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午膳後,南陽準時到達,看到齊天恆手裏的話本,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師弟您這是又開了新話本?」
齊天恆聞言,隨意揚起手裏的書,「還是《星空變》,那幾位師弟自己謄抄了幾份,將原本歸還了回來。」
「我……能再看看嗎?」南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齊天恆遞去,笑道:「別抱有希望。」
南陽嘿嘿笑了聲,只是這一次無論南陽再如何看,都得不到半點感悟,只能眼巴巴地抬頭看過去。
齊天恆接過話本,「再等等,新話本擇日再給你。」
南陽聞言大喜,忙貼心上前清理路上石子:「師弟,這路上有石子,您慢點走。」
……
主峰之上。
某別院外,兩個身着飛魚服的護衛注意到齊天恆的身影,忍不住對視一眼。
「第三十三個倒霉鬼來了。」
南陽在看到這兩人時,也不忘低聲對齊天恆解釋道:「他們是紀姑娘從京都帶來的侍從,都是築基境。也不知道這紀姑娘家裏什麼身份,一來到我們靈宗,宗主直接下令守衛主峰,就好像擔心誰會來刺殺一樣。「
齊天恆點點頭,心中有數。
飛魚服護衛雖然不認識齊天恆,不過卻認識南陽。
想到今早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怎麼轉眼半天過去,不僅傷勢恢復,還氣度不凡了起來呢?
二人再次相視一眼,不明所以。
「這靈宗相當詭異啊。」
「我師弟就拜託二位照顧了。」南陽上前,身上築基境的氣息稍稍透露了些。
兩名飛魚服護衛當場睜大了眼睛。
築基!!!
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
今早他不還只是練氣境嗎?
這這這!靈宗的弟子都這般恐怖的嗎?
兩人紛紛拱起手,不敢再托大:「南老弟說笑了,這事我們可做不得主,至於你這位師弟能不能安然無恙,還要看小姐的心情。」
隨後看向齊天恆,見他細皮嫩肉的清秀模樣,紛紛不看好。
大門很快打開。
南陽目送,一臉不舍:「齊師弟,保重!」
齊天恆:「……」
頭也不回,懷裏抱着書,悠悠入院。
饒有興致地打量四周,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無非是這庭院大了些,種了些花花草草。
一個讓人聽着就覺得清冽的女聲傳來:「你就是齊天恆?」
齊天恆聞聲望去。
只見樓梯上,一個面容精緻白皙的年輕女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優雅而清冷。
齊天恆目不斜視。
心裏卻是一突。
不會這妞認識前身吧?
「進來吧。」青衫女子淡淡道。
齊天恆收回目光,走入房內。
青衫女子也從二樓走了下來,優雅地坐在主座上,侍女將茶水奉上。
青衫女子也不做作,端起茶杯,那悠然的模樣猶如深居簡出的王朝公主。
青衫女子淺斟了一口後,淡淡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之前那三十二個蠢貨可沒少浪費我時間。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你可願隨我離開靈宗?」
齊天恆:「……」
他也不認識這女人。
但這開口就要包養的節奏。
只是……
他為什麼要走?
這靈宗可是他刷經驗的好地方。
「不去。」
齊天恆回答的果斷。
青衣女子身側的侍女似乎沒想到聽到這樣的答覆,覺得齊天恆不識好歹,嬌哼了一聲。
倒是青衣女子沒有多說什麼,低頭喝着茶水,淡淡道:「青蘿,送客。這兩日你暫且住在偏房。」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齊天恆說的。
齊天恆起身,跟隨青蘿離開。
等離開了主屋後,青衣女子忽然目光一頓,注意到齊天恆無意間留在椅子上的話本。
沒多久,侍女青蘿返回,撅着嘴,似乎是替紀姑娘感到不值,「小姐,他也太不識趣了,多少人求着想跟您,您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倒好,拒絕的這麼幹脆,我看他就是在靈宗待久了,都不知道外界成什麼樣了。」
紀紫菱語氣平靜:「早就聽聞靈宗出了位百年難遇的奇才,有趣。」
「所以就這般心高氣傲?」侍女青蘿還是替紀姑娘感到氣憤。
紀紫菱卻搖搖頭,「你不懂。三年前,滕叔便與我說了這齊天恆的事情,當年此人衝擊金丹,卻出了意外,沒能成功破關,導致心魔生出,以修為喪失為代價才保住了這條命。可你看他今日舉止,哪一點像是個病怏怏的人?」
侍女青蘿一怔。
紀紫菱把玩手裏的茶杯,「滕叔當年請人治療過此人,但那些名醫都束手無策。可我今日看,此人氣血旺盛,絕不似傳聞中的氣血斷絕之輩。」
眼眸中躍躍欲試,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青蘿低聲道:「小姐,您的下落恐怕已經被傳了出去,奴婢擔心……」
紀紫菱輕笑,不以為意:「無礙。滕叔可是靈溪峰峰主,尋常金丹境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靈宗的那位老宗主也不是一般人。」
「呀,這是什麼?」青蘿忽然驚呼一聲,示意手裏的話本,「小姐,這好像是剛剛那位齊公子帶來的。」
紀紫菱喝着茶水淡淡道:「給他送去。」
「是。」青蘿屈膝作萬福禮,帶着話本即將離開。
忽然又聽小姐改口,「先拿來我看看。」
「是。」青蘿返身,將話本遞了上去。
兩人也是這時候看清楚話本上的名稱——《星辰變》。
「這字寫的也太難看了點……」青蘿小聲嘀咕。
紀紫菱打開話本。
不看不要緊,一看反倒是陷入了其中。
沒多久,青蘿一臉驚訝。
自家小姐四周忽然華光流溢,氣勢攀升,竟然是突破了。
「這……」
紀紫菱心頭也是震驚。
不過翻書看了看,自己體內真氣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瘋狂暴漲。
似乎……自己腦海里還出現了一門神法。
——《大六合天門陣》!
「這不是話本里的法陣嗎?」
「莫非!!!」
紀紫菱心神巨震,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齊天恆從始至終的雲淡風輕,絕非作偽。
所以這話本的秘密齊天恆一定知道。
可滕叔不是說齊天恆三年前就……
紀紫菱猛地一驚:「這莫非是靈宗為了掩蓋齊天恆大造化的假象?!難怪此番我做客靈溪峰,滕叔遲遲不肯讓齊天恆來見我,恐怕就是擔心暴露……」
「定是如此!」
「青蘿!」
「奴婢在。」
「你去把我的仙釀送給齊天恆……」
「小姐,那仙釀可是神通之物,您當初為了得到這仙釀可是費了很大一番力氣——」
「區區俗物在他眼裏或許又算得了什麼,你拿去送他便是,我紀紫菱可從不欠人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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