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瞬間。
王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甚至無法理解。
區區一個聖人境界的散修而已,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就像是路邊的野草,腳下的螻蟻,看都不會去看一眼。
可為什麼…
這樣一個即便是在海外武道界中,也頗有盛名的大佬,居然會為這樣的人物而親自出手。
有沒有搞錯啊,我王橫一個名不見正傳的小人物,什麼時候值得這樣的大佬親自出手啦!?
一瞬間而已。
王橫的腦袋懵懵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大有出息了。
「姑娘!」
好在,這個時候,元氣門的大長老司馬絕並不打算放棄自己的小弟。
道玄門的勢力雖然不大,但也絕對不小,對於司馬絕來說也是強而有力的臂膀附庸。
而且,眾目睽睽之下。
在場的這麼多人,都是海外武道界之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要是自己的馬仔真的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別人給單殺了。
他堂堂神王之子,元氣門的大長老司馬絕不要面子的嗎?
「這件事情我覺得…」
「你就是王橫!?」
姜子柔眉頭蹙起,聲音冰冷,血色的眸光冰冷,閃爍着神秘的紋路,此刻一下子盯在司馬絕的身上。
重瞳。
號稱上古聖人異象。
被這樣可怕的瞳光給盯着,哪怕司馬絕是武道界中極為少見的真神,此刻猝不及防之下,也是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不,我不是。」司馬先是楞住,而後乾巴巴的說道。
「不是這個,是他旁邊那個傢伙…當初羞辱我們的,就是那個老傢伙!」
這時候。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姜子柔身旁傳來,那位被斬斷一臂的劍客,用僅剩的一根手臂指着高座上的王橫。
「你是要自裁,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血色的瞳光轉移到王橫身上,冰冷的聲音迴蕩在肅靜一片的大廳之中。
「咕咚!」
王橫頭頂上當時就有冷汗冒出來了。
他的修為可不比自家老大,僅僅虛神境界的修為,被重瞳盯着,那種恐慌的感覺,不亞於普通人看到史前巨獸。
此話一出。
在場的人,雖然沒有發聲,但臉色卻或多或少的都有了變化。
一些海外武道界的長老們,此刻看着大廳中,手持長槍的少女,愈發覺得一場可怕的風暴即將襲來。
「姑娘…」
司馬絕再次開口了,只不過,這一次,這位大長老的聲音中不再有之前的那種虛偽。
而是透露着一股冰冷,像是捕殺獵物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致命攻擊。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今天這樣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橫臉色一僵,但沒吭聲,畢竟和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面子這種東西,都是小事情了。
「你要為他出頭嗎?」
姜子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慢慢的把血色長槍抱在自己懷裏。
小兒手臂粗細的邪眼長槍震動不休,並且發出了一陣宛若呻吟的顫音。
「真丟人!」
姜子柔臉上的表情一僵,又把手上的長槍給挪開。
「你可以試試!」司馬絕肌肉繃緊,身體慢慢的向後揚起,同時,在他的身旁,一團團如同棉花般的絮狀雲霧開始出現。
這些雲霧,看似人畜無害。
實際上卻是司馬絕真神神國的投影,其中的每一片雲霧,都是如同江河瀚海般無窮無盡的元氣凝聚而成。
威能簡直不可揣測。
「那你盡可以試試!」
嗡!
邪眼長槍顫動,宛若赤色蛟龍出海,瞬間脫手而出。
在半空中,神國之下,一片片絮狀雲霧化成鎖鏈,纏繞在槍身之上,想要將這把邪異的武器定住。
但根本無用。
那些鎖鏈扭曲,顫慄,在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咔嚓聲中徹底爆開。
轟隆!
絮亂失控的元氣在空中化成火焰、冰霜、雲霧、流光,宛若海濤般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周圍的強者頓時大驚,趕忙捏動法訣,鎮壓己身。
第一次交鋒,自己便落入下風。
司馬絕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前這個白衣少女,比傳說中的更加強大,更加離譜。
不過…
畢竟是出生自蠻荒之地的窮丫頭,而自己,則是神王的唯一子嗣。
雖然因為大意,自己短暫的落入了下風,但司馬絕相信,這場戰鬥,自己絕對不會輸!
嘭!
司馬絕一隻手向前伸展,滿頭柔順的髮絲在狂暴勁風之下向後吹拂。
一片片屏障出現在他的面前。
隨後又宛如玻璃般接二連三的炸開,發出一連串悅耳的叮咚聲。
嗤!
伸出去的右手,猛然膨脹,肌膚青黑一片,一根根扭曲的大經宛若鎖鏈版出現在手臂其中。
粗如鐵柱的五根手指同時合攏,電光閃石之間抓住了長槍的槍柄。
一陣劇烈的摩擦聲中。
司馬絕的手心中,居然有淡淡的青煙冒起。
「呼…」
總算是攔下來了,這把武器好生詭異…司馬絕剛剛鬆了一口氣。
嘶…
刺耳的破空聲在耳畔呼嘯。
面前元氣所化成的雲霧水流一般涌動,妖嬈絕美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正中。
蠻腰扭動,一根渾圓修長的大長腿高高躍起,而後又如同戰斧般從頭頂正上空立劈而下。
「淦!」
司馬絕大驚失色。
抬手就要格擋,關鍵時刻,啪唧一聲,手中的長槍炸開,大片猩紅色的粘液觸鬚覆蓋他的整個上半身。
一時半會兒之間,哪怕司馬絕身為真神,居然也難以從束縛中掙脫。
轟!
長腿直落而下。
從二樓延伸出的觀景台應聲落下,大片的木板碎屑四散飛走,而後是一樓大廳的舞台,宛若吃了一發炸彈般爆開。
姜子柔的動作凌厲,左手一揮,邪眼長槍再次出現。
一道驚鴻貫穿蒼穹。
撲哧!
王橫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便如同爛西瓜一般徹底炸開。
紅紅白白的腦漿散落一地,但卻沒有沾上姜子柔白衣分毫。
「呼…」
狂風涌動,在場的很多大能都在出手。
爆裂的元氣波動緩緩平靜,四面散開的雲霧消失不見,這時候,大廳之中的景象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姜子柔的腳下,道玄門的長老上半截身體直接消失,炸開化成一大片絲線狀的放射物,覆蓋在地板上。
身上的血肉精華馬上要被邪眼長槍給吞噬殆盡,死狀極為悽慘。
而在一樓的大廳之中。
原本頗為繁華的舞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的廢墟。
司馬絕,這位元氣門的大長老,上半截軀體直接別掩蓋在廢墟之中,蘊含神性的血液汩汩流淌。
雖然還活着。
但也是氣息奄奄,身受重創,再也沒有戰鬥下去的餘力了。
「嘶…」
兩側的閣樓上,一大片人,現在根本少不出話來。
難以言喻的驚恐宛若實質般盤踞在他們的思維之中,這些人,都是海外武道界的佼佼者。
但此時此刻。
在這樣一個偏僻的世界的角落之中,面對姜子柔的時候,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好像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姑娘…」
過了一段時間,才有人斗膽開口。
那是一個身高近乎有三米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紫袍,哪怕是已經刻意的收斂了身上的氣勢,但那種龐大如山的威嚴,依舊無法完全掩蓋。
「咳!」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你們恩怨已經了斷,那我們這些人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在場的很多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一些人想着的是離開之後,馬山到元氣門中通風報信,畢竟,司馬絕是那位神王大人的獨子。
現在卻被傷成這般模樣。
不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會輕易了之。
這樣,一方面可以賣給元氣門一個人情,而另一方面,此刻崑崙神山即將出世。
姜子柔此刻行事如此霸道,成為了這些人尋求機緣上的攔路虎。
無論如何。
他們也得想辦法把這頭攔路虎給撬開。
這齣戲看也是看夠了,這瓜吃也是吃飽了。
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蠻荒界之主,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此強大,行事又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些人,實際上早就想要離去了。
但現在卻礙於姜子柔的威嚴,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有大人物主動帶頭髮聲,頓時,很多人的心中都泛起了波瀾,目光瞬間集中在兩人身上。
「了解恩怨?」
姜子柔收回邪眼長槍,搖搖頭,繼續說道,「這不是我的恩怨,而是海外武道界和大夏武道界之間的恩怨。」
說到這裏。
她的聲音變得冰冷,空氣之中,籠罩着一股肅殺的氣氛,一些人察覺到了不妙,但卻感覺到四周皆有氣機封鎖。
這種感覺。
就像是一把致命的剛刀放在你的脖子上,危險無比,牽一髮而動全身,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嗎?」
姜子柔笑了笑,而後平靜的說道。
這笑容很美,宛若月光穿雲而出,但在場的眾人,卻沒有感到氛圍的絲毫緩解。
「這麼說…你是在威脅我們這些人了嗎?」
這位紫袍中年人,乃是海外焚天門的一位太上長老,這焚天門雖然不是五大神王勢力之一,但祖上也曾經走出過神王境界的強者。
因此。
這一門派,實力極為強大,在海外武道界之中的地位僅次於那五個神王大教。
「你可知道,我們這些人,背後所代表着的勢力為何?」
「那是當然。」
姜子柔平靜的聲音傳來,「我在想,若是能把你們這些人全部抓起來,海外武道界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大概也能安分下來一點。」
「大膽!你以為你是誰?」
此話一出,哪怕是很多人都礙於之前她所表現出來的威懾。
也依舊有聲音從閣樓的房間之中傳出。
這道聲音飄渺無比,重重疊疊,化成無數回聲,在閣樓的各個腳落之中迴蕩,而後又如同潮水般朝着姜子柔奔涌而來。
顯然是極為高明的聲波秘法。
「雕蟲小技!」
一身冷哼,宛若春雷炸響。
迴蕩在身周的無數聲音頓時消散一空,而後,姜子柔伸手。
轟隆!
一道肌膚赤紅,生長着許多膿瘡。穿着道袍,胸腹高高鼓起,相貌極度醜陋的道人被姜子柔所抓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是蛤蟆功千邪道人…」
「傳說這位邪道大佬一身道行出神入化,而且所修功法更是詭異萬千,行走海外武道界數百年來從未失手,甚至是很多上宗大教都對他感到極為頭疼。」
看到這位道人的時候。
在場的一些知曉內情的人,臉色瞬間都變了。
因為這場聚會之中,並沒有邀請他,而這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在場的無人知曉。
「嘿嘿,你們還有誰不服,儘管可以試試。」
伸手向前一點,一道源質化作金色的繩索,纏繞在千邪道人的身上,把他嘴巴給堵住,捆成粽子,被姜子柔隨手扔到了開闢在乾坤鼎中的囚牢之中。
這源質本身就有克制吸收元氣、魔息的作用。
而且,化身回歸之後。
姜子柔身上的源質,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真神王侯品質,諸多強大血脈相互融合,再加上凰血仙池的洗滌。
被這種手段所束縛鎮壓。
即便是真神境界的大佬,也別想從中逃脫出來。
千邪老祖…
在海外之中,絕對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存在,為人極端好色,許多大教的神女都遭受過其毒手。
可他卻能猖狂到現在,即便是活動在真神大佬身旁,也不被察覺。
可想而知。
這人的手段有多麼的恐怖。
可惜的是,這位大佬現在翻車了,載到了一個年輕無比的後輩手中,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不出聲來。
「大人,您未免有些太過霸道了。」有人無奈的說道。
「霸道?」
姜子柔抬頭反問,「崑崙山出世,本就是我大夏修行者的機緣,卻早早的被你們給瓜分乾淨,你們當初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難道不覺得霸道嗎?」
「這…」
一些人,頓時沒了言語。
人和人之間的悲傷喜悅是並不相通的,他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反倒是覺得自己當初沒有大開殺戒,便已經是很給這位蠻荒之地神女面子了。
可現在。
同樣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這些人,反而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怕什麼!我們這裏這麼多人,她再強,還能把我們殺完不成!?」
有人臉色脹紅,厲聲呵斥。
同時,也有很多人早已經在暗中商量好,此刻一同出手,一道道夾雜着滂湃元氣波動的道法被甩出,他們的身影則順着窗戶爆射而出。
這些人很雞賊。
知道自己的這些微末伎倆恐怕難以傷害到那個如同戰神般的女孩。
這些道法的目標,實際上是姜子柔背後兩側的江城和斷臂劍客…
「道法自然!」
見此,江城面色微變,卻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一伸手,在前方畫了一個圓。
一道青蓮自其中緩緩盛開,道道清氣噴涌而出,這赫然是一門極為強大的領域手段。
姜子柔微微側目。
在她閉關的這一年之中,江城的進步真的很大,若是單對單的話,恐怕尋常的虛神強者都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
畢竟,江城所學和姜子柔自己同出一門。
太初古經之中的玄奧之處,遠非是海外武道界的法門可以與之相比,威力也就自然更加驚人。
只是,這一瞬間,落在姜子柔頭頂上的道法宛若暴雨,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出手,其中還有真神境界的波動,各種陰招暗藏。
無數道法,化成山巒洪流,鋪天蓋地的朝着姜子柔等人湧來。
「定!」
看好了,巨人之力是這樣用的…姜子柔側身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而後一身輕叱。
混沌氣狂涌,宛若海淵漩渦。
一道巨大的十二葉青蓮出現,幾乎擠滿了整片閣樓。
無形的力量凝固虛空,數十上百種各家學派的秘術道法,全部被凝固在三人面前,各類靈光元氣,纖毫畢現。
「收!」
姜子柔翻手一握,凝固的空氣再次開始流動。
但那些朝着他們襲來的道法,卻被納入到了青蓮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這時候,原本擁擠的閣樓已經消失一空,趁着這個機會,那些海外武道界的高手們已經如同箭矢般紛紛朝着窗外飛走。
原本精緻的閣樓中,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廢墟。
還剩下一些舞女,侍從們呆坐在地上,滿臉都是不知所措的神形。
「師尊…」
江城深吸一口氣,從剛才的震撼之中緩緩回過神來。
見到這些人逃竄而出,忍不住略有焦急的詢問道,「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嗎?」
「放心好了,我說過的話從不食言。」
姜子柔語氣平靜,頭也不會的說道。
嘶…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開始輕微的震顫,無數竹葉落下而後捲起,一陣腥風襲來。
江城感覺自己後背猛的一涼。
轉身望去,卻看見月色下,一道軀幹足有十多米粗細的巨蛇奔騰而過,抬起頭,卻發現原本明朗的夜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濃厚的烏雲。
烏雲之下…
一雙雙血色的豎瞳緩緩從天空中探出,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宛若通天的古木,朝着四面八方分散開來。
「這個是…」
哪怕現在的江城已經成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大修士,但見到這樣的景象,也是被嚇的臉色發白,身軀一陣搖晃,差點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是千首魔蛇,算是我的一道法身。」姜子柔的聲音傳來。
這一刻。
那些剛剛從閣樓之中跑出,認為自己徹底得救的海外武道界修士,無疑是崩潰的。
從天堂到地獄,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時間而已。
一道道流光從房間門窗之中奔流竄出,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是宛若深淵般的巨口。
普通的虛神大聖。
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一口一個,被千首魔蛇給吞入到腹中,而後直接揉做一團,扔到乾坤鼎里。
少部分真神強者,也就那麼兩三個而已。
實力很強,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撐開自己的神國,宛若黑夜中突然跑出來了幾個小太陽一般,閃閃放光。
可惜的是。
根本無用,面對一兩道蛇頭,這些真神還能憑藉着自己蛻變後的元氣進行抵抗。
但當數百甚至上千個帶着不同屬性的巨蛇分身宛若洪流巨樹般狂涌而來,任何人都無法在這樣絕對性的力量之下撐過哪怕是片刻的時間。
少頃。
姜子柔一揮手。
龐大的千首魔蛇法身散開,天上的烏雲也消失不見,皎潔的月光重新灑落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閣樓竹林上。
當然,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無法無天的海外武道界修士。
這些傢伙,現在都被姜子柔關押到了自己的乾坤鼎中,她並不打算殺害這些傢伙…
姜子柔認為自己向來是一個心懷慈悲之人,在她看來,和力量相比,對於修士來說,更加重要的,還是那顆如同金子般萬年不變的仁慈之心。
十多年來的修行。
姜子柔初心不改,這次也一樣,她打算拿着這些傢伙和他們的宗門去談判。
如果能夠拿出足夠的好處,就放這些傢伙們一馬…如果不能,哼哼!
「這…」
原本喧鬧的閣樓現在空曠一片,江城無言,心中滿是震撼,甚至看向姜子柔的目光都有些陌生了起來。
他不知道過去的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自己的師尊明明一直在皇宮之中閉關,實力卻不知不覺間提升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至於另外的那位劍客…
他的心思倒是簡單許多,現在,當一切都結束之後。
他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熱淚盈眶的叩首,當初他被海外武道界的修士,宛若豬狗一般羞辱的時候。
從來沒有想過,這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居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多謝大人!」
「嘭!」
他一邊磕頭,一邊嗚咽。
一時之間,對這片國家,對這片土地,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面的民族充滿了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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