牽引到超脫現實,接近「聖境」的虛無境界。最終的目標是碰觸到魔主,獲得魔主的擁抱。
書的末尾提到了福報,讓這本書又回歸了教典的本質。信徒只要完成了在凡間的任務,就能被魔主接進可以獲得永恆幸福的聖境。在那裏有無盡的美食,無盡的金銀首飾和華美衣裙,甚至是可以將自己經受的諸般「考驗」盡數施加其身的奴僕,同樣是無盡的。
這果然是本魔典,將凡人魂魄扭曲成孽魔食糧的魔典。
絕大多數凡人沒有異能,以高德這些日子接觸異能者的經驗來看,換成科學的解釋,就是魂魄太微弱。這樣的魂魄個體與混沌沒有發生直接關聯,惡魔無法自混沌中直接侵入凡人心靈。但通過這樣的「修行」,理論上可以讓凡人魂魄發射出特定信號,指引對應的惡魔找到這樣的魂魄,就此製造出魔心入靈的機會。
不過理論終究只是理論,就如異能是無法修行……至少是無法在現世里修行一樣,絕大多數凡人不管怎麼修行,都不可能接觸到惡魔。接觸到惡魔就等於獲得了惡魔之力,那就是異能。
馴象所的檔案里有不少凡人通過各類儀式獲得惡魔之力的假案記錄,歸結起來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有些人本就身具異能,自己並不知道。另一種則是把自己弄瘋了,看起來像是魔心奪靈而已。
所以這本魔典只是姐妹會的遮掩嗎?
高德摩挲着硬皮書殼,忽然心中一動,書殼裏面會不會有混沌之鱗?小侍女其實已經身具孽魔之力,有混沌之鱗的放大,她的魂魄動靜就能在灰境裏很清晰的感應到。到了需要的時候,可以很方便的通過混沌之鱗侵奪她的身軀。
此時自然不好破壞書殼進行驗證,高德抱起魔典,頓時齜牙咧嘴,好重!
「先去姐妹會看看……」
地面上的義思達廟除了供奉義思達像的大殿,以及供小侍女居住的房間外,後面還有不小地盤。那裏是座小號的女子學校,住着二三十個女孩,剛才那個被他踹下床的少女就是其中之一。這些女孩子最小的七八歲,最大的也只比小侍女大一兩歲。
「你的本名呢?」
抱着魔典朝大殿後面走去,高德問小侍女。蒙面人跟何靈靈都叫她「米瑪」,總感覺這個名字不對勁。
「奴婢是姐妹會的米瑪,不該有自己的名字。」小侍女變得惶恐起來,「米瑪是魔主之女的意思,我的主人……小姐,也曾經是米瑪。」
她忐忑的求證:「魔主是不認可奴婢嗎?」
「凡人……」
高德不得不裝神弄鬼,「你怎可如此狂妄,居然揣測我的心思?」
被高德這層膜裹住的魂魄散作一堆豆腐渣,不斷發出「奴婢該死」、「魔主恕罪」的意念。
「奴婢很小就成了米瑪,記不起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結果她還是沒給出答案,「只有個十九的編號,並沒有名字。」
「你既然一直跟在你的小姐身邊,」高德給她取了個名字,「就叫紫綃吧。」
「謝謝魔主賜名!」
小侍女……紫綃並沒顯得多激動,也沒為魔主其他事情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她的小姐叫什麼而疑惑,她還在為魔主或許不認可她是米瑪而憂懼交加。
大殿後面是片竹林,還有處看起來很幽深的水潭。穿過竹林,見到一座四合院。隱隱的讀書聲……準確說是禱告聲自院子裏傳出,細細密密,如淅淅瀝瀝的雨聲。
來到院門時高德已經難以忍受,不是力量耗盡又要退出,而是粗糲的麻衣摩挲着身體,尤其是敏感部位的感覺太草蛋了。又痛又癢卻有些舒服,令人下意識的想細細品味,這正是魔典上講述的基礎課程。
「你的修行到哪一步了,」想到魔典,高德頓時生出對這具身軀的憎惡,如果進行到了後期的話,這具身軀的開發度已經突破天際了。
「奴婢還小,還沒有突破人性禁錮,」紫綃的意念凝結起來,向高德表達堅定的決心。「但我會努力的!我會向魔主證明,我是合格的米瑪!」
高德略略鬆了口氣,也就是說還沒「修行」到消除人類與禽獸隔閡的動保期?
等等這哪裏值得高興啊!
就在這糾結之中,高德進了院子,然後被一個麻衣老媼攔住。
「米瑪,你怎麼來這裏了?」
老媼語氣和目光都很冷厲,高德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紫綃對這老媼的畏懼竟然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我來見見姐妹,」高德扮出既懼怕卻又有底氣的樣子,「尊者答應了的!」
這老媼猶豫了下,冷哼道:「你想見就見,召誰去服侍也只需要傳個話,跑來看她們上課做什麼?」
嘴上這麼說,終究還是沒再攔着。
院子左右廂房都是教室,高德走到左廂房,隔着玻璃窗,看到裏面有十多個也就是小學生年紀的小女孩。她們圍成一圈站着,看上去像在練習針織,細看卻是一邊禱告着一邊用針扎身邊同伴的耳朵,稚嫩脆聲斷斷續續,正在努力壓抑疼痛,而那禱詞卻是在這疼痛之中尋求愉悅。
「忍住……」
高德告誡自己,在這個世界他聽到看到的人世苦難並不少,眼前這一幕並不算什麼。
但他沒辦法繼續看下去,又去了右廂房。這邊是大一些的女孩子,像是舞蹈練習班一樣,互相幫忙壓着拉一字馬。
她們是在練舞,但不是為了給人看,而是為了給人用。
「忍住……」
高德暗暗長嘆,這裏雖然已經有電視廣播飛機火車,但終究還是大明。
「魔主息怒,這些姐妹的資質太差。」
紫綃感應到了高德的情緒波動,誠惶誠恐的解釋:「所以只是用來供奉魔主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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