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苦崖的那小子許是已經認錯了,讓他別在那呆着了。」
「是。」
「我來一次不易,最近人間可有什麼棘手的事解決不了?」
李歡恭敬道:「托宗主的福,這些年人間太平無事,少有的一些魔修、祟物,大虞王朝麾下的長安司也能解決。」
「這就好。」
梅清河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去吧,別在這杵着了。」
「是。」李歡起身準備往外走,但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敢問宗主,仙人境在仙域真的屬於最底層的存在嗎?」
他現在已經是人間最大仙門的宗主,算是有機會飛升的一小撥人之一,自然要比別人更想知道仙域的事情。
寧琅頷首道:「仙人境在仙域被叫做脫凡境,只要是在仙域出生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會是這個境界。」
「呃…」李歡啞然無語。
寧琅繼續道:「一至九重天,每一等級之間的差距都要比玉璞境到仙人境之間更難,而且每三重天是一個瓶頸,就算突破到了九重天境,再想往上,每一步都要比從知凡境到仙人境加起來還要困難。」
李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化神境、道玄境、天尊境、不朽仙帝,這應該就是修行之路的盡頭了。」
「敢問宗主,您現在是何境界?」
寧琅笑道:「天尊境。」
李歡愕然。
梅清河也有些吃驚,他知道以寧琅的天賦能在仙域爬的很高,但他也沒想到寧琅現在離證道不朽只差一步。
見李歡愣在原地,寧琅笑道:「路一步步走,每個人都會有機會的,你若有望飛升,屆時我會在仙域指點你。」
「多謝宗主。」李歡反應過來,拱手告退。
寧琅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美景,輕聲問道:「你真的不去仙域嗎?」
「嗯。」
「可是老祖也在仙域,你就不想見見他?」
「你代我見過就好。」
寧琅沉默半晌,又道:「你不想去,我也不會強求你,不過我以後還會再來的,你在人間多保重。」
「嗯。」
「等月白,就是當年問劍大會時你提到過的那個女劍仙,她現在已經是我的道侶了,等她突破到了化神境,我會考慮要個孩子,孩子的名字就由你來取了。」
寧琅說完,身影消失在梅清河眼前。
梅清河僵在了搖椅上,過了一會兒,他放聲大笑起來,笑中帶淚。
……
胡烈王朝的武榜在經歷這麼多年後,上面的人早就換了一批。
公主、將軍、重瞳子、刺客、瞎子、金牙老、和尚、花魁、琴師女、酒鬼。
這十人中,唯一還在榜上的只剩下一個重瞳子耿迪。
另外新晉的武榜九人,實力也相差太多,早就沒了當年的名氣。
現如今,武榜這兩個字在胡烈王朝被人們提起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但大虞王朝,卻效仿胡烈王朝,也制出了一個劍榜排名。
不過和武榜不同的是,劍榜前十名只有九人,第一名的位置始終空懸,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位置是給誰留着的。
劍榜第二就是西蜀劍門新任門主石浩,沒有任何異議。
其他八人,三人都是浩氣宗的弟子,兩人是正陽宮的弟子,還有一人是長安司的人,另外兩人則是散修。
西蜀劍門對於寧琅來說也是一個經常懷念的地方,他是在這裏認識的秋月白,也是在這裏和呂清玄打成了平手,更是在這裏領悟了自己的無雙劍道。
從浩氣宗離開後,寧琅直接往更西邊掠去,然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劍門廣場的旁邊,縱然此刻有許多弟子在廣場上修行,也沒有人發現這裏多出了一個人。
「起劍!」
為首之人大喊一聲,廣場上所有年輕劍修一同拔劍,清脆的聲響在劍修的耳朵中極為悅耳,寧琅只是遠遠看着,什麼也沒做。
上千名弟子一起修煉着劍招,這在仙域也是少見的情況,這樣來看,七大仙門,不只是浩氣宗相較之前變強了許多,就連地處偏僻的西蜀劍門也比以前強了不少。
長劍破空聲不絕於耳。
寧琅看的津津有味。
「喂,讓一讓。」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讓寧琅轉移了注意力,是個掃地的下人。
寧琅看着他手裏拿着掃帚,乖巧的退後了幾步。
那人杵着掃帚問道:「你是誰啊?我怎麼沒有在西蜀劍門看到過你。」
「我只是看看,並沒有什麼歹意。」
那人聽完,也不再管寧琅,他嘟囔道:「又是一個想來偷學劍的,也就是門主好心,從來不趕你們這群人。」
寧琅笑道:「像我這樣的人很多嗎?」
「多,過不了幾天就能看到幾個。」
「這樣看來,你們門主很好說話。」
「那是。」
「我也是劍修,既然你們門主這麼好說話,你覺得我能成為西蜀劍門的弟子嗎?」
那人站直身體,上下打量了一陣,然後搖搖頭一副經驗十足地樣子說道:「看着倒有幾分劍修的模樣,就是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西蜀劍門的弟子都是從十四五歲就開始練劍的,你現在才開始,太遲了。」
寧琅聽完,忍不住笑了出聲。
這聲音很快就被現如今西蜀劍門中的大師兄聽到了,他停下動作,身後的幾千名弟子也都停下動作。
大師兄李長樂皺眉看了一眼寧琅,很是生氣地問道:「那個誰,你笑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寧琅沒有說話。
李長樂見寧琅面生,又看到他懷裏佩劍,便掠到寧琅身前,緊皺眉頭問道:「你是誰?來西蜀劍門做什麼。」
那上千個弟子也都看着寧琅。
就在寧琅準備回答的時候。
天空中,一個人急速掠了過來,弟子們見狀紛紛抱劍頷首道:「見過門主。」
來人正是石浩。
縱然他已經成為了西蜀劍門的門主,但仍會在早中晚在戈壁灘上練劍一遍,他平常不太管弟子的事,只是路過此地看到弟子們都站在廣場上不動,這才落了下來。
三四十年的時間,早就讓他從當初的青澀少年變成了一個穩重的人。
石浩落在人群前方,疑惑問道:「為何不練劍?」
「稟劍主,我們正在練劍,卻被個外人打斷了。」
「外人。」
石浩緩緩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李長樂見狀,急忙指着寧琅說道:「門主,就是他,西蜀劍門的每個人,弟子都認識,他肯定不是我們西蜀劍門的人。」
那個拿着掃帚的老人嚇了一跳,心裏暗道完了完了我闖禍了。
寧琅面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石浩,眼神清朗,如冬日暖陽。
石浩呆在原地,木訥地看着寧琅,雙手雙腳都開始顫抖起來,眼睛也瞬間紅透了,兩行熱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滑落。
他不可能看錯。
當初要不是寧琅帶着他來西蜀劍門,他也不可能成為西蜀劍門的弟子,更不可能被呂清玄收為弟子傾囊相授。
這些年,每每想起當年的事,他心裏都會感動。
李長樂看到門主這般模樣,一時間也慌了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寧琅抬起右手,拍了拍石浩的肩膀,輕聲說道:「不錯啊,都快玉璞境了。」
在上千名弟子的注視下,石浩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哽咽道:「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全場人如遭雷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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