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袁先生用腳撥開地上的碎瓷片:「王爺,您如今的處境,就如同這一地狼藉,一團亂麻,沒有出路。一窩蟻 www.yiwoyi.com」
寂競彥默然。
何止是沒有出路。
他生母身份卑微,死得也早,按理來說,他當時還小,應該交給別的妃嬪撫養才是。
如果得了別的妃嬪的撫養,他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不至於像如今這般,舉目無親,沒人相幫。
他原本指望着能夠娶到一個家族強力的妻子,藉助妻族的勢力,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嘉平帝直接掐滅了他的希望,給他指了一個司農少卿之女為妻。
劉家雖然不是什麼寒門,可家族也不是很大,族中官職最高的,也就是劉初夏之父了。
對他的助益,聊勝於無。
收到指婚聖旨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衝進宮裏,去問一問嘉平帝。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就連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康王,都娶了一個世家女為妻。
怎麼到了他這裏,就只配娶一個司農少卿家的女兒?
他看着袁先生,嗤笑道:「怎麼,謝家後悔了?」
袁先生道:「王爺誤會了,支持王爺,是謝家族老共同商議決定的,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王爺您不後悔,謝氏就永遠不會後悔。」
寂競彥收起頹唐,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袁先生不必試探本王,本王承諾過,只要謝氏助本王登上皇位,便還天下世家一個世卿世祿,永不更替。」
「王爺一諾千金,在下從未懷疑過王爺。」
袁先生捧了一句,話鋒一轉:「只是在下也是實話實說,王爺您仿若入了窮巷,無路可走,還需另闢蹊徑才是。」
寂競彥想起他之前勸自己的話語,不由皺起眉頭:「先生不必說了,本王不會同意的!」
袁先生道:「王爺,您不那麼做,這個朝堂可就真的沒有您的位置了。」
寂競彥沉默着,表示拒絕。
袁先生見他犟着不肯答應,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轉而道:「王爺既然不願意,在下也不聒噪了。只是有一事還得提醒王爺。」
寂競彥見他沒有繼續勸說,神色緩和了不少:「先生請說。」
袁先生斟酌着:「王爺可知謝氏一族的天機之術?」
寂競彥點頭:「略有耳聞。聽聞謝氏當代天機之術大成者名為謝長風,父皇多次派人請他出山,他都拒絕了。」
袁先生笑道:「謝先生不是不想出山,而是不能出山。」
寂競彥好奇:「為何不能?」
「謝氏天機之術大成者,從來只侍奉天命之人。」袁先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個傳聞,王爺可曾聽說過?」
寂競彥冷聲道:「怎麼,袁先生這是暗指我父皇德不配位?此乃大不敬之罪,你好大的膽子!」
袁先生拱了拱手:「王爺息怒,在下說的是天命之人,並非指當今天子。」
「天命之人非是天子?簡直荒謬可笑!」
袁先生正色道:「並不可笑,因為天命之人多為女子。這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天子。」
寂競彥心一動:「女子?」
「對,女子。」袁先生道,「此前,陛下曾派人去請謝先生出山,謝先生拒絕了。他拒絕的理由是,天機三卦已出,他此生再也不碰天機之術。王爺可知,天機三卦盡出,意味着什麼嗎?」
他沒有等寂競彥回答,自顧自說道:「意味着,這個天命之人,已經出現了。」
天機之術,天命之人,女子,已經出現。
寂競彥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先生該不會是想說,這個天命之人,便是鎮國公府的那位小縣主吧?」
袁先生笑道:「為什麼不會?」
寂競彥失笑:「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即便真是什麼天命之人,又能做什麼?她還不是依靠着鎮國公府的勢力,才能在御京張揚跋扈?」
沒有了鎮國公府為她撐腰,她還能做什麼?
是,她在探花宴上展現出不小的文采,但是又有什麼用?
她一個女子,又不能科考,又不能做官,有些個文采學識,也不過就是得個才名,有什麼意義?
袁先生不與他爭辯,只道:「王爺若是不信,不然與在下打個賭?」
寂競彥不以為然:「打什麼賭?」
「天命之人異於常人之處,便是其氣運深厚,非常人所能撼動。」袁先生道,「想必王爺也有所察覺,但凡招惹過這個孝安縣主的人,最終都是自己倒霉的多。」
寂競彥沉默了一下,不用說別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還沒怎麼招惹她呢,自己就開始各種倒霉了!
他道:「氣運之說,虛無縹緲,如何證實?」
袁先生笑道:「王爺只說,是否打這個賭,其餘的在下自有辦法。」
寂競彥道:「本王便與先生賭一賭又有何妨。」
「誰要來看我?」
有月看了看手上的拜帖:「翰林院大學士李廷之妻王氏,攜女李薦心拜謁。」
陌微涼一臉疑惑:「她們為什麼要來看我?我跟他們家一點兒也不熟!」
李薦心還是她天字第一號的大情敵,她才不要見她!
這個女人頂着一個陌驚弦未婚妻的名頭,偏偏沒有對她幹過什麼壞事,她想要故意為難人家都沒有藉口!
見她不是找罪受嘛!
陌微涼搖頭:「不見不見!」
「那奴婢讓人去給李府送給帖子,回絕了她們。」
「嗯,去吧。」陌微涼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鎮國公府的小廝將回帖送到李府,李府的丫鬟便跑到茶樓去找李薦心回話。
李薦心自己在茶樓包了一個小廂,聽了丫鬟的話,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病得這般重嗎?」
丫鬟道:「鎮國公府是這麼說的,說他們縣主病重在床無法見客。但奴婢覺得,這不過就是個藉口,那個孝安縣主是故意不想見小姐。」
李薦心頓了頓,問道:「為何?」
丫鬟道:「小姐,您不記得了嗎,在探花宴上,孝安縣主就不喜歡您。她邀請張家小姐她們去玩,小姐您就在旁邊,她卻當做沒有看見,故意無視您!」
李薦心平靜地問:「無緣無故,她為何要無視我?」
「這還用說嗎,小姐您是御京第一才女,她這是妒忌您,故意排擠您呢!」
「她為何要排擠我?」
「我的小姐!這孝安縣主心胸狹隘……啊!」丫鬟頓了一下,只覺得舌根劇痛不已,「小姐,奴婢好像,咬到舌頭了……」
李薦心:……
隔壁偷聽的寂競彥笑道:「這小丫頭多嘴多舌,咬到舌頭也很正常。」
袁先生笑了笑,指着寂競彥一個貼身侍衛道:「你,罵一罵孝安縣主。」
侍衛:?
寂競彥好笑:「讓你罵你就罵!」
侍衛沒有罵過女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孝安縣主……才疏學淺,張揚跋扈……」
袁先生打斷他:「讓你罵她,不是讓你形容她。」
侍衛:……
侍衛無奈,學着市井俚語罵了兩句,也成功地咬了舌頭。
寂競彥無語:「怎麼都咬舌頭?你來!」
被指到的侍衛也罵了兩句,他倒是沒有咬到舌頭。
寂競彥對袁先生道:「先生你看,都是巧合吧?」
袁先生笑了笑,對着那個侍衛道:「麻煩你,去催一催茶博士,送壺今春新茶來。」
侍衛應了一聲,抬腳欲走,卻不知怎麼的,左腳絆倒右腳,撲通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寂競彥:?
他看着袁先生,眼神里儘是一言難盡:「先生何至於此?」
袁先生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有些事,信一信,總比不信的好。」
寂競彥沉默了一會兒,搖頭:「本王還是不信。」
天命之人,連罵都罵不得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袁先生也不多解釋:「王爺信與不信,其實無關緊要。」
寂競彥搖頭而笑。
隔壁,李薦心傾聽了半晌,再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守在門口的丫鬟看着寂競彥一行人都下了樓,這才轉回來回稟她:「小姐,他們都走了。」
李薦心點點頭:「嗯,你做得不錯。回帖都處理好了嗎?」
丫頭嘻嘻一笑:「多謝小姐誇獎!小姐放心,奴婢親手將帖子拿走了,不會有人發現鎮國公府送過來回帖的。」
李薦心囑咐她道:「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若是父親母親問起來,就說是我想要拜訪鎮國公府,被拒絕了。」
「奴婢明白。」丫鬟道,「可是小姐,為什麼要演這一齣戲?」
為什麼要假裝不能說孝安縣主的壞話,一說她的不是就要倒霉啊?
李薦心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端着杯子輕輕吹着熱氣。
就在丫鬟以為她不會告訴她原因的時候,她反而開口了。
「一個被上天眷顧的人,一個連說她一聲不是都會倒霉的人,這樣的人,該有多麼可怕。」
「可這並不是她最可怕的樣子。」她捧着茶問小丫鬟,「你知道她最可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丫鬟搖頭:「不知道,小姐知道嗎?」
她低頭喝了一口茶:「我知道。」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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