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啊,怎的如此不小心?傷的厲害不?」
「托魏兄的福,還死不了,只是這次真氣運用過度,傷了臟腑,恐怕要將養一段時日了」
「我聽人說你中了屍毒?剛好我身上有太醫院的祛屍丹,應當可解此毒;但哥哥見你面色如常,也不像中毒的樣子啊?」
「是啊,我明明記得被毛僵抓傷了,方才聽你喚我,這才醒了過來,現在細細感受,體內並無異狀…」
「不要想那麼多了,許是那屍毒不烈,被你真氣自行化解了」
「中堂啊,哥哥這次來尋你,是有要事,上面下了命令,要整軍大戒了,有消息說好像是蠻夷兩族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恐怕大安的天啊,又要變嘍…………」
倆人說道這裏,便漸漸悄無聲息,想來是刻意壓低,不想讓眾人聽到。
眾人面面相覷,都感受到了一股緊張的氣氛;胡憂更是如此,雖然只聽到隻言片語,信息不多,不過他還是從中分析出來了一絲不尋常。
這大安,恐怕是要不安生了,恐怕那史書中記載偶有侵擾的蠻夷之輩,又要蠢蠢欲動了。
不過他並不害怕,相反還很期待,亂吧,亂世出英雄,水若不混,我怎麼摸魚,只是,還是要儘快提升實力,才是王道。
事情告一段落,左校尉此刻還有些虛弱,眾人也沒立刻動身返回,而是在這陽信縣休息了一晚,這一晚上沈城的心情算是七上八下,又喜又憂。
喜的是一下子認識這麼多大官,這不都是資歷麼,說出去同僚之間也羨煞旁人,更何況萬一跟哪位大官結下了善緣,這以後說不定就能用上。
憂的是,這些大官一旦伺候不好,結了惡果,搞不好這烏紗帽算是戴到頭了。
期間左校尉私下召喚了胡憂過去詳談,他不是傻子,只有他和胡憂二人,屍毒莫名其妙消失了,只能是胡憂使然。
不過他也沒告訴旁人,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不是。胡憂倒是大大方方將事情經過講給了左校尉聽。
左校尉聽罷,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對胡憂也是越發順眼起來,事實上他也隱隱猜到了是胡憂體內的羅剎骨作祟,解了這屍毒。
不過他也沒問,現在胡憂如實告知,知道這小子沒拿他當外人,心中更加讚賞。
而胡憂這次救了左校尉的性命,倆人的關係倒是因此更進一步,已經算是亦師亦友,遠勝旁人。
想來這時候如果胡憂再提拜師一事,多半左校尉便能答應,不過胡憂卻沒提,如此行事,反道落了下承,給人一種挾恩自重的不好感覺。
拜師一事,也只能日後再說了,反正功勳夠了,回去也能學到功法,事到如今,胡憂反到不着急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便紛紛上馬,朝着河東郡而去,左校尉雖然又是中毒,又是內傷,但好歹底子在那放着呢,服了療傷藥物後,雖不能動武,但騎個馬已然不妨事。
到了傍晚,眾人才到達河東郡,左校尉和魏大延似乎很是着急,根本未做停留,辭了眾人之後,穿過河東郡,連夜趕往齊州。
這次事情好在順利,左校尉安然無恙;不然雖然跟河東郡沒什麼太大關係,曹雲也怕攤上責任,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想找你點什麼毛病太正常不過了。
現在他對胡憂也算是刮目相看,這小子成功救了左校尉一命,現在又搭上了魏大延這條線,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若無意外,恐怕他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當下曹雲拍板決定,河東郡今晚舉行慶功宴,給胡憂接風洗塵,慶祝一番。
雖然眾人心下羨慕嫉妒恨,但架不住胡憂八面玲瓏,上交下維,令每個人都如沐春風,不覺落了面子,他們哪裏還能生出下絆子之心。
畢竟胡憂是屬於河東郡的人,這小子若是日後髮際了,說不得他們面上也有光。
這一頓飯吃的,眾人倒是都很高興,不管官大官小吧,都在有意無意的結交胡憂。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小子風頭正勁,看起來勢不可擋,暗算了哪有結交來的好,說不定現在結下善緣,日後便對自身有所幫助。
胡憂自然也是來者不拒,朋友多了多條路,仇人多了多堵牆;這個道理,亘古不變。
一頓飯下來,倒是吃的其樂融融,跟河東郡以往不太熟悉的人,也都熟絡了很多。
………………………….
第二天一早,胡憂早早起床,晃着還有些暈眩的腦袋,便去尋崔煥章。
崔煥章這人本來就愛喝酒,加上昨天晚上除了胡憂,就屬他最高興,畢竟胡憂算是他學生,這幫人多多少少,都對他高看一眼。
自打他烙下瘸腿的毛病後,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一高興,不免喝了個酩酊大醉。
胡憂在外面喊了十多聲,他都沒聽到,最後不得已,進屋推了他幾下,才算給他弄醒。
崔煥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晃了晃頭,看清了面前站着的胡憂,恍惚道:
「胡憂啊,你大清早的來找本官有事?」
胡憂無語,不得不重新提醒道:「崔大人,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下官弄到了足夠的功勳,想着去登記造冊,晉升啊!」
崔煥章聞聽,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這檔子事兒,可不是如同胡憂所說麼,昨天他一高興,非要陪着胡憂一起去,掙些面子。
當下趕忙回應道:「啊,對對,你瞧我這腦子,喝多了差點給忘了!」
「你隨便坐,稍候片刻,我梳洗一番!」
崔煥章這種教頭身份,實際上真的算的上是個閒職,平日裏根本沒什麼大事兒,只有來新人的時候或者發現一些厲害的妖物,才需要他們七品出動。
若是胡憂不來,估計他借着酒勁,起碼能睡一整天。
崔煥章起來之後,簡單梳洗了下,便帶着胡憂來到了記錄軍功的地方。
記錄官何菖蒲可不是崔煥章一般的閒職,自然好整以暇,早已經開始工作。
這老頭見到胡憂之後,也是一臉驚訝,這新人前一陣子剛剛連跳兩級,這怎麼又來了,而且身後還跟着崔教頭,難道他又有軍功了?
當下他有些疑惑道:「崔教頭,胡小友,你們怎麼聯袂而來?可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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