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陌微涼記得當初整個賑災的流程,十分繁瑣,也十分拖沓。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周王先是收到司天監的摺子,預警將有旱情。
然後是各州各地遞上了旱情的摺子,請求嘉平帝示下。
嘉平帝那個時候病着,不能管理朝政,周王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摺子就被壓下了。
直到後來,災民南下,涌到御京城外了,此事瞞不住了,周王才上稟嘉平帝。
成功把嘉平帝氣得要親手殺了這個不孝子。
再接着就是嘉平帝讓周王代天子乞雨,好像乞了有三次,但老天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說不下雨就不下雨。
緊接着,旱情加劇,春種顆粒無收,百姓無以為繼,各地盜匪四起。
接下來才是群臣請求開倉賑災,嘉平帝准允。
又為了賑災的人選吵了好些天,最終定下了誠王。
又為了開那些糧倉,發放多少賑災糧和賑災銀子,接着吵。
終於都吵完了,寂競彥帶着人和一部分糧食、銀子先趕赴西州,路上也走得極慢。
恨不能走上半個月。
陌微涼當時都覺得,等這些糧食和銀子都送到西州,恐怕西州之地都見不到幾個活人了。
所以,陌驚弦說得很對,他們佔盡了先機。
他們不需要經過層層上達,也不需要祭天乞雨,他們只需要準備好購置糧食的銀子,裝人的地方就行。
等整個朝廷反應過來,需要調糧賑災之時,他們早就自己準備好了足夠的糧餉,將那五州之地的災民盡數收歸囊下。
陌微涼覺得,石家的糧食不要白不要,反正這些東西都是世家從百姓身上榨取的,如今用於賑災,也算是物有所值。
但是陌驚弦擰了性子,放着方便快捷的人情不用,非要去撬一撬世家的跟腳,強行逼迫他們捐出許多糧食來。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似乎意識到自己拂了她的好意,他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吳王等不會坐視我從淮州運糧不管。」
如果他真的拿了石家的人情,那麼就意味着他站了周王的隊。
明年嘉平帝應該還不至於就為她指婚,這麼久都等了,他自然不介意等到她出孝。
而嘉平帝沒有指婚,他就站周王,這讓嘉平帝怎麼想?
還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吳王和誠王,在得知他這個天大的助力將不會為自己所用之後,又會有什麼動作?
陌微涼很想告訴他,誠王應該已經察覺嘉平帝屬意周王,要冊封周王為太子之事了,此時怕不是已經跟宮裏的嫻妃暗戳戳地搞到一起,想要陷害周王了。
嘉平帝中了毒,周王順勢代天子監國,哪裏還有吳王蹦躂的機會?
寂競彥暫時還不敢出頭,也不會來為難他。
但是這些前世的劇情,陌驚弦不想知道,她要是硬說,就沒有意思了。
在不知道這些前提條件的情況下,她提出的計劃一點都顯示不出來她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好嗎!
小姑娘不高興,粉嘟嘟的臉頰鼓得老高了。
他本來很正經地跟她討論賑災大事,她突然自己賣起了萌,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遂呵斥她:「正經一點!」
陌微涼:!!!你才不正經!!!
小姑娘氣壞了,圓潤的杏眼惡狠狠地瞪着他,裏面水光流轉,映着他的身影也映着燭火,好像在她眼中,就真的有一團小小的火焰在不斷灼燒着他一般。
他真的覺得這屋裏的炭火燒的太旺盛了些,不然他怎麼會覺得背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來?
陌微涼正瞪着他,看他會不會反應過來自己失了言,而給她道歉呢。
結果他自顧自端了杯茶,悶頭喝了一盞,又給自己續了一盞接着喝!
她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也不能跟小孩子斤斤計較,決定給他一點明示。
於是就收斂了怒意,換上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人家哪裏不正經了?」
陌驚弦被她矯揉造作的聲音嚇得一口茶嗆在嗓子眼裏,頓時一陣驚天動地的猛咳。
陌微涼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拍他的背:「怎麼了?嗆着了?」
小小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背上,她湊的近,他一轉頭就能見到她小扇子一樣纖長的睫毛,往下則是精緻的鼻樑和微微有點兒翹的鼻尖,接着就是玫瑰色的唇瓣。
他突然咳得更厲害了。
她急的大力拍打他的後背:「怎麼回事?要不要叫喬英過來看看?」
她再大力,於他而言也不過是拍死一隻蚊子的力道,本來是無足輕重的。
只是不知道怎的,他腦子裏閃過她湊得極近的臉,鼻尖嗅着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再感覺她落在他背上的手掌。
只覺得這一掌一掌,仿若追魂奪命掌,每一記都隔着他的血肉,拍在他的心上。
拍得他的心,隨着她手掌輕輕落下又移開,劇烈的顫動起來。
這種感覺……不舒服極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邊上一閃,躲開了。
陌微涼一掌拍空,身子順着力道往前一傾,好險沒有撞到炕桌上。
陌驚弦雖然閃開了,但是眼角餘光一直都悄悄關注着她,見她因收勢不住,導致上身不穩,將要跌倒。
他的手比腦子還要快一分,抬起來想要扶住她。
但是,一向眼力過人的他不知是被什麼晃了眼,並沒能如他所想那般扶住她的肩,而是稍稍往上偏移了數寸,指尖划過了她的臉。
他的指尖恰好觸碰到她的臉頰,她也剛好此時坐穩了身子。
……碰到了。
他整個脊背顯而易見地僵住了一瞬,然後飛快地將手縮了回去。
可是,當手指划過女孩臉上細嫩的皮膚,所留下的那種既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他一時有些莫名。
陌生是他從未用手觸碰過其他女子的臉,熟悉是他今夜已經兩次觸碰過她。
她的臉頰柔軟得不可思議,只不過輕輕一觸,手指就會順着力道倏地滑向她的耳朵。
即便他迅速把手挪開,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溫和柔軟的觸感也還是殘存在指尖。
他突然就煩躁了起來:「躲遠點!挨那麼近……」
他本來語氣不好,但是說了一半不知為什麼就又不想說得那麼不近人情了:「……也不怕弄髒了。」
她眨了眨眼:「你……」
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她才不怕:「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有月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家主子好像在跟主子爺鬧彆扭。
但是又不太像,主子還是跟往常一樣,每天早上起來跟着她到演武場練基本功,中午小憩一會兒,下午看看賬本子,晚上看看話本子,然後睡覺。
這都年三十了,她也還堅持着要練功,一天也不曾耽擱。
但是吧,她就是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主子爺每天回府之後,不管有事沒事,都要來主子面前晃一圈的。
可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主子爺三天沒來主子面前點卯了!
她還特地問了衛十一:「主子爺這兩天很忙嗎?」
衛十一搖頭:「馬上就過年了,沒什麼可以忙的了。」
「那就奇怪了啊,主子爺這兩天都沒有去看主子了啊。他這兩天都在幹什麼?難道是要給主子準備什麼新年禮物?」
衛十一回憶了一下陌驚弦這兩天的動向。
早起練功,練到午膳時分,然後就用膳。
下午就在書房裏看書,看到晚膳時分,然後就用晚膳。
完全沒有那種找到了好東西,遮遮掩掩也要送給縣主的興奮勁好嗎!
而且還有一點兒陰沉,似乎悶悶不樂。
他就道:「似乎沒有。哪裏奇怪了,主子沒事的時候就是這麼枯燥乏味的。」
每天不是練功就是讀書,如非必要,堅決不出門。
「奇怪啊!你不覺得嗎?主子爺在府里為什麼不去看主子?主子也很奇怪,她也不來找主子爺!這倆主子,不會是吵架了吧?」
衛十一覺得吵架很正常啊,本來這倆人就不是多融洽。
要不是縣主之前主動跟主子求和,又是送披風,又是送錢的,這倆人在一塊兒不出一盞茶功夫就得鬧翻。
主子還有一個讓人一言難盡的癖好。
他一旦跟縣主吵了一架——也不是,他都不吵,就站在那裏聽縣主罵他,縣主單方面發脾氣——等縣主罵完了,他自己能高興好久!
衛十一第一次發現自己主子有這麼一個癖好,覺得自己也要瘋了。
喜歡什麼不好,喜歡人家罵他!
有時候縣主被郡主收拾了,不想搭理他了,他就上趕着去撩撥人家,非激得縣主發了脾氣,將他罵的神清氣爽不可。
從那以後,他就在心裏給主子打上了一個「神經病」的戳兒。
不過,有月說得也有道理,往常主子被縣主罵完了,應該高興才對啊,這怎麼反倒顯得悶悶不樂?
難道是主子已經不滿足於被罵,而是尋求更加讓人一言難盡的操作了?
衛十一心裏敲起了鼓:「好妹子啊,你可得幫幫我!可不能放任主子自己胡思亂想啊!你救我一命,往後你的酒,十一哥給你包圓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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