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王離的第一反應,是還管哪個修為最低,趕緊逃啊。
這具陰屍太可怖了,他雖然真的是一顆靈砂都恨不得掰成兩顆用的守財奴,但和他師姐常年在混亂洲域混跡,在很多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卻是毫不拖泥帶水。
現在白衣老叟那一撥人之中或許還有人對那盞紫色油燈動心,但他此時絲毫的貪慾都沒有,現在充斥在他腦海之中的想法,就是趕緊逃出這隱山秘境,距離這陰屍越遠越好。
這陰屍看那兩名修士一眼,那兩名修士就死了。
那兩名修士好歹也是築基期修士,更何況這具陰屍怎麼殺死的那兩人,他都感知不出來,只是直覺根本無法抗衡。
他覺得在這種時候,就是不能頭鐵,就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走!」
白衣老叟那一撥修士畢竟是三個宗門臨時拼湊起來的班底,這個時候顯然心不齊,其中有人的反應比王離還決斷,王離還沒有來得及喊撤,已經有數道遁光瘋狂的逃遁。
這數道遁光之中,有一道遁光遙遙領先,看遁速比起王離全力施展九天踏星訣也慢不了很多,應該是一名元嬰修士。
唰!
然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具陰屍身周的虛空抖動,它的身外湧出一圈綠焰,它背着棺槨的身影直接就從眾人的視線之中消失。
與此同時,那道最快的遁光之前,卻是驟然湧現一團綠光。
「啊!」
許多修士駭然的尖叫出聲。
這具詭異無比的陰屍直接就在那道遁光之前出現。
嗤啦!
那道遁光前方有一股可怖的威能綻放。
一道銀色的虹光似乎要將虛空都劃出一道裂口,然而在下一剎那,那名元嬰修士一聲駭然的驚叫,他的身體直接四分五裂,他體內的元嬰剛剛逃遁出來,卻是被一股陰森至極的氣機擊中,他的元嬰也瞬間生機斷絕。
「空間遁法!」
「這頭陰屍竟然會空間遁法!」
白衣老叟身周的數名修士駭然的尖叫起來,尤其之前那名紫衫中年修士,更是駭得臉孔都扭曲了。
此時無人能夠鎮定,修為和見識越高的,心境波動更為劇烈。
這頭陰屍竟然能夠直接橫渡虛空,這樣的遁速,若非化神期修士之中的強者,否則誰人能夠企及。
「它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復甦,它在殺死這些人的同時,似乎在轉化和吸納他們的元氣。」何靈秀的聲音終於想起,她此時終於看清了一些氣機的流動,她的聲音無比冰寒,而且帶着顫音,她越是看得清楚,就越是覺得不可能避免被殺死的結果,「它在轉化和吸納這些人的元氣,藉以抗衡打在它頭頂的這盞紫色油燈的威能。」
何靈秀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那名被殺死的元嬰修士後方的數道遁光齊齊發出駭然的驚呼,這數道遁光四散而逃,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這些修士也明顯超越了平時的極限,遁光比方才逃遁時更快數分。
然而這幾道遁光根本無法倖免,那頭詭異的陰屍強大到了極點,它在空中不斷橫渡虛空,數團綠光在所有人的視線里,幾乎同時出現在那些遁光之前。
那些遁光頓時消失。
「既然它能夠施展空間遁法,我們不管如何逃遁,也絕對不可能逃得掉。」宋雲煙等四人的小團伙之中,清淨古宗的准道子君莫痴出聲,「它明顯是將我們所有人視為獵物,它首先截殺逃遁的修士,現在唯一的應對之法,便是只有各施手段,看是否能夠將它滅殺。」
君莫痴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廓,此時所有人都覺得他說得對,這頭詭異的陰屍似乎第一個對付逃得最快的,但許多人的心中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白衣老叟那一方,有不少人帶着哭音叫喊出聲,「滅殺它,怎麼可能!」
「滅殺不了它,那我們就死,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們這點,如果你們不敢對它動手,那就試試逃好了,我敢肯定誰逃誰先死。」君莫笑冷笑起來,他的聲音很冷酷,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確都已經不再恐懼,擺在面前的的確只有這樣一條路。
要麼在場的所有修士死,要麼這頭陰屍徹底被抹滅。
「啊!」
又一名修士發出一聲侷促的駭然尖叫。
那頭陰屍橫渡虛空,就幾乎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
這名修士也是下意識要逃,但他遁光剛起,才逃出十餘丈,就被這頭陰屍直接截住,他只不過是一名築基期修士,這頭陰屍只是面對面的看了他一眼,這名修士就直接氣機斷絕。
「完了,看來要真的有可能要早夭!」
王離的心都涼了,「呵呵道友,這次看來真的被通惠老祖坑慘了,說不定他是記恨我們奪了他的陰雷傘,才故意設計讓我們來這裏。」
「到這種時候,你還要嘴貧麼?」何靈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與此同時,顏嫣卻是將齊妙雲卷到了自己和王離身側。
這頭陰屍將所有修士視為食物,不容許任何一名修士逃脫,但與此同時,它在主動獵殺修士時,又主動尋找修為最低,最容易獵殺的修士。
按理而言,場間所有修士之中,齊妙雲此時修為盡廢,應該是最差勁的修士。
但這頭陰屍偏偏沒有對齊妙雲動手,或許是因為齊妙雲體內有邪修的強大法器,它絕對不好對付,但或許也是齊妙雲體內真元都沒有了,它覺得殺死她根本沒有什麼好處可言。
但不管如何,顏嫣此時覺得齊妙雲最沒有自保能力,她一直很同情齊妙雲,所以她要儘可能的護住齊妙雲。
「要不還是所有人一起跑吧?」
萬夜河的聲音在疑棺之中響起,他真的是直接掀開棺材板鑽進了疑棺之中,「說不定還能有幾條漏網之魚。」
原本還真的有些人還是忍不住想跑,但聽到萬夜河這麼一叫,這些人也都不敢跑了,誰也不敢寄希望於自己變成漏網之魚之中的一條。
「你們有強大的誅邪法寶,你們先動手對付它!」
白衣老叟那群人之中,馬上有人盯上了他們。
現在這種情況,是這頭陰屍實在是太兇殘了,誰對上就是誰瞬間死,雖說大家都不敢逃,但似乎也沒有人敢直接悍然的動手對付他,都怕直接引火上身。
「呵呵。」
王離卻是笑了起來,「你當我陸鶴羽傻嗎?既然我們有強大的誅邪法寶,我們為什麼要冒險第一個對付它?它好像也是不敢先對付難纏的對手,它就算要殺人,也是最後殺我們,我勸你們還是先設法對付它看看。」
其實他此時也已經橫下一條心,但關鍵對這頭陰屍一無所知,若是想滅殺這一頭陰屍,他覺得最好還是能夠先看一下這頭陰屍到底是否存在什麼弱點再說。
兩軍對戰,也不可能是一方的主將直接衝上去當炮灰的。
「出手!」
白衣老叟和數名老人同時厲喝出聲。
他們令自己門下的弟子出手。
現在他們也是心知肚明,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別無選擇。
這「陸鶴羽」雖然年幼,但似乎比他們還要腹黑,絕對不會吃虧。
「啊!」
除了數名金丹期的修士和剩餘的元嬰修士之外,他們這一批人之中,所有修士被迫無奈,同時發出駭然的大叫,竭盡所能對着那頭陰屍出手。
唰!
整片天幕都似乎在抖動。
令人無法想像的是,這頭陰屍竟然沒有用空間遁法閃避,它直接就在無數華光形成的威能狂瀾之中穿行,這些修士的威能衝擊在它的身上,只是在它身上留下很多光痕,但是威能似乎根本透不進它的身體,在它的身外不斷變成一圈圈破碎的光影。
它背後背着的那頭幽綠的棺槨也十分古怪,各種威能衝擊到這口棺槨之上,這口棺槨竟然叮咚作響,如同奏樂一般,但表面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所有的威能都反而被反彈出去。
王離看得心都涼了。
這頭陰屍似乎也實在太過變態了。
它在威能狂瀾只是專心的獵殺修士,就好像是某種本能一般,在這瞬息之間,它又看了其中兩名修士一眼。
那兩名修士直接就氣機斷絕,暴斃當場。
「陸道友,看來若非特殊的誅邪法門和法寶,根本對它造成不了什麼損傷。」也就在此時,密言古宗的准道子齊清泉的聲音響起。
他對着王離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接着,他的喉中發出了「呢」的一聲。
唰!
空中墜落一道金色的光華,這道光華凝成一道古符,落在那頭陰屍的身上。
嗤!
那頭陰屍的身體一震,它的額頭上就像是被烙鐵燙了一記,升起一蓬黑色的煙氣。
王離無奈。
他這段時間還在不斷的給他手中的黑盤貫注真元,他手中的這黑盤已經吸納了九輪真元,給他的感覺似乎已經徹底復甦,但此時卻似乎偏偏還差那麼一點。
他明白齊清泉的意思,對方已經率先使出誅邪法門試試效果,現在便該輪到試試誅邪法寶對這陰屍能否造成多少殺傷了。
他繼續朝着手中的黑盤貫注真元,與此同時,他激發手中的金色鈴鐺。
無數金光從金色鈴鐺上湧現,密密麻麻的金色真符瞬間貼滿了這具陰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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