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周王祭天回京,嘉平帝為表示器重嘉獎,特意一大早解除了御京戒嚴,命衛尉寺以皇家儀仗夾道相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聞訊而來的御京百姓更是將整條大街都圍得水泄不通。
沿街的茶肆酒樓,也被京中權貴包下來,只為了看一眼這場熱鬧。
陌微涼自接到陌驚弦的信,就讓萬寶樓給她留了個視野開闊的包廂。
今兒又起了個大早,帶着有晴有雪,招呼了衛十一捎上謝愚,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萬寶樓來。
萬寶樓是福寧郡主的私產,專做貴重首飾、皮毛、布料等生意,因其珍稀貴重、款式新穎別致,十分受貴族女子的擁躉。
今日的萬寶樓也是人滿為患。
謝愚狼狽地被一干護衛護送着,一頭扎進了香衣羅裙的汪洋大海里,嚇得那是一個面無人色。
口條兒都不利索了:「這這這……這是什麼地方,似乎不該是愚該來的……」
大凌貴族分為兩大部分。
一部分是以王謝石曲為首的世卿世祿之家,另一部分則是以皇室為首的新貴們,兩邊差異堪稱天地之別。
謝愚雖然跳脫,一身反骨,但是自小就受着世家文化的薰陶,下意識的就覺得不適合待在這樣的地方。
但是在皇權面前,你世家再多的規矩禮儀,人家不認,你也沒有辦法。
世家關起門來,各種嫌棄新貴們不知禮儀,男女大妨被拋到九霄雲外。
但是打開門,他們還是得捏着鼻子認了。
尤其是遇到嘉平帝這種,為了綁定陌微涼,將自己三個孫兒扔到她面前,跟她培養感情的無賴,誰也管不了!
世家女子們本來被束縛在深宅後院之中,沒有多少自由可言。
反而是大凌的開放風氣,讓她們能夠活得更加鬆快,自然是一面跟着世家大族各種嫌棄,一面又肆無忌憚地出門玩耍。
好不快活!
陌微涼熟門熟路,進了包廂,扭頭一看,謝愚被衛十一推進來的慘樣,忍不住笑了。
「愚兄這是怎麼了?」
謝愚直搖頭:「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什麼太可怕了?」
不應該啊,能來萬寶樓定包廂的女子,家中都是顯貴,不說各個千嬌百媚吧,至少都過得去。
就算有個別長相不甚如意的,在錦衣玉食的襯托下,也不至於能嚇到人啊。
謝愚雙眼無神:「愚從來不知這許多女子湊到一起,竟然比敲鑼打鼓還要嘈雜!那各種薰香、香囊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竟然比……唔!」
有雪眼疾手快,一塊兒精巧的栗子糕直接懟到他嘴裏!
謝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正想要說什麼,卻感覺到嘴裏一陣香甜,忍不住咀嚼了幾下,栗子的芳香夾着酥糖的甜蜜,軟軟糯糯的口感,滋味很是不錯!
有雪湊近陌微涼,討好地笑道:「縣主,有雨這法子,奴婢看着可行!」
自從那天有雨提供了這個法子,她就隨時將一袋子小糕點掛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只可惜謝愚住在外院,倒是沒有來禍害她們,她一直都沒有找到試驗的機會。
如今,看着謝愚馬上就要脫口而出某些不雅的字眼了,她蠢蠢欲動的手立刻就動了!
陌微涼誇她:「淘氣。」
有雪嘻嘻一笑:「謝縣主誇獎。」
謝愚吃了一嘴,生無可戀。
陌微涼不理他,推開了窗,想要看看他們走到哪兒了。
卻聽見樓下傳來嬉笑打鬧之聲。
一個道:「你今日起了這麼一個大早,梳妝打扮花了足足兩個時辰,熏得一身奇香,也不知那人路過之時能不能看你一眼。」
另一個道:「女為悅己者容,倘若能得他看我一眼,便是再精心打扮也是值得的。」
又有一個聲音問道:「何人?你們說的是何人?兩位好姐姐,跟妹妹我說一聲吧!」
第一個說話的聲音回答道:「還能有何人?你這個好姐姐愛慕的那一個人罷了!」
被說中心思的女子也不羞惱,大大方方承認:「是,自打五年前見着他一眼,我便愛慕了他這些年。說與你知我也不怕,我們姐妹一場,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好姐姐,到底是誰?」
還是第一個聲音應她:「你急什麼!待會兒等他打馬而過,你一眼便能知道是誰!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不知道是誰,如何能一眼便認出來?」
「那人呀,世上春風時時有,蘭芝玉樹難言透,少年胸襟,忒煞英雄。」
陌微涼麵沉如水,低聲吩咐:「衛十一,去瞧瞧樓下包廂里,是哪家的小姐。」
樓下正是御史台劉大人的孫女兒,排行第五的劉含瑩。
追着她一直喊「姐姐」的,是她的堂妹劉含茹。
劉含茹其父乃是中書舍人,奉天子令出巡地方,也就是嘉平帝在給他攢資歷,讓他在地方上刷刷聲望,今年回京述職。
運氣好的話,地方上有了實質的空缺,就把他放下去,做點實務,攢足了名望經驗之後,調回御京,塞進政事堂。
妥妥的天子近臣,左膀右臂。
而另外一個,則是國子監祭酒家的姑娘,名為李清平。
這三位姑娘都是清貴人家,便是站在石慕蘭面前,都底氣十足,位列御京第一等貴女行列。
劉含茹聽見姐姐這般形容,心中不由起了期待:「世上真有這般出塵絕世佳公子?」
劉含瑩心想,他可不是什麼公子,他是少年英雄,是大凌國之重器。
李清平對她解釋道:「你這幾年都不在御京,是沒親眼見過那人的風采。真真是姿容絕世,風華無右。我爹那麼多學生,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只可惜……」
只可惜,這是一朵高嶺之花。
各種意義上的。
聽到好友的未盡之意,劉含瑩容光煥發的小臉也黯淡了幾分。
大凌沒有年歲合適的公主,不然只怕這人已入了嘉平帝囊中。
劉含茹常年跟着父親在外奔波,見識本就廣闊,也見識過諸多俊傑英才,對李清平所言有些保留。
只不過她性子活潑純淨,並沒有顯擺的意思。
只道:「姐姐說得我心都動了!不行,待會兒我也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迷得我姐姐這般朝思暮想。」
「你想想便罷了!」
劉含茹不服氣:「想想也不行嗎?」
且不說這人已經被皇家給定下來了,便說就衝着她姐姐對此人愛慕多年,她也不會生出什麼別樣情愫。
姐妹二人同爭一個男人,呵,她爹能打斷她的腿!
眼看着周王的隊伍還沒來到這邊,劉含茹纏着李清平給她講講她姐姐是如何看上人家的。
李清平看劉含瑩一直守在窗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人雖然在這裏,心也已經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也無聊,就跟劉含茹說了。
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
劉家當家人乃是御史台掌權人,官拜三品御使大夫,乾的就是監察百官之事,得罪的人能從御京一路排到垂城去。
劉含瑩跟着母親回娘家探望外祖,在路上被仇家埋伏,危難之際,被恰巧路過的陌家父子所救。
那時候的陌驚弦還是個奶萌奶萌的十一歲小小少年,騎着一匹黑色的小馬,手裏挽着一把特製的小弓。
下手狠極了!
一箭一個刺客,都直接扎在眼睛上,一箭斃命。
她嚇得都有點神志不清了,縮在馬車邊上,倒下一個刺客她就尖叫一聲,後來尖叫直接連成一片。
陌驚弦煩了,一箭射到她的髮髻上,成功把她嚇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陌家父子已經走了。
那支箭被她從頭髮上取了下來,她連洗都沒捨得洗,尋了個檀木匣子,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來。
劉含茹倒吸一口涼氣:「如此……之人,我姐姐究竟看上他什麼?」
李清平大有知音之感。
她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也覺得劉含瑩是不是腦子被嚇出毛病了?
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到底什麼地方值得她愛慕了?
愛慕他心狠手辣、殺人如切雞?
劉含瑩冷笑:「你怎麼不說說後來?」
「後來怎麼了?」
李清平尷尬。
後來。
後來,三年前的探花宴上,為了壓制那些一朝出人頭地,虛榮心便膨脹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科進士們,嘉平帝叫來陌驚弦壓場子。
陌驚弦一人,文治武功,將滿場進士鎮壓得那叫一個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那一年的新科狀元,也就是她姐夫,至今見到陌驚弦都還雙腿發軟,膽戰心驚。
也是那一年,滿御京的名門閨秀,都拜倒在了他的舄履之下。
李清平身為國子監祭酒之女,新科狀元的小姨子,也是被陌驚弦光環籠罩地最喘不過氣的那群人之一。
她兀自逞強:「我這只是欣賞!只遠觀不褻玩,純粹的欣賞他的才華與英姿!沒有愛慕!」
劉含瑩笑道:「知道你沒有!你要是有,看我還搭理你不!」
李清平氣得上去撓她痒痒:「好你個劉五娘!竟是這樣重色輕友之輩,枉費我一片真心,都付給了你,你如何對得起我!」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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