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山體破碎,巨大的石塊燃燒着火焰,宛若隕星般從空中墜落。
其中的一塊巨石夾雜雷霆萬鈞之力,朝着半山腰處的演武場直直的砸了過來。
期間還隔着很遠的一段距離呢。
巨石投下的陰影便已經將整個演武場籠罩在內,恐怖的高溫讓一些弟子的毛髮都傳出陣陣焦糊味。
「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有敵人襲擊嗎…」
「這裏可是青峰聖山啊,大聖境界的長老都不止一尊,怎麼可能會有人毫無徵兆的襲擊到這裏?」
看着那燃燒的巨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寬闊的演武場上,這些年輕的弟子被嚇壞了,有的抱在一起議論紛紛,有的則沒頭蒼蠅般朝着演武場外跑去。
「諸位弟子不必擔心。」
這時候,祁塘長老的聲音傳來,如一陣清風般,讓混亂的弟子們慢慢安靜下來。
「唰!」
長袖一甩,頓時,一道巨大的白狐尾從天空中一閃而過。
「砰!」
火焰倐的熄滅,石塊寸寸碎裂。
還沒能落在地上,便化成了細小的碎石以及成片的湮粉。
在青峰聖山周圍各處,劍光迸發、拳印璀璨,各種神通大方光彩。
與此同時,一道道光幕自青峰聖山的各個角落之間升起。
彩光縱橫,瑞氣成片。
燃燒的巨石被紛紛擊碎。
撥開烏雲見白日,群妖終於緩緩的安靜下來。
「大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剛才的青衣蛇妖弟子忍不住上前發問。
看着聖山上那輪熊熊燃燒的太陽,橙黃色的豎瞳中滿是恐懼。
「並非什麼大事,對了,也不是什麼外敵入侵。」
祁塘長老淡淡說道,語氣中有欣喜也有無奈:「是我們聖山中的一位長老出關了。」
「不知是那位長老?」
蛇妖眼中的恐懼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崇和嚮往。
「除了那位無法無天的金九蒼長老,還能是那位?不過…」
他話鋒一轉,卻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金九蒼長老現在出關,可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啊…」
「大人,這是為何?」蛇妖臉上滿是不解。
「就在幾天之前,金九蒼長老的獨女死在了一處人族的小世界中。」
「嘶!」
蛇妖滿臉震驚,從嘴中吐出了鮮紅的蛇信子。
一時之間,他先是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懼,隨後又從心底里生出來一股幸災樂禍。
其他弟子亦是如此。
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片世界中的人族,是如何在金九蒼長老的怒火下熊熊燃燒!
……
青峰聖山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洞窟中走出,他約莫兩米多高,身材魁梧,肌肉如同鋼鐵澆築,暗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兩個高挑的侍女從背後走來。
將一襲薄薄的輕毯披在男子**的上身,可即便如此,那種駭人無比的壓迫感也沒有絲毫減輕。
在這道身影面前。
七尊聖人境界的長老並排而列,皆是低着頭,有一些修為稍弱的,身軀還在不住的顫抖。
「恭喜金長老破關!」祁塘上前一步,拱手道。
「想必金長老已然踏入大聖領域之中,神功大成,實在是可喜可賀。」
其他的長老紛紛開口應和。
金九蒼五官俊美,宛若銅鑄,無悲無喜,看不見任何表情。
「明兮那丫頭呢?她為何不來見我,是出去了嗎?」
「這…」七位長老面面相覷,沒人膽敢吭聲。
「嗯!?」
金九蒼雙目泛紅,向前一步,背後的薄毯倐的揚起,渾身沐浴火光。
「她…」
祁塘說了一半。
可看到那披散的長髮,血色的瞳孔,濃郁到足以扭曲空間的金色元氣,剩下的半截話無論如何都是吐不出來了。
嘭!!
祁塘整個腦袋被硬生生的提起。
面色扭曲,五官鮮血汩汩流淌,顱骨中更是傳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好似火柱般的目光肆意灼燒着祁塘的妖軀,陣陣焦糊味傳入諸位長老的口鼻中。
「她死了,在人族的起源世界,被那裏的人族修士給殺死了!」
另一旁的長老見祁塘氣息奄奄,忍不住哭喊。
「砰!」
大手一甩,祁塘整個人如同破布袋子般橫飛出去,重重的鑲嵌在石壁上。
胸膛起伏的幅度愈發微弱。
「庶子找死!」
金九蒼面色猙獰,雙目血火熊熊,他向前一步。
「唳!」
一頭翼展近千米的龐大巨獸拔天直上,投下的陰影遮蔽荒野,雙翅一震,朝着北方飛去。
……
這一日。
蠻荒界中許多生物都看到了雙日橫空的奇妙景象。
一輪稍小一些的太陽自東向西。
另外一**一些的太陽則是自南朝北。
普通人對着天空指指點點,忍不住嘖嘖稱奇。
而那些強大的大宗師甚至是聖人境界的修士,則忍不住變了臉色,躲藏在昏暗的角落裏忍不住瑟瑟發抖。
距離湛江不遠處,風景秀麗的山林中。
巫神放下自己手中的木製茶杯,那隻獨眼看着蒼穹,倒影出一輪金色的太陽。
一直到那輪太陽消失在天邊。
他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我所料,那隻半妖不足掛齒,根本不是那小姑娘的對手。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招惹上更為禁忌的存在。」
「說到底,不過是一群井底之蛙罷了。」
漆黑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巫神面前,正是輪迴海的聖人駱虎,他坐在木椅上,很不客氣的伸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花茶。
「嘖嘖…巫神親手栽培的花茶,味道着實不錯。」
「說起來,神武地窟也應該快出來了,居然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急什麼。」巫神冷哼一聲:「神武地窟自然有那些妖族去着急,我們跟在後面撿便宜就好,現在倒是好好想想,如何完成陰極宗交代的任務才比較重要。」
「說起這個…我倒是有些眉目了。」
駱虎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安沽山城那邊,不就有我們想要找的存在嗎?」
「姓姜的那位?」
巫神驚詫道:「那位可是和昔日的姜道橫有點關係的,而且再怎麼說,也勉強算是人族的高層戰力,我們這樣做不太好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而已。」
駱虎滿臉不屑:
「巫神,你我兩人相識就算沒有千年,也有七八百年了,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
若是我們能成為陰極宗的內門長老,踏入大聖境界,整個人族都會成為我們的附庸,那些婆婆媽媽的老牛鼻子即便是再對我們有意見,到時候又能說些什麼?他們又敢說些什麼?」
見巫神還有猶豫,駱虎雙目冒着冷光,開口威脅:
「你可知道,完不成任務的代價是什麼…陰極宗是真正的龐然大物,沒有人能蔑視它的威嚴。」
「那好吧。」
巫神咂了咂嘴,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同意你的計劃,只是那女鬼的修為不弱,猶在你我之上,得好好做好準備才行,否則失手的話,後果可就真難以預料了。」
「這你放心好了。」
駱虎嘿嘿一笑:「那傢伙單純的很,到時候佈置好陷阱,想辦法把她騙出來就是,而且…」
巡視一周,眼見四下無人,他才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次,我可是請了一位陰極宗的真傳弟子前來助陣,它最是喜歡貌美的厲鬼,到時候,就看我們兩人好好表現了。」
聽到駱虎這樣說。
巫神臉上果然露出了大為震驚的神色。
隨後,這片風景秀麗的山谷中,迸發出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
這天午後。
姜子柔閉關結束,睜開眼,雙目神光熠熠。
她站起身,細膩的手掌輕輕自身前划過,一道血色的瞳孔在睜開,隨後迅速延伸,化成一柄兩米左右的長槍。
並非戰場上動輒三米多,用來破陣殺敵的霸王槍。
這把名為邪眼的古老長槍在姜子柔眼裏看來,更多的像是武道格鬥所用的花槍。
當然,它的長度又要比尋常的花槍長上一些。
槍柄嬰兒手腕粗細,被姜子柔輕鬆的拎在手裏。
藏經閣下的密室空間寬闊,手腕輕輕甩動,凌厲的風聲響起,血光重重疊疊。
隱約間,一張又一張的眼睛在槍影中撐開。
詭異而邪惡。
花費了大概整整一周的時間,在姜子柔滂湃的不滅元氣之下,這把古老的兵器算是被祭煉完成。
連續七日的高強度勞作。
如果是換成尋常的聖人,估計早就累趴下了,也就是因為姜子柔本身底子雄厚,再加上凰血天賦強化精力肉身。
這才並未有太過難受。
不過,當她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時候,依舊是感覺到一陣疲憊出現在心頭。
這不是身體上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長時間,精神上的高度消耗。
「主子,我以後會好好表現的!」
素手一揮,血色長槍自姜子柔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表情豐富的獨眼。
它繞着姜子柔轉了一圈,諂媚道:「主人,我這裏還有一段口訣,忘了跟您說…」
「口訣?」
姜子柔倒是楞了一下。
武學到了她這種境界,曉一通百,即便是從未學習過槍法,但也能用這把邪眼長槍發揮出頗為不俗的威力。
如果她想的話,她甚至能用邪眼長槍施展出拔刀術、太祖沖拳等等。
不過,這把長槍來頭久遠。
若是真的能從它身上薅到些羊毛的話,說不準真的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也有可能。
她挽了挽從耳畔垂下的秀髮,看着眼前的大眼珠子,平靜道:「你說吧,我有認真聽…」
「那你可認真聽好嘍…」大眼珠子清了清嗓子,擠眉弄眼的說道:「十深九淺八迴轉四進三出受兩股暖流一等暢快!」
「……」
空氣慕然一靜。
差不多得了…姜子柔輕輕的歪着腦袋,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
就這樣淡淡的看着它。
「啊這…」大眼珠子頭頂上冒出一滴汗水,戰戰兢兢的尬笑道:「主子,作為一把成熟的兵器,要學會主動逗您開心。」
「嗨!」
「我這不是看您心情有些不好,才好不容易編出來的段子啊…」
大眼珠子話沒說完。
姜子柔已經甩了甩長發,推開密室大門,轉身離去。
只有一顆血色的眼睛跟在女孩的身後,飛來飛去,喋喋不休的開口:「主子,您要是不喜歡的話,咱下次可以換個姿勢再來一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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