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什麼都沒有變。
姜塵還是老樣子,江可染亦是老樣子,師兄弟兩人如同在渺渺峰一樣,坐在養心殿裏促膝長談。
姜塵在講這一路遇到的人和事。
江可染在抱怨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章和忙不完的朝事。
兩人都互有感慨。
溫霞客和那位李公公早就識趣的離開了。
師兄弟兩人從白天聊到黑夜,要不然李公公見晚膳時間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不然兩人還能繼續聊下去。
江可染抬手吩咐了一句:「傳膳吧。」
李公公走到門口招了招手,一隊宮女立馬端着盤子進來了。
江可染領着姜塵在桌旁坐下。
原來該是江可染坐的位置,卻被姜塵給佔了,他哪裏懂得宮裏面的禮數,李公公見狀,正要說話,卻被江可染的一個眼神給阻攔了。
江可染今天胃口不錯,他一邊吃一邊問道:「大師兄,之後是要回渺渺峰嗎?」
「嗯。」
「我也想回去啊,但……」
姜塵不解道:「以你現在的境界,回去一趟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難道你在宮裏就一刻也脫不開身?」
江可染苦笑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此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再看吧。」
姜塵聞言,不再多說什麼。
吃完後。
江可染讓人帶着姜塵在宮內住下,算起來,姜塵還是第三個能在宮內過夜的健全男子,第一個是寧琅,第二個是溫霞客,估計之後,還能多一些人,比如宋知非、林秋、李懷瑾等等。
次日天還未亮,江可染早早被幾個伺候更衣洗漱。
天蒙蒙亮時。
一個太監在太和宮門,扯着嗓子喊道:「上朝!百官覲見!」
兩列官員有序進入宮內。
少頃。
宮裏面傳來異口同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可染見慣了這種場面,他雲淡風輕道:「眾愛卿平身。」
早朝有條不紊地進行起來,朝堂上有宰相陸塵,長安司有大柱國溫霞客,而胡烈王朝那邊的皇室自顧不暇,所以邊境上也不會出什麼事,一群人很快就把該上奏的事說完了。
江可染聽完後,終於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一群人面面相覷,自然是沒有了。
江可染笑道:「那朕也有一件事要宣佈。」
百官聞言,都把目光望向了龍椅之上的江可染。
江可染道:「朕決定明日出宮去趟太華山,朝堂之事都交由陸相代管,長安司有大柱國把持着,諸位愛卿盡心盡力配合他二位就好。」
「這……」
太和宮裏響起了百官們的議論聲。
終於,還是有人上前拱手問道:「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此事還請陛下三思。」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這話江可染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他直接起身道:「此事朕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再勸了。」
百官無奈只能把目光放在陸塵身上。
現在恐怕也只有陸塵能勸他了。
陸塵察覺到這些目光,他想了想,上前說道:「陛下要去太華山可以,不過立後的事,還請陛下務必考慮一下,早些立後,早些誕下龍子,可保江山永固。」
「你!」
江可染沒想到陸塵也會拿這件事『要挾』他,但去太華山要緊,江可染只能應下道:「朕會考慮的。」
陸塵臉上有了些笑意。
其他官員見狀,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麼。
退朝之後,江可染直接找到了姜塵,他換下一身常服後,在傍晚時分就和姜塵一起離開京城,朝西南方向掠去。
……
……
漆黑一片的溶洞裏。
魔教黑夜使者韋一方,魔教長老范松和張鶴,在裏面站了許久都沒見司空明過來,終於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了十天之後在這裏集合嗎?怎麼司長老還沒來。」
「回使者大人,我們也不清楚。」
「去查。」
韋一方隱隱覺得有有些不對勁,畢竟這次集合是為了迎接教主大人的回歸,司空明不可能會忘了時間,他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范松和張鶴對視一眼,連忙頷首道:「是,我們這就去查。」
兩人離開之後,很快就在那些用來避世的巢穴一個個的搜查起來,等他們來到武江城旁邊的那個已經崩塌了的山體面前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裏應該發生過一場戰鬥,並且…有可能…」
「難道司長老已經…?」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回去稟告使者大人!」
兩人匆匆離去,當他們回到漆黑溶洞將此事告訴給韋一方聽時,韋一方震怒道:「混賬!如此關鍵時候又損失一位長老!真是枉費教主大人對你們的栽培!」
范松、張鶴不敢回話。
事已至此,韋一方也只能道:「你們在此地待命,我回去稟明教主大人。」
「是。」
韋一方氣沖沖離去。
夜裏,他穿過那道沙漠底下的走廊,來到了這個封印的地方,然後這裏面除他之外,還有一人也在這。
那人轉過身,看了一眼韋一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韋一方滿面大驚。
他已經才出了他的身份。
能來這個地方的人,自然就是魔教中的另一位光明使者!
但縱然韋一方身為黑夜使者,他也從未見過這名光明使者,他更沒有想到,這位光明使者竟然是這個人。
如果七大仙門的人都在這裏的話,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他。
……
……
從斷崖谷回來之後,寧琅的修為確實漲進了不少。
這也難怪。
雙修本來就是件相輔相成的事,才雙修幾日,秋月白就從天罰境下品突破到了天罰境中品,寧琅有如此進步,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梅清河和那位師叔祖不知道寧琅在外面發生了什麼,自然想不通寧琅為何會漲進的如此之快。
在師叔祖的打發下,梅清河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詢問起來。
寧琅不好意思說,所以一直沒搭理梅清河。
梅清河豈會善罷甘休,他軟磨硬泡,軟硬皆施,寧琅實在聽煩了,朝他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梅清河果真俯耳上前。
「我告訴你,你不准說出去啊。」
梅清河連連點頭。
寧琅小聲說了兩個字:「雙修。」
梅清河眼睛一瞪,整個人呆若木雞,過了片刻,他驚愕道:「雙……」
修字還沒說出口。
寧琅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崖邊的甘棠、顧夕瑤、筱筱、宋小花、南喬都好奇地轉頭看向梅清河和寧琅。
寧琅緊緊捂住梅清河的嘴,沉聲破口大罵道:「讓你保密,你喊什麼喊?」
「唔…唔…」
「你要敢說出來,我鐵定找你算賬。」
梅清河點了點頭,寧琅這才把手鬆開。
梅清河回味一陣,小聲說道:「短短几天,就能提升這麼多,你為什麼不多雙修幾天?」
寧琅遞給梅清河一個白眼,隨口道:「吃不消。」
「吃不消?」
梅清河反應過來,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嘲諷。
寧琅連連擺手道:「滾滾滾,我不想看到你。」
梅清河一路笑着離去。
寧琅看到梅清河走遠,自己也搖頭笑了起來。
就在他正準備回屋的時候。
筱筱從崖邊跑了過來,她扯了扯寧琅的衣角,仰頭小腦袋,小聲道:「大哥哥,我想回家了。」
寧琅啞然一陣,點頭笑道:「好,大哥哥明日就送你回去。」
「嗯。」
筱筱重重點頭。
在外一年多,有哪個小孩會不想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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