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五百四十九章大政殿前

    吳三桂大兵攻破了永平府,將自己的迂迴機動範圍大大的擴充了。從永平到山海關,到寧遠,灤州、玉田、薊鎮等地,大片的土地都飄揚着吳字大旗。

    林文丙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吳三桂前腳拿下了永平,後腳,滿載着糧食的大船便停靠在了永平城外的碼頭上。

    有了糧食,有了兵器甲冑,有了軍餉,吳三桂便可將手下的軍隊再擴充一次。那些跟隨他從寧遠撤退到山海關的遼民青壯,便可以由義勇變成他手下的正規軍。

    吳三桂的這樣大規模用兵,自然是瞞不過東西兩面的李自成和多爾袞。按下李自成召集文武大臣商討對吳三桂的策略不表,咱們單單說說距離山海關外數百里的多爾袞。

    自從李自成渡河以來,帶給清國上下的就是一個震驚接着又一個震驚。一座座********旦夕之間被攻克,在清國軍馬將士眼中的雄關險隘,也是談笑間斬關落鎖,變成了大順軍面前的通衢大道。

    但是,這些,都沒有最近的軍情探報讓多爾袞感覺來得驚悚。

    李自成大軍過了居庸關之後,多爾袞得到的第一封探報便是說李自成大軍於抵達北京城下之後,僅僅用了三天時間便攻破了北京城,崇禎皇帝試圖突圍不成,下落不明。

    接到從北京來的這封探報以後,多爾袞不是高興,而是由衷的感到恐懼!他多次進關劫掠,也是曾經動過攻打北京城的念頭,但是,每次遠遠的看見那堅固高大的城牆,便在內心絕了這個念頭。他擔心李自成進入北京以後會不會順手東征,拿下山海關之後兵出遼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掌握李自成的準確動向,他一面下令各個衙門,不惜重賞,加速打探李自成進北京以後的各種消息,另一方面不待天明就傳喚范文程速來睿王府商議大事。

    清國作為一個剛剛出現在中國的東北大地上的新生政權,他是野蠻而又充滿生機、充滿朝氣、充滿活力的。拿收集關內的情報工作說,它有一套可行而又嚴格的制度,隨時能洞悉關內的重大軍事和政治情況。在北京城內和近郊經常潛伏着各種細作,一有重要消息便送到滿洲境內,再用專門備用的驛馬一站一站地送到盛京。凡是緊急探報,到了兵部的主管部門,都得趕快抄出數份,分送睿親王、鄭親王、兵部尚書、內三院大學士,所以凡是特別重大的軍情消息,清國的主要執政的王、公、大臣們很快就會知道。

    范文程來到了多爾袞面前,叩頭以後,隨即坐下。多爾袞問道:「你同洪承疇見面了麼?」

    范文程欠身回答:「臣是剛才知道李自成攻破北京,皇后在宮中自縊,崇禎不知下落的消息,隨後奉召前來,尚未同洪承疇見面。據臣猜想,洪承疇熟悉南朝朝野情況,非我大清朝眾人所及,對我八旗兵進軍中原,掃蕩流賊,必會有重要建議。臣在王爺召見之後,便去找他一談。」

    「你怎麼知道他會有重要建議?」

    「當流賊尚在宣府一帶向居庸關行軍的路上時,臣推想流賊進長城和居庸關必有一戰,洪承疇搖搖頭說不會有多大抵抗,後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我原來想着崇禎下旨捨棄寧遠,調吳三桂赴北京勤王,守衛北京,北京必不會失於流賊之手。然而洪承疇卻對臣頻頻搖頭,認為崇禎不應該命吳三桂攜帶寧遠百姓進關,嘆口氣說:『北京完了!不待吳三桂趕到,北京就會落入流賊之手!』現在看來,洪承疇料事如神!」

    多爾袞點點頭,說道:「是呀,崇禎也真是糊塗,既要調吳三桂去救北京,又命令他護送寧遠百姓入關,實際上使吳三桂失去了到北京作戰的機會!不知洪承疇知道李自成攻破北京以後……」

    多爾袞一句話沒有說完,兵部衙門又送來一件緊急探報。他趕快拆開一看,臉色不覺一寒,立刻交給范文程,說道:「明朝已經亡了。沒想到崇禎會如此結局!」

    儘管明清是兩個敵對國家,但是范文程看了崇禎在煤山自縊的消息,也不能不心中一動,脫口說道:「其實,他不是個昏庸之主!明國之亡,實亡於官吏。」

    多爾袞很想知道洪承疇對於北京失守和崇禎殉國有什麼看法,囑范文程快到洪承疇的公館去一趟,並且吩咐說:

    「本王叫你去看看洪承疇,因為只有你最能了解他的心情,他也肯對你吐露心思。」

    「要不要同他談一談進兵中原之計?」

    「那是幾天以後的事,現在用不着談。還有,明天,文武百官要在大政殿舉行朝會,十分重要!」

    范文程感到詫異,但也不敢多問,想來議事的話也便是商議一下如何迎接這天地大變的挑戰。隨即出了睿親王府,帶着僕人,騎馬往洪公館馳去。

    這時,天色已經大明,洪公館的大門開了。

    范文程因為是大清國的一位重臣,又同洪承疇來往甚密,所以只問一聲洪大人是否已經起身,不需通報,將隨身的僕人留在大門口,便匆匆向里走去。

    洪承疇在四更時候接到兵部衙門第一次送來的緊急探報,便起了床,為北京的失陷心中震驚,再也沒有睡意。由貼身姣仆兼孌童的白如玉服侍着梳洗以後,坐在書案旁邊發呆,猜測着崇禎皇帝的生死下落。

    過了半個更次,兵部又一封探報來了。他心中害怕,拿着密封的探報倚着桌子,驚疑間望着信封,不敢拆看,心在跳,手在打顫,向如玉吩咐:「將燈草撥大!」燈光撥亮以後,他拆開信封,將密報匆匆看了一遍,又看一遍,跌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嘆息一聲。善於體貼主人心情的如玉從暖壺中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主人面前,輕聲問道:「崇禎皇帝死了?」

    洪承疇沒有做聲,揮手使如玉離開身邊。范文程進了二門的時候,如玉首先看見,在甬路邊向范大人打千問安,然後走在前邊,一邊向主人稟報:「范大人駕到。」,一邊打開猩紅細氈鑲邊暖簾。范文程一邊拱手一邊說道:「洪大人,我來了!」話未落音,已經走進了暖閣,到了洪承疇的面前,一眼就看見洪剛剛哭過,沒有來得及將淚痕拭乾。

    范文程有意識的迴避洪承疇的眼睛,在客位坐下,說道:「四更以前,睿親王接到兵部衙門的第一封緊急探報,便派人將學生叫去。學生也是剛看了兵部衙門的第一次探報,以為睿王爺要同我商議向中原進兵的事,實際不是,大概他的想法臨時變了。隨便談了北京的事,兵部的第二封緊急探報送到,睿王爺便命我來你這裏,看看你有何感想。」

    洪承疇暗暗吃驚,後悔剛才沒有來得及拭乾眼淚。隨即悽然一笑,說道:「實不敢欺瞞老兄,剛才突然得悉崇禎帝在煤山自縊殉國,我畢竟同他有君臣舊情,也知他決不是昏庸之主,竟然有此下場,十七年兢兢業業,竟落個身死國亡,禁不住灑了幾點眼淚。你我好友,萬懇不要向睿親王說出真情,使愚弟因此受責。」

    范文程笑道:「亨九老兄,你對睿王爺知之太淺!倘若他知道你為崇禎殉國酒淚,不但不會見責於你,反而會對你更為尊重。你不像慕義來降的武將,也不同於原來在遼東居住的文臣。你自幼讀孔孟之書,科舉出身,二十三歲中進士,開始入仕,經歷萬曆、天啟、崇禎三朝,歷任封疆大員,掛兵部尚書銜。崇禎雖失天下,但生前待你不薄。為着你是大明國三世舊臣,與崇禎帝有十七載君臣之誼,今日忽聞北京被流賊攻破,崇禎自縊殉國,倘若不痛心隕涕,倒不是你洪亨九了。你說是麼?」


    洪承疇忽然站起,向范文程深深一揖,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范兄!」

    范文程握住洪承疇的手,哈哈大笑。隨即告辭,在院中向洪承疇囑咐說:「睿王爺剛才特意吩咐,明日諸王貝勒文武百官齊集大政殿前會議,想必是決定睿親王率兵南征的大事。崇禎皇帝已死,我兄為剿滅流賊大展宏猷,既是為大清國的創業建立大功,也是為崇禎帝後報殉國大仇,機不可失!」

    「正是,正是。弟雖碌碌,願意粉身碎骨,為我大清效犬馬之勞,也為先帝報身殉社稷之仇。」

    「好,好。兄此心可指天日,弟定將兄台此心此意稟告睿王爺知道。」

    洪承疇在大門外望着客人范文程帶着戈什哈和僕人走後,心中問道:明日在大政殿決定出兵的事麼?不會。李自成進北京後的情形尚不明白,滿漢八旗兵也未完全集合,向北京進兵的方略也未商定,諸多事務尚未齊備,糧草也未徵集,眼下正是春荒即將來臨之際,便是入關,大軍如何就糧?如何能過早地宣佈南征?……范文程是深知大清朝內情的人,此事他竟不清楚!

    如玉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老爺,回書房用早飯吧!」

    關於李自成攻破北京以及崇禎自縊的消息,日漸清楚。清國朝野上下無不振奮,等待着攝政和碩睿親王率師南征。

    盛京雖然只有一兩萬人口,商業也不繁華,但是自從新興的大清國將它定為京城以來,它在關外的地位日益重要。蒙古各部、新被征服的朝鮮、往北去遠至長白山和黑龍江一帶,以及使犬、使鹿魚皮等諸多的部落,都有人不斷地前來盛京。盛京成為東北各民族的政治中心,一切重大消息匯集此地,然後傳送各地。近幾天來,李自成攻破北京的消息就是先到盛京,再由盛京傳到各地。

    從前天起,盛京城內,不管是王、公、大臣府中,或是大街小巷人家,到處沸沸揚揚談論和碩睿親王即將率領滿、蒙、漢大軍進入長城,殺敗流賊,佔領北京的事情。居住在盛京的人們,不管是文武官員或是黎民百姓,也不管是滿人漢人,對於多爾袞將要向中原進兵都同樣心情振奮。

    從整個中國文化發展史看,是眾多少數民族逐步地融合,總的趨勢是少數民族的漢化,但在特定時期,局部地方,則出現過漢人被少數民族融合的情況。在皇太極時代,居住在瀋陽、遼陽等地的漢人就是被滿族融合,編為漢軍八旗,從表面上說,男人剃髮,婦女不纏腳,遵從滿俗;從心理上說,由於中原自古經濟發達,文化先進,他們也希望滿漢大軍進入長城以內,佔領北京,統一中原。

    「諸王、貝勒、貝子、全體文武臣僚齊集大政殿會議國事,不得有誤。」這道攝政王的口諭傳出以後,頓時讓滿朝振奮:大家盼望的出征大舉就在眼前,明日睿親王會有重要面諭。雖然出兵打仗,兵將們難免有人傷亡,但是據十幾年來幾次出征經驗,清兵進入明朝境內,如入無人之境,總是勝利而歸,虜掠很多男女人口、耕牛和財物,許多參加出征人員有機會立功受獎,得到升遷,也可以得到一些財物。尤其這一次隨睿親王出征不同往日,更加令人振奮。大家知道,這一次出征是要殺敗流賊,佔領北京。

    大家常常聽說,北京城的宮殿和大官府第都是無法想像的壯觀和美麗,只有天上才有。還有北京城中真是金銀珠寶山積,美女如雲。雖然大清兵晚了一步,被流賊搶劫過了,但是流賊是搶劫不完的,而且大部分可以再從流賊的手中奪得。這樣的事情,對生長在貧苦地方的滿洲人來說,真是太誘惑人了。所以對明日在大政殿的會商軍事,許多年輕的滿洲貴族子弟們興奮得不能成寐。

    第二天一大早,盛京城便早早的甦醒過來。人們都在等候着從大政殿那裏傳來的消息。

    盛京的官制、建築比起此時北京的官制、規章、建築規模來說,仍屬於草創階段,不僅官制簡單,禮節也很簡單。當攝政和碩睿親王坐定以後,有內秘書院一位年輕漢人章京到大清門內的左右朝房,引導王公大臣和滿漢文武百官,來到大政殿。

    早已在大清門前交出了身上的刀劍,甚至連吃肉小刀也被守衛士兵毫不猶豫的卸了下去的人們,按照各自所屬的旗,在各自旗主王爺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走進大清門。

    走在最前邊的是和碩禮親王愛新覺羅?代善。他是努爾哈赤最初封的參預朝政的「四大貝勒」中僅存的一位,也是親王中年紀最長的人,今年整六十歲了。進入大政殿後,有一位站在睿親王身邊的章京大聲說道:「和碩禮親王免禮,請即落座!」

    代善在為他準備的一把鋪着紅墊子的椅子上坐下,是左邊一排的第一位。他從十幾歲起就跟着太祖努爾哈赤為統一滿洲各部落、建立後金政權而進行戰鬥,屢立大功,所以在愛新覺羅皇室中得有今日的崇高地位。但是位高而權不重。

    他畢竟老了,早已絕了爭雄奪位的心思。多年來看到的權力紛爭也太多了些,只希望得保祿位,不願多管別的事情。

    自從去年黃太吉突然病故,努爾哈赤的兒孫中為爭奪皇位發生紛爭。當時最有資格繼承大位的多爾袞和豪格二人最終兵戎相見。實力強大的多爾袞表態自己堅決不做皇帝,,擁立六歲的小孩福臨做了大清皇帝,自己做攝政王,治理國政。此事既獲得兩黃旗的忠心擁戴,挫敗豪格想繼承皇位的野心,也獲得皇后哲哲和永福莊妃的兩宮支持。可憐豪格在絕望之中奮起一搏,最後不但被貼了加官,他所部的正藍旗也被八旗所瓜分。

    半年多來,對世事和朝政經驗豐富的禮親王看見多爾袞步步向獨攬大權的道路上走,既使他心中不滿,也使他心中着實害怕。但是他也明白,目前正是大清的緊要關頭,要麼是第二次開國建業的大好時機,要麼就是大家身死族滅。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有多爾袞這樣的人物不可。他心中更明白,眼下他手下無兵無勇,可以倚仗的,不過就是他的身份,和年紀。他已經想好,不管今天大政殿上議論什麼,作為年事最高的和碩禮親王,身為太祖爺的次子,先皇帝的兄長,他都必須毫不猶豫的站在攝政王一邊!否則,說不定便有血光之災!

    所有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公、三品以上的滿漢大臣,都隨在代善之後,走進大政殿。當時的王、公、大臣對攝政王不行跪拜禮,他們按照品級分批,趕快趨向案前,利索地甩下馬蹄袖頭,左腿前屈,右腿後蹲,左手扶膝,右手下垂,頭和上身略向前傾,齊聲說道:「請攝政王爺大安!」他們都沒有座位,首先是親王一級的在兩旁肅立,郡王、貝勒、貝子接着往下排。原來貝勒的爵位很高,到皇太極時代,為了逐步提高君權,首先取消「四大貝勒」共理朝政的舊有制度,接着將貝勒降到郡王之下,成為封爵的第三級。因系封爵,所以得到也不容易。有封爵的人們分批打千兒請安之後,在左右兩邊站定,接着才是滿漢三品以上文武大臣請安,站在第二排和第三排。

    沒有爵位的和三品以下文武官員都在大政殿外邊分批請安,也分兩行肅立。

    多爾袞一臉殺氣,向大政殿內外的滿朝文武掃了一眼。他平時就是目光炯炯,令人生畏,今日更是目光如劍,好像要刺透別人心肺。

    這目光刺得代善等人心中登時激靈打了一個冷戰。

    代善等人並非與多爾袞一派親近之人,更不是所謂的塔山系人馬。他頂多算是在多爾袞兄弟與黃太吉父子之間中立的一派。偷眼向多爾袞的座位上望去,此時的多爾袞早已經是今非昔比。

    兩位皇太后以順治皇帝名義賞賜給攝政王的半套天子儀仗,無聲無息的向眾人暗示着多爾袞的權勢地位。座位後面,一柄黃色雲羅大傘,兩柄大扇,這些都表明他雖非皇帝,卻有近似皇帝的身份。從秦朝以後的兩千年間的封建社會,黃色成為皇帝衣服和器物的專用顏色。

    多爾袞如今卻可以可以名正言順的使用除了這些儀仗器物之外,還可以上用黑狐帽,穿着使用皇帝名義賜給他的名貴貂袍、貂褂、貂坐褥、涼帽、蟒袍、蟒褂、蟒坐褥等物。

    攝政王府的巴雅喇兵們個個服飾整齊,精神抖擻,外穿十三排扣的巴圖魯羊皮坎肩,嶄新的滾褲,鐵網靴,腰間佩刀,從多爾袞的座位一直到大政殿的門前,同兩黃旗的侍衛們一道站班肅立。

    「唉!不曉得今天又有誰要倒霉了。」看到了多爾袞擺出這個陣勢,鄭親王濟爾哈朗心裏暗自慨嘆一聲。

    上次,多爾袞在剛剛受封為攝政王之後,也是同樣擺出了這副儀仗,以攝政王的身份和威權,對豪格一派勢力進行了狠狠的清洗。

    鑲白旗固山額真何洛會率先首告,揭發出肅親王在私下誹謗睿親王和圖謀不軌的事。如何同他和議政大臣楊善、甲喇章京伊成格、牛錄章京羅碩談話,誹謗睿親王,挑撥是非。

    何洛會說:「肅親王對我們說,從前固山額真譚泰、護軍統領圖賴、啟心郎索尼,都歸附於我。現在他們忘恩負義,率領兩旗歸附和碩睿親王……可惡!」何洛會略微停頓一下,接着揭發:「肅親王還幾次對我們說:睿親王經常患病,豈能永遠擔負輔政的重任!有能力的人既然歸他收用,無能力的人我就收用,反正他不是長壽之人,我們等着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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