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袁家一家人熱熱鬧鬧吃個了團圓飯,袁秉才把袁謙請到書房去。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兩人各自捧了一杯熱茶,相對而坐。
「族叔多年不肯進京,此番回來,倒是很值得多住幾日。」
「不能住啊,要是被老熟人看見了,怕是要連累你們。」
「族叔這話不必說,當年若是沒有族叔,我們一家子也都沒有今日。要說連累,也是我們連累族叔在先。一家人就不必說這些了。」
袁謙搖搖頭:「我今次回京,也是要見你們最後一面的。」
袁秉神色一凝:「族叔何出此言?」
「這事兒我不能說,但是你自小聰敏過人,不必我說你也能明白。」袁謙放下茶盞,笑得溫和極了。
他看着袁秉,依稀還能看見當年那個背着母親、拉着弟弟,懷裏還抱着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妹妹,從刀山火海里闖出一條生路的少年模樣。
「持正,你很好,你如今已經能支撐起一個家了,袁家交給你,我就能放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持正是袁秉的字,袁謙親自為他起的,這麼多年,也只有袁謙會這樣叫他。
袁秉喉嚨乾澀:「族叔,不再考慮考慮嗎?」
袁謙倒是笑得坦然:「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你不要為我操心。」
袁秉還想勸他:「如今我已是吏部侍郎,做完這一任,求個外放,三年後再回來便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到時候他即便做不到吏部尚書,也能混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一類的天子近臣噹噹。
身份地位不同了,能做的事情也就不一樣了。
他相信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能夠庇護族叔,就如同當年族叔庇護他們一樣。
「我就更不能留在這裏阻擋你的前程了啊!」
「族叔!」
袁謙抬手阻止他:「我意已決,不必再勸了。倒是你,最近幾年還是留在御京,先不要謀求外放之事。」
袁秉一聽就懂了,袁謙是在提醒他求外放有風險,而且是巨大的風險。
若是沒把握面對此等風險,還是留在京城暫且規避為好。
「多謝族叔提點,我省得了。但是族叔隻身在外……」
「我風裏來雨里去的早已習慣了,不妨事。」
這邊袁秉在書房招待袁謙,袁婉茵就找上了袁秩。
袁秩被袁秉明令禁止,不准他將當年的事情告訴袁婉茵,偏偏袁婉茵就纏着他,他簡直苦不堪言。
袁婉茵拿着帕子按住眼角:「二哥總說族叔對我們有恩,可任我百般詢問,二哥也不肯吐露一言半句!感情在二哥心裏邊兒,婉茵是個外人,並不值得二哥信任!」
袁秩也快哭了:「我的姑奶奶啊,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大過年的可不能哭啊,年頭哭可是要哭一整年的!」
「那就讓我哭一年去吧!二哥既然覺得我是個外人,想來也是不會心疼的。」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心疼你心疼誰去。」袁秩被她哭得沒辦法,只好搬出袁秉:「你別找我,大哥吩咐我不許告訴你,你要哭就找大哥哭去!」
袁婉茵往桌子上一趴,整個人都抽噎了:「原來不止二哥,大哥也不疼我了嗎?那我還留在這個家裏做什麼,還不如出了門隨便找個廟宇做姑子去算了!」
袁秩圍着她團團轉:「呸呸呸,做什麼姑子!小孩子說話不算數!快點呸一口!」
袁婉茵直起腰來,眼睛紅紅的,倒是沒有哭,只是那水光在眼睛裏打着滾,隨時都有可能滾下來。
她哀戚道:「我也不讓二哥為難了,將來我總不是這個家的人,叫二哥將家裏的密事透露給我確實不妥當,我記住的,二哥就當今兒我沒有來過吧。」
袁秩就更急了:「什麼叫不是這個家的人呢?你是我們袁家的姑奶奶,你不是我們家的人誰是我們家的人?將來哪怕你嫁出去了,也依舊是我們家的人!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袁婉茵委委屈屈地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越說越錯了呢!二哥只當我沒有來過吧。不然叫大哥知道了,二哥怕是又要因為我被大哥處罰了。」
袁秩一想到袁秉的嚴厲,就有些怵。
袁婉茵咬着唇站起來:「我這便走了吧,大哥要是知道我來纏着二哥,怕是以為二哥已經跟我說過什麼了。二哥受了罰,娘親就要心疼,娘親本來身子就不好,不能再讓她擔心了。」
袁老夫人身體不好,不僅僅是坐月子的時候受了傷,也是因為生袁婉茵的時候難產,傷了底子,又遇上袁家之事,身心俱損,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反反覆覆的。
袁秩覺得,袁秉忙着朝堂上的大事,袁夫人忙着管理整個袁府,老夫人還是安心養病的好,確實不能操心了。
至於他,都水司的差事不多,他平時都是去點個卯,然後幫誠王跑跑腿,每日雖然閒,但還是有處可去。
只有袁婉茵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又因為之前「詛咒」陌微涼一事,被御京貴女圈子排擠笑話,最近一直都悶在家裏,確實也可憐。
如今又為家族舊事煩惱,還要顧及母親養病,只能委屈自己。
他就有些心軟:「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此事不適合再提起來了,最好誰都將它忘掉。」
袁婉茵看着他,水潤的大眼睛裏透着傷心:「二哥還不相信我嗎?」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
袁婉茵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二哥,我雖是女子,但也願意為家族、為兄長分憂。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又如何規避風險?就像之前抄寫佛經一事,我明明是好心,卻……」
袁秩看着她眼淚珠子就要掉下來了,連忙安慰:「那怎麼能怪你!是那孝安縣主刁蠻跋扈,栽贓陷害!」
「你看,二哥,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還能被人如此對待。如果牽扯到我們家的舊事,我卻一無所知……」
袁秩一想,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那,你可不能告訴大哥是我說的!」
袁老夫人今日見到袁謙,一時情緒激動,到了晚間才覺出有些胸口悶痛來。
她也沒驚動其他人,讓貼身嬤嬤按照往常的單子,熬了一副安神湯來。
袁夫人知道她身體不好,也是擔心她情緒起伏引起不適,袁秉跟袁謙在書房敘話,她就來給老夫人請安。
正碰上老夫人在喝藥,便淨了手上前伺候她。
袁老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碗藥,歪在床榻上:「這安神藥仿佛跟以往的有些不同?喝完覺得胸口舒緩了許多,藥性也溫和。」
袁老夫人自己懂一些藥理,喝兩口就覺出不一樣來了。
袁夫人笑道:「這是太醫院年前新進的一位姓喬的太醫,他給提供的方子。就連太醫院院士都說這個方子比原先的那個好上許多呢!娘若是覺得好,往後便用這個方子。」
袁老夫人也聽過喬英的名頭:「就是那個把孝安縣主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喬太醫?」
「正是!」
「那倒是個有本事的。」
「可不是,先前孝安縣主病得那麼嚴重,就連陳老太醫都束手無策,喬太醫一出手,人就給救回來了。」
袁老夫人卻嘆息:「太醫醫術高明是一回事,也得這個人福氣深厚才行啊。」
袁夫人不知道她好端端的為什麼長吁短嘆起來,只好順着她說話:「孝安縣主有皇上庇護,自然是有福氣的。」
袁老夫人笑了笑,換了話題:「你今日第一次見到你族叔,是不是有些無措?」
袁夫人見她主動說起,就點頭:「不瞞您,我還從來沒聽郎君提過,咱們家還有一位關係這般親密的族叔呢。」
不僅沒提過,她可是一直以為袁家出身寒門,一家老小就這麼些人了。
沒想到,今兒來的這個族叔,拿着的居然是一個有着家族族徽的拜帖!
族徽啊!
世家才能擁有自己的族徽!
袁夫人不是什麼世家出身,甚至連大戶人家都不算。
她爹是書院裏一個窮教書的,當年教過袁秩幾年,後來通過袁秩認識了袁秉,覺得此人器宇不凡,有心想與他結為親家,就找人上門提了提。
結果袁秉一口答應了。
袁夫人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袁家的事情的。
她一直以為袁家能有如今這個聲勢,都是袁秉一人支撐的。
是袁秉從童生一路科考,考中進士,考中狀元,如今又當了吏部侍郎,光耀門楣。
直到今日袁謙登門。
她是讀書人家的女兒,也自小跟着父親讀書明理,嫁人之後也沒有放棄讀書,畢竟丈夫是個讀書人,官也越做越大,她不能拖他的後腿。
她的聰敏懂事,知進退,讓她在袁家的地位十分穩固。
袁老夫人就是喜歡她這樣的,所以當年袁秉沒經過她同意就答應了親事,她也在見過這個女孩子之後也應允了。
袁老夫人屏退左右,拉着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你嫁入我家多年,你是什麼樣的我心裏清清楚楚。這事兒雖然事關重大,但你不是外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跟你說。」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94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