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這些傢伙接二連三地往白雲城擠,無非是因為這裏擁有等階最高的入學考核罷了!」
「這次聯盟動作極大,幾乎在每個道域每一座大城都設置了考核點,面對整個聯盟招生,但絕大部分考核點只有舉辦一場初級考核的資格!」
「其中遴選出來的人物,只能加入普通的學府!」
「想加入一宮四院,必須繼續參與更高規格的考核!」
「這樣的考核點不多,要麼是有聯盟核心大人物坐鎮之地,要麼就是聯盟這些年集中建設的地方!」
「白雲城是我家老祖宗的道場,又是邊關重地,剛好全佔了!」
這樣的考核機制無疑很不便民,但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從側面可以看出,聯盟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修行者的考核不像凡間書生考試,幾張試卷便能看出才學。
除了那些年少成名的少年天驕外,還有許多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有大毅力大潛能的璞玉,也許是大器晚成的苗子。
這種事哪怕用再好的法寶也無法判斷出來。
只能憑藉聯盟中那些德高望重之人的目力和經驗去判斷。
可那樣的人物終究是不多,不可能做到每個考核點都有!
白若愚忽然望向李含光:「第一場考核在三日後,李兄你去麼?」
李含光聽着這話有別的意思,問道:「你也去?」
白若愚眼睛一亮,點頭道:「去啊,到時候我接你去?」
白知薇不解道:「你還需要進什麼學府?學宮裏教得再好總沒有你家傳的神通更強吧?」
白若愚嘆氣道:「你以為我想進吶?我也是身不由己!自從前幾年老祖宗閉關不出後,我在家族裏這地位啊……嘖嘖,我老爹都敢開口罵我了你知道不?」
「尤其是這次,他居然還用我的零花錢來威脅我,非要我進薪火學宮!」
「實在是慘!」
「學宮裏多無聊啊?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規矩肯定多得要死,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破事!」
若他這番抱怨的話傳到外邊,只怕他就算有着仙王府小公子的身份在,也免不了要被亂拳打個鼻青臉腫。
全天下無數人翹首以盼的薪火學宮,在他眼裏居然是無聊的代名詞,而且還極其不想去!
最重要的是他的語氣!
明眼人都知道,此次考核必然極其嚴格,哪怕以白若愚的身份,也絕無後門可走,但他說起進薪火學宮時卻是那樣平靜,仿佛從沒考慮過能不能考上的事!
只在於他願不願意!
李含光對此沒有過多意外,略微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和白若愚一塊走優缺點皆有。
好處自然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而且可以更直接接觸到檔位最高的韭菜。
壞處就是……太顯眼了!
但問題在於,哪怕不和白若愚走,李含光什麼時候低調過?
實力不允許啊!
白若愚很是興奮,一連敬了好幾杯酒,說是提前慶祝他們成為薪火學宮的第一批同門!
……
飯後,白若愚說好到時來接李含光的一應事情,便先行離去。
李含光和白知微走在回去的路上。
白知薇忽然說道:「你真的要參加入學考核?」
李含光說道:「有問題嗎?」
白知微想了想說道:「我聽說那些各大勢力的天驕,出手都特別兇狠,你要小心些!」
李含光看着她說道:「你不去?」
白知微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李含光會問這個問題,指着自己道:「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李含光說道:「我聽聞一宮四院不止教授道法神通,還有醫道,陣道,兵法……凡可用之於人,皆有傳承!」
「你就算不喜爭鬥,難道連自己醫術都沒自信?」
白知薇聽着這話,看着李含光的眼睛,心裏不知哪裏衝出的一股力氣,握拳說道:「好,我去!」
李含光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把那些所謂的天驕放在眼裏!那些人,遠遠望着也許高大,但當你走到他們頭上,你會發現他們不過如此!」
……
接下來的日子,李含光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裏,一邊凝聚法則之環,一邊研究從人世間買來的地圖。
這份地圖並不是李含光想像中那麼完整。
用人世間的話說,祖庭廣袤無垠,許多秘境險地至今還未被人發現,即使是聯盟最前沿的探索軍隊也不敢說了解所有地方。
李含光手中的這份地圖,只有滄瀾道域附近的一百多個道域比較詳盡,再遠些便不如了。
雖說如此,李含光還是憑藉此圖,對仙界的大體勢力有了足夠的了解,收穫不俗。
除此之外,隨着凝聚法則之環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對此道已頗為熟稔。
已無需全力凝神去凝聚,可以用一縷分神每時每刻進行這一步,速度再度大大加快。
距離入學考核越來越近,白雲城內的氛圍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天地間的氣機不時生出浪潮般的波動。
一件又一件代表着獨特身份的龐大法寶,神舟,戰車撕裂空間而至,散發着強大的氣息,似是宣告自己的降臨。
這樣的事情逐漸頻繁。
百姓們臉上洋溢着期待和驚喜,似做好準備,要目睹一場盛事,看一場聯盟新一代強者之間的精彩爭鋒!
……
三日後,天剛大亮。
一輛奢華的難以形容的馬車便停在了白府的大門口,引起無數人圍觀。
「嘶……那拉車的馬,難道是傳說中同時擁有獨角獸和麒麟血統的白麟馬?」
「毛髮如雪,頭生龍角,眸中有星光閃爍,背生羽翼,錯不了!」
「這馬極其罕見,每一匹都價值連城,足夠換下十餘件尋常的仙寶!」
「還有那車廂,那帘布,用得都是上等的仙材!」
「這是誰的座駕?」
「沒眼力,這是仙王府白啟神將的座駕,那八匹白麟馬,乃是當年白啟神將殺入異族墨龍駒老巢時,生擒帶回!」
「竟是神將的座駕?難道是神將親至?」
人們議論紛紛,先是驚訝,然後是敬重,隨後紛紛走遠,不敢圍觀,只在遠處討論。
李含光推門而出。
白知薇跟在身後,見狀極為訝異,不知是哪個大人物降臨。
車簾微動,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正是白若愚:「知薇姐,李兄,快上來,咱們出發了!」
白知薇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這車是怎麼回事?」
白若愚說道:「我老爹的,反正他也不用,我就直接牽出來了!怎麼樣,還可以吧?」
二人上了車,李含光四處打量了一下,滿意道:「還行!」
白若愚得意道:「那是必須的,像你我這樣世間難得的翩翩君子一同出行,沒個像樣的座駕像話嗎?」
「李兄我跟你說,待會到了地方,我們只需把窗簾那麼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半張臉和下巴,便足以讓這街上的姑娘們尖叫得昏過去!」
「那滋味……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
李含光聽着這話,點頭道:「這個我會!」
……
校場四周圍滿了人,如同一片漆黑的海。
這裏本是軍隊演武之地,有數之不盡的符文禁制佈置在此,陣法升起時便可固若金湯,用做考核的會場再合適不過。
校場上無人,唯有一尊極其龐大的三足青銅巨鼎,立在那裏宛如山嶽。
「這就是入學考核的第一關?考的是什麼?肉身力量麼?」
「邊上不是寫着嗎!將自身姓名刻印在這巨鼎上,便算報名成功,可以參與後面的考核!」
「報名?原來連第一關都不是?」
「把名字刻在鼎上?小意思,我來!」
一名神情倨傲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使一柄短槍,渾身氣息綻放,赫然是渡劫境後期的強者。
看他年紀不過十七八歲,便有如此修為,可稱天才,難怪信心十足。
而且短槍舞動時鋒芒迸射,極為耀眼,在槍道上的造詣極為不俗。
唰唰!
槍芒破空而去,快若流星般接連砸落在巨鼎表面,聲勢不俗。
少頃,他停下動作,極為瀟灑地耍了個槍花,回頭去看自己刻下的名字,頓時愣住。
「怎麼會?我的名字呢?怎麼什麼都沒有!」
眾人不禁訝然。
這少年的實力已極為不俗,方才施展出來的攻擊也極為凌厲,居然連刻下名字都無法做到。
又有數人接連上前嘗試,都是眾人耳熟能詳的傑出俊傑,卻無一成功。
甚至……連白印也未留下!
「這……根本不可能成功!」
「太難了!」嘗試過的少年眼中露出絕望。
「丟人現眼,我來!」
一位人高馬大,渾身如肌肉如隕鐵的青年走上前,推開之前的少年,握住兩把巨斧。
眾人看出他是體修,而且造詣極深,儼然已是准仙級別的強者,不禁心懷期待。
嘭!
斧風如龍,交叉斬落在巨鼎上,有火花生出。
「有火花了,這個應該有戲!」眾人驚呼。
那體修青年嘴角微微揚起,卻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鼎上忽然泛起毫光,道道符文升起,有花鳥魚蟲,山川大河,數不勝數,極為壯觀。
嗡的一聲輕響。
巨斧被震開,體修青年倒飛出去,直接落在校場之外。
「什麼?」
「這也不行?這巨鼎到底是什麼寶貝?」
「我觀方才那些符文,難道是……傳說中的禹王鼎?」
古老紀元之時,初代人皇麾下有三十六位絕代仙王,分司各職。
其中,太禹仙王奉命巡山坎木,定高山大川,觀地脈走向,養人族氣運,歷時數萬載。
後,他搜集大荒神金,鑄就人族無上重器禹王鼎,將祖庭百態刻繪其上,鎮壓祖庭氣運!
難道便是眼下這尊?
「若是禹王鼎,別說是我等,即便是仙君級別的無上強者,又如何能在鼎上留下哪怕一道痕跡?」
眾人神色震驚,紛紛不解。
人群中更有喧譁,覺得這根本就是為難人,不可能有人做到。
「無知小兒,只懂些皮毛,就在此危言聳聽!」
狂風穿巷而過。
一點火苗隨風而長,化作綿綿不絕的火海,在人群上空席捲。
眾人驚慌退避,狼狽至極。
火海停在校場上方,化作一道通體火紅的身影。
少年負手而立,神情淡漠,頭髮通紅,在陽光下似要燃燒。
他立在那裏,宛如驕陽一般奪目,天地間的溫度都比往常高了許多。
他掃視人群,神色愈發淡漠,說道:「人皇陛下何許人也,說要建立學宮,此為考核之一,難道還會誆騙爾等?你們也配?」
眾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乃是太陽道宗這一代最耀眼的人物之一,烈九軒!
他身懷神鳳血脈,與太陽道宗歷代祭祀的大日仙焰天生契合,還未成年,便被定為聖火掌控者,允許融合一絲仙焰於血脈之中。
自此橫掃同輩,鮮有一合之敵,位列臨仙榜第七!
眾人畏懼他的威勢,但還是有人不服:「難道,你能在禹王鼎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烈九軒望着那鼎,淡淡說道:「若是真的禹王鼎,自然很難!但,若只是一具弱化了無數倍的複製品,又有何難?」
他話音才落,彈指之間,一道金色的神火如劍般激射而下,轟擊在巨鼎上。
飛鳥魚蟲,山川大河等無數符文再度冒出,卻被烈焰瞬間焚燒。
嗡的一聲。
巨鼎內湧現光華,匯聚出「烈九軒」三個大字,最終烙印在巨鼎上沿。
「真的做到了!」
「這就是太陽道宗的絕頂天驕?」
此刻,眾人終於知曉,原來這件事並非不可能,只是這處考核點對修行者的要求太高,非萬萬中無一的人傑,絕無希望!
「呵,晚來一步,居然被你小子把風頭給出了,真是晦氣!」
天穹中忽有雷霆湧現。
神霄道宗神子靈御霄駕馭神雷而來,威風凜凜,圍觀者無不躲得遠遠的,生怕被那神雷誤傷。
隨後,他連法寶也未用,只是哼了一聲,聲音化雷,落在巨鼎上。
巨鼎中雷芒乍現,匯聚成他的名字,同樣刻在巨鼎上沿的位置。
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靈御霄是有意賣弄,卻也讓方才許多嘗試過的人再度心灰意冷,清晰地知道自己與真正天驕的差距是怎樣的天塹!
人群安靜了一會。
很多人都已放棄,知曉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鼎上留下名字,連報名都做不到。
又一位女子站到台上,極為纖細清秀,手持短劍。
嗖!
她抬手一揮,短劍消失,似融入風中,無形的法則之力匯聚而去,化作狂瀾,又似利刃,切割在巨鼎上。
「這姑娘竟是真仙境強者,是哪家的天驕,我等居然沒認出來!」
「風青鳶,這是她的名字,這個姓氏很少見,她是古族風家的人!」眾人震驚時,少女的名字已刻在巨鼎上,位置偏中部。
「遠古氏族隱世多年,居然有傳人出世!」
「傳聞遠古氏族的祖先曾是初代人皇座下最強部落的首領,留下了不朽傳承,眼下看來果然不假!」
半空中,烈九軒和靈御霄眉頭微挑,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
少女收劍,消失在人群。
「這鼎上名字的排列似另有深意,難道越靠上,代表其人越強?」
很快,這樣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越來越多的人出手。
皆是這附近道域頂有名的天驕,一般有名都不行。
他們的名字大都匯聚在巨鼎下沿,少部分可以接近中部,上部卻是一個都沒有。
甚至有人拼盡全力,名字卻只在巨鼎最底下。
很快眾人又發現一些事,不止是攻擊巨鼎才可留名,對着巨鼎彈琴,佈陣,展露自身丹道氣息……皆可引起巨鼎共鳴!
然而所有人的名字普遍都不高。
烈九軒與靈御霄的名字孤獨地屹立在最高處,如俯瞰眾生的君王,令人絕望。
人群忽然安靜。
一道黑衣身影踏着無聲的步伐穿過人群。
他容貌俊逸至極,臉色微微蒼白,眸中一縷紫芒更添神秘和尊貴之氣。
他無聲走來,卻沒有任何人的目光可以繞開他,他的臉上分明帶着溫和的笑意,卻讓人發自內心地感覺惶恐。
那種感覺,就像是……受寵若驚!
對,他只是帶着微笑的表情,卻偏偏讓所有見着他笑容的人生出這樣的情緒。
這簡直就是一位天生的霸主和君王!
烈九軒和靈御霄同時瞳孔一縮,臉上極其罕見地露出凝重之色。
「敖帝!他是紫睛神龍一族神子,臨仙榜榜首敖帝!」
「真是此人!傳聞他出生時便覺醒了一縷遠古燭龍的血脈,近些年血脈返祖趨勢愈發明顯,有望重現遠古燭龍的風采!」
「此人天賦恐怖至極,自五年前初上臨仙榜便是第一,此後再也沒下來過!」
「紫睛神龍一族遠在萬龍道域,沒記錯的話那邊也可以直接參與薪火學宮的考核,他為何要來此處?」
人群中議論不休,但聲音分明比之前小了許多。
無數人盯着敖帝,眼中有戰火,有不服……
祖庭自初代人皇和二代人皇出現後,話語權從來都掌握在人族手中。
如今,卻被一個異族佔據臨仙榜首這麼多年。
這豈非代表,這一代年輕同輩中,人族不如異族?
所有人心裏都憋着氣。
敖帝神情平靜,微笑依舊,對於四周的目光毫不在意,似早已習慣。
他往前走去,無需說話,面前的人前一刻目光再堅毅,也會自覺把路讓開。
他走上校場,望向南面高台之上,很是友好地笑着點頭。
隨後又看了一眼巨鼎。
其目光如浪潮,拍打在巨鼎上,巨鼎晃動不休,生出光華,刻下他的名字,位於最頂部,把烈九軒二人壓在下面。
輕鬆寫意,恐怖如斯!
烈九軒二人神情愈發凝重,面色隱隱發白。
高台上站着三道身影。
中間的老者身穿一襲布衣,鬚髮皆白,模樣慈祥,令人感到親切。
左側中年男子着一襲黑色勁裝,不苟言笑,身軀如槍一般筆直,鐵血豪邁的氣息毫不遮掩。
右側女子身形頎長,一身青色長裙,容貌極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更顯曲線驚人,透着嫵媚之氣。
其眉心有一道碧綠的古紋,形狀如蛇。
三人是這次考核的考官。
望着這一幕,中間的老者嘆息道:「這龍族少年,的確有霸主之風!」
嫵媚女子聞言嬌笑輕聲道:「南華仙君如此誇讚我們異族天驕,不怕傳出去,讓你們人族年輕一輩寒心?」
中年男子沉聲開口,鏗鏘有力:「若連他人之強大都不敢接受,如此道心,談何比肩超越?」
「況且,什麼異族不異族的!在邪靈族面前,你我各族皆是聯盟,須同舟共濟!青魅仙子,你說呢?」
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屈身嬌聲道:「白神將所言甚是,奴家說差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尖叫和喧譁,聽聲音大多是女子。
「怎麼回事?」
眾人回首望去,發現那地方在很遠,街道兩旁圍着的大都是城裏的百姓,參與考核的天驕寥寥無幾。
一輛通體雪白,由八匹白麟馬所拉的豪車,緩緩自街道中間駛來。
「白神將,若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你的座駕吧?」
南華仙君看了白啟一眼,說道。
白啟嘴唇囁嚅,猜到了什麼,神情有些不好看:「多半是犬子玩心又起,在這瞎胡鬧!」
車內,白若愚放下窗簾,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李兄,你看,我沒騙你吧!」
李含光沒有說話。
白若愚發現李含光那邊的窗簾只露出一個小角,多半只能看到小半張臉,而且由於光線問題可能還看不清。
他不禁說道:「李兄你別害羞啊,你我同長這麼一副盛世美顏,就是要給世人欣賞的!」
「你聽我這邊的尖叫,再聽你那邊,安安靜靜的,不像話!」
李含光搖頭道:「沒必要!」
白若愚道:「怎麼沒必要,很有必要!」
話落,他抬手一揮,李含光身邊的窗簾便卷了起來。
光芒落了進來。
李含光迎着光輝回眸看向車外。
車外升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隨後是撲通作響,再然後一片死寂。
白若愚看着那暈倒成一排,臉上還露出花痴般表情的姑娘們,嘴巴張的老大。
李含光搖頭嘆氣:「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白若愚聽着這話,再聽着另一邊車窗外傳來的尖叫聲,只覺得臉說不出的火辣,說不出的疼。
車架來到校場前,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
不光是因為那倒了一地姑娘的景象看起來很壯觀。
有人認出了這車的來歷,繼而猜到了車內人的身份,不禁生出議論。
敖帝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饒有興趣地站在原地看着。
白若愚自馬車內鑽出,白衣飄飄,摺扇輕搖。
人群微微譁然。
緊接着是白知薇走了出來,衣裙尋常,卻遮不住那令人窒息的美貌,眉心一點硃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隨時會燃燒。
烈九軒瞳孔微縮。
靈御霄眼中生出驚艷之色:「這白雲城內居然還有如此鍾天地之靈氣的女子,去,查查她的底細!」
隨從應聲而去。
敖帝雙目微眯,視線在白知薇臉龐上停頓幾息時間才挪開,繼續望向車內。
車簾微動。
有人隨風而出。
金陽撒下殘輝,把那道如雪的白衣勾勒出一道模糊的金邊。
場間寂然。
天地宛如在此刻陷入凝滯。
繼而撲通聲連作一片!
高台上,白啟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忙抬手道:「快救人!」
……
場間一陣騷亂,城衛軍及時維護治安,才未發生什麼踩踏事件。
李含光看着這一幕,想着之前幾次出來,自己用道法掩去容顏果然是正確的。
他的視線很快被巨鼎吸引了過去。
眼前漸漸浮現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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