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洗完澡,換了睡衣。鑽進被子裏,握着手機良久,思來想去又緩緩放下,不急於這一時。
至於今天那個臭小子,構不成什麼威脅。
七月,夏日炎炎。正午時,太陽正掛在空中,照耀着大地,同時也帶來無限炎熱。
屋內卻是異常涼爽,甚至還感到有些過於寒冷。
床上的人兒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張天喻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書文,起床,都中午了。」
被窩裏的人依舊睡的香甜,完全沒有被打擾。
敲門聲和呼喊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書文......」
「寇書文......」
「咚」「咚」「咚」
寇書文這才從被子裏鑽出下腦袋,揉了揉眼睛,準備翻身看一下床頭的鬧鐘。
剛有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行。
門外又響起一句話。
「楚程來了。」
然後,便是腳步聲。張天喻走了。
寇書文睡眼惺忪,抓了抓凌亂的頭髮。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感覺到絲絲涼意圍繞這她,搓了搓胳膊。頓時清醒了。
誰?楚程?
寇書文連忙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11.35.
天吶,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難不成他一直在家裏等着她?
寇書文迅速換了衣服,將空調調到正常溫度。匆忙洗了個臉出了房間。
看了看客廳,又看了看廚房。絲毫沒有捕捉到楚程的影子。心裏,仿佛有點不好受。是失落?
有可能吧。
難不成她喜歡上他了?
這個,不太確定吶!
張天喻看自家女兒左顧右盼,繞來繞去尋找什麼的樣子就明白了。
「他沒來,只是有一個人一直在樓下等你。」
寇書文手裏握着一杯果汁,走到沙發旁坐下。嘴唇貼在杯壁緩緩喝了一口。問道。
「誰。」
「不認識,只是說在樓下等你。」
寇書文不禁感到奇怪。
「他長什麼樣子。」
張天喻放下手中的十字繡,指了指茶几上的電話。
「他打電話來的,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樣子。」
「你沒告訴他打我手機嗎?」
張天喻拿着針的手頓了一下,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她一樣。
「你手機能打通嗎?」
為什麼打不通。
寇書文起身回了臥室,找了大半天才從床頭櫃與床之間的縫隙之間找到手機。
按了一下鎖屏鍵,沒有反應。是關機了,怪不得打不通。應該是摔得吧。
開了機,20個未接來電。
誰啊,這大早上的。
打開通訊錄一看,寇書文驚呆了。
15個楚程的,5個是金衛的。
那樓下等她的,應該是金衛吧。
畢竟楚程的聲音她媽媽是聽過的,還不至於聽不出來。
那,就是金衛咯。
寇書文轉頭看向窗外,這麼熱的天別再中暑了吧。
寇書文和家裏人打了個招呼便出門了。
金衛已經等了兩個小時,30多°的天氣着實讓他吃不消。額頭和鼻尖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想去旁邊的店裏待一會,卻又顯得不夠誠意。
真後悔沒有開車過來,他是騎着自行車過來的。覺得寇書文會有些懷念校園生活,他可以載着她,找個草地,玩累了,在草地上鋪一塊毯子,躺在上面,談天說地。
可是,終究還是太天真,這樣的天氣,還是適合呆在家裏吹空調。
他身着白t黑色長褲,陽光照射在身上,他雙腿都發燙。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敲一敲她的家門,再曬下去,撒一把孜然直接就可以下嘴了。
剛剛拔腿走進單元樓一層,卻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回頭,是昨天晚上送寇書文的那個男人。
還真是不要臉。
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金衛一瞬間的火氣就上來了。狠狠甩開他的手,揪着他的襯衫衣領把他按在一旁的牆上,憤怒的對他說:「給我離她遠點。」
楚程並沒有惱,眼神里看不出情緒,嘴角卻輕輕勾起。
看着金衛,壓低聲音,冷冷開口:「你沒有這個資格命令我。」
金衛只感覺這個人實在是莫名其妙。揚起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寇書文急忙下樓,看見的就是金衛揪着楚程的衣領把他按在牆上,惡狠狠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情緒。
楚程的嘴角似乎有些血跡,襯衫也皺皺巴巴的。而對面的金衛確是衣衫整齊。
她並沒有上前,有時候,越勸架,越適得其反。況且她都不知道這兩人是為何大打出手。
哦,不,應該換個說法。
為何金衛會對楚程出手。畢竟狼狽的人是楚程,看這情況,就知道他沒有還手。
人在憤怒的時候都是沒有理智的,此時的金衛並沒有注意到寇書文。只是依舊拽着楚程的衣領。
「我沒有資格,那你有什麼資格。」
楚程並沒有回答,雙眸直視着他,眼神里滿是輕蔑。嘴角揚起,似是嘲諷。
他的表情成功惹怒了金衛,拽着他的衣領使他的背部離開牆壁,揚起拳頭準備再次進攻。
縱然一直淡定的寇書文此刻也看不下去了,準備上前阻止。
打架的時候,可沒人專門停下來等待她上前阻止。所以,寇書文還是晚了一步,金衛的拳頭已經落在了楚程的臉上。
他的力氣很大,楚程絲毫沒有閃躲。金衛看見了寇書文,不自覺放開了揪着楚程衣領的手。
楚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寇書文上前扶了他一下。
楚程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手背上也沾上了一絲血跡,只見楚程動了動嘴,忽然在地上吐了一口。
寇書文低頭掃了一樣,楚程吐出的是一口血水,中間還有一顆不明物體。
嘴裏都打出血了,寇書文還是蹲下去仔細看了看。
這.......這不是牙齒嗎。
這一拳把楚程的牙都打掉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起身看了看楚程,他的樣子的確有些狼狽。襯衫皺皺巴巴,一邊臉都有些腫了,髮絲有些凌亂。但神情卻十分輕鬆,好似感覺不到痛苦。
雙手插兜,漆黑的雙眸一直注視着她,狹長的眼眸滿是笑意。嘴角咧起大大的弧度。
寇書文覺得他簡直有病,被打了還這麼開心。
想了想,還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去我家給你冰敷一下。」
楚程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正準備上樓。
金衛又衝到寇書文面前,原先惡狠狠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了。眼神里滿是慌亂。
可惜寇書文此刻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慌。
金衛忽然拉起寇書文的手,寇書文絲毫不猶豫,立即甩開了。
楚程在一旁看着,沒什麼表情,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她對這個人明顯沒意思。
「寇姐,我們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繞過他準備上樓,不聊楚程卻抓住了她的胳膊。
寇書文不解,轉頭看他。他的臉好像更腫了,可他的表情依舊是那麼雲淡風輕。
楚程微掀薄唇:「和他談談吧。」趁早讓這臭小子死心吧,他可沒什麼好心情對付情敵。
不知為何,楚程的話就好似一粒種子落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仿佛真的有話要和金衛談談。
叮囑了楚程讓他先上樓,她一會就回來。楚程笑着答應了。
寇書文和金衛離開了。
楚程站在樓梯上,看着兩人的背影淡出他的視線。臉上隨即展現出狡黠的笑容。
寇書文與金衛來了咖啡廳,正是她與楚程相親的那一家。
在靠窗處坐下,服務生過來點單。
金衛點了一杯冰咖啡,轉頭看向寇書文詢問她的意見。
寇書文頭也沒抬,只道了一句不需要,謝謝。
金衛似乎有點不高興,眉頭蹙的緊緊的。
寇書文看在眼裏,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對他產生了一種厭惡,不知為何,當看到楚程從嘴裏吐出一顆牙齒的時候,她便有些厭惡眼前這個人。
金衛的長相雖然不是特別帥氣,但也屬於清秀的小鮮肉。
寇書文也算是半個顏控,以往看見他的臉,倒也有些賞心悅目。此刻看他緊皺眉頭,只覺得丑。不及楚程的萬分之一。
「談什麼,說吧。」
金衛深吸一口氣,眉頭依然緊皺。雙眸對着寇書文。
「寇姐,我喜歡你。」
這句話屬於意料之種。寇書文不是傻,上次麵館時,他的動作,他的眼神就已經出賣了他。甚至於他最後還對她表白。
她只當他是弟弟,是朋友。如實告訴,他卻說是開玩笑。化解尷尬,彼此都懂,沒必要拆穿。
此時再提,只剩厭惡了。
但她表面還是一派平靜。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金衛不怒反笑。
「那你喜歡剛才那個人?」
寇書文皺眉。
「這不關你的事。」
金衛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剛剛動手打了人家,現在說出這種話未免有些不合適。
「張靜說你討厭那個人。」
豬一樣的隊友,被出賣了。
「那你昨天晚上來接我是她告訴你的?」昨天晚上她只發短訊告訴張靜一人她晚上放假回家了。恰巧金衛一直在門口等她。她還覺得奇怪,這下說得通了。
金衛也沒有隱瞞,如實點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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