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余玉要晚上才去鬼樓,所以趁着還有點時間,丁岩先去後山一趟。
余玉並沒有見過孟星辰。
初次相見,他只是覺得這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道士,有些面熟。
「道長,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余玉打量着孟星辰,有些狐疑。
孟星辰淡然一笑,沒有說什麼,輕悠悠的離開。
「……」
余玉見狀,一頭霧水,雖然不明白這位老道士是何意思,但是看起來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讓他那準備繼續發問的心思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敬畏。
這位有名的浪蕩公子哥,第一次在心裏產生了敬畏。
…………
丁岩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簡單收拾了一下,與師傅打了個招呼,便帶着余玉出門而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孟星辰神色淡然,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二人直奔位於清水河彎上游的鬼樓而去,那裏距離長生觀大概也就十來里地,在清水河彎鎮的邊上。
雖然看起來位置似乎有些邊緣地帶,但是這裏當年可是火爆一時。
「丁岩,你以前有沒有來過鬼樓?」看着面前的那有些衰敗,殘破不堪的破院小樓,余玉的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還悠哉悠哉的。
不就是來成個親嗎,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況,那個還是自己的髮妻,即便成了鬼,又不會害我,無非就是保留正室而已。
所以,他權當這一次進來成親加尋找刺激了。
說起來,他對鬼樓的好奇心可絲毫不小,平時自己一個人不敢來,可是這次有丁岩在,他倒是不怕了。
丁岩注視着面前的鬼樓,臉色凝重,緩緩的搖搖頭:「沒來過。」
他又不傻,在沒有滿級之前,連新手村都不出的人,你讓我去鬼樓?
這次要不是看在舊識又是朋友的份上,丁岩說什麼也不會來啊。
「據說鬼樓原本是一家青樓,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所有人全部都消失了。」
余玉吧嘖吧嘖嘴:「據說每當入夜,鬼樓里都會傳出姑娘們的叫聲,真是讓人心痒痒。」
對於前面一句話,丁岩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他平時就喜歡聽師傅講解見聞趣事,其中就有鬼樓的傳聞。
據說在百多年前,鬼樓乃是盛極一時的青樓——煙雨樓。
煙雨樓鼎盛的時候,別說齊州府,就是隔壁那滁州府里響噹噹的富二代圈子,也會來此流連忘返。
可以這麼說,煙雨樓在的時候,牢牢佔據着齊州府文娛產業的龍頭地位。
一座佔地極大的客廳,可容納上百人同時飲酒作樂,客廳四周乃是三層小樓,呈正方形,每一層都有三十二個房間。
僅僅只是從規模上,就足以稱得上齊州第一樓。
據師傅所講,在百多年前,煙雨樓好像得罪了一個極為厲害的大人物,據說那個大人物還是某個門派的長老的獨子。
後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無人得知。
只知道,一夜之間,煙雨樓所有的人,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件事當時直接震驚了整個齊州府的執法者部門,據說執法者插手此案,調查了一個多月,卻無疾而終。
有人說是迫於那個超級大派的壓力,所以煙雨樓的人們紛紛背井離鄉的離開了齊州府。
加上沒什麼證據,執法者也睜隻眼閉隻眼含糊了事。
也有人說,煙雨樓的姑娘們都被遣散了,老闆賺夠了錢,回鄉下頤養天年了。
更有人說,煙雨樓因為得罪了人,導致了滅門。
總之,說什麼的也有。
不過從那以後,煙雨樓就逐漸荒涼下來。
不知何時,就傳出了這煙雨樓鬧鬼的傳聞,據說有些偏遠地方過路的行商,並只知道這裏的情況,半夜在此休息。
然後第二天那些行商要麼死去要麼痴痴呆呆的發瘋了。
也聽說有不少不信邪的道門修士,專門來此降妖捉鬼以此大展神威,闖蕩個名號。
可是——
結果依舊是死的死瘋的瘋。
越傳越凶,覆蓋率越來越廣,鬼樓就逐漸替代了煙雨樓的稱號。
這裏,名副其實的成為了一座陰森森的鬼樓。
從那以後,為了避免更多無知的人們以及過路的行商受到傷害,於是執法者在鬼樓的面前,立了一塊石碑:
危險地域,速速離去;不聽勸告,後果自負。
直到現在——
丁岩看着眼前那經過百多年的風吹雨打,導致牆皮脫落、殘破不堪的三層破樓,微微皺眉。
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東西。
看着那破爛的大門,風一吹就咯吱咯吱的響,就好像隨時都要掉落一般。
余玉背負着雙手,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看着眼前殘破不堪的鬼樓,呵呵一笑:「丁岩吾弟,一起進否?」
他很喜歡這種行為說話方式,這也是他最近才學來的。
沉穩、灑脫。
高深莫測。
並且還頗有一副成竹在胸的那種自信感。
這才是豪門大少應有的風采啊。
這麼一對比,周邊那些狐朋狗友簡直就是弱爆了,那些行為太低端。
沒想到自己如今做出來,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心裏的那種感覺還蠻爽的。
丁岩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種神態,不過還是有些禮貌的點點頭:「進吧。」
余玉緩緩地點頭,剛想邁步,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立刻將腿收了回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吾弟先請,為兄替你壓陣。」
丁岩扭頭看着他,有些疑惑,吃錯藥了?
不過想着這是自己的好朋友的原因,他還是邁開步子,向着鬼樓走來。
余玉急忙跟在後面,不敢離丁岩太遠,二人的距離始終是一前一後,緊緊的挨在一起。
外面看起來經過百多年的風吹雨打殘破不堪的鬼樓,沒想到進來後,卻是另一番景象。
一樓大廳,整整齊齊,地面非常乾淨整潔,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掃一般。
無論是牆壁、柱子、還是桌椅板凳,都好像重新佈置了一番,眼前似乎出現了當年那繁華的一幕。
三層樓,每一層的房間,放眼望去,全部依舊,沒有一面門窗脫落。
並且——
這裏面,張燈結綵,好像有人要成親一般。
可是,掛的全是白燈籠白綾白布白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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