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羅馬 第四節榮布

    亞歐歷403年2月29日。黃昏時分，亞歐東大陸吉坦公國主力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兩個師團約十五萬帕提亞士兵在鐵川帝國武威行省西進，於邊境重鎮布倫庫勒城下遭受了公國有史以來最慘重的傷亡。至此，吉坦公國在鐵川帝國武威行省境內的兵力只有三個師團，面臨極其嚴峻的局面。

    布倫庫勒東城外的戰場終於清掃完畢，在俘獲的帕提亞將領的協助下，也統計出了陣亡的帕提亞士兵的姓名，而由於人數太多，崔可夫的承諾只能變通為全部火化為骨灰，而不能一個個進行，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他們的塔克亞大公可以把他們迎接回國。鐵川帝國的陣亡將士屍體的處置不再遵從帝國的方法，而是按照蕭天凌的命令把他們的骨灰一一保存，再派出專人送往他們的家鄉，使他們不至於客死異鄉。

    是役，吉坦公國帕提亞士兵陣亡八萬零三千五百八十九人，重傷三萬二千九百七十三人，余者皆有輕傷。鐵川帝國方面，布倫庫勒城守軍陣亡兩萬八千三百人，余者皆傷；獅泉行省第一軍團陣亡兩萬四千五百八十七人，重傷七千一百九十六人，輕傷無數；獅泉行省閃電軍團陣亡九千零六十六人，重傷九百三十二人，輕傷三千五百三十人。

    次日，布倫庫勒大捷的消息傳遍了亞歐東大陸，鐵川帝國皇帝鐵明遠龍顏大悅，帝國群臣也是交口稱讚，暫時忘卻了獅泉蕭天凌的抗旨不遵之罪。帝國各地的民眾也對此次勝利歡欣異常，許多地方甚至出現了大型的歡慶場面，帝都更是在輝煌廣場聚集了數萬民眾，歡慶帝國的勝利！崔可夫和蒙巴頓等獅泉行省第一軍團中沒有獲得帝國正式任命的將領都獲得了正式的軍銜，布倫庫勒城的守將戈三軍銜也提升一級，成為了鐵川帝國一名中校，也算是晉升非常快的軍官了。

    在這裏要說明一下鐵川帝國的軍銜制度，帝國共分為列兵、二等兵、一等兵、下士、中士、上士、準尉、中尉、上尉、准校、中校、上校、準將、中將、上將、大元帥十六個等級，校尉軍銜已經為帝國的中級軍官了，而將帥級為帝國的上層軍官，大元帥隸屬帝國軍機處，但是卻沒有實際的兵權，只是在帝國戰時才能夠統帥全軍，直接對帝國皇帝鐵明遠負責。

    亞歐歷403年2月30日。吉坦公國塔克亞大公對布倫庫勒一役做出反應，從南部邊境調集三個師團趕往重鎮穆爾加布佈防，同時從公國首都附近調集第四、第七軍團急速南下，趕赴南部邊境噴赤河，以防對岸的雅利安帝國乘機渡河。鐵川帝國武威行省境內的三個師團回縮至托什干河南岸重鎮烏什，以期等待公國的後續軍團的到達。同時塔克亞大公派出專使前往鐵川帝國獅泉行省商討戰俘的解決問題，不過他派出的專使不到鐵川城而到昌都城，其中蘊涵的意思耐人尋味！

    對於蕭天凌的抗旨不遵，鐵川帝國皇帝鐵明遠曾想過問罪於他，可是蕭天凌已經帶領軍團北上武威行省，解救大散關之圍，在眼下西北無兵可用的情況下，蕭天凌的軍團無疑是雪中送炭，所以鐵明遠也只能夠看着天凌仍然統領獅泉。而轉眼間天凌所屬的獅泉行省第一軍團又在布倫庫勒取得輝煌的戰果，這樣鐵明遠更加不能夠公開處置天凌了，甚至還要在帝國公眾面前為天凌加官進爵，不知道鐵明遠的心中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

    而此時的蕭天凌已經從獅泉行省北上武威了，難陀軍團先天凌兩天起程，已經進入了武威行省的南部地區。而天凌在北上路過行省日喀則區府的時候，受到了極為熱烈的歡迎，同時也收到了一個令他非常滿意的消息。位於獅泉行省樟木口岸的夏爾巴人終於在行省藏佛教的兩位活佛的說服下，同意和天凌合作，願意派出一部分的人手加入天凌的隨身親衛隊，而做為回報，天凌則在聶拉木縣府劃出一塊富饒的土地，為樟木口岸的夏爾巴人修建一個聚集地，同時行省的夏爾巴人也和其他民族一樣享有同等的對待。這樣，數千年以來隱居深山不問世事的夏爾巴人終於出山了，也標誌着亞歐大陸上亂世的真正到來，同時更為大陸上許許多多的隱居民族昭示了發展方向，亂世之中，沒有真真正正的脫離世事，也沒有辦法永遠的隱居深山，在外在的強大勢力的威脅之下，這些隱居深山的世外民族也到了為他們以後的生存命運抉擇的時候了。

    大喜過望的蕭天凌立即通知了身在昌都的司徒秋，令他馬上辦理夏爾巴人外遷的事情，另外，通知行省樟木口岸派出參加他親衛隊的夏爾巴人趕來日喀則區府匯合，有了他們，天凌的隨身親衛肯定是實力大增，再也不是以前的那麼不堪一擊了。現在行省的形勢日漸平穩，山南的鐵礦也將在下個月初正式開採，雖然對於天凌沒有能夠親自到場感到有點遺憾，但是行省負責礦藏的官員依然決定照常進行，也讓天凌感到非常滿意，也只有這樣一心只想發展獅泉的官員們共同的努力，才能夠把獅泉行省的經濟真正的提升起來，也才能更好的為獅泉效力。

    耽擱了一天時間的天凌，順着拉孜、定日一線來到了位於定日縣府境內的榮布寺，因為獅泉行省藏傳佛教的兩位活佛———*活佛噶瑪·巴達烏和*活佛赤尼格嘉措此時正在榮布寺中說法。此次天凌北上大散關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返回獅泉，而行省內藏傳佛教的影響力仍然十分巨大，如果不能夠和兩位活佛很好地協調解決好相互之間的關係，那麼對於獅泉行省以後的發展是非常的不利，所以天凌在路過定日縣府的時候，才會前來榮布寺，也許要商量一些事情吧！

    藏傳佛教主要受鐵川唐地佛教和雅利安佛教的影響，所以藏傳佛教文化也主要是藏、唐、雅利安三流匯融。體現在寺院建築上，大多採取唐地宮殿形式而又有所發展，一般規模宏大，氣勢雄偉，雕樑畫棟，備極精巧。如薩拉區府的布達拉宮以及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和漢中行省的塔爾寺等均為古代建築中的佳作。特別是因為密宗注重像設，所以藏地寺院各種佛教造像藝術特別發達，無論雕、鏤、塑、鑄都能注重體型比例，栩栩如生，極為精美。大型造像如扎什倫布寺的大彌勒銅像高二十六米，鐵川帝國帝都雍和宮旃檀木雕大彌勒像高十八米，造型生動莊嚴，工藝巧妙精湛，具有很高的藝術水平。

    至於藏地喇嘛寺的格局，一般由「扎倉」(經學院)、「拉康」(佛殿)、靈塔殿(保存活佛遺體)、轉經廊、活佛公署、喇嘛住宅及喇嘛塔(安放喇嘛遺體)組成。其中。供憎眾念經和供奉佛像的「扎倉」「拉康」是整座寺廟的主體，體量高大，矗立於喇嘛寺的中心位置；其他建築，特別是那數以千計的低矮的喇嘛住宅，圍繞周圍，從而使整座寺院的立體輪廓十分鮮明。這些由經學院、佛殿、塔、活佛辦公場所及住宅構成的建築群不似唐地寺院那麼講究格局對稱，並沒有明顯的主軸線，而是根據地形較自由地佈置寺院各類建築，於不均衡中求對稱，於變化中求協調。這主要是受獅泉行省宗教建築的啟發。另外，也因為藏地佛教寺院內容較多，建築類型也隨之多變化之故。一般的寺廟，經堂往往不止一個，經堂內可容上千名到數千名喇嘛念經，規模不等，這更是鐵川帝國唐地佛寺絕大多數難以比擬的。

    藏地佛寺還特別注重渲染藏傳佛教的神秘色彩。一般寺廟內佛殿高而進深淺、掛滿彩色的幡帷，殿柱上飾以彩色氈毯，光線幽暗，神秘壓抑。在寺廟外觀上注重色彩對比：寺牆刷紅色，紅牆面上用白色及棕色飾帶；經堂和塔刷白色，白牆面上用黑色窗框，這種色彩對比對突出建築的神秘感是很有效的。

    悠揚而渾厚的誦經聲，隨着山谷中的寒風傳來。赭紅色的牆體，綠色的經幡，聳立的白塔，在珠穆朗瑪雪山的映照下顯得神秘莫測。這就是亞歐大陸上海拔最高的寺廟——榮布寺。

    位於獅泉行省定日縣府境內的榮布寺，海拔約五千一百米。相傳數百年前，藏傳佛教四大教派之一的寧瑪派（俗稱紅教）創始人蓮花生大師來此修行。於是，他的信徒在後世修建了這座六百多平方米的寺廟。走進寺廟主殿，正面供有釋迦牟尼、蓮花生等佛像。經堂中間八名喇嘛一字排列，兩邊是二十名尼姑分別盤坐在墊子上。喇嘛和尼姑在同一個經堂念經，做佛事活動，這是紅教寺廟的一大特點，也與鐵川帝國其他的唐地寺院有根本的不同。

    榮布寺寺廟雖小，但在行省內的名氣卻一定不小，慕名前來朝聖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而寺廟又離馬雅山脈珠穆朗瑪峰相近，亞歐大陸上一些想要攀登珠穆朗瑪峰的探險家也都在此處休息，久而久之，榮布寺就成了路過珠峰的必經之地。榮布寺現任主持阿旺西典為了能使更多的人們受益，於寺中建有三十間、一百多個床位的簡易住處，儘管條件簡陋，但是數年來為許多的高山探險家提供了極大的方便，在亞歐大陸上贏得了很大的反響。

    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分時節，但是在前往榮布寺的道路上仍然是冰天雪地，不過這些對於曾經遊歷亞歐大陸、歷經千險的天凌來說，算得上是輕而一舉，緊緊跟隨的親衛隊也是遊刃有餘。在寺廟主殿參拜了釋迦牟尼、蓮花生等佛像之後，天凌和藏傳佛教的兩位活佛來到了偏殿，此時的*活佛噶瑪·巴達烏已經沒有往日的神采了，整個人都顯得古樸了很多，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修為有精湛了許多，對於天凌的到來，更是顯得平淡不驚，也許他真的參悟了佛理，也許他是把對天凌的不滿深壓在心底，也許他已經決定不問俗事，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刻意的追尋結果，對於眼下藏傳佛教的表現天凌已經很滿意了，對於*活佛噶瑪·巴達烏的平淡表現，你又能奢求多少呢！

    對於這次三人的會談，沒有第四個人知道談話的內容，天凌的隨身親衛在偏殿的四周嚴密的佈防，即使是一隻蒼蠅也不會飛的進偏殿，不過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也沒有蒼蠅會生存下來。這次會談的內容一直沒有公開，即使在以後亞歐東大陸一統、神聖羅馬帝國建立也沒有關於榮布寺會談的半點信息，只是在獅泉行省藏傳佛教的日誌上有過一些隻言片語，這次會談也成為了後世史學家所不能夠破譯的難解之迷。

    重新起程之時，天凌也收到了崔可夫的第一軍團的最新動態，也知道了吉坦公國塔克亞大公的佈置，於是命令崔可夫繼續北上，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在吉坦公國的援軍到達之前攻佔烏什城，為難陀軍團掃清後路，更可以牽制吉坦公國托什干河北岸的大軍。雖然此時烏孜別里山口暢通無阻，崔可夫的第一軍團更可以西進吉坦公國境內，但是天凌目前也沒有和吉坦大規模作戰的實力，平定西北局勢，把武威行省南部靠近獅泉的地方控制到手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相對於獅泉行省眼下仍顯薄弱的經濟水平，太多的苛求是不明智的，也是得不償失的。

    匯合了一部分夏爾巴人的親衛隊已經實力大增，就連天凌也對他們的祖傳武學交口稱讚，難得的是這些走出山村的夏爾巴人沒有感覺到不適應，在最初短暫的融合之後，他們已經完全的進入到了眼下新的角色當中了，而因為常年處於山脈高原地帶，這些夏爾巴親衛在冰天雪地里的適應能力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就如同行走在陸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吃力，比起曲風的閃電戰士也不遑多讓。

    最令天凌感到高興的是，樟木口岸的夏爾巴人真的登上過珠穆朗瑪峰頂，在冰川之中，更是看見了天凌夢寐以求的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可惜的是最終那個登上珠峰頂的夏爾巴人沒有採摘近在眼前的天然靈物，出於對這兩種生存在最惡劣環境中的生物的尊敬，他放棄了近在咫尺的靈物，也讓天凌黯然神傷，同時也更加的為那些前往珠峰採藥的親衛擔心，按照這些夏爾巴親衛們的描述，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靠近珠峰頂，因為上面的環境極為惡劣，狂風暴雪隨時而至，不是長期鍛煉的人絕對登不上珠峰頂，更不要提採摘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

    有感於三個月時間的緊迫，天凌馬上命令夏爾巴親衛推選出幾個我能力登上珠峰頂的壯年，立即出發，向離此不遠的珠峰進發，一定要救出先前的那些親衛和採摘到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不存在對它們的尊敬，也不存在對它們的憐憫，這個世界上既然能夠生長出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那麼就應該讓它們物有所用，有機會體現它們的價值，否則即使它們生長在珠峰頂千萬年，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如果不是大散關的局勢危急，不允許天凌在耽擱太多的時間，他一定會親自趕往珠峰，再次向險不可攀的珠峰發起挑戰，不為別的，只為了可以喚醒沉睡中的蒂邁雅，只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能夠重新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睛。可是這只是天凌的一相情願，事實上他馬上要趕往大散關，雖然難陀軍團已經先前幾天出發，但是畢竟他們不熟悉帝國的環境和各地的風土人情，即使他們有彭定國從旁協助，也會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出現，而現在大散關已經危在旦夕，多拖一分鐘就意味着大散關多一份危險，所以天凌也只能望着那神秘莫測的珠峰蔚然長嘆。

    前進的腳步仍在繼續，鐵川的烽火仍在燃燒，西北的亂局仍未平定，蕭天凌也只能放棄親手為心愛的女人採摘靈藥的願望，堅定的繼續向武威行省行去，無畏地卷進鐵川西北的亂局。

    戰爭在繼續，生活在繼續，蕭天凌前進的步伐也在繼續，且永遠也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