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乓乓……
大戰動靜極大,時而雨雪霏霏,時而地泉噴涌,時而金戈鐵馬呼喝如山,時而氣吞萬里…
天地之間一片晦明,空間仿佛化作一片水域,不斷震盪、搖晃、扭曲。
戰鬥沒多久,整個無望澤很快便被一層濃郁若實質的黑暗籠罩。
一段時間之後,黑暗開始徐徐消散。
天色重歸於青碧,只見裴凌踏空而立,周身氣勢收斂,仿若凡人,全身上下,
整潔如初,沒有一絲傷痕,連髮絲都不曾凌亂。
在其不遠處的地面上,聞人靈瑟拄旗而立,玄色鎧甲殘破不堪,露出內中曼妙身段,卻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裴凌微微搖頭,聞人靈的修為,是合道中期,但其身上的底牌手段,卻不及琉婪皇朝的皇帝……
此戰給他的感覺,聞人靈瑟的實力,應該在沒有動用鎮朝法寶的皇帝之上。
但在動用鎮朝法寶之後,卻是琉夢皇朝的皇帝更強。
如果他現在的修為還是只有返虛後期,不用仙術,勝算不會超過三成,但現在。…
三條法則,他只用了其中一條,其他詛咒、術法和神通,也都只施展了常用的一部分。
當然,誅惡旗中的旗靈尚未甦醒,否則的話,聞人靈瑟不會敗的這麼接下來,跟燕犀城城主的這一戰,只要小心對方的鎮宗法寶…
心念轉動之際,裴凌抬手一招,將聞人靈瑟隔空攝入懷中,攬抱而起,迅速朝法舟遁去。
不一會兒,裴凌已然出現在法舟頂層自己的艙房內。
他俯身將聞人靈瑟放到裏間的雲床上,取出一顆晶瑩圓潤的丹藥,給其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藥力迅速彌散,聞人靈瑟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見狀,裴凌站起身,任憑對方自行恢復。
他走到外間的主座上坐下,爾後伸手一抓,一隻遮天蔽日般的巨手,立時穿過重重阻隔,直接出現在關押着施南子等一行人的艙房。
此刻,這間艙房內的陣法,已然被臨時改換,從防護、聚靈等等功效,化作困陣。施南子等人修為皆被封禁,肉身還被鏤刻無數符文的鎖鏈緊緊捆住。
但這隻巨手卻是無視所有陣法、禁制以及鎖鏈,直接將全部女修抓起,爾後迅速收回。
一瞬間,施南子等人便已然出現在裴凌面前。
眾女修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感到全身一松,卻是禁制被瞬間破除,修為盡數恢復。
裴凌心念一動,立時取出一份玄底血字的戰書,面色平淡的說道:「花欲燃,
你將這份戰書,送去給燕犀城城主。「
「此番約戰,時間、地點,都可由燕犀城城主決定。」
魔門女修這才紛紛回過神來,花欲然媚眼如絲、步伐裳娜的上前,雙手接過戰書,立時恭敬的說道:「是,主人!「
這個時候,施南子開口道:「仙帝,方才有下等仙聞人靈瑟擅闖仙帝法舟,其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知仙帝是否已經將其正法?「
裴凌簡短道:「我贏了。不過,這件事情,莫要聲張。「
一聽裴凌已經擊敗聞人靈瑟,施南子與憐彤子都沒有任何意外。
堂堂仙帝親自出手,區區下等仙,自然是手到擒來,不可能有絲毫掙扎的餘地。
施南子與憐彤子都是點頭,道:「謹遵仙帝口諭。「
憐彤子又說:「這些下等仙道心蒙塵,不自量力,膽敢挑戰仙帝,實在是無知的可笑。」
余紫姬與舒嫵也是面露暢快之色,前者立時說道:「裴聖子既有吩咐,我等自當遵從。」
舒嫵則是冷哼道:「偽道道貌岸然,竊取天地靈機已久,不思己過,反而自詡正道,根本就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聖子素以屠戮天下為己任,才是真正維護此方世界!「
花欲燃等天生教爐鼎一面對着裴凌頻送秋波,一面嬌聲說道:「妾身什麼都聽聖子主人的。」
「不過,偽道雖然裝模作樣,此番前來的聞人靈瑟,姿容也還過得去,合該與妾身們一起,好好伺候聖子主人「
裴凌早已習慣這三大魔門的病情,當即無視了她們後面的話,接着又道:「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
「等下聞人靈瑟若是醒來,無論是想自行離開,還是帶走四名正道女修,都聽之任之,莫要阻攔。」
「接下來若是再發生什麼意外之事,便立刻給我傳音。「
施南子等人行禮道:「是!「
裴凌微微點頭,身影瞬間從主位消失不見。
他一走,花欲燃立刻說道:「妾身現在就去送戰帖,剩下的,便都交給諸位姐妹了。「
施南子、憐彤子、余紫姬還有舒嫵恍若未聞,直接離開了這間艙房,花桂容等天生教女修則是立刻笑了起來,紛紛說道:「姐姐放心,全部交給我們了。「
燕犀城治下,以城主所在的巨型塢堡燕犀城為首,其下分設十大懸浮塢堡,鎮守整個地界。
這十座塢堡,分別名為閼逢、旃蒙、柔兆、強圉、著雍、屠維、上章、重光、
玄默、昭陽。
其中著雍塢堡位於西南方向,巍峨雄壯,鐵血鏗鏘,懸浮高天之上,猶若巨獸棲息。
這座塢堡,從數千年前,便由燕犀城大族之一伏氏執掌。
塢堡規模龐大,樸素堅實,從高處俯瞰,清一色玄鐵屋舍鱗次櫛比,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來往修士皆沉默而迅速,井然有序,運轉如一。
清晨。
鐘鼓三響,塢堡正中的堡主府,伏氏年輕一代子弟皆已齊聚飯堂,開始享用滋養肉身神魂的靈膳。
飯堂極為廣大。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足有數千之眾,然而卻無一人閒聊嘈雜,所有人皆半身着甲,背負兵刃,目不斜視的埋頭進食。
坐姿挺拔若松,動作如出一轍,偌大廳堂,只聞咀嚼聲綿延如潮。
須臾,鐘鼓再響,所有子弟無論饑飽,悉數停手,爾後施展術法,整理自己面前的餐具雜物,魚貫離去。
又一刻鐘後,一隻黑色鐵鳶飛出塢堡,翱翔茫茫群山之間,朝遠處飛遁而去。
鐵鳶之上,盤坐着兩名身着甲冑的年輕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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