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寇書文起來時,楚程已經坐在她家餐桌上吃着早餐了。
他的左手握着玻璃杯,裏面是鮮榨的豆漿。指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附在杯壁。他端起杯子,薄唇附在杯口,緩緩仰頭,做出吞咽的動作。喉嚨也隨之上下活動。天氣很好,柔和的日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屋子裏,照射在他身上,由如披了一層光輝,明亮又動人。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的有些呆愣,還是母親的話把她拉回了現實。
「書文,愣着幹嘛呀,快過來吃飯。」
寇書文聽話的點點頭,走到楚程身邊的空位坐下。
楚程側頭看了她一樣,盯着她的眼睛問道:「沒睡好嗎?」
「嗯。」胡亂點頭,吃包子喝豆漿。
「一會我們談談。」
「咳...咳咳」寇書文一口包子噎住了,止不住的咳嗽。
楚程在一旁輕輕拍她的背,倒了一杯水提給她。
"沒事吧。」
寇書文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過了一會才感覺好多了。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楚程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黝黑的雙眸直直盯着她,眼底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深情。溫柔的好似可以掐出水來。
「慢點吃,別着急,我們吃完再談。」
對面的寇家夫妻看着兩位年輕人,眼底也都是笑意,對視一眼,相互一笑。好似再說;有戲!
這種熾熱又赤果果的眼神讓寇書文多少覺得有些彆扭,匆匆吃過便轉身回了臥室。
楚程也不打算久留,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多給她一點時間。過幾天再談也不遲。反正他也可以確定寇書文多少還是把他放在心裏的,目前,這就足夠了。
和寇父寇母道了別,對他們沒有揭穿他裝暈的事情表示不好意思。轉身離開。
張天喻和寇建國老兩口倒沒覺得有什麼麻煩或者不好意思,笑着說沒有關係。不介意,多來幾次也行。
臨走時還抓着楚程的手叮囑他一定要經常過來玩,兩口子都很喜歡他。楚程也笑着說一定。
走出這間屋子時,楚程覺得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最開心的一件事了,身心愉悅。全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勁。幸福生活貌似也子啊不遠處向他招手了。不由得彎了嘴角。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和他差不多的身高,卻是很白,也很瘦。穿着t恤牛仔褲,一副狂傲不羈的樣子。同時,也看出來依稀是個學生。
他也沒在意,打算繞過他往前走,不料這人卻攔住了他的去路。依然杵在他跟前。
「有事嗎?」
「你為什麼從寇姐家裏出來,你和她什麼關係。」他的表情還是那麼放蕩不羈,昂着頭。楚程覺得面前這人就好似一隻驕傲的大公雞。如果不是沒有他個子高,沒準此時都已經用鼻孔對着他了。
楚程的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和她什麼關係不用跟你說明白。」
年輕人,終究還是衝動,聽到這話就火了,雙手緊緊揪着楚程的衣領,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齒的說:「她是我女朋友,你說用不用跟我說明白。」
面對他的暴力行徑,楚程並沒有還手,也沒有生氣。只是默默的把他的手拽下來,看着他。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她,是我未來老婆,還有事嗎?」
女朋友和未來老婆可不是一個階層。
聽他這麼說,這小伙更火了。
「你放屁,我都說了她是我女朋友了你聽不明白嗎?」
楚程狠狠撇了他一樣,沒有說話。
對面這人以為楚程是慫了,不敢說話。更猖狂了。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就在幾個禮拜前。相親,你知道代表這什麼嗎?代表着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而交往的。」
說完還拍拍楚程的肩膀,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又道:「兄弟,我知道。我家這位魅力無限大。可你也不能做第三者是吧。」
楚程有點懵,如果說一開始說寇書文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以理解成單方面的追求。如他的未來老婆說法一致,佔領自己的地盤,不讓外來人入侵。可這相親都出來了,而且相親以後他們兩竟然還有聯繫,又想到之前載她的男人。
楚程推開自己肩膀上的手,直直盯着他。
「你們相親的時候是不是在xx酒店。」
男人點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還跟蹤她?」
如果他真的跟蹤她那就好了,最起碼他做什麼見什麼人都會知道。而不是像現在,憑空多出個情敵。楚程此刻無比的後悔,如果那天陪何諾去了生日聚會,會不會碰巧遇見寇書文,又碰巧阻止了相親呢?
可惜,沒有如果。
楚程搖搖頭,又恢復往常自信的神色。眼眸里淨是冷意,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緩緩開口:「她是我的,勸你最好放棄。」
然後繞過他走了。小伙也沒有攔他,甚至一時之間都忘了有所動作。剛剛楚程的眼神就好似一把把尖刀落在他身上,想將他碎屍萬段。
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按了門鈴。
給他開門的是寇書文,他們上個星期就約好今天一起出去玩。此時,寇書文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只剩拎包走人。
寇書文伸出頭看了看他的身後,走廊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他笑着回答:「是啊。」
寇書文覺得有些奇怪,明明說好了四個人一起。這張靜和馮華死哪去了。但人家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走,只有兩個人出去了。
另一邊,張靜正在和馮華吃大餐呢。心裏想的卻是寇書文:死丫頭,這麼好的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白白嫩嫩的小鮮肉,可遇不可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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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程從寇書文家裏出來就直接去了公司。好在辦公室里有休息室。他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開始工作了。
這下渾身的幹勁有處使了,可一想到她竟然去相親了,心裏頓時又是一陣失落。
他不怕她不接受他。他可以努力,但卻不能接受她選擇別人。她選擇了別人,他怎麼辦。他可是這一輩子都只想賴着她一個人。
他忙了一上午,工作的麻痹下,讓他暫時忘記這些煩惱。
因為是周六,員工餐廳的廚師們也都休息了。他只好去樓下的餐廳解決。
聽公司里的職員們討論,樓下最近開了一家麵館。麵條口感順滑中帶着嚼勁,火候也是剛好,恰到好處。楚程並不像其他的人。雖然他不缺錢,什麼豪華大餐經常吃也沒問題。但他不喜歡,除了必要場合,一般還是比較鍾情於家常菜和麵食。
他也決定去樓下買一碗嘗嘗。
餐廳就在公司不遠處,出了寫字樓向一個方向走個5分鐘就到了。
麵館不大,生意卻很火爆,屋子裏的桌子幾乎都被坐滿了。楚程抬腳往前走準備進去,玻璃窗靠牆的兩個人卻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寇書文和往常一樣,穿的很休閒,條紋t和牛仔短褲。長發紮起一個馬尾。她此時正低頭吃着面。她的面前坐着一個男人,是早上時楚程在寇書文家門口遇見的那個男人。男人面前也擺着一碗麵,他手裏拿着筷子,卻沒有挑面。就一直坐在那裏看着寇書文的動作。他的眼神那麼炙熱,同樣身為男人,楚程又怎會不懂那裏眼神里縮隱藏的秘密。又或者,他本來就沒打算隱藏。
他就那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沒有進店。
過了一小會,寇書文抬起了,眨了眨眼睛,她的嘴角好像是粘上了醬汁,因為下一秒,她面前的男人就拿起紙巾輕輕在她嘴角擦拭着。
楚程也不是喜歡自己找虐的人,轉身離開了。
幾乎是同時,店裏的男人嘴角揚起,眼裏滿是得意,
最終,楚程什麼也沒吃,就回到了公司,坐着辦公桌前,桌上的玻璃煙灰缸里滿是煙頭和煙灰。另一旁的好幾份需要批閱的文件。工作很忙,但他一點工作的想法都沒有。
此刻心裏只有一個字:煩!兩個字,很煩!
眼前都是寇書文和那個男人的景象,他為她擦嘴角。
他楚程都還沒有這麼做過,那個屁崽子就搶先了。
他楚程這麼多年混跡商界,什麼樣的人沒有打過交道。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麼一個小崽子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懂。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分明看出了他臉上的不懷好意。他是想激他。
如果楚程沉默,那麼他便可以嘲諷他是他楚程沒有信心。
如果楚程衝上去質問他,倒顯得他楚程沒有紳士風度。因為一個還沒有交往的女朋友和別人在餐廳里大吵大鬧。寇書文也理所當然會生氣。更顯得始作俑者無辜了。
可他還是太嫩了,這點小把戲楚程怎麼會看不出來。想嘲諷就嘲諷吧。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可楚程明顯高估了自己,雖然明知道男人是故意的,可他心裏還是不舒服。因為寇書文也沒躲啊。萬一她真的對那小屁崽子動心怎麼辦,要知道,現在很多女人都喜歡他那樣的小鮮肉。
生平第一次,楚程也嘗到了吃醋的滋味。
捫心自問,真的不好受,非常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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