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亨傳說 第十八章代替月亮懲罰你上

    歡笑總是短暫的，三瘋很快就聚在辦公室中展開了討論。現在的問題在於，紫禁城和新聯院線都一致認為憑《青澀年華》高達八成的上座率，完全可以擴大放映範圍。

    不過，問題亦就隨之而來了。紫禁城之前本來完全沒抱半分希望，只是隨便丟出來公映一下就算了，哪想到現在漸漸起死回生了。而正因為之前的態度，所以紫禁城想把《青澀年華》放在其他院線上映，而新聯堅決不干。

    關鍵亦就在於，紫禁城想要擴大放映範圍，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新聯在這方面沒有太大的態度。不過，新聯作為九大院線之一，在各省都有自己的電影院，一旦在其他院線上映，就一定影響它的成績。

    第二是來自新聯自己的問題，與《青澀年華》公映之初那幾天夾縫時間不一樣，這幾天正巧又是一輪新片將要上映。新聯的建議很保守也很穩妥，就是不要一下子把所有放映廳與場次都用來放《青澀年華》，必須要留下一半給新片，紫禁城對此也大為不滿。

    坦白的說，這與風紫公司都沒有直接的關係，這是發行方與院線方之間的問題。不過，上一次風紫直接插手了《青澀年華》的延長日期，現在他們作為投資方之一，也是這部影片唯一的業界投資者，雙方都希望風紫可以一起來談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為什麼他們不一方讓一步，那就皆大歡喜了！」顏青萱在一旁聽了一下，忍不住插嘴表示了一下意見，站在任何立場，皆大歡喜的雙贏都是大家想要的。

    「各退一步是必然的，不過，他們一個太激進了，一個又偏於保守，不好猜他們的心態！」小軒軒搖了搖頭，既肯定也否定。

    「我倒覺得新聯現在的心態可能有點問題，是處於一種想贏怕輸的心態。他們想要擴大上映範圍，可又擔憂《青澀年華》沒有那麼大的叫座率，會影響新片上映的關鍵日子！」小如如的看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新片最能搶票房的從來都是上映之初的日子裏，新聯要是一個錯誤，沒準就會失去幾十上百萬的利潤。

    「看來，還真的要我們去談了！」葉秋想了想，迅速就決定下來。

    紫禁城與新聯的關係很曖昧，簡單的道理，紫禁城和新聯曾股權置換，亦就是說他們彼此都是對方的股東。從這裏，葉秋和小軒軒迅速品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

    雖然兩間公司有密切關係，可是那絕不意味着就可以把利益讓出來。或者，若是更高一些來看，這又未必沒有兩間公司高層的策略矛盾，一家穩重一家激進，這就是矛盾。

    當然，這與風紫沒有必然或偶然的關係，就像小軒軒嗤之以鼻的說法：「他們還以為是黑社會談判咩？還要我們來幫忙擺一下和頭酒。」這話是誇張了一點，但裏面的意思是清楚的。

    黑社會談判？有點像。葉秋想起小軒軒的說法，忍不住在心中偷笑，只見紫禁城與新聯的人涇渭分明，正襟危坐，若是再加一點匪氣就十足了。

    談判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與小軒軒談到的情況不太一樣，雙方在這兩天裏似乎達成了共識，都明確一個事實——《青澀年華》是可以賺錢的。

    到目前為止，《青澀年華》只在北京公映，而且只在新聯的戲院裏放映。可即便如此，十六天下來，也成功的擒下了百萬票房，這是一個頗有些科幻色彩的數字。

    談了不久，雙方迅速出現了分歧，新聯的人認為：「我們堅持不放棄其他新片，《青澀年華》公映超過半個月，北京的市場基本達到飽和了，很難再擴大放映。我們同意交給其他院線在其他省放映，但只有一個條件，不能在有新聯戲院的城市！」

    這就不太容易做了，紫禁城的人迅速反擊：「新聯在一些城市甚至只有一家電影院，難道我們也要放棄嗎？這樣的要求無疑很離譜。走到這一步，它上映了半個月，還能有八成上座率，這就足夠說明一切了，根本不怕分流觀眾！」

    雙方爭執不下，葉秋清咳一聲，雙方的爭論眨眼停下來，倒像是大家都一直在等風紫為他們提出折中的方案。葉秋微微一笑：「《青澀年華》的總票房將在五千萬上下！我一直都是那麼認為的，直到現在，我還是堅持。所以，當初我堅持下來了，這部影片才沒有下片。」

    說完，他向新聯的人笑了笑，裏面那副手就是那次談判的經理，這經理尷尬的笑了笑，想來是明白葉秋的意思了——要不是風紫堅持，現在大家都沒得賺，一切都可以說是揀來的。

    不過，五千萬的票房顯然很出大家的意料，紫禁城認為少了，他們倉促做的票房預期是八千萬，甚至破億。他們顯然錯了，《青澀年華》底氣的確很足，但是學生是有限的，只從這些天的成績來推斷就錯了。

    三千萬，是新聯的估計，這又與葉秋揣測的數字有了很大的出入，顯然過於保守。從兩個數字就可以猜得到紫禁城與新聯的分歧來自哪裏，這本來就是一個本質的問題。

    「其實我們本不需要來的，既然來了，那就談談我們的看法！」葉秋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思路：「站在任何立場，為了這部戲而產生爭論都是不明智的，到現在為止所得到的本來就是賺到的！」

    「更況且……」葉秋頓了頓，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家都一致認為這部戲是有前途的，為什麼不就此做一些妥協。新聯可以退讓一些，那些只有兩三家電影院的城市也讓出來也什麼問題？紫禁城可以不要激進，考慮到北京的市場快要接近飽和了，讓戲院出來有什麼問題？」

    「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葉秋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點中了關鍵：「之前《青澀年華》可以堅持半個月累積票房，那就足夠說明它的底氣足了，只要還在上映，它就可以成為取款機！」

    接下來沒有風紫的事了，就好像葉秋他們來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台階下。其實要想到這些不太難，難的是大家的預期不一致，就產生了本質上的分歧。

    這一場談判沒有很久就確定下來，除了擴大上映之外，劇組成員要儘可能的參與宣傳，而作為女主角，顏青萱必須得再拍攝兩款海報——這就是她來的目的。

    站在經紀人的立場，葉秋婉轉拒絕了更多參與宣傳的要求，坦然告訴紫禁城顏青萱還是學生，必須要回去念書了。

    十一月中旬，《青澀年華》像擺脫鎖鏈困擾的蛟龍竄出了北京，在中華大地全面引爆，新出爐的兩款海報將青萱的美麗挖掘出來，使人為之着迷不已。

    一夜之間，顏青萱在全國高校迅速走紅，精緻的美麗像愛神之箭迅速射中了無數遙想着愛情的大學生。海報供不應求，甚至電影院的海報亦常常神秘消失，唯一讓大家抱怨的是，這些海報當中竟然總是有那個見鬼的男主角，而不是顏青萱的獨照。

    更令大學生感到興奮的是，顏青萱一樣是個大學生，簡直就像是他們這個階層的代言人。所有的一切都使得顏青萱一夜之間在中華大地上飛快竄紅，紅得那麼快的不是沒有，但能夠得到學生這個群體一致認同的就罕見了。

    「砰……」

    在小軒軒這傢伙的動作下，香檳泡沫飛射到在場所有人身上，無人倖免。現場的人不住驚叫着躲閃，又是嘻哈大笑不止。

    這一天，顏青萱完成了兩款海報的拍攝，不但如此，還在紫禁城的操作下，整個劇組都接受了媒體的採訪。之前一天，《青澀年華》的拷貝緊急送到全國各地，成功在各地上映。而到了今天，昨天的全國票房出來了，兩百萬，足足兩百萬！

    昨天是劇組的慶功會，不少劇組成員甚至還是從香港特地趕回來慶祝的。而今天的，則是風紫公司的慶功會。在這裏，除了三瘋和青萱，還有宋冠友和攝影師，就連白小樂和程星也在。

    「乾杯！為了《青澀年華》的成功，這樣是不是挺老套的？」小軒軒伸縮了一下脖子，笑嘻嘻問了大家一下，沒有人會為了開心的事而感到鬱悶的：「那就為了它的成功，乾杯！」

    眾人一飲而盡，小軒軒再一次倒上酒：「這一杯，為了風紫的起步而干，為了將來你們中間有的成大明星，有的成名導名攝影師，乾杯！」

    「為了美好的明天，干！」大家理解，幹了。

    「為了外星人攻打地球，干！」這算是什麼理由？不過，還是幹了！

    「為了葉姥姥的眼力，干！」這理由挺不賴的。

    「為什麼是葉姥姥？」顏青萱一口把酒喝點，即使香檳不醉人，她的臉還是紅彤彤的。

    葉秋無可奈何又鬱悶的解釋：「《倩女幽魂》裏面的姥姥，很變態，又非人類！這樣，你理解了！」

    「理解！」顏青萱點了點頭，身子有些無力，靠在葉秋身上，低聲撲哧笑不停：「你們真好玩！」

    「可不可以不要用好玩來形容我們？」小軒軒一臉淫賤的竄出來，葉秋嚇了一跳，罵了他一句你倩女幽魂呀。小軒軒依然垂涎着臉道：「這樣的詞語很容易讓大家誤會我們是被別人sm，譬如鑽石捆綁法之類的。不過，要是美女，我倒不介意……」

    「你還不滾蛋，留下來領獎呀！」葉秋笑罵一聲，把這個淫賤的傢伙推開，小軒軒嘿嘿淫笑不止，目光在他和顏青萱之間不住掃過，曖昧之極，把顏青萱鬧了個大紅臉。

    「提到領獎，你們覺得《青澀年華》能不能在明年的金像獎上有作為？」宋冠友像賊一樣探過頭來，左右觀察一下，才滿懷期盼的問道。其實，就像寫小說，作者知道自己的書好或壞，但不知哪裏好哪裏壞，正是當局者迷。

    「難！一個字，很難！」小如如從小軒軒那號淫人的戰團中逃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討論：「其他不提，杜齊峰每年起碼要佔一個名額，還有陳木勝和爾東升，只要他們有作品，十有八九都有名額。要想在亂中取勝，難呀……」

    宋冠友沮喪的垂下頭，小如如顯然很精通打一耳光給一顆糖的手段，立刻把接着說：「不過，提名肯定會有，新晉導演沒跑，新人也沒跑，女主角有點懸！劇本不可能……」

    葉秋得意一笑：「小如如，我們賭一把，我賭青萱得到影后提名，賭方維智得攝影提名！敢不敢賭，老規矩，三頓威尼斯！」

    「素質，注意素質，打賭居然不通知我一下，你們太欺負人了！」小軒軒神出鬼沒，真的挺倩女幽魂：「我賭！小如如，吃大戶的機會可不要錯過。」

    「賭！」小如如得意的一掌劈下：「我愣不信，這次還吃不定你！」不管怎樣，還是會便宜威尼斯餐廳。

    「你們很過分哦！」顏青萱在一旁完全被大家無視，大感憤慨：「你們欺負葉子，我跟葉子站一個陣線！」

    「哦，哦，哦……嗷嗚……」小如如和小軒軒滿臉曖昧指點着葉秋與顏青萱，小軒軒這淫蕩的傢伙甚至忍不住模仿了一下狼嘯。小如如做出娘娘腔舉止打趣：「我跟小軒軒一個陣線！是嗎？我最親愛的小軒軒，走，開房去……」

    嘔吐……小軒軒得意的與小如如勾肩搭背，雄赳赳氣昂昂：「不開房，我們去背背山玩！」

    不知是不是跟葉秋認識久了，或者還是被這幫玩得很瘋的傢伙感染了，顏青萱也玩起來，仰面唏噓：「本來還想介紹美女給你認識，我對你太失望了！」

    「滾開，死基佬！」小軒軒聽到美女二字，立刻翻臉不認人，一腳把小如如踹開，大義凜然挺胸：「青萱姐姐，我剛才終於幫你試探出小如如的本來面目了，我厲害吧，要有獎勵哦！」

    「靠……」小如如不愧是葉秋和小軒軒的朋友，瘋起來愣是不在話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撲倒在地上，就像傳說中被丈夫拋棄的妻子一樣拉扯着小軒軒褲子，聲音也變娘：「小軒軒，你……你怎可能怎樣對人家，人家那麼痴心愛你，連肚子都……」

    話音未落，全場只剩下一片嘔吐聲！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