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叫他?!
杜勝猛地抬起頭,眼底映入一個穿着淺灰色t恤,灰藍色長褲的女孩子。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因為身形瘦瘦小小的,倒像是個初中生,往大的說,頂多就是個高中生。
蒼白的臉色和沒什麼血色的唇瓣昭示了這個女孩子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怎麼好,再加上剛剛沙啞的聲音,杜勝可以肯定,這是個正在生着病的小姑娘。
杜勝的視線在晏歌還染着血跡的t恤衫上掃過,臉色微微一變,聲音努力自然地問道:「小姑娘,找我有事嗎?」
他倒是希望這是哪家成功企業老總的女兒,然後認識他,他再順手幫一下這個小姑娘,小姑娘回去後跟家長說兩句好話後,他的公司說不定就有救了呢。
晏歌無視掉杜勝有些異樣的眼神,戳白了地問他:「想挽救你的公司然後報復回去給你下套的人麼?」
在她找到杜勝之前,零零七已經給她科普過它找到的符合她人選的這個男人的個人信息。
被跟了八年的心腹背叛,出賣了公司的方案策劃,導致競標出事,資金也被人給套牢,目前瀕臨破產。
換成其他人,可以說是已經沒什麼方法能夠挽救回來了。
話音剛落,杜勝看着晏歌的目光就帶上了試探和審視,「你是......」
「幫我做三件事,我幫你救活公司,給你報復仇人的機會。」晏歌不緊不慢地說道,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違法不犯罪,如何?」
杜勝:「......」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晏歌身上廉價的,雜牌都算不上的一身衣服,苦笑了一聲:「小姑娘,別開我玩笑了。」
雖然他已經慘到這個地步了,但也沒有心大到相信一個看起來就不像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的小姑娘。
感受到杜勝那一言難盡的眼神里的微妙,晏歌眉梢微挑,「有電腦吧。」
這句話是陳述句。
原本想說沒有的杜勝咽回到了嘴邊的拒絕,對上那雙漆黑而平靜的雙眸,鬼使神差地開口:「有。」
接着,杜勝就僵硬地轉過身,一板一眼的帶着晏歌去了他停車的地方。
後車車座里,正放着他的辦公筆記本。
等晏歌隨意的坐進了後車車座,打開辦公筆記本,在零零七的幫助下直接破譯開了筆記本的密碼後,杜勝才猛地從剛剛的魔怔狀態中驚醒,警惕地伸出手,想要從晏歌手中搶回他的筆記本電腦。
「你在干.....」
「閉嘴,好好看着。」晏歌動都沒動,就斜着眸子,輕描淡寫的看了杜勝一眼,杜勝沒有說完的質問話語就那麼被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再接着,仿佛成了木頭人一般被定住的杜勝就那麼保持着那個滑稽的搶奪姿勢,眼睜睜的看着晏歌打開了他的加密文檔,刪掉原來的策劃方案,重新開始編寫新的企業策劃方案。
幾分鐘後,晏歌將筆記本電腦遞到了杜勝手裏。
一動不動的杜勝在拿到筆記本電腦的那一刻身子猛地一顫,差點沒把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摔下去。
但好在穩住了。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這個奇怪的小姑娘,等他將目光移到筆記本電腦上被重新改寫過的地皮策劃案時,瞳孔一縮,脫口而出一句「怎麼可能」,連剛剛自己身不由己的詭異行為都忘了質問。
怎麼不可能!沒見識過系統的傢伙,我的資料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
零零七哼唧的聲音傳進晏歌耳中,晏歌神色不變地開口,仿佛沒聽見零零七的聲音一般:「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找前一批開採這塊地皮的工人詢問,上一個想要開採這塊地皮的老闆,是不是吩咐着他們小心開採,寧可慢一些也不要急着開採完地皮?」
「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也不能證明,證明...」那塊廢棄的地皮下面竟然有着一個古代墓穴啊!
杜勝的表情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不為其他,而是晏歌在那幾分鐘內給他重新編寫的企業策劃案,實際上就是簡簡單單的幾排字。
第一個是那塊地皮下有一個古代的墓穴,而且年代還挺久遠。
第二就是將這個消息上報國家,地皮也會由國家接管,相對的,他也將會根據出土的是幾級文物而獲得相對應的經濟補償。
另外的,就是能夠分得的經濟補償,剛剛好能夠填補現在公司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挽救破產危機的粗略計劃。
就算這塊地皮的上一個主人的確是因為疾病突然逝世,他的遺親才將開採了一半的地皮轉賣出去,但是他就奇了怪了,一塊還沒有開採完的地皮,這個小姑娘是怎麼知道下面有個墓穴的?
杜勝覺得這事哪裏都透露着蹊蹺,而最大的蹊蹺就是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是怎麼找上他的。
「就算你不相信,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晏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杜勝,那一瞬間,杜勝覺得,那種詭異的顫慄感又來了。
不自覺地想要低下頭,不自覺地想要服從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命令......
腦子裏警鈴大響,杜勝強迫自己移開與晏歌對視的眼睛,嘴唇動了動:「你應該不是白白告訴我這些的吧?」
「當然。我說了,幫我做三件事。不過現在鑑於先建立信任基礎,我就先說第一件好了。」晏歌奇怪地看他一眼。
這個人類真奇怪,她不是一早就說了要他幫她做三件事嗎?
杜勝:「......」
不,不是。
按照常規套路,建立彼此信任基礎的話,不是應該告訴他這個消息先免費告訴他,當做她跟他合作的誠意麼?
這麼理直氣壯地說第一個要求是怎麼回事?
不是你上趕着要來跟我合作的麼?
心裏吐槽不止的杜勝面上絲毫不顯,雖然挺無語,但是身為商人的他,也深知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大餐這種事。
而且,他可沒忘記剛剛在跟這個小姑娘對視之後,他不由自主的做出的那些詭異的行為......
想到這兒,杜勝深吸了一口氣,捏着筆記本電腦兩端的手微微用了點力,做好了付出大代價的準備,赴死似的說道:「你說吧,第一件事是什麼事?」
「第一件事很簡單。」
見杜勝這麼配合,晏歌的心情不錯,語調也輕快了幾分。
然而在杜勝聽起來,這樣的輕快更像是讓他迎來死亡的判決之音——
「第一件事,先幫我交個醫藥費。」
判決者·晏歌略帶憂傷的說道。
以為晏歌要獅子大開口的杜勝:.....?
就,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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