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家人第三冊 第101節春茗動態

    僅以本文獻給不在原出生地謀生的人們＿＿＿hmz

    山東賀家四巨頭賀勝、新、雲、元坐在第一圍，首兩圍都是賀家的重要人物。

    開始，各圍輪流向第一台主位敬茶，然後，各圍的主位分別走動，向別的商家敬茶，別的商家也趁此機會，認識各商家的首席代表，套近乎。賀家是四當家賀元走動，其餘三位當家不走動。

    東平縣的葉家產業，原來是賀家的，賣給葉家後，經營得法，很是興旺，賺了不少錢。原來作價十五萬兩，這一年多，純利就有五萬三千兩。賀家自然後悔，賀元向葉天提出回購的願望，當然不會那麼快同意的。見賀元提了三次，葉天鬆了口，同意了，價錢問題就交下面的人去議。

    葉天向賀勝再次敬茶時，因為知道同意回購，賀勝很客氣，叫人搬了張椅子，和葉天聊天。賀勝年過五十歲，發了福，保養得還可以，張口就恭維葉天年青有為，如果是以前，葉天肯定會飄飄然，經過那麼多事，總算對自己有個正確認識。

    賀勝說：「東平縣的生意，很紅火啊，天爺捨得還給俺家哪？」葉天說：「這生意本來就是您賀家的，物歸原主，很應該呀。」

    賀勝說：「要價凶了一點，獅子大開口，要25萬，雖然也值，該讓點利吧？」葉天說：「勝爺開個價，看看怎樣合適，漫天要價，自可立地還價的。」

    賀勝說：「依俺說呢，還價十七萬二比較合適。為什麼呢？天爺您一年賺了五萬三，加起來，您這一入一出，已經對半獲利，可以滿意了。」葉天說：「勝爺教訓的是，就作價十七萬，零頭不算了，好麼？」

    賀勝奇怪了：「天爺可是等錢用？這賣家不加反而減，不合行規喲。」葉天說：「勝爺不愧老行尊，一目了然。說是等錢用，也不盡然，在下是看中葉城附近的坡地，想在現有基礎上，再擴大兩倍，錢不夠，也不急在一時，大約需要一百萬資金，已經向西南趙家商借，正等着調款呢。」

    賀勝奇怪了，問：「天爺怎麼對山坡地那麼感興趣？山坡地的獲利不多啊。」葉天回答說：「得看這山坡地在哪裏呢。泰山是天下名山，五嶽之首，萬歲爺可能會來泰山封禪祭天，到那時，天下官員都會來山東奉承，這是個好機會喲。

    咱家想在泰山腳開幾個酒樓，引遷客騷人來游，賦詩題畫，做做遊人的生意呢。」

    賀勝說：「太浪漫了吧？這皇上祭天，幾十年才一次，不是長久的生意。」

    葉天說：「管他呢。西南趙家的主管，叫做趙飛，手下有四個能人，其中一個很有名的，叫做陸仁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精通周易。測算出五年內，必有泰山祭天之事。

    趙主管想在這裏建酒樓，不想閒雜人等混跡，要獨資買下這裏的山坡地，到時可以大大奉承皇上一番，討一個出身。

    在下尋思，向趙家借款做這件事，獲利就是葉家的。要是虧了，把酒樓算還給趙家。反正這本來就是趙飛的主意，趙家有的是錢，花一百萬奉承皇上，不在乎。」

    賀勝說：「原來如此。我本來就很不明白，為什麼俺把東平這麼好的生意讓給您，您不以此為根基發展，反而另外在山坡上發展，吃力不討好，原來有這個緣故。如果天爺決心已定，何必等趙家調款？不如就在山東借款，立馬動手，等趙家的款調來，再歸還不遲。」

    葉天說：「勝爺教訓的是。只是兩個顧慮：一是在下立足未穩，借款恐怕有礙商譽。二來趙家款，恐怕要三年內才能調齊，如果借款期短，一時不趕趟，誤了還款日期，還是有礙商譽。所以決心不好下。」

    這一年半來，西南調葉家65萬，都通過賀家的錢銀庫，賀勝自然一清二楚。要說三年內再調一百萬，可信度自然很高。怕就怕消息一傳開，山坡地立馬漲價，就麻煩了。

    所以這事，葉天不急，賀勝反而急了，提議，還是借錢辦事靠得住。在賀勝牽頭下，春茗中辦成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葉家借款事，年息三分，共借了一百萬，其中三十萬由賀家借出。

    手續當然是齊備的，每一年末，按時付息，第三年末本息一齊還。在葉天的提議下，還加了一條：未到期，如果要求提前還款，則當年利息不計，債主倒貼兩分息。

    這一條很新鮮，按行規，借錢不到期，不能催債的，現在葉家肯同意提前還款，顯然是有恃無恐。自然令借出錢的人，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一切順利。

    誰知葉家購了一大片山坡地之後，消息傳開，果然漲價，春茗時的大商家，原來並不信葉家還要購地，不過借出錢有利可圖，這個生意做得過。現在見葉家真的購地了，就利慾薰心，都來搶購山坡地了，準備高價賣給葉家。

    誰知葉家見價格一漲，停止購地，在已經增購的地上建酒樓了。賀家也有參與搶購行動，見葉家停止購地了，沉不住氣，向葉天問情況。回復很簡單：成本高了，怕購完地之後，沒有錢起酒樓，先停一下，等趙家調款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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