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羅馬 第十三節分析

    一夕歡娛、一夜雲雨。激情狂歡終有止時，但愛意卻在兩人中間流淌，天凌也終於真正的把握住了自己心中的感情，再也沒有猶豫，再也不會有困惑。不過次日的早晨，平時精力過剩的小公主破天荒地沒有起床，也沒有忙着去找司徒秋辦理開設道場的事情，而是臥床高睡，連天凌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也許過多的激烈運動讓她再沒有能力東跑西逛了。

    天凌在早餐面對孜兒的詢問時，心中還是一片忐忑，雖然是孜兒出的餿主意，但終歸是他佔盡了便宜，更是差一點就被「強暴」，這是怎麼都不能說出來的，所以在孜兒的面前老老實實地裝成了一個好人，只是受不了公主的勾引，才堅守不住自己的陣線，不過倒是完成了孜兒的餿主意，也算是「大功一件」！

    看過蒂邁雅的傷勢以後，天凌不再理會小公主在房間內的大聲喊叫，徑直來到了前院的書房，還有許多事情要在他北上之前交代清楚。獅泉行省雖然有司徒秋坐鎮，但是還是有一些事情是他無法決定的，特別是眼下如何處理和帝都的關係，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隨機應變，誰也想不到鐵明遠會對天凌北上大散關有什麼樣的反應，也許會收回天凌的帝國獅泉行省的一切職務，雖然當前這樣做沒有任何實質上的作用，但是對於天凌以後的發展還是極為不利的，沒有了帝國的官職，一切都變的名不正言不順，也許會生出許多的麻煩！

    獅泉藏佛教派來的年青教眾還需要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徹底地成為一名軍人。雖然他們各個身懷武藝，但是這裏是軍隊，不再是他們的寺廟，既然已經出山，就應該拋棄以前的生活，不再有清規戒律之說。如果他們還是以出家喇嘛僧來定格自己，對待試圖不利於我的敵人手下留情，不大開殺戒，那我還不如不讓他們負責我的安全，不過他們既然下山了，就意味着他們了解以後即將發生的一切，心中應該做好了準備，只要葛遠山簡單介紹一下軍隊中的規矩，相信他們也會明白該怎麼做的，應該不會令我失望！

    真正令天凌擔心的卻是前往馬雅山脈珠瑪峰採取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的親衛們，對於他們此次的行動天凌的心中是沒有一點把握。即使是蕭天凌這樣的身手，在遊歷大陸的時候也沒能完全登上頂峰，要想輕鬆的登上珠瑪峰，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眼下也只有希望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不是生長在珠瑪峰頂了，這樣的話那些親衛們還有成功的希望。

    珠瑪峰位於獅泉行省定日縣府正南方，馬雅山脈中段的鐵川帝國和克米爾地區邊境處。珠瑪峰又名珠穆朗瑪峰，在獅泉行省藏語的意思為「聖母」或「神女第三」，而在克米爾地區被人們稱為「天空之神」。它是亞歐大陸上最高大的山系馬雅山脈的主峰，海拔八千八百四十八米，為大陸第一高峰。早在多年之前，鐵川帝國政府編繪的《皇輿全覽圖》，就採用了「珠穆朗瑪」之名（滿語又名「朱姆朗馬阿林」，是滿語山峰之意），並精確地標出了它的具體位置。

    珠峰不僅巍峨宏大，而且氣勢磅礴。在它周圍二十公里的範圍內，群峰林立，山巒疊障。僅海拔七千米以上的高峰就有四十多座，較著名的有南面三公里處的「洛子峰」（海拔八千五百一十六米，亞歐大陸第四高峰）和海拔七千五百八十九米的卓窮峰，東南面是馬卡魯峰（海拔八千四百六十三米，亞歐大陸第五高峰），北面三公里是海拔七千五百四十三米的章子峰，西面是努子峰（七千八百五十五米）和普莫里峰（七千一百四十五米）。在這些巨峰的外圍，還有一些亞歐大陸上一流的高峰遙遙相望：東南方向有亞歐大陸第三高峰干城嘉峰（海拔八千五百八十五米，克米爾地區境內）；西面有海拔七千九百九十八米的格重康峰、八千二百零一米的卓奧友峰和八千零一十二米的希夏邦馬峰。形成了群峰來朝，峰頭洶湧的波瀾壯闊的場面。

    珠峰山體呈金字塔狀，威武雄偉，昂首天外，四周地形極為險峻，氣象瞬息萬變。在山脊和峭壁之間，分佈着數百條大小冰川，還有許多美麗而神奇的冰塔林，猶如仙境廣寒宮。最長之冰川達二十六公里。山峰上部終年為冰雪覆蓋，地形陡峭高峻。珠峰的氣候惡劣，風和日麗的日子不多。經常是暴風肆虐的天氣，狂風夾着積雪和砂石鋪天蓋地而來。其實天凌心中也知道攀登珠峰的最佳時間，一年中只有兩個季節，一是五月份，一是九月到十月。因為在這兩段時間裏，海拔八千多米高處的風速較小，而且很少有雨雪。但是蒂邁雅的傷勢絕不允許在拖延下去，只有在這初春時節冒險一試。

    蕭天凌心中明白，即使是在攀登珠峰的最佳時間裏，也沒有幾人能輕鬆的登上珠峰頂。在亞歐東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鐵川帝國獅泉行省內的夏爾巴人是攀登山峰的好手，因為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就是在高原地帶，長期受到高海拔的地理環境的影響，使他們的身體異於常人，更加的耐缺氧、耐寒冷，而所有的夏爾巴人都身懷武藝，所以如果是想攀登珠峰頂摘取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夏爾巴人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們與世隔絕，外人想見一面都難，只能在山中無意間遇到，更不要提為蕭天凌上珠峰頂摘取靈藥。也正是這個原因，天凌才急着要求藏佛教的兩位活佛出面說服，一方面可以增加身邊的實力，另一方面又可以讓夏爾巴人帶路前往珠峰頂，早日取得靈藥救治蒂邁雅。

    山南的難陀族聚居地已經在十萬難陀兒郎的努力下初具規模，也讓流浪多時的難陀族人得以有安身之地，在克米爾地區烈火軍團控制區內的難陀婦孺們也動身前往山南，不過山南區府內的原獅泉人對難陀人都有些敵視，畢竟這些難陀族人殺害了他們的親人，毀壞了他們的家園，可以說他們之間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眼下在天凌的重壓之下，沒有什麼過激的行動，但是這始終是獅泉行省的一個隱患。對於目前的情況，天凌也只能恩威並施，既不能強力的鎮壓，更不能聽之任之，也只好慢慢地安撫，至於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就不是天凌目前可以預測到的了。

    崔可夫的獅泉行省第一軍團已經越過武威行省東部澤普城，渡過葉爾羌河嚮慕士塔格山南部小城塔什庫爾干進發，目標直指烏孜別里山口，只要穿過烏孜別里山口，吉坦公國南部腹地就暴露在獅泉行省第一軍團的攻擊之下，邊境重鎮穆爾加布也隨之岌岌可危。

    吉坦公國的兩個主力軍團在武威行省內快速西進，追逐獅泉行省第一軍團，絕不讓帝國軍隊輕鬆的到達烏孜別里山口，為吉坦公國調集大軍南下爭取寶貴的時間，也從而放棄了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武威行省中央地帶，讓行省總督薩爾喬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步索安周的後塵，雖然武威行省眼下烽煙未熄、戰亂未平，但是他總督的位子此時還是牢牢地保住了，又有蕭天凌為他四處征戰，估計薩爾喬在夢中都會笑醒。

    薩爾喬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慶幸，大散關的戰報就遞到他的眼前，這一下是徹底的完了，即使大散關沒有被攻破，他的總督之位也將不保。帝國此時肯定會找一個為此事負責的人，而他身為武威行省總督，執掌行省軍政大權，先是有吉坦公國強渡托什干河、攻破北部重鎮烏什，後有武威行省中部腹地被敵國鐵騎大肆蹂躪，行省的警備師團如同虛設，現在帝國的北部堡壘大散關也被強攻，岌岌可危。他這個總督註定要為此負上一定的責任，這些年來倒是收颳了不少錢財，可到頭來還是都化為一場虛無。

    史迪威率領着烈火軍團在克米爾地區南征北戰，早已深受克米爾貧民的擁護，在地區內反抗沙拉夫的勢力中是最強橫的一支，原克米爾公國不願臣服沙拉夫的武裝力量也唯烈火軍團馬首是瞻，更是有大批的殘存小部隊和克米爾青壯年要加入烈火軍團，本來出於保密的原因不應該徵召太多的克米爾人，但是現在烈火軍團在亞歐東大陸上名聲漸響，又不可能是突然崛起的無名勢力，所以有心人一定會察覺到帝國獅泉行省和烈火軍團的秘密聯繫，再加上天凌要取得沙拉夫的赤血珠，更是不可能和平的解決，所以就命令史迪威大力擴充烈火軍團，讓烈火軍團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軍團，更要強加訓練，時刻做好戰爭的準備，說不定天凌在無計可施下會強行奪得赤血珠。

    心中雖然對那些前往馬雅山脈珠瑪峰採取雪蓮花和七色銀葉果的親衛們感到微微的擔心，但此時也無可奈何。天凌做在書房長桌後面的木椅上，翻看着司徒秋着人送來的報告，關於獅泉行省眼下各方面的發展情況都列列在目，大致和他心中所期望的進度相同。對於行省怎麼才能夠吸引更多的商人從而發展獅泉的經濟，司徒秋更是提出了一個好的建議。獅泉可以放寬一定的限制，給予那些前來行省做生意的外地商人一定的優惠，更可以把政府控制的一些工廠設施交由他們使用，這樣以來就可以替那些商人節省大量的金錢，不愁他們不湧向獅泉。

    行省內部沒收貴族所得的牧場草場現在都有人專門料理，司徒秋已經派人前往鐵川帝國北部烏里雅聯盟的大草原，嘗試着尋找願意到帝國定居的遊牧人，希望他們可以前來為帝國牧養戰馬。獅泉行省的青泉高原上也有一些依靠遊牧為生的帝國人，但是他們的牧馬技術和烏里雅聯盟大草原上的蒙古突厥人還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只能請他們以後配合找到的草原人，共同為獅泉牧養出無敵的戰馬。

    行省轄內的各區府已經完成了替換更新，下層貧民的土地分配行動也已經基本完成，鑑於春耕季節的臨近，而行省內的一些貧民是新從山林中走出來的，沒有春耕播種的經驗，所以行省政府專門指示，一定要負責他們的春耕播種，讓他們逐漸地適應農民的生活。

    說來簡單，其實蕭天凌在帝國獅泉行省的分配貧民土地的做法是極為不容易的。亞歐大陸上，無論是哪一個國家都是等級森嚴，處於最下層的貧民沒有任何社會地位可言，更不要提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了，他們都是在貴族所擁有的土地上辛勤的勞作，所取得的豐收也全部歸於貴族，自己卻只能有一丁點的報酬，根本就維持不了自己正常的生活，所以各個國家都是饑民如山，盜匪橫行，再遇到天災人禍的時候，更是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多年以前，也有人試圖反抗大陸上的這種等級制度，帶領人數眾多的下層貧民發動暴亂，自行分配土地，不再聽從國家的指揮，領頭者在取得一定的成果時，更是把所取得的土地都無償的分給那些貧民們，從而造成了運動最終的失敗。沒有商業、沒有經濟、更沒有稅收，一切都是大同的，都是平等的，最終這次轟轟烈烈席捲了整個亞歐大陸的貧民暴亂在無奈中終結，因為他們再也沒有多餘的金錢維持繼續的戰鬥，先前所依靠的是要奪取土地的信念，各個貧民都想方設法的籌集暴亂所需的金錢，而如今他們手中已經擁有了土地，卻反而沒有了鬥志，沒有了金錢來源，更可怕的是他們沒有了戰鬥信念，這就註定了他們的失敗，註定了他們悲慘的結局。

    蕭天凌師傅在分析這次貧民暴亂的時候曾經說過，貧民之所以成為貧民，就因為他們本身的思想在經過大陸上千百年以來的等級教育之後，心底已經深深地印下了「貧民」這兩個字，無意識間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們易於滿足，沒有什麼過多的追求，心中只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那些貴族一樣，穿金戴銀、山珍海味，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從根本上改變眼下的等級制度，所以他們自發的反抗絕對不可能成功。

    天凌對於師傅的這一番話在他遊歷大陸各地的時候就深有體會，亞歐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嚴格地執行等級制度，下層貧民也早已經麻木，各種受國家控制的教派也在不停的教導貧民，要逆來順受、要多積善德、要聽從順從、要…….！下層貧民也認為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上天早已註定的，是為轉世輪迴積善積德的，無從提起反抗的信心，每個人都視他們的貧民身份是與生俱來的，也是極為自然的。

    雅利安帝國入侵獅泉行省給了天凌一個絕好的機會，行省內部到處烽煙，大批的貧民貴族逃亡外地，留下大片的荒蕪之地。在誰也沒有想到的時候，戰爭突然的結束了，獅泉行省也迎來了新的掌權者，而且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天凌突然宣佈收回外逃貴族的土地牧場。不過天凌沒有和先人那樣無償地分配土地給那些貧民，而是採取了一種折中的方法，讓這些擁有自己土地的貧民上繳一定的金錢，再由獅泉行省上繳鐵川帝國，而蕭天凌手中又握有重兵，鐵川帝國在自己四面受敵的時候也沒有精力來對天凌的這種行為產生過激的反應，更沒有在亞歐大陸上引起太大的震動。雖然那些貴族頗為不滿，但礙於天凌手中的重兵，也只有不了了之。

    至於蕭天凌以後在獅泉行省的一系列行動，鐵川帝國已經看出天凌的企圖，但是已經對獅泉失去了控制，況且天凌也沒有明目張胆的對抗帝國。雖然為貧民分配了土地，但是這也不是無償的，只是以前貴族所擁有的現在換了一個主人而已，而這個主人放寬了對於貧民的限制。

    蕭天凌在遊歷大陸的日子裏，見到了太多的悲歡離合，處於社會最下層的貧民們用他們的血淚述寫着自己的不幸，也使天凌更加堅定了改變這種現狀的決心，鐵川帝國獅泉行省恰好給他提供了實現理想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從獅泉行省起步，漸漸地來改變下層貧民們的生活狀況，漸漸地改變亞歐大陸上的現狀，徹底地屏棄大陸上傳承千百年的等級制度。這是亞歐大陸上所有下層貧民們心中的夢想，更是蕭天凌拼搏奮鬥的動力源泉。

    如果能夠給自己一年的時間，那獅泉行省絕對會讓所有人為之刮目相看，可是四周的外敵是不會給自己這麼多的時間啊！天凌在書房裏默默地想到。即將北上武威行省，戰局如何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也許會陷在西北戰場上，可是眼下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還需要為蒂邁雅的傷勢準備靈藥，也許還要再次發動戰爭。

    別人如何來評價自己都不重要，只要自己心愛的女子好好地活在世上，即使要和全天下的人作對，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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