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件「變身腰帶」,哪怕艾布納再遇到昨晚那樣驟然遭遇天使的狀況,也能有一戰之力,所以哪怕有些「中二」,艾布納也依然對其非常喜愛。
「不過,說起來神奇物品的這類『性質』一般是材料提供者或者打造者『意志』的體現……它的外形和啟動咒文都那麼中二,到底是我的緣故呢,還是黛芙妮也是個幾百歲的中二病呢?」
心裏這麼想着的同時,艾布納瞅了瞅身邊精神不佳的黛芙妮,最後得出了結論:也許,都有?
接下來,在打發黛芙妮回去休息後,艾布納借着獻祭「閃耀之鏡」的機會,向「愚者」先生請求,約「世界」在灰霧之上見面。
與此同時,歐文·德利恩分身也從他的一位情婦家裏起床,在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後,等待起「心理煉金會」最高評議團會議的召開。
……
灰霧之上,巨人居所般的宮殿內。
克萊恩打量完那面剛一進入「源堡」,就變得「唯唯諾諾」的全身鏡,看向坐在一側的「塔」,笑着道:「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弄到了『無面人』特性……我還以為至少得兩三周時間莎倫才能拿到。」
「我剛好和『密修會』的一位副會長成為了朋友而已。」艾布納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克萊恩深深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道:「那位副會長,是一位女士吧!」
「你怎麼知道?」艾布納有些詫異,按理說,克萊恩對「密修會」的了解應該非常有限才對,而且黛芙妮在三位副會長中最年輕也最為低調,很多「密修會」的成員都對她了解得不多。
這還用說?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心裏沒點數嗎?克萊恩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里透露的意思,哪怕不用「讀心」能力都能看得出來。
「愚者」先生,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啊?怎麼感覺你都快把我和老黃相提並論了?艾布納腹誹了一句,但表面上卻直接轉移話題,反問道:「你明天就要到貝克蘭德了吧?要是沒有非凡物品讓『節制』小姐變化模樣,她想要瞞過那些值夜者同僚可不容易……另外,戴莉女士的說話方式,你最好也要讓『節制』小姐練習一下。」
聽到艾布納說起這個,克萊恩頓時也苦惱起來,畢竟戴莉女士的風格,莎倫真的學不來,這兩天他可是陪着對方練習許久,效果卻都差強人意。
「我聽說,懷孕時的女性,性格也會有所改變……你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遮掩?」艾布納笑着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也只好如此了……好在最麻煩,對戴莉女士也最為熟悉的倫納德我已經有了安排,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讓他變成自己人……到時候有他幫忙,再讓莎倫以懷孕的名義深居簡出,應該能應付得過去。」克萊恩嘆了口氣道。
「準備好攤牌了?」艾布納挑了挑眉,雖然從之前克萊恩讓自己捎給梅麗莎的話中就能猜到一二,但他還是有些吃驚於克萊恩相對原著同期的改變。
少了許多擔驚受怕,做事也多了些主動……這是隊長的功勞?還是莎倫小姐的原因?又或者,是我這個變數?
克萊恩沒察覺到艾布納的複雜心思,只微微頷首道:「讓倫納德一個人獨自背負着本不存在的,我和隊長之死的仇恨……對他來說,太可憐了……
「而且,正如你所說,有了『愚者』的介入,也能更好地威懾他身上那個『老爺爺』。」
說到這裏,他再次看向艾布納:「就是不知道女神是什麼態度?」
艾布納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這件事,女神應該不會插手。」畢竟之前他轉達克萊恩的話時,女神沒有制止,說明是默許的。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又補充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也不知道女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對對,我都明白。」克萊恩嘴上雖這麼說,卻一臉不信,認定劉博就是dnd世界觀下「伊爾明斯特」那樣的貨色。
對此,艾布納剛要為自己辯解一句,卻忽然神色一動,嚴肅道:「開始了。」
聞言,克萊恩立刻假裝向「愚者」先生請求,緊接着以「歐文」為第一視角的影像便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眼前。
只見歐文在自己情婦家的客廳內,於幾位美麗得不似凡人的侍女的迎接下,乘坐上了一輛寬敞的馬車,接着便駛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世界。
艾布納邀請克萊恩開這次臨時小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觀摩「心理煉金會」的最高評議團會議。
這倒並非純粹給克萊恩長見識,而是艾布納擔心歐文分身會在夢境裏不知不覺脫離「操控」的最大距離,所以需要「源堡」無視距離的特點作為中轉,來保持聯繫。
片刻後,順着馬車的窗戶,克萊恩和艾布納看到了一座籠罩着夜色的陌生城市。
城中聳立着一座座極有神秘氣息和暗黑感覺的華麗建築,行走着一位位戴禮帽穿風衣的紳士與衣裙繁複陰沉的女性。
他們有的臉上笑容清純,乾淨的如同嬰兒,有的則長着黑色的短毛,嘴裏更是露出了尖銳的犬牙。
「這是什麼地方?」克萊恩饒有興趣地問道。他知道劉博在將歐文做成分身時,得到了對方全部的記憶。
艾布納沒有去搜尋歐文的記憶,而是邊回憶着原著的內容,邊回答道:
「這是每個人心中的城市,有人的地方就有它。
「只要知道它的方位和正確的方法,可以從人類社會任何一個角落進入這座城市。」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指着畫面中那些形形色色的行人道:
「這裏的一切都有着相應的心理學象徵,比如那些長毛的叫做『獸慾』,那些乾淨的則代表『心思單純』……」
克萊恩看着那一個個「行人」里,有狼人,有直立行走的熊,有神情慵懶的貓,有臉部是一隻斑斕蜘蛛的怪人,有眼睛通紅的巨型老鼠,有吐着芯子的蟒蛇,有用充滿交配欲望的目光審視周圍每一個路過者的某種犬類生物……
它們或戴禮帽穿風衣,或着精緻繁複的暗沉長裙,竭力從每一個細節上模仿人類,但卻無法讓自己真正地像人。
而相對「獸慾」,「單純的心思」卻極少極少,畢竟人們在夢裏總是欲望叢生,卻很少有夢到「賢者時間」的。
馬車行駛於黯淡的夜色下,穿行在這一位位「行人」和各種各樣的哥德式建築間,很快就抵達了城市最中央的一座教堂。
這教堂超過八十米高,由一根根黑色的巨柱撐起,每根巨柱上都鑲嵌着一定數量的顱骨,它們有的來自人類,有的源於不同的生物,但都將空洞的雙眼對準了下方,仿佛在注視每一個進入教堂的生靈。
和此地絕大部分建築一樣,這座教堂各個細節都堪稱精緻,可組成它們的卻是偏向於噩夢、驚悚、恐怖、神秘的元素。
歐文在侍女的服務下走下馬車,通過正門,走進一個恢弘卻空曠的大廳。
和普通教堂不同,這裏沒有一排排供信徒祈禱的座位,也沒有擺放燭台的地方,只是在纏繞着巨龍雕像的巨大十字架前,安放了一張不大的長桌,長桌兩側各有五張座椅,它們目前都空着,只有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老派紳士。
這位紳士淡黃的眉毛很長,頭髮整齊地往後梳着,額頭有些許皺紋,臉龐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慘白。
「這是……德爾勞先生??」曾經作為偵探的克萊恩接觸過眼前這位先生的情報,甚至還在埃德薩克王子那裏見過一次,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除了王室醫學顧問,貝克蘭德醫學院前任校長這個身份,這一位還是大海上的『黑座之王』巴洛斯·霍普金斯,是著名隱士埃里克·德雷克……作為『觀眾』的半神,他的馬甲比你還要多得多。」灰霧之上,艾布納笑着向克萊恩介紹了一番。
「總覺得你在內涵我……」克萊恩看了艾布納一眼。
艾布納咳嗽一聲,轉而說道:「繼續看『直播』吧。」
畫面內,老派紳士德爾勞摩挲着座椅兩側的輪子,笑着說道:「沒想到是『色慾』你最先到了……坐吧,他們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來,尤其是『懶惰』小姐。」
「會長先生。」歐文也向這位老紳士點頭致意,然後左右各看了一眼,來到右側自己常坐的座位前,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這個過程他一直在德爾勞的注視下,卻沒有半點心虛,動作自然流暢。
鮑利·德爾勞抬起雙手,交握着杵到了長桌表面,狀似隨意地問道:「『色慾』先生,你在上次會議時僱傭了『傲慢』、『懶惰』和『貪婪』幫你完成一件任務,後來成功了嗎?」
「非常成功,待會兒我還要感謝一下那三位。」歐文表面隨口回了一句,心裏卻有些嘀咕:這貨今天怎麼那麼多話?難道他對我有了懷疑?可我的表演應該沒有破綻吧?
難道是馬車那裏?也不對啊……畢竟就算是原本的「色慾」也不會每次都在馬車上就和他夢境裏的那些女郎亂搞。
心中不解,艾布納索性讓歐文直接問了出來:「會長,您是不是覺得我有哪裏不妥?」
這樣更顯得問心無愧。
德爾勞顯然沒想到歐文會當面問出來,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看着歐文的眼眸,坦然說道:
「我只是發現『色慾』面具對您的侵蝕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而就在幾個月前,您還深受它的影像……
「我想知道,您是怎麼辦到的?」
當然是因為換了一個人。艾布納也不怕對方竊聽自己的心聲,直接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
「也許是我在『色慾』方面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我的『色慾』程度大於了它,它無法再影響我了?
「又或許是我虔誠地信仰了那位不能說出名字的存在?」
當然,這指的是「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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