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五年後。
所有人都以為易楓死了,新劍宗也因此聲勢大減,就算有蛤蟆和蝸牛坐鎮,苦苦支撐着龐大的宗門,風光卻是不復當年。
但蛤蟆和蝸牛從未放棄,一直在守護着宗門,從沒想過離開新劍宗,一邊苦守基業的同時,一邊還會抽空前往虛空劍冢,給堅守至今的黑衣青年送去各種給養。
五年一晃而過,處處物是人非。
即便是新劍宗,也有不少弟子脫離宗門。
唯有這三兄弟,還如當年般苦等着易楓歸來。
……
不知名的虛空深處。
外界五年的光景天翻地覆,此處的混沌卻是絲毫未改。
到處一片蒼茫,除了各種劍意游離迴蕩,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仿佛一片無窮無盡的昏暗汪,洋。
就在這種混沌天地里,突然有一縷微芒閃爍。
遠遠望去,隱約之光仿佛一粒沙塵,渺小得難以照亮周圍,似乎隨時都可能會被周遭的陰暗吞沒。
也不知過了多久。
那一抹微芒竟是越來越亮,將四周尺余空間照亮。
易楓的身形這才得以顯露,額頭的金色劍形印記,不斷閃爍着愈發明亮的光芒,那微弱的光芒,就是從這印記里迸發出來的。
此刻,印記光芒已經開始向着四周肌膚蔓延,以一種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慢慢擴張變亮,那種變化幾乎微不可查,卻好像孕育着玄妙不已的力量,讓易楓的身軀都開始了復甦。
足足兩年之後。
不斷漂浮在虛空中的易楓,渾身都開始散發光芒,然後光芒回縮到額頭,湧入劍形印記,仿佛被身體吸收了一般。
直到最後,他額頭的印記也消失不見。
易楓終於睜開了雙眼。
只見自己正漂浮在虛空之中,四周早已不見任何的劍意和劍芒,唯有種種亂流飛涌而過,推着他不斷向深處前行。
猛然間,種種記憶也湧出在易楓的腦海里,讓他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我明明進入了虛空劍冢,怎麼會飄在這裏?」
「宗門,兄弟……」
「我已踏入劍之道,也該回去了!」
易楓掙扎着催動靈力,浮起身形向相反方向飛遁!
誰知下一刻,突然有無數虛空亂流,向着他撲面而來!
「轟!!」
恐怖的氣勁遠勝狂風!
易楓被吹得身形搖晃,只能爆發更強修為抵擋!
奈何亂流好似無窮無盡,仿佛硬要將他帶到更遠的虛空深處,易楓沒有多餘補給,身上也沒有丹藥,渾身的修為只能被不斷消耗。
每前行一息,都要付出不少靈力!
此消彼長,易楓渾身的靈力很快就被消耗殆盡,肉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只能以本身的意念和劍意,硬抗着無盡的亂流,寸步向着歸路前行。
足足一年之後。
易楓的身心都已達到了極限,意識也接近模糊,就算他突破了大成劍意,登臨更強的境界,也難以抵擋無盡亂流的折磨。
他能堅持到如今,全憑着堅韌道心以及迫切想要回家的執念!
無論千難萬險,他都必須要回去!
即便已經受了一年的折磨,易楓還記得過往的一切。
他答應過二胖,要和兄弟們痛飲。
他記得自己曾下定決心,下次喝酒一定要搜羅夠桃花釀,讓二胖大醉一場!
他還記得,黑衣青年立志要賞便人間奼紫嫣紅。
還有,那心心念念的一兩銀子……
將來相見,一定能聽到很多有趣的吹噓歡笑。
種種記憶至今深刻無比,尤其是珍貴的兄弟情義,早已超越了一切,讓易楓難以割捨,這便是他堅持到如今的唯一動力。
可惜。
歷經一年消耗,他的渾身幾乎難以動彈,只能靠着無上的劍意氤氳周身,抵擋着來自眼前的無盡亂流。
這一路艱難前行,對於他的肉體和精神都是極大的折磨,若是換做尋常修士,在此方虛空世界存留不過幾息,恐怕就會化為齏粉!
堅持到如今,易楓早已超越了極限,或許下一刻,他也要神形俱滅了。
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將要油盡燈枯的時候,易楓早已接近模糊的神識視線里,竟是浮現一絲蚊蠅般的光亮,劍意也感知到了好似空間裂縫的存在!
那極有可能,便是此方虛空的薄弱處!
即便無法完全確信,這也可能就是唯一的生路。
易楓此刻已不成人樣,顧不得再做多想,他當即破釜沉舟,榨乾最後的意念,拼盡全力操縱着援護周身的劍意,向着那薄弱之處衝擊而去!
驚天劍意凝為一柄神兵,向着那薄弱之處衝擊而去。
終於,此方虛空世界被撕開了!
下一刻。
四周的虛空亂流都被那裂縫吸納進去,眼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易楓隨着劍意和亂流,也一頭栽進了那未知的裂縫,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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