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凌春闈在正月底進行,二月中放榜,二月底舉辦探花宴。大筆趣 m.dabiqu.com
探花宴在杏園舉行,二月底的杏園已經是春暖花開,放榜之時滿園杏花掛枝頭,因而杏花也被稱為「及第花」。
杏園裏有一條曲江,它的上游是皇家芙蓉園裏的芙蓉池,其池水外流匯集成曲江池,曲江池下游還有兩條支渠,其中一條名曲江。
杏園便引了這條支流入園,也名曲江。
探花宴就是在杏園裏的這條曲江邊上舉辦。
一般與宴者,除了三榜進士之外,嘉平帝是要親自出席的。
此外,春闈的主考官、三品以上大員、翰林院學士、國子監教授們都是要出席的。
今年因嘉平帝特允,以上官員們可攜帶家眷,規模就更大了。
新科進士們早早就由宮人們帶領,進入杏園,在曲江亭里等待開宴。
今年的狀元出自寒門,乃是滄州一個邊陲小鎮上一路考過來的,姓周名逐,方及弱冠之齡。
他不似一般書生文弱,生的頗為高大,五官俊朗剛毅,氣質錚錚,像一名將軍更多於像一個讀書人。
探花郎乃是謝莘。
謝莘主動與他攀談:「周兄今夜可要爭一爭那探花使?」
探花使與探花郎不同。
探花郎指的是殿試前三名,狀元、榜眼、探花中的第三名探花。
而探花使則是指這一場探花宴中,由大家推選出來的兩名使者,代替眾多進士,策馬御京,去尋找奇花異草,分給其他進士佩戴。
這個採花之人,便是探花使。
周逐推辭道:「我並不懂那些花草,若是採摘地不對,怕是要貽笑大方,還是不去獻醜了。」
採花也是有講究的,給狀元采什麼花,給榜眼和探花采什麼花,給其他人又是什麼品種,每一朵都要有說法的。
周逐家中貧寒,名貴的花草見都沒見過,采錯了可就要鬧笑話了。
榜眼宋至出身名門,雖然不及謝家底蘊深厚,也能排進一流世家之列。
他道:「那倒不必擔心,皇上會派遣宮人指引,只要按照宮人所說採摘,一般不會出錯。」
周逐只是笑着婉拒:「不光如此,探花使還要進到高門大院之內。我出身寒門,規矩上畢竟不如二位仁兄細緻,恐衝撞了。」
御京城裏,種植着名貴的花草的,除了皇宮,就是各個名門世家了。
這一日,這些名門世家們會對探花使敞開家門,讓他們進到家裏來採摘名貴花草,也算是與新科進士結一個善緣。
這不光要求探花使對御京城裏的名門貴族了如指掌,還需要對名門貴族家裏的規矩十分熟悉。
不然行差踏錯,後果不堪設想。
探花使可不是他這等寒門子弟能夠擔任的。
謝莘見他謹慎,也不多勸,只是閒聊:「我倒是聽聞李尚書令家中有一株墨色牡丹,只是不知道開花了不曾。」
謝家不在京城,他也只是道聽途說。
宋至倒是知道:「聽聞李家小姐為了讓這株牡丹趕上探花宴,特意為它建了一間暖閣。我聽家中姊妹們說起,那墨色牡丹已經開花了。只是不知道今年誰能將它採摘下來。」
探花使雖然能夠進到別人家裏去摘花,但是這等名貴品種,可不是你想摘就能摘的。
還需要通過主人家的考驗,考驗過關了才能採摘。
「李小姐蕙質蘭心,還沒聽聞誰能從她手中摘得牡丹來。」
「可惜周兄不願意去,不然周兄一定能從李小姐手中摘到那朵墨色牡丹。」
周逐默默喝茶,他不是很能理解這些名門子弟,為什麼非要將好好的花兒從枝頭上摘下來,人家開得好好的,你欣賞一下不就完了嗎?
但這是探花宴的傳統項目,他也沒話可說。
宋至問謝莘:「謝兄還沒有成親,家中父母可曾為謝兄謀了良人?」
謝莘倒是不扭捏:「還未曾。原先一心想着讀書,也不願意分了心。如今回去怕是要被長輩們押着相看了。」
「何必等着回去呢!今日朝中三品大員的家眷都來了,謝兄何不在今日留心一下,說不得你的良人便在其中呢!」
宋至是成了親的,說起來跟謝家還有點兒拐着彎的關係。
謝莘出身謝家,如今又考取了功名,年紀也不大,人長得還出色,外面大把人搶着要捉他回家當女婿。
只不過他自己不肯罷了。
至於周逐,也不是說他不如謝莘,只不過他年紀有點大了,出身也比較貧寒,大家摸不准他是想找一個跟他家世相當的,還是想趁機攀上一個名門。
也就是在觀望中,不敢隨便出手,免得做不成姻親,反倒結了仇。
謝莘心裏苦。
他本來是趁着進京趕考,然後與石家聯姻的。
年前石太師親自手書一封,寄到了謝家,想要將家中最小的孫女兒石慕蘭嫁入謝家。
謝家選中了謝莘,讓他趁着趕考的機會,先到御京來。
一來是早點兒來熟悉熟悉環境,二來是趁機跟石慕蘭培養一下感情。
只是沒有想到,大家就看了個燈會,石慕蘭就被嘉平帝訓斥,臉皮都被揭了!
幸虧謝石兩家要聯姻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不然他的臉往哪兒擱?
他本來就已經決定了,等考完科舉,就上石家去提親,好雙喜臨門。
結果石慕蘭被嘉平帝點名的消息就傳出來了!
氣得他連考試都沒有考好!
這有了污名的女子,就是他願意娶,謝家也不答應啊。
這親事也就廢了。
宋至不知道還有這一茬,他只是關心一下:「御京城裏名門閨秀雖然多,但是能配得上謝兄的卻不多。原先那石家九小姐算一個,只可惜她惹惱了陛下,怕是有些不好說了。」
謝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掛下臉來。
「如今御京里的第一才女,便是方才所說的李尚書令家的千金,李薦心李小姐。雖然非是出自世家,但若是她的話,倒可堪為謝兄良配。」
世家子弟有個壞毛病,看不起不是世家出身的人。
你就是千好萬好,沒有出身世家,就都不算好。
宋至也擔心謝莘有這個毛病,這才補了那麼一句。
李尚書令雖然官居一品,但是實打實的與世家沒有關係。
但好在他幾個兒子都有出息,如果按照如今這個發展趨勢,幾百年之後,說不得李家也將成為一流世家。
但那是以後的事了。
如今謝莘要挑剔李薦心的話,還是挑剔得起的。
謝莘只是搖頭:「宋兄好意,在下心領了。在下還是回家去問過父母親長,再考慮娶妻之事吧。」
宋至就很遺憾,轉向周逐:「周兄……」
周逐一撩長衫下擺,起身道:「茶水喝多了,在下去去就來。」
謝莘也是怕了這個好給人做媒的宋至,跟上周逐:「周兄且等我一等。」
謝莘和周逐從恭房出來,為了避開其他人,他們選了個小道慢慢往曲江亭走去。
只是沒曾想,一拐彎,便聽見一個女子低低哭泣的聲音。
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
倆人都不是好管閒事的人,察覺到不對,都想轉身離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但是前方的一聲「九妹」讓謝莘停下了腳步。
說來也巧,這是石慕蘭被嘉平帝訓斥之後第一次出門。
她雖然被嘉平帝點名批評,但是她的家世擺在那裏,只要她自己不覺得丟臉,出席這樣的宴會倒也不算失禮。
大家看在石家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她。
只要她自己有臉出來就行。
石慕蘭到底年紀小,臉皮薄,跟着曲氏在一干命婦堆里晃了一圈,感受到那些夫人們不冷不熱的態度,就有些受不了。
石蕙蘭和石蔚蘭找了個藉口,帶着她出來了。
石蕙蘭問她:「九妹,你別難過了,事已至此,總要往前看才是。」
石慕蘭就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五姐姐……」
「怎麼就哭了!」石蔚蘭性子有些急躁,「是不是那些人給你臉色了?你說出來,家裏哥哥姐姐們定然給你出氣!我石家的女兒,豈能讓人這般欺負!」
「好了,七妹!你別火上澆油了。」
「我哪裏有火上澆油!那些人平日裏巴着九妹,如今九妹被陛下訓斥了,就轉了臉子,如此蛇鼠兩端之人,何必給她們好臉色!」
石慕蘭擦了擦眼淚:「七姐姐你不要生氣,沒有人欺負我。是我不爭氣,給家裏丟了臉了。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在外面因為我受人白眼。」
「九妹這怎麼能怪你!分明是那陌微涼,不知道在皇上面前搬弄了什麼是非,挑唆皇上將你指給世子。你明明是受她牽連,何錯之有?」
「嗤!」
石蔚蘭一驚,對着聲音來處喝問:「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偷聽!不知道非禮勿聽的道理嗎?!」
「在背後搬弄是非,亂嚼舌根的人,還有臉跟我說非禮勿聽。」
一個身穿素衣的少女越過謝莘和周逐,坦然站到石蔚蘭的面前,精緻的眉眼含着絲絲笑意,說出的話語卻如刀刃般鋒利。
「我敢將我聽到的話攤到陛下面前,你敢將你說過的話在陛下面前再說一遍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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