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的眾人一時間冷汗直流。
眼睛死死的盯在樓外。
然而腳步聲還在接近。
沉重威壓還在持續來襲,每個人的身上就好像壓着一座大山。
「砰!」
樓內,已經有人承受不住威壓,直接跪到了地上。
而沒有跪下的人,也在以極其艱難的姿態,苦苦支撐着。
又是一步。
又有不少人承受不住壓力直接雙膝跪地。
踏踏踏……
腳步聲依舊在持續着……
每踏出一步,都有不少人跪下。
上首的許諸瞳孔佈滿了血色,他作為風月島最強大的高手,雖然還沒有下跪,但是雙腿已經忍不住在打顫,而腳下的地板也早就列出密密麻麻的裂縫,宛如蜘蛛網一般朝四面八方蔓延而開。
大門自動推開。
幾名看不清楚真容的黑袍人出現,已經來到了門口。
而隨着他們來到門口,大廳內所有人都已經跪到了地上,不堪的更是已經完全趴地,爬都爬不起來。
整個場中,也唯有許諸在頑強的撐着。
為首那黑袍人又是一步,直接踏進了樓內。
這一步。
產生質變。
轟!
許諸只感覺自己的心靈被重創了一下,嘴中噴出鮮血,整個人也宛如泰山倒塌一般跪倒了地面上,膝蓋骨震成了粉末。
他艱難的抬起腦袋看着來人,牙根都在打顫。
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通,他小小的風月島,怎麼會惹到這樣的高手。
但好在,他並非沒有底牌。
他敢冒着得罪易楓的風險,讓白芨繼承下一任島主,並且對風月島進行大清洗,如此孤注一擲的決定,並非沒有任何後路。
他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一個巔峰證道境的王牌。
他微微昂首,抬頭看向了樓頂。
直接傳音,「文前輩,我風月島此刻面臨大敵,還望文前輩能夠出手退敵。」
而在許諸傳音的同時間,風月樓樓頂。
角落裏,一名白袍青年龜縮着,渾身打着顫抖的同時,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
同時將自己的氣息隱匿到了極點,更是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好,好恐怖的人,這該死的許諸怎麼會招惹這麼強的怪物。」
「這特麼,比我前世全盛的時候還要強百倍千倍啊!」
「不要,不要發現我,千萬不要發現我,跟我沒關係。」
「還有這個該死的許諸,千萬不要暴露我。」
他內心正在瘋狂的祈禱着。
然而下一刻。
他腦海中傳來了許諸的傳音。
嘎!
他嚇的一激靈。
狗曰的,叫你不要傳音給我,你為什麼還要給我傳音,萬一讓那個怪物捕捉到了你的傳音怎麼辦。
不行。
我不能暴露,我好不容易重生,絕對不能栽在這裏。
我聽不見。
我不在。
沒有人應就是沒有人。
「嗯?」
許諸見自己傳音之後,遲遲沒有回應,他又焦急的開始了下一次傳音,「文前輩,當初我們雙方立好了天道誓言,我傾盡資源助您在最後關頭覺醒,而您要幫我們風月樓壯大的,現在我風月宗碰到天大危機,還望文前輩出手退敵。」
「啊!」
「殺千刀的,我擦你十八代祖宗,叫你不要給我傳音,為什麼還要給我傳音,要是被那怪物捕捉到了怎麼辦?」
縮在角落的白袍人將許諸碎屍萬段的心思都有了。
但他還是保持着沉默。
他一直沉默,終於讓許諸保持不住了。
若是那位在不出手,風月島可都要被滅了,他也顧不得什麼傳音了,抬起頭張嘴就喊道:「文前輩,你可是立下天道誓言的,承諾幫我風月宗的,請您現在履行承諾。」
這話一傳出,頓時讓樓頂的白衣男子炸毛。
也氣的差點哭掉了。
我文成玉,這輩子到底是遭了什麼孽啊!
我只不過是想覺醒,想要重回巔峰啊,我有什麼錯?
在九界在九界和那個什麼卵三生門,好不容易談好立下了天道誓言,這丫的破宗門半句話不說直接解散了,連個解釋都沒有,直接把我坑個半死。
現在好不容易想辦法鑽了個天道的空子,重新找了個比三生門強大的宗門合作助我覺醒重臨巔峰,可這天殺的宗門又惹到了這麼強的敵人。
要死啊!
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只能咬緊牙關硬着頭皮,拖拖拉拉的出去。
所以樓頂的他,一襲白袍要多慢有多慢的降落而下。
見到這張王牌終於出現,雙膝跪在地上的許諸臉上終於露出了希望。
證道境巔峰不愧是證道境巔峰。
更不愧是兩世為人。
文前輩這副姿態降臨而出,當真是在世謫仙。
有他在。
風月島無恙。
他信心百倍,亦是想着自己也要為文前輩造造勢,於是抬起腦袋朝門口的黑袍人喝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文前輩在此,容不得你們撒野。」
說完。
他又一次將崇拜的目光看向了文成玉。
剛好,文成玉落地。
「不愧是兩世為人的高手,這般風輕雲淡,這才是真正返璞歸真的強者。」看着落地的文成玉,許諸這樣想着。
可下一刻。
文成玉雙膝跪地。
「幾位大哥,別聽這個逼亂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就是路過的。」
文成玉跪在地上,露出誠懇的笑容朝門口的黑衣人說道。
同時心中也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有三生門的教訓在前,所以這次合作立下天道誓言的他,留了個心眼。
若是碰到自己也打不過的敵人,亦或者風月島解散,則天道誓言作廢。
似乎是怕門口的黑衣人不相信,文成玉裝模作樣豎起了手指頭,「幾位大哥,天地良心,我真不認識他們。」
說完,還真誠的眨了眨他那純潔大眼睛。
旁邊。
許諸瞪着雙眼,腦海中迴蕩着文成玉的話,怒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怎,怎麼可能?」
「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瞬間,許諸宛如一個泄氣的皮球,在這一刻蒼老了無數分。
「滾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黑袍之下,傳出沙啞的聲音,看都沒有看文成玉一眼,對他似乎沒有絲毫的興趣。
「好嘞,這就滾,這就滾。」
黑袍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文成玉心都開花了,小雞啄米的點着腦袋。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腳步退出大廳,在來到門口經過幾個黑袍的時候,更是緊張的拜了幾拜,當終於離開風月樓的時候,他直接在半空一蹬腿,拔腿就跑。
看着文成玉腳底抹油的模樣,許諸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引以為底牌的文成玉,在這關鍵時刻,居然會直接反水,還是這樣一副姿態。
但他也明白。
文成玉之所以嚇成這樣,是因為眼前的黑袍人,比他想像中的更要恐怖萬分。
「可以告訴我,我們到底得罪了你們什麼麼?」
許諸完全沒有掙扎的心思,只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他風月島的能力,怎麼會有資格惹到這麼強的敵人。
「嘖嘖……」
黑袍之下,冰冷的聲音傳出,是那麼的不屑。
「因為你們違背了,主神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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